肖三兒話落,馬臉趕忙千恩萬謝的出了門,到門外這才長出了一口氣。馬臉又去找了老袁,老袁見馬臉過來當(dāng)下心里一慌。以為自家的崽子又惹了什么事情。他趕忙站起身,贏了上去。
“哪陣風(fēng)把您給吹來了,蓬蓽生輝啊。”老袁說著違心的話,表面卻不露聲色,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是他的專長。
馬臉在老袁的店鋪里面轉(zhuǎn)了一圈,嘆了一口氣,“大店鋪?zhàn)冃〉赇佊行┎涣?xí)慣吧?”
“還好,還好。”老袁的額頭上突然冒出細(xì)密的汗珠來,好歹還有個(gè)店鋪,不至于干了大半輩子了反而出去擺地?cái)偂?/p>
“別緊張,今天來,是求您老幫個(gè)忙的。”馬臉自顧自的坐了下來。
“有什么事情,您盡管吩咐就是。”老袁趕忙附和道,不看僧面看佛面,他如今是誰都得罪不起。
“放心,不讓你白忙活。果樹的消息是你放出來的吧。”
“是,混口飯吃。”
“去幫我打聽打聽,他那些樹是哪里買來的?要一模一樣的車?yán)遄訕?,順便幫我查一下那小子的底?xì)。”馬臉說完,直接把一千塊錢撂在了桌子上。
“放心吧,這件事情一定幫您辦好。”老袁看到錢立馬點(diǎn)頭哈腰的,連帶看著一旁的馬臉都順眼了許多。
“越快越好,你知道我的脾氣。”馬臉撂下這句話直接就走了。
老袁忙把桌上的錢踹進(jìn)褲兜里,“狐假虎威,早晚有人收拾你們。”老袁看著馬臉的背影詛咒到。收了錢,事情得辦啊,他又再次來到江黎誠所在的山村里。
到了村口以后他干脆不再做馬車了,馬車顛的屁股都疼,還不如溜達(dá)溜達(dá)好受。老袁正不知道該從何入手,正巧在胡同口遇到了李建宏,兩人一下子撞了個(gè)滿懷。
“你瞎呀。”李建宏沒好氣道。他此刻正憋著一肚子的火,三番五次遭安蕾嫌棄不說,賣出去的假樹居然還那么多人,爭相購買,都給出天價(jià)了,也不知道這江黎誠是走了哪門子狗屎運(yùn)了,被農(nóng)藥灌死的樹居然又活了過來,真他媽的邪門。
老袁摸了摸被撞疼的鼻子,“年輕人,火氣不要這么大嘛。”
“要你管,你算老幾啊。”李建宏說著就要走,卻被老袁擋住了去路。“你想干什么?找抽是不是?”李建宏指著老袁的鼻子,一副想要揍他的表情。
“不不不,小兄弟你誤會(huì)了,我是想和你打聽個(gè)事情。”老袁笑了笑,看起來很和善的樣子。
“你也是來買那些樹的吧。”李建宏定睛看著老袁。
“你怎么知道?”老袁假裝驚訝道。
“看看村子里都被你們這些人搞成什么樣子了,烏煙瘴氣的。”李建宏白了老袁一眼。“要買那些樹啊,自己找去,要不是我,他能有今天嘛。”李建宏扭頭要走,有些氣不過的叨咕了一嘴。
老袁一聽,轉(zhuǎn)身拉住了李建宏的胳膊。“聽你這意思和這賣主頗有淵源啊。”
“哼,他那些樹種,還是我?guī)退I進(jìn)來的呢。你問這個(gè)干嗎?”
“那些樹真的是你幫他買進(jìn)來的?”老袁一笑,滿臉都是褶子,心想“真是老天眷顧啊,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fèi)工夫,本以為得找上幾天,沒想到一來就碰到了。”
“是又怎么樣?”李建宏甩掉了老袁抓在胳膊上的手。
“哎呦,終于找到本尊了。小兄弟一看就是個(gè)文化人,不如我們來談?wù)勆馊绾危?rdquo;老袁一臉諂媚道。
“我跟你有什么生意可談?”李建宏冷哼一聲有些不明所以。
“他的那些車?yán)遄訕涫悄憬o進(jìn)來的,找他買不如找你買啊,是不是?”老袁說完,李建宏一想倒也是這么回事。
“這樹是美國進(jìn)口來的,可不好買。”李建宏想探探老袁的口風(fēng)。
“好不好買還不是錢說了算么,我只是個(gè)跑腿的,改天讓我們老板來和您談。請問您貴姓啊?”
“李建宏,村長是我爸。”
“原來是村長家的公子,久仰久仰,怪不得能弄到進(jìn)口的樹種,老朽就先告辭了,改日見。”老袁說完笑呵呵的就走了。
看著老袁的背影,李建宏猛然拍了一下大腿。“我怎么沒想到呢。”反正那些人也分不出真假,不如趁機(jī)猛賺一筆,也不算白白折騰。
與此同時(shí),江黎誠家里大白天的都鎖著大門不敢開。江父坐在院子里的大石頭上長出了一口氣,他這一輩子了也沒見過這么多陌生人啊,這兩天被這些人鬧的門都不敢出了。
“兒啊,那些人干嗎非得買你的樹?。?rdquo;江母也是如此,一天都沒出去屋。
“看這果樹長得好,眼饞唄。”江黎誠干巴巴的笑了兩聲,真希望那些人明天不要再來了。
“這再好也不至于出這么高的價(jià)錢啊。”江父到現(xiàn)在的表情中還透漏著震驚,他都聽到了,那些人給價(jià)到五千塊錢一棵樹,一轉(zhuǎn)手就賺了兩三倍,這簡直是天價(jià)啊。村里村外都要傳瘋了,怕是個(gè)個(gè)都嫉妒的紅了眼。這要是二十八棵樹都賣了出去,那是多大一筆錢啊,什么大瓦房,真的直接蓋小別墅了。
“一斤果子能賣到六七十一斤,怎么不值?”
“羊子,把樹賣了吧。”江父抬頭看著江黎誠。
“爹,為什么?”
“即使結(jié)的了那么多果子,我們這也運(yùn)不出去,與其爛在地里,還不如現(xiàn)在就賣了。”
江父分析的不無道理,要是等熟透了再賣,沒等運(yùn)出去就得爛在地里。
江母想了想也附和道:“羊子,你爹說的對,這果矜貴,我們賣不了。”
“爹媽放心,我有辦法解決。”江黎誠依舊不為所動(dòng),心里早已拿定了主意。
村口有一條小河,河水都是從山里流下來的清澈見底,時(shí)不時(shí)的還能看見一群小魚小蝦從旁邊游過。小河的兩岸是綠茸茸、軟綿綿的鵝毛似的草地,和夾雜在草地里五彩繽紛的野花。從遠(yuǎn)處簇?fù)韥硪淮笃挠筒嘶ê陀成郊t,它們色彩明艷,紅如火、白如雪、黃如金,美極了。微風(fēng)拂過,花兒們隨著微風(fēng),跳起了輕盈的舞蹈,花香四溢、花瓣飄舞。
一大群婦女正在河邊拿著木盆和棒子,在大石頭上敲敲打打的洗衣服。時(shí)不時(shí)的還會(huì)調(diào)笑幾句。
此時(shí)安蕾正端著木盆緩緩走來,轉(zhuǎn)眼她已經(jīng)來了快兩個(gè)月了,慢慢的適應(yīng)了這里的生活?;蛟S是在山里的原因,這里的天總覺得亮的很早,所以人們起的也就格外的早。眼下才五點(diǎn)半,他們手里的衣服就已經(jīng)洗了大半了。
見安蕾走來,他們都熱情的和她打招呼。
“安老師好…”
“你們好。”安蕾笑了笑,溫柔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回應(yīng)著。
“安老師不僅長得好看,又有才華,還這么溫柔,將來不知道是哪個(gè)小子有福氣,能把你娶回家了。”小胖媽媽一邊洗衣服一邊夸贊道。
“哪有你說的這么好。”安蕾說著把洗衣液倒進(jìn)了木盆里。
“這是什么???這么香。”小胖媽媽伸了伸鼻子問道。
“洗衣液啊。”安蕾隨口回答道,這里的人多半還在用肥皂,洗衣粉都舍不得放多少。
“哦,我原來在大超市里見過,太貴了,舍不得買。”小胖媽媽說著憨憨的笑了笑,她的皮膚曬的黝黑黝黑的,笑起來一排牙齒顯得分外白皙。
“還好吧。”安蕾用手揉著衣服,她心想還好這里沒有多冷,一早一晚的加件外套就可以了,
不用穿太厚的衣服,不然洗起來要麻煩死了。她原來在家里的時(shí)候,可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