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成叔的這句話,感情這老家伙是故意要看我出糗的啊。
我草!這老東西,咋這么小心眼呢?
我忍受著手心里這股子鉆心的燒疼,無助的看向了顧一成,顧一成卻故意躲開了我的眼神。
我又無助的向茍喜來看去,這茍喜來雖然沒躲我求助的目光,可是卻也沒有要為我解圍的意思。
再看向秦玥,秦玥雙手插在風衣口袋里,也是沒有打算要幫我的意思啊。
這可咋整,這伙人咋這么壞呢?我咋之前就沒發(fā)現(xiàn)呢?
我感覺我的眼淚都快要被疼出來了,疼的我都彎下腰用膝蓋夾住雙手了。
“差不多了,顧一成去給張兵把陰陽土弄下來吧。”
在我的眼淚都快要在眼眶里憋不住的時候,我終于聽到了一聲天籟之音。
我第一次覺得秦玥的聲音跟天籟一樣的動聽、悅耳。
我抬起頭,憋著眼眶里的眼淚,看著顧一成慢悠悠的走到了我的面前。
并從我的膝蓋里把我的雙手給拔了出來。
抓住我那只攥陰陽土的手,顧一成突然揪住了我手背上的肉皮。
揪住我手背上的肉皮,顧一成便開始一上一下的慢悠悠揪了起來。
顧一成的手法很特別,我手背上的肉皮被顧一成一下揪起又一下放下,手背上也是傳來一陣陣舒服的感覺。
在顧一成這種特別的手法下,我也是清楚的看到,我的手掌也在漸漸的張開著。
張開,手心里的那些血紅色的陰陽土也在如同細沙一般的往下落著。
隨著陰陽土像細沙一樣的從我手心里灑落,方才手心里那股子鉆心的燒疼感也在漸漸的消失著。
燒疼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很舒服很舒服的感覺。
這種很舒服的感覺怎么形容呢?就像我的手此刻正泡在一盆可以解乏的中藥罐里一樣。
疲憊一掃而空,人也是賊精神,跟吃了興奮劑一樣的精神。
沉浸在這種舒服里,我都不知道顧一成是什么時候站起來的。
“感覺咋樣?現(xiàn)在的你是不是感覺很神清氣爽。”
“嗯。”
我知道是顧一成在問我,我也很老實的向顧一成回道。
“你手里攥的陰陽土并不多,當陰陽土遇到二十度以上的溫度便會發(fā)酵,如果沒有正確的引導方法,它會隨著你手心溫度的提高二次發(fā)酵,到那時,陰陽土便會腐蝕你的皮膚。”
秦玥看著我用一種嚴肅的語氣說道。
“等你的皮膚被陰陽土腐蝕后,你皮膚里的血液就會與陰陽土混合,到那時,它會開始第三次發(fā)酵,陰陽土第三次發(fā)酵的的溫度會達到一百度,它的黏度系數(shù)也會達到它的頂點,到那時,命與身體部位,你只能選擇一種。”
秦玥說話是不分陰陽頓挫的,由她說出的這些話,也是讓我的后背都感覺到了一種滲骨的冰冷。
我的冷汗順著腦門流了下來。
可是,茍喜來也捏這陰陽土了,怎么他就沒事。
“我天生手冷。”
茍喜來幽幽的看著我,向我說出的這句話,差點沒讓我噴出一口老血。
這一刻,我很幽怨,并毫不遮掩的用這種幽怨的眼神看著秦玥他們。
秦玥也是迎著我這幽怨的眼神。
“你不用用這種深閨怨婦的眼神看著我們,世間萬物相生相克,是藥三分毒,是毒三分藥,你現(xiàn)在就很神清氣爽、一身疲憊也是一掃而空不是嗎?”
我槽?這女人什么意思?感情我這一身的神清氣爽是因為被這陰陽土燒的?
我張了張嘴,秦玥的這句話我竟然他嗎的無法反駁。
“好了,我們進去吧,我們都知道這是一座連冢,大家一定不要分散,黃龍箓與陰陽土的作用我們現(xiàn)在還沒有搞清楚是這些墓主們用來震驅(qū)與防范什么的,所以,記住,不論在什么情況下,大家決不能掉以輕心。”
秦玥的這句話說的極為的嚴肅,我也是瞬間打起了精神。
“張兵,你會用槍嗎?”
秦玥在向我們做完“站前”的訓誡后,便看向我突然問道。
“啥?槍?”
我連忙向秦玥擺了擺手,槍這玩意我還真不會使,就是給了我也沒用。
再說,不就是探個死了幾千年的人的靈宮嗎,至于用槍拿來防身嗎?
秦玥見我擺手,便再次看著我一臉認真的說道:“那你緊跟著我,寸步不離的跟著。”
無論是秦玥的這句話,還是秦玥看我的這個認真的眼神,都讓我感覺到一種深深的溫暖。
雖然讓一個女人保護我有點丟人,但我卻沒這么覺得。
我們這五個人里,據(jù)我觀測,沒一個人能是秦玥的對手。
秦玥身后背著的那個黑木匣,這玩意少說都得有三十斤往上吧,別說女人了,就是男人一直這么背著也會累的吧,可是在秦玥身上,這完全就不是個事。
看人家一臉云淡風輕的樣子,絕對是個女練家子,而且也絕對不是那種只會花拳繡腿的女練家子。
所以我完全沒有那種什么大男人的包袱。
在秦玥的眼神提醒下,我給秦玥讓開了洞口的位置。
秦玥也是雷厲風行的邁進了土洞里。
下來便是我了,因為秦玥說了讓我和她寸步不離,我怎么能不聽一個大美女的話呢。
這個十字形的土洞,前五十厘米我打的很高,高度大概在一米八左右,但是這后半段的高度卻并不高,也就大概在一米左右吧,這可不是我偷懶不想打高,而是這后半段上方的土是實土,也就是那種因為干旱原因所造成的硬土。
但是,在我打這后半段的時候,我總有一種感覺,那上面的實土好像比水泥都要硬。
秦玥一馬當先,我和成叔還有顧一成居中,這斷后的任務便自然落在了茍喜來的身上。
前面的秦玥停下了腳步,因為她已經(jīng)走到了我上面所提的后半段。
“為什么?”
秦玥沒有轉身,而用一種疑問的聲音向我問道。
我知道秦玥在問什么,我也老實的向秦玥回答了原因。
“實土?比水泥都要硬的實土?張兵你確定嗎?”
聽到秦玥的問話,我也是用一種斬釘截鐵的語氣說道:“我確定。”
“很好,我們交換位置,你用洛陽鏟往上鏟,不用鏟太大的面積,一掌就夠了。”
雖然我不理解秦玥為什么讓我這么做,但是我還是和秦玥交換了位置。
雙手把著锨柄,我開始用一種平推的方式向上鏟土。
锨頭頂在土洞的頂端,雙手開始向前平推。
很難推,也很吃力,但好在秦玥的要求并不高,我還是可以做到的。
秦玥他們都在緊緊的盯著我手里的洛陽鏟,這土洞里靜的,只有我的喘氣聲和洛陽鏟推土的“嗤嗤”聲。
在我賣力的平推下,已經(jīng)推出了大概二十厘米的高度。
也是這二十厘米的高度,我就感覺到這已經(jīng)是我的極限了。
這種極限不是說我力氣不夠了,而是說這上面的土質(zhì)已經(jīng)達到了我所認知外的一種硬度極限。
太硬了,跟鐵板一樣的硬,手中的洛陽鏟無論我怎么用力前推,都不帶前進的。
秦玥沒喊停,我也是突然鉚足了一口勁兒,就好像我跟這土洞是杠上了一樣。
把住洛陽鏟的锨柄,我也是一下子把吃奶的力氣統(tǒng)統(tǒng)的給爆發(fā)了出來。
“呲——”
一聲刺耳的“呲”聲也是突然在這個土洞里響起。
伴著這一聲刺耳的“呲”聲,我竟然看到了點點的火花。
這點點的火花順著洛陽鏟的锨柄輕輕的飄下,然后在我的眼睛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