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行駛了二十分鐘之后,車子在一家奢華的酒店餐廳門口??慷?。
潯城一號。
這兒便是潯城富人的聚集地,也可以說是上流社會的圈子。
待得王初和蕭琴心二人走至門口,那門口的門衛(wèi)便用怪異的目光盯看著他們。
當然,重點‘關照’的對象還是王初。
一身道服,形象些許潦草…這是哪兒來的鄉(xiāng)野道士?
而且更可氣的是,這鄉(xiāng)野道士的身旁還站著一名讓男人一眼便垂涎的漂亮女人。
直至蕭琴心遞過一張卡,那倆門衛(wèi)才禮貌地放行。
王初聳了聳肩,調(diào)侃著說道:“果然,我還是不太適合有錢人的圈子。”
“我相信你很快會融入進來的。”蕭琴心說道。
如果自己被迫繼承家業(yè)的話,那么確實會融入這個圈子,可是這卻不是自己想要的。
修道十年,王初最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何物,人生在世,總要活的灑脫一些的。
“那恐怕是會讓你失望了。”王初笑。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蕭琴心淡淡一句。
看得出來,這個女人對于自己極其的自信,或者說是自負。
王初沒有再說話了。
其實他也知道,身為人子,總該為父親分擔一些,若不是當年的事情,自己想來也會在家里幫忙打理產(chǎn)業(yè)。
自己之所以愿意隨著這個女人而來,實則就是想看看父親平常交融的圈子。
既然自己現(xiàn)如今回來了,有些事情該解決的還是要解決的,就像有些自己不想見的人也得必須去打交道。
進去之后,便有一名服務小生做著邀請的手勢,禮貌地引領:“先生,小姐,請隨我來。”
徑直的向前走著,直至走到了最為中央至尊888包廂。
“里邊請。”服務小生禮貌地道。
蕭琴心微微點了點頭,隨即便推開了包廂的房門。
包廂內(nèi)坐著十幾號人,原本是歡聲笑語,可是在他們開門站立于門口的一瞬間,所有人的聲音都驟然停止了,就像是達成了默契和共識。
包廂內(nèi)眾人的目光都齊齊地聚集了過來,首先自然是被蕭琴心的美麗所驚艷,其次卻發(fā)現(xiàn)了蕭琴心身旁的那名鄉(xiāng)野道士。
“喲,琴心來了,趕緊入座吧,咱們都候你多時了呢。”其中一名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站立而起,熱情地招呼。
幾步之遙,他便來到了蕭琴心的面前,當注意到王初之時,不由地皺眉道:“這兒沒你什么事兒了,你可以下去了。”
“走?”王初將目光看向蕭琴心,試問道:“行,那我走了?”
無論如何,王初也是自己帶來的人,蕭琴心自當不會讓他離去,也不會讓人趕他離去。
即便眾人的目光會變得異樣,但是對于一個自信的女人來說并不在乎。
“抱歉,他是我?guī)淼娜恕?rdquo;蕭琴心淡淡地說道:“還得麻煩你們多加一個位置。”
原本眾人都以為這個鄉(xiāng)野道士無非就是一個陪同下人而已,可是當聽到蕭琴心這句話,他們不由地驚愣住了。
這蕭琴心好端端帶個鄉(xiāng)野道士來做什么?該不是來占卜算卦的吧?
還是說,這野男人是蕭琴心的相好?
若真如此,那這可是潯城最為爆炸性的新聞了。
要知道,蕭琴心可是潯城四花之一,只是無人有幸能摘之,雖有傳言稱她被干爹包養(yǎng),但終究沒有落實。
而面前的眼鏡男錢宇正是蕭琴心的追求者之一。
聽著蕭琴心所言,他推了推金絲眼鏡,呵呵發(fā)笑道:“是嗎?想不到琴心最近喜好道學了,還專程請了一個道士…”
“行,那就安排兩個座位。”他的話剛說完,便有專門的服務員會意地安排了兩個座位。
眾人則是饒有興致地盯看著這一幕情形。
在場的大多都是年輕一輩的,偶爾也有幾個頗顯老成的,大多也都是商業(yè)上的合作伙伴,這次的聚會也無非是為了提前預祝企業(yè)共同項目的順利。
“沒想到竟還有人穿著道服…不過還真別說,挺別致的。”
一名看似剛滿十八歲的少年扭頭看向旁邊的漂亮女人,小聲嘀咕道:“姐,你覺得呢?”
“俗氣。”女人只是淡淡地回應了兩字,目光在王初身上停留了一秒之后,便又默默低頭優(yōu)雅地吃起了糕點。
“切,我倒是看著這小道哥挺順眼的,總比這些穿著西裝革履的俗人來得強。”少年的目光灼灼發(fā)亮,倒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般。
就好比平常吃慣了山珍海味,偶爾吃一口咸菜味道也是不錯的。
“禁聲。”女人說道。
“知道啦。”少年調(diào)皮地吐了吐舌頭,便也不再說話了。
這雖然不是什么正式的場合,但也得需要注意一系列的言行舉止,可是這對于他來說,著實太壓抑了。
錢宇特意將蕭琴心的位置安排在了自己旁邊,笑容可掬地道:“來,琴心,你坐這邊吧。”
其后又指了指相隔的較遠的位置,對著王初說道:“你就坐那邊去吧。”
這下子,王初便不樂意了,反問道:“我跟她一同過來的,憑什么她坐這兒,我要坐那邊去。”
想了想,他又提議道:“要不然我坐你的位置,你坐那邊去吧。”
“……”
聽著王初的這番話,錢宇不由地愣住了。這他娘的沒見過世面的鄉(xiāng)巴佬是來攪局的吧?
他面色陰沉地盯看著王初,心中暗罵著老子不讓滾已是很給你面子了,若不是蕭琴心帶的你,你怕是連外面這道門都進不來…怎么的,居然還敢跟老子杠!
“你剛剛說什么?”錢宇雙眼迸射出火焰一般,看向王初的目光仿佛要吃人。
王初覺得自己這句不經(jīng)意的話好像惹怒了眼前這個男人,而后看向蕭琴心問道:“我剛剛說的話有問題嗎?”
“沒什么問題。”蕭琴心有點兒想笑,但是她需要維持自己的形象。
“既然沒什么問題,那就是你沒聽懂我方才說的話了。”
聽著蕭琴心說沒什么問題,王初便釋然了,道:“看你穿著人模人樣的,竟沒想到聽力有點問題。”
既然這個男人對自己有敵意,那么自己也沒必要好聲好氣的了。
“噗…”
有人剛喝一口茶水,卻是聽著這話直接噴了出來,然后一臉的尷尬之色,連道:“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你們繼續(xù)繼續(xù)…”
錢宇卻是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那人頓時識趣地低下了頭,裝作無事發(fā)生。
而在場的眾人亦是一臉驚呆,他們怎么也沒想到如此豪橫的話竟是從一個鄉(xiāng)野道士口中道出來的!
可知錢宇是誰?
新宇集團的大少,也是潯城大名鼎鼎的公子哥。
因為身份的特殊性,所以包廂內(nèi)的眾人大多數(shù)都是對他畏懼三分的。
“姐,這小道哥說話有多意思,你看錢宇的臉都變綠了!”之前的那名少年全然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女人只是微微抬頭瞥了一眼,也不知是在看王初還是在看錢宇。
她張了張紅唇,發(fā)出一陣細微的聲音:“分不清自己的立場,認不清自己的能力…沒有眼界的人往往會輸?shù)暮軕K。”
“是嗎?”少年圓溜溜的眼睛眨了眨,顯得不太相信。
女人沒有再接腔了。
這一瞬間,包廂內(nèi)的氣氛也變得格外的詭異。
“你是在辱罵我?”錢宇目光盯緊著王初。
王初搖頭:“倒也不是,只是說了句實話而已…怎么了?難道是我說錯話了?”
他掃了在場的眾人一眼,卻發(fā)現(xiàn)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自己身上。
連同身側(cè)的蕭琴心亦是饒有興致地盯看著自己。
王初明白了,自己的確是說錯話了。
他頓了頓,道:“抱歉,我剛剛的話是冒失了一些,但是我自由閑散慣了,說話方式難免有些隨性。”
“哼!”
錢宇冷哼一聲,聽著王初如此一說,他的面子方才緩和了些許。
只不過接下來對方的行為卻著實讓他的面子掛不住了。
只見王初直接在錢宇之前的座位上坐了下來,緊接著蕭琴心也在旁邊的座位坐下,如此一來,錢宇便是沒有座位可坐了。
他面色鐵青,握緊了拳頭,甚至連額頭上的青筋都凸顯。
“這是宇少的位置,也是你隨隨便便能坐的?”
陳少杰作為錢宇的頭號狗腿子,此時自是他發(fā)揮作用的時候,他一下子跳出來指著王初大聲叫嚷。
緊接著又面向蕭琴心,冷笑道:“蕭琴心,這就是你帶過來的人,素質(zhì)未免也太低下了?”
“我?guī)淼娜俗谖疑磉叄坪跻矝]什么問題吧?”蕭琴心反問。
“你…”陳少杰竟有些無力反駁:“可是他坐的是宇少的座位!”
“宇少是誰?”王初一臉疑惑地問道。
“……”
敢情弄了半天,你特娘的還不知道我是誰?
我他媽的不要面子的?
錢宇有種將這破道士一腳踹出去的沖動。
一瞬間,這包廂內(nèi)的氣氛變得更為壓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