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guī)еS胖子急忙跑過去查看,聽工人說,王靖雯已經把工程包給孫不二。
孫不二就叫人在下面打一口大井,打出水后,水里象有什么東西在游,一個叫大嘴的工人膽最大,就抻著腦袋去看。
突然間,大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嘴里一邊嘟嘟噥噥,一邊圍著井轉圈跑。
不知道誰喊一聲大嘴,大嘴一愣,一頭就扎井里去了。
然后庫房下的電燈就像短路似的,所有的電燈啪啪啪的都燒壞了,下面頓時漆黑一片,想救都沒法救。
看一眼黑漆漆的洞口,我直接往里走,黃胖子和那些工人都嚇壞了,沒一個敢上前的。
在沒煉成無極神功前,每遇到邪祟,我立刻就像刺猬把刺豎起似的,周身布滿極陽真氣,自然不怕那邪祟,甚至把一些小臟東西嚇得屁滾尿流。
這無極冰火神功就不一樣了,陰陽相合,無聲無息,在對方眼里,我只是個普通人,等到發(fā)現我是無極風水師時,想跑都來不及。
只是我剛煉成無極神功,還不是爐火純青,運用自如,所以遇到要抓住的邪祟,只能用極陰真氣包裹極陽真氣。
否則的話,一遇到臟東西,我的極陽真氣還是會本能的破體而出,進入擊殺狀態(tài)。
說白了,極陰真氣陰毒,極陽真氣好戰(zhàn),極具攻擊性。
我摸索著往前走,一大坨黏糊糊的東西從頭上落下,腥臭刺鼻,緊接著又掉下好幾塊,都險些砸中我。
有一塊刮到我的肩膀,我用手摸一下,很黏很滑,有點像死鯰魚身上的黏液,散發(fā)著腐爛的腥臭味。
里面的陰氣越來越濃,越往里走,越能感覺到這種陰氣無形的擠壓。
我感到頭腦發(fā)漲,耳朵嗡嗡的響,眼前總像有黑影晃動,神志也變得越來越不清。
我的極陽真氣本能的就要破體而出,讓我硬生生的用極陰之氣給壓下去。
到進口邊,并沒有發(fā)現異樣,也沒有看到下面有什么在游。
救人要緊,我屏住呼吸,直接跳進水中。
下沉能有十多米深,腳才碰到井底,并沒有查覺到有什么臟東西,我很快摸到大嘴,拽著他的脖領子浮出水面。
然后把他拖出去,扣在大桶上控水搶救。
搶救好一會也沒有動靜。
黃胖子突然指著庫房下對我說:“老郁,你看那個工人怎么了?”
我看到一個小胡子工人蹲在庫房下入口處,正指手畫腳和對面的說著什么,而他的對面,什么也沒有。
小胡子很激動的樣子,像在跟對面的人在犟什么事。
雖然他大張著嘴,好像在叫喊,卻發(fā)不出聲,沒人聽見他在說什么。
瞪著眼睛,一會大聲吵吵,一會又像妥協(xié)似的點點頭,半晌沉默不語,好像在聽對面的人說話。
小胡子摸出煙,叼在嘴上兩支點燃,然后遞到對面一支。
對面沒有人接,那支煙慢悠悠的掉到地上,奇怪的是,那煙掉到地上沒有倒下,竟然像香似的立住了。
而且就像有人吸了一口,一下燒掉半截,煙灰卻不掉落。
最終,小胡子好像沒有說過對面的人,狠狠的把煙頭往地下一扔,跟著對面的人就往里走。
對面的人在離開后,地面憑空出現一大灘黏糊糊的水漬。
我讓黃胖子帶人趕緊把小胡子拽回來,小胡子被人一拽,頓時暈過去。
被拖到太陽下,用水澆醒,問小胡子剛才在和誰說話,小胡子竟然說在和大嘴說話。
說大嘴昨天請他在面館喝酒,今天該他請了,他兜里沒有錢,就跟大嘴吵吵起來了。
然后他說等領工錢后再請大嘴,大嘴不干,說他認識一家面館,可以賒賬,把身份證壓那就行。
他就跟大嘴走了,然后就不知道了。
我讓人趕緊把大嘴搬到那片水漬上,繼續(xù)搶救,不大一會,大嘴哇的吐出一口水,醒了過來。
再問大嘴什么,大嘴像傻了似的,對所發(fā)生的事一無所知。
我讓人找個碗,把那片水漬勺半碗,給大嘴喝下去。
大嘴喝下去后,奇跡般的恢復了原樣。
問大嘴怎么了,大嘴說聽到水底下有人叫他,啥也沒想,一個高就跳下去了。
我不禁畫個問號,水底到底有什么,為什么我沒察看出來?
刮了一陣風,又響過幾聲雷,雨下了起來。
我看看鍋底坑中已經滿是井水,就算雨水流進來,也沒有用了,況且工人正在按孫不二的吩咐,把兩頭都封上水泥,讓雨水進不去。
一輛豐田霸道駛到庫房門前停住了,孫不二隔著車玻璃看著我,一臉得意的樣子,那挑釁的眼神好像在說:“怎么樣,輸了吧,臭傻子!”
我臉上沒人任何表情,就像無極一樣。
我可以接受無數次失敗,但最終,我是不會讓你們陰謀得逞的。
孫不二對一個工人說了幾句話,那個工人看我們一眼后,跑去把王媽找來,把我和黃胖子轟出王家。
黃胖子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問我在庫房底下打那通道干什么用。
我說驅邪。
黃胖子讓我下次再幫人驅邪時,弄個五千萬的工程給他,他就可以買車買房娶老婆了。
我說會有的。
原本我以為他們帶走王靖雯,也不能把王靖雯怎樣,畢竟還有法律呢。
我只要用釜底抽薪的辦法破了局,王靖雯自然也就沒事了。
我的雨水破局辦法被孫家識破了,我相信不是孫怡然識破的。
在孫怡然背后,還有一個更厲害的人物,是個高大的男人,一時間,我還想不出這人是誰。
現在只能先去找王靖雯,沒有王靖雯,我就等于被孫家踢出局了,連王家都進不去。
王媽和孫爸是一伙的,王爸還不太信我,沒有王靖雯,我也就一籌莫展了。
起了一卦,算出大概方位,竟然是我們去過的那個緋色地窖,也就是孫怡然所謂的家。我從來都沒相信那是她家。
黃胖子一直在給王靖雯發(fā)微信,突然間,黃胖子像乍尸似的大叫一聲:“臥槽,老郁,王靖雯回話了!”
我看一眼黃胖子的微信,黃胖子一直在問你在哪。
最后是王靖雯的回復,我在高桿鼓樓上。
“老郁,這是啥意思,什么叫高桿鼓樓上?”黃胖子一臉困惑的問道。
我一時也沒想明白,這高桿鼓樓上是什么意思。
黃胖子開著他新買的二手面包車,帶著我一路顛簸,到了地方。
大鐵門上掛著鎖,家里沒人。
“老郁,上次是農村妹帶咱們來的,這次咱倆就這么進去,算不算非法入侵呢?”黃胖子多此一舉的問道。
“你要害怕就別進。”我淡淡的回道。
我四下又看一遍,也沒看出那個地方算的上是高桿鼓樓。
我撬開鎖,走進去。黃胖子四下看看,感覺還是跟著我踏實點,也跟著我走進屋。
黃胖子很機靈的找條毛巾,用水弄濕,捂住嘴巴,怕再次被那迷惑香熏到。
一共四間屋,我們搜個遍,也沒發(fā)現什么異常,也沒找到王靖雯的線索。
我再次起卦,卻只收到很微弱的信息,顯然有人封印了王靖雯的卦象信息。
此時,就是那間地窖,我沒有找到機關。弄這地窖的人,顯然對機關進行了封印,他道行極高,一時半會我還破解不了。
找不到機關,就強力破拆,我記得地窖的蓋板并不是很厚。
我和黃胖子找來鍬鎬就是一頓刨,但水泥地太堅硬,進展的很慢。
在找不到機關的情況下,也只能用刨來解決。
干到快半夜了,也累了,就準備睡覺,睡醒接著刨。
現成的床,我和黃胖子一人一張,躺下休息。
“老郁,你說王靖雯這次是被什么上了?”黃胖子遞給我一支煙問道。
“應該還是那個美人煞,我在她身上沒有聞到尸氣,不應該是臟東西。”我吸口煙回道。
“你說她會不會來找咱倆?”黃胖子又問。
“這個你得問孫怡然,她應該不會讓王靖雯來找咱們,我想她肯定是想用什么邪術,讓王靖雯不認咱們,這樣她就贏了。”我說道。
黃胖子剛又要說什么,突然停住了,屏住呼吸聽一會說:“老郁,有動靜,可能來東西了。”
我早感覺到有東西進來了,只不過陰氣很小,是個小臟東西。
嗷的一聲慘叫,一只黑色的賴皮貓?zhí)酱芭_上。
賴皮貓嘴里淌著黑血,眼窩是兩個黑洞,也淌著黑血,呼吸短促,用兩只爪子發(fā)瘋的撓著窗玻璃。
“起來吧,黃胖子,這覺是睡不成了,這玩意兒是來找咱倆的,”我坐起身對嚇呆的黃胖子說。
“不是,我沒招它,沒惹它,它找我干毛?!”黃胖子被這恐怖的賴皮貓嚇懵比了,語無倫次的說道。
“它不是來報復你的,是找你去幫它救人。”我一邊穿鞋,一邊說。
“救誰,能是王靖雯不?”黃胖子也趕緊一邊穿鞋,一邊問。
“如果是王靖雯的話,那么王靖雯已經不在人世了。”我說。
“臥槽,這么嚴重,那最好可別是王靖雯,那工程我還沒干完呢,她還欠我工程款呢。”黃胖子擔憂的說。
我無語了,跟著賴皮貓向村路上走去。
現在的農村,晚上還是沒什么路燈,特別是荒郊野外,一片漆黑,好在晚上還有點微弱的月光。
黃胖子從面包車上摸了一把葳刀,緊緊跟在我身后,生怕跟不上我,一步都不敢慢,幾乎是踩著我腳跟走。
這賴皮貓是帶著我們往荒郊野嶺里走,最后走進一片野墳地、
“臥槽,老郁,你看那,真是王靖雯,這下完了,咱們班花掛了!”黃胖子壓著嗓子,在我耳邊說道。
我看到王靖雯背對著我們,披散著長頭發(fā),好像聽到我們來了,忽然傷心的嚶嚶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