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回家謝謝你爹吧,不然你這雙手……”肖三兒陰郁的眼神忍不住讓人一哆嗦。
“是,是,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老袁的兒子頭晃得像個撥浪鼓一樣,跟在老袁的身后頭也不回的走了。
“孬種,呸。”馬臉白了他們一眼。“三哥,那些破樹有什么用???我們也沒人會種。”
“錢有用嗎?”肖三兒看了馬臉一眼。
馬臉摸了摸后腦勺,“有用。”
“收購樹的事情,就交給你了,都是一些沒見過世面的鄉(xiāng)巴佬,記得別整的太過了。我們是正經(jīng)的生意人。”
“是三哥。”馬臉恭敬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不知不覺中,原本平靜的小山村竟然熱鬧了起來,說來也奇怪,江黎誠家里平時十天半個月都沒有客人,這幾天卻連門檻都差點(diǎn)被人踩平了,全天二十四小時都有人騷擾,來得還全都是外地的商人,非要搶著購買他果園里的車?yán)遄訕?,江黎誠起先還挺有耐心,一一婉拒了,但后面來的商人卻跟牛皮糖一樣,死賴著不走,還不停的問東問西的,搞得江黎誠煩不勝煩,最后只能狠下心來,把這些不知道哪冒出來的商人逐個攆走。
“我說了,這些樹不賣,也不值這些錢,你們到別處去看看吧。”江黎誠都懶得去解釋什么了,也不知道這些人都怎么了?像吃了迷魂屎一樣,絡(luò)繹不絕趕都趕不完。
就在此時,馬臉在一個老鄉(xiāng)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江黎誠家的門口。在馬臉看到江黎誠的那一剎那才知道什么叫做不是冤家不聚頭。
馬臉看著眼前的架勢,直接在心底把老袁罵了一通:“這該死的老袁,到底把消息賣給了多少個人?”馬臉扔掉手中的煙頭,使勁兒在腳下攆了攆。
那兩個人還在江黎誠跟前墨跡價格“大兄弟,三千五一棵你考慮下,不能再高了。”
“大哥們,不是錢的事,這樹我得自己留著,不賣。”江黎誠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耐煩,正琢磨怎么快些把他們趕走之際,一道吊兒郎當(dāng)?shù)穆曇魝髁诉^來。
“人家都說不賣了,沒聽著?”馬臉上前扒拉開那兩個男人。
“你是誰?關(guān)你屁…”事字還沒吐出來就又給憋了回去。
馬臉身后幾個小弟已經(jīng)圍了上來,又是磨拳又是擦掌的,關(guān)節(jié)都擰的咔咔直響。
“我們走吧。”那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趕忙識相的離開了。
“兄弟,好久不見。”馬臉主動伸過了手,江黎誠正巧也想探探他耍什么花招,于是乎,兩人友好的握了握手。
“我沒記錯的話,好像不欠你什么了吧。”江黎誠嘴邊掛著三分笑意,七分譏諷。
“就是有點(diǎn)想你,過來看看。”馬臉?biāo)鸱撬鶈?,兩人暗自較起了勁兒。“真是見鬼了,怎么哪哪都有你,要不是三哥讓我來收什么樹,老子才不來這鳥不拉屎的破地方呢。”馬臉心中暗自想著。
“你不會也是想來買我的樹的吧?”江黎誠一句話就戳到了點(diǎn)上。
“是啊,樹大招風(fēng),開個價吧。”馬臉倒是也不藏著不掖著,直接亮出了目的。
“多少錢都不賣。”江黎誠更是拒絕的干脆。
馬臉呵呵一笑,“兄弟你這是跟錢過不去還是跟自己過不去啊?”一句話里帶著濃濃的警告意味。
“我是一個農(nóng)民只會好好的種地。”江黎誠再次和馬臉對視著,不卑不亢。
“哼,爺就不信了,這個世界上還有用錢買不來的東西,要是有,那就是價錢不夠高。”馬臉心里如此想著。“四千…”馬臉點(diǎn)燃一根煙,說出了一個數(shù)字,江黎誠搖了搖頭。
“四千五…”用錢砸人的感覺是最爽的,馬臉就不信,還能有人不在金錢上卑躬屈膝。若是原來,一倒手就掙好幾倍,江黎誠巴不得把這些樹全部賣出去換錢??墒侨缃?,他有了超常的能力,這些樹為他帶來的可就不止眼前的利益這么簡單了。
“五千…”馬臉有些咬牙切齒道,江黎誠仍舊搖了搖頭。堅定的說了兩個字:“不賣。”
當(dāng)馬臉要喊道五千五的時候,旁邊的小弟突然碰了碰他的胳膊。
“他媽的,給你臉了是不是?”馬臉說著就要上去揪江黎誠的脖領(lǐng)子。“你知不知道我們老大是誰?”
“肖三兒。”江黎誠毫無懼色,好像這人一旦有了本事,連帶說話都跟著硬氣了起來。
“知道還他媽不賣?就是不給錢你也得給,聽到?jīng)]?”馬臉警告道。
“聽到什么?”江黎誠假意掏了掏耳朵,一副欠揍的表情。
“聾啊,我們老大要這些樹你就得給。”馬臉有些氣急敗壞。
“憑什么?”江黎誠繼續(xù)不怕死的問。
“就憑我們老大是肖三兒。”
“你們老大說的,就都得聽嘍。”
“對了,你他媽的總算是開竅了。”馬臉還沒來得急得意就直接被江黎誠潑了一盆冷水。
“你老大讓你當(dāng)個正經(jīng)的生意人,讓你不要惹事生非,你怎么不聽?”江黎誠警告的在馬臉的耳邊低喃了一句,這不深不淺的一句話頓時讓馬臉收住了手,一時間竟弄不清楚這小子到底是什么來頭?要是背后沒有靠山,又是誰給他的膽子,讓他如此狂傲?
“我呸,當(dāng)心種的出來,運(yùn)不出去,我們走。”馬臉揮了揮手,身后的三個小弟趕忙跟了上來,他想趕緊查一查江黎誠的底細(xì),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媽的,真是晦氣,這小子簡直是冥什么靈,早晚弄死他。”
“臉哥,冥頑不靈。”旁邊的小弟說完,馬臉上去直接就是一個耳刮子。
“老子知道,用你說。”馬臉深吸一口氣,不知道回去該如何交代。
那小弟胡擼了一下頭,有些發(fā)蒙“這樹又不是他生出來的,當(dāng)寶貝似的。”他暗自嘀咕了一句,想不到馬臉的耳朵這么靈光,竟然全部聽了進(jìn)去。他見馬臉朝他走了過來,趕忙一臉苦笑道捂著自己的頭。“臉哥。”
馬臉突然笑了笑,“你小子這腦子有時候還是蠻靈光的。”
“什么?”小弟還有些不解。
“什么都知道,你就也能去當(dāng)大哥了。”馬臉的心情一瞬間好了起來,一路哼著小曲,邊走邊唱。下了山,直接坐進(jìn)了一輛大眾車?yán)铩?/p>
馬臉到了肖三兒跟前,把江黎誠的事情添油加醋的亂說一通。
“他媽的,這世上竟然還有這么不知好歹的人。”肖三兒抽動了一下滿臉橫絲肉的嘴角,表情看起來有些駭人。
“是啊三哥,我都把您的名頭搬出來了,可是你猜那小子說什么?”
“說什么?”
“什么肖三兒肖四兒的,爺通通不認(rèn)識,讓他們哪涼快哪呆著去。”馬臉暗中看了看肖三兒的臉色,“哥,這話可不是我說的啊。”
“呵,別的地方咱管不著,要說這一畝三分地,不認(rèn)識天皇老子能活,不認(rèn)識我肖三兒,就讓他活不了。”肖三兒抬眼看了看馬臉,“事情沒辦成,你知道該怎么做吧?”
“三哥,我知道,我自己去領(lǐng)罰。不過那些樹非得買他的不可嗎?還要花那么高的價錢,他能種活,我們一樣也能種活,難不成他比別人多個幾把啊?”馬臉垂下眼簾等待著肖三兒的發(fā)落。
“這幾句話貌似還有那么點(diǎn)道理,打探打探那小子的樹從哪里買的,罰,晚點(diǎn)再領(lǐng)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