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確切的說,是沒有五官,整個五官就像被一張薄皮蒙上了,連個透氣的地方都沒有。
如果是個普通人,突然看見這樣一張面皮,肯定被嚇?biāo)肋^去了。
我沒有絲毫猶豫,左手閃電般扣住他咽喉處的命門,抬起右手就是一頓老拳,直接搗出他的廬山真面。
打散凝在臉上的邪祟,露出五官,原來是孫姥爺?shù)拈T徒。
名叫孫不二,雖然也姓孫,但與孫姥爺并無親戚關(guān)系。
我能感覺到孫不二的衣襟,被一股真元氣流翻動,全身涌動著陰煞之氣,知道他的內(nèi)功并不比我低多少。
孫不二用強大的內(nèi)功沖開被我鎖死的喉嚨,硬擠出一道嘶啞的聲音:“郁大少爺,打夠沒?打夠就松手吧,啥社會了,還玩快意恩仇那一套,咱倆誰打死誰,最后不得受法律制裁,上刑場挨槍子兒,出來混,求財不求氣,嘮嘮吧。”
我心里明白,如果孫不二出手的話,憑我現(xiàn)在的體力,我除非和他同歸于盡,根本贏不了他。
我松開手,淡淡的說:“咱倆有什么可嘮的,我只想和孫怡然嘮嘮。”
孫不二嘿嘿干笑一聲說:“我?guī)熃憧刹幌牒湍銍Z,你倆要是見面了,還不得干柴烈火,燒個灰飛煙滅,還是咱倆嘮吧。”
孫不二說完,遞上一支熊貓煙,殷勤幫我點著,套著近乎道:“其實當(dāng)初我是想拜你太爺為師,可惜你太爺已經(jīng)不收徒弟了,只教你和楊妮兩個,要不,我現(xiàn)在就是你師弟了!哎,對了,楊妮沒有回來嗎?”
我心中暗笑,這個孫不二是來打聽楊妮的,可能孫怡然擔(dān)心楊妮會出手幫我,那樣的話,真夠她喝一壺的。
我悠閑的吐出口煙說:“楊妮回不回來關(guān)你屁事,你給孫怡然帶個話,她最好迷途知返,把孫老爺子接回去,否則的話,你就讓她買好棺材,給孫老爺子準(zhǔn)備后事吧。”
孫不二絕對是個老滑頭,又嘿嘿道:“郁少,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何必為了一個雇主打打殺殺,聽說你的雇金也不過給你十萬。”
孫不二邊說邊摸出一張卡遞到我面前說:“這是孫怡然給你的,卡里二百萬,如果你還有什么要求,盡管說。”
二百萬突然放在我眼前,真是不小的誘惑,我除了有一身祖?zhèn)鞯拿匦g(shù),和普通人也沒什么區(qū)別,二百萬放在眼前,不可能一點感覺沒有。
但是反噬雇主的事,我做不來,我冷聲道:“你跟孫怡然說,要么收手,要么拿這錢買棺材吧。”
“這么說,就是沒的商量了!郁少,就憑你現(xiàn)在,還想斗贏孫怡然,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別怪我了,這可是你自找的!”孫不二輕蔑的說完,啪啪拍下手。
從隱蔽處走出十多個打手,孫不二首當(dāng)其沖,一哄而上,把我打倒在地。
這孫不二受了孫怡然指使,十分陰毒,雇來十多個打手并不是要對我拳打腳踢。
而是要把我制服,然后孫不二用陰寒真氣,助我體內(nèi)的青玩意兒對我進行攻擊。
這樣的話,我身上沒任何外傷或內(nèi)傷,身體發(fā)青而死,死因不明,死于疑難雜癥,不用任何人負(fù)法律責(zé)任,真他娘的陰毒!
士可殺不可辱,左右一個死,死也得死個痛快。
我也不管體內(nèi)的青玩意兒了,調(diào)動體內(nèi)全部混元真氣,雙掌頓時鼓的像兩個大火球,掌心顯出兩個卍字符號。
這卍雷訣陰能打兇神惡煞,陽能打亡命之徒。
我雙掌一揮,轟的一聲,孫不二一伙人全被擊倒在地,個個臉色發(fā)青,口吐鮮血,一臉的劫后余生!
我也是吐血不止,并且吐的血中,大部分是綠色的,然后渾身發(fā)抖,膚色漸漸變青。
孫不二擦去嘴角的血,壓住劇烈的咳嗽,看到我已經(jīng)開始尸變了,冷笑一聲,帶著人,一瘸一拐的離開了。
我已經(jīng)沒的半點極陽真氣,來對抗體內(nèi)的青玩意兒,點上一支煙,只能眼看著自己尸變。
“郁飛,你真么啦?!”王靖雯從遠處跑過來。
原來她回家洗完澡后,到庫房去找我,聽說我往這邊走了,她就追來了。
看見我躺在地上的樣子,頓時把孫怡然嚇壞了,急忙坐下,把我的頭放在她的腿上,用紙巾幫我擦嘴角的血。
我嗅著她身上散發(fā)出的迷人氣息,真香真好聞。
在迷醉中有些困惑,原來人要死的時候,竟然還會想那事!
“郁飛,你怎么了,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辦?!”孫怡然哽咽著,淚珠一滴一滴落到我臉上。
我苦笑一下,已經(jīng)是萬念具灰,把所有的人都想遍了,也找不出一個能斗過孫家的人!
他娘的,難道老子真是最后一個風(fēng)水師了嗎?!
從小我就不愿意做風(fēng)水師,不愿意背那些枯燥的秘術(shù),也想和那些小孩一樣去玩。
如果不做風(fēng)水師,我現(xiàn)在也不可能死,當(dāng)個民工也好,當(dāng)個快遞小哥也罷,掙點錢,也能娶妻生子,過正常人的生活!
這風(fēng)水師做的是有點后悔了!
靈光一閃,突然想起我太爺臨死時,曾對我說過,如果有一天,我學(xué)秘術(shù)后悔了,就到他墳前,用腦袋往墓碑上撞他。
當(dāng)時也沒明白他說這話是什么意思,此時才感覺到他老人家是話里有話。
后悔那天,不就是我此刻將死之時么!
我立刻讓王靖雯開車帶我去太爺墳上,路上給太爺買些香火供品。
到地方后,我擺上供品,燃上香,先拜祭太爺,跟太爺說幾句心里話。
然后用腦門,對著墓碑上的遺像磕個頭。
隨著一陣咯吱吱的響聲過后,墓碑轉(zhuǎn)動,下面露出一個紫金楠木匣子。
打開匣子,里面是一本太陰秘藉。
我是食傷旺的命格,練的是極陽神功,是不能同時練這太陰功的。
太爺肯定是算到我有此一劫,被陰氣攻心,練這太陰秘藉正好能以毒攻毒。
太爺是讓我先修成極陽真身,再練這陰身,如果我的陽身不夠強大,不能與這陰身相生相克,那么我直接就尸變了。
陰陽相克,相輔相成,一旦練成,我本身就是一個太極。
我拿開木匣后,看到墓碑下又露出一張?zhí)珷數(shù)倪z像,我沖這遺像又磕個頭。
額頭觸到太爺遺像,轟隆隆一陣悶響,墓碑下露出一方入口。
我想入墓中練功療傷,怕王靖雯害怕,讓她在外面等我。
王靖雯卻抓著我的手,也要跟我進到墓中,她覺得還是在我身邊更踏實。
進到墓中,感到那陰寒之氣透入骨髓,這也正好助我修煉太陰秘藉。
我打坐入定,讓王靖雯不要出聲,開始修煉太陰秘藉。
我在修煉太陰真氣時,竟然引出極陽真氣,兩股真氣就像冰與火,在我體內(nèi)相沖打轉(zhuǎn)。
我的身體也是一半紅一半青,現(xiàn)出太極的符號,王靖雯看的目瞪口呆,有點怕怕了。
如果我要是在正常的情況下,修煉太陰秘藉的話,那么修煉十年也達不到一層功力。
而此刻,我是極陽之身被極陰之氣完全侵蝕,這就使我在煉功時事半功倍,兩個時辰,就突飛猛進,煉到了三重功力。
收了功,體內(nèi)陰陽真氣合成太極,我的膚色也恢復(fù)正常,只要煉到七重功力,就可以打通天眼,穿梭陰陽兩界了,心里大喜,感到渾身一陣酸爽,
再看匣子里面,還有一本冰火陣秘藉,匣子最下面有十六根針,一黑一白兩種顏色,八根幽黑的幽冥玄鐵針,還有八根是純白的冰魄銀針。
用這兩種針布陣,那就是冰火大陣。
分四象冰火陣,八象冰火陣,十六象冰火陣。
我按照秘藉,試驗一下,以我現(xiàn)在的功力,只能驅(qū)動四象冰火陣,只這四象冰火陣,殺傷力就已經(jīng)所向無敵了。
如果我有一天煉到十成功力,能驅(qū)動十六象冰火陣,那么我就天下無敵了。
因為身上有了極陰真氣,我竟然能和身上的青玩意兒意念相通。
我向它輸入意念,如果再不離體,我就讓它嘗嘗冰火兩重天的滋味。
那青玩意竟然提出要求,讓我把她的墳遷到我爺爺旁邊。
我真是哭笑不得,為能把墳遷到我爺爺旁邊,這李月娥差點要了我的命。
不過如果不是她的無敵青魂魄進入我體內(nèi),我也煉不成極陰神功,因禍得福,我是該感激她呢,還是該感激她呢?
和王靖雯離開太爺?shù)哪沟睾螅蚁裙腿?,很隆重的把李月娥的墳,遷到我爺爺墳旁邊。
我身上那青玩意兒,在我極陰真氣的遮護下,鉆入墓中,總算安息了。
我爺爺?shù)膲灥厥巧仙系娘L(fēng)水吉地,相信很快能化掉李月娥的戾氣,就可以投胎轉(zhuǎn)世去了。
在開車回去的路上,王靖雯和我談到那個農(nóng)村妹,說那個農(nóng)村妹一見到她,嘴可甜了,左一個姐,右一個姐,叫的可親了。
然后又說,跟農(nóng)村妹在一起,過后感覺身體特別不舒服,特別累的感覺。
我一看王靖雯,果然有點陽神不足,就把手搭在她的雪白的手腕上,向她的體內(nèi)輸些極陽真氣。
王靖雯開著車,就覺得一股溫暖的氣流,順著她的手腕,流向全身的七經(jīng)八脈,身上的乏力感頓時沒了,臉蛋也紅暈了,舒服的險些叫出聲。
“謝謝。”王靖雯感激的給了我一個溫柔的微笑。
我點上煙,對王靖雯淡淡的說道:“你以后離那個農(nóng)村妹遠點。”
“為什么呀?”王靖雯不解的問道。
我吐出一口煙,輕聲說道:“因為她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