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燈亮了!
“師兄……”
我并沒有太在意,現(xiàn)在我根本就不把惡鬼放在眼里,克他的玩意我有一大把,隨便撒點出去,都能讓他元氣大傷。
回頭一看,只見一個女人站在門口,穿著一件道袍,背著一個灰色的挎包,梳著個道髻。
惡鬼!
“妖孽!吃我一記童子尿!”我大喝一聲,用力一甩,清泉飆出兩三米,朝著師妹飆去。
準(zhǔn)備精確打擊!
師妹驚呼一聲,趕緊退了兩步,險險避過我的攻擊,語氣有些嬌怒:“你……流氓!”
我去,你一男鬼,說我耍流氓?
“你裝女人裝挺像?。】上Ю献拥佬膱远?,收拾了這些蟲子再和你斗!”我說話的時候,感覺“腎水”已經(jīng)用完,抖了兩下,正準(zhǔn)備收功拉拉鏈,一個東西朝著我飛了過來。
我想要躲,可已經(jīng)來不急,頓時被那東西擊中。
不痛!
不癢!
可他娘,我動不了了。
“張謙修,你居然是這樣的流氓,早知道不來幫你了!”一個女聲從門口傳來。
語氣中帶著嬌怒,又有些氣急敗壞,但也掩蓋不住她聲音的清脆、動聽。
難道,真是我?guī)熋茫?/p>
還是我的幻象?
我有些不確定,試著開口說話:“你真是我?guī)熋茫?rdquo;
“別叫我?guī)熋?!跟你是同門,我覺得丟人!”師妹的聲音傳來,隨即她驚呼出聲:“人蛹!”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看到師妹沖了過來,一把拉住我就往后拖。
我的身體就好似一根木棍,僵硬挺直,被拖出兩三米后,被隨手甩在地上。
師妹獨自跳了出去,快速從挎包里取出十幾張符箓,從邊上拿了個杯子,十幾張符箓?cè)M杯子里,手上掐了個手印,杯子里的符箓?cè)孔匀?,并且燃燒的速度特別快,一轉(zhuǎn)眼已經(jīng)變成符灰。
最后,師妹從飲水機里接了一杯水,順手還攪拌了一下,用手指沾一點朝著地上的小蟲子灑去。
我的童子尿要灑到那些蟲子身上才有效果,師妹的符水只要灑一點在地上,周圍的蟲子立馬死球。
我本來還覺得童子尿很厲害,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等師妹在客廳撒了一圈,又轉(zhuǎn)身回來從我胸口撕下一張符箓,這應(yīng)該是閣皂山靈寶派的“定身符”,老媽給我的筆記里有,我還沒學(xué)會而已。
“定身符”撕下,我立刻獲得自由身,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肯定,這絕對是我?guī)熋?,真是惡鬼的幻象,也不會給我來這么多花樣啊。
只是,這下出糗可出大了,想起剛才用尿甩她,感覺有些無地自容啊!
我趕緊拉好拉鏈:“師妹,剛才是誤會!”
“別給不要臉找借口,你用了多少童子尿,屋子里這么大味道。”師妹鄒眉問我。
我有些尷尬:“存了一天!”
師妹估計有些不好意思,沒有搭理我,指了指人彘:“你怎么招惹上這玩意的?”
我感覺也很無辜啊!
我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惹這人彘,而且只是打了一個照面,不算惹他吧?
真要說惹的話,估計也就是用火燒了一下那些蟲子。
鬼知道他會跑來找我。
“我沒有惹誰??!”
師妹將信將疑的看了我一眼,說道:“師伯說你得罪了一個人!”
“師伯?”我一下沒反應(yīng)過來。
“你媽是我?guī)煵?rdquo;師妹提醒我。
我老媽那不靠譜的,我心里頓時有些憤憤不平:“我們家就沒有一個靠譜的,我媽說的話你也信!”
師妹看著我,眼神有些怪。
我被看得有些心里發(fā)毛:“我知道我有點帥,你不用這樣看著我。”
師妹收回目光:“我覺得你們家,你最不可靠!”
我瞬間有些不樂意了,我從小就沒人管,初中早戀,手都還沒牽著,被家里棒打鴛鴦。
高中覺得繼承祖業(yè)無望,想考個好大學(xué),以后好有個出路,天天被問,有女朋友沒?天天被老爸和小叔拉著出去吃燒烤,還教我喝酒、抽煙,爺爺和老媽也不管。
好不容易高考考了個高分,被逼著學(xué)醫(yī),學(xué)醫(yī)就學(xué)醫(yī),家里條件也允許,我成績也可以,學(xué)校能保研,現(xiàn)在醫(yī)生不讀個研,算個屁啊?
家里直接不準(zhǔn)我讀,讓我去實習(xí)。
實習(xí)怪我自己,不想干了,回來家里房子拆了,沒人告訴我。
最后遇到那個中年男人,家里明明知道有問題,一人丟給我一個玩意,人都跑了,留著我一個人九死一生,算什么事?
“師妹,那是你沒有深入接觸了解我家里人,你知道你被我媽賣了嗎?”我決定揭我媽的老底。
師妹疑惑的看著我:“師伯做什么了?”
“我媽把你的照片給我,讓我去追你,還讓我……嘿嘿……”我一臉的邪笑,希望傳遞給她更多的邪惡念頭。
師妹頓時臉色羞紅:“流氓,色胚子!”
我頓時無語,滿心冤枉:“是我媽讓我追你的,那些話也是她說的。”
就在我說話的時候,忽然一陣響聲傳來。
“啪……”
“嘩啦……”
我朝著聲音發(fā)出的方向一看,人彘跑了,直接從沖破玻璃窗,從十六樓跳了下去。
我看得目瞪口呆,這么高,恐怕肉葫蘆也得摔成肉餅?。?/p>
我朝著窗臺跑去,剛好看到人彘落地,就好像一個皮球,彈起幾米高,蹦出十幾米遠。
就這樣,人彘一蹦一蹦走了。
看得我目瞪口呆。
人彘走了,惡鬼也被師妹嚇跑了,整個屋子里只剩下我和師妹。
師妹進洗手間找了兩個拖把,丟給我一個:“把屋子里收拾一下,臭死了!”
這師妹還真不客氣,我才是這里的主人好嗎?
看在她長得漂亮,這又是我家的份上,還是老老實實干活。
灑童子尿的時候,灑的歡快,覺得自己老牛逼了。
現(xiàn)在清理起來,恨不得把地板都給撬了,總感覺有一股味道。
師妹清理的也有些煩了,嘀咕著說:“你是不是上火了?”
我有些尷尬,有沒有上火我也不知道:“我年輕氣盛,火氣旺,用起來效果好??!”
師妹撇撇嘴:“臉皮厚!”
清理到凌晨兩點,兩個人都沒有絲毫睡意,見師妹之前,我還想著怎么追她浪漫點,現(xiàn)在也不能說完全沒想法,只是她老挑我毛病,我說話也就隨意多了。
“餓不餓?要不師兄請你吃燒烤?”
師妹這時候還在洗手間洗手:“餓!等我洗手。”
“你都洗了半個小時了。”我心里還是有些不爽的,哥們的童子尿有那么惡心嗎?再說了,你用拖把拖的,又不是用手擦的。
“要你管?”師妹沒好氣的懟了我一句。
“給你十分鐘,還不出來,我睡覺了。”我也沒好氣的懟了回去,你長的漂亮,也不能慣著你。
九分鐘的時候,師妹出來了。
吃燒烤的時候,師妹問了我這些天發(fā)生的事情。
事無巨細,我從回縣城開始說,一直到她來的過程,原原本本都說了一遍。
師妹聽完以后,看了我半響:“你說的是真的?”
我對師妹的質(zhì)疑有些不高興,所有事情我都是掏心掏肺說的,你居然懷疑我編故事:“我騙你,這一頓你請我啊?”
師妹一口吃掉一串牛肉串:“我請就我請,我只是覺得你在故意抹黑師伯他們。”
我很奇怪,師妹怎么對我媽的印象就那么好呢?
而且看師妹說話的樣子,和我媽似乎很熟,可我媽說的時候,似乎又和她一點也不熟。
我好奇的問道:“師妹,你和我媽很熟嗎?”
師妹點頭:“我的符箓?cè)悄惆纸痰?,陣法全是師伯教的?rdquo;
我……去!
你們不教兒子,跑十萬八千里去教這小丫頭片子,這叫什么事!
我實在忍不住,拿出手機,給我媽打電話。
現(xiàn)在半夜兩三點了,你們也該睡覺了,我心里不爽,也吵吵你們。
誰知道,手機才響了兩下,電話就被接通了,老媽爽朗的聲音傳來:“兒子,見著你師妹了?是不是長得很好看啊?加油!”
我感覺自己的小惡作劇沒有做成,有點小郁悶:“老媽,你不是說你和師妹不熟嗎?”
老媽反問道:“我有說嗎?”
“當(dāng)時我問你師妹名字的時候,你想了半天才想起來!”我說道。
老媽忽然問道:“你爸叫什么名字?”
我腦袋一懵,過了三秒才說道:“張清河!”
老媽大笑一聲,就跟中了五百萬似的:“你是個逆子啊!自己老爹的名字都要想這么久!我一下想不起你師妹的名字有什么不對嗎?”
我一時之間居然無言以對。
老媽越說越得意:“養(yǎng)了你這么個不孝的兒子,真是我和你老爸這一輩子最大的污點,好了,就這樣,我要和你老爸賞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