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這個人有點莫名其妙,“鏡子我知道,可以沖煞,石獅子能鎮(zhèn)宅,你說讓我養(yǎng)點家畜,那我干脆開個養(yǎng)殖場算了。”
邋遢男鄙視的看了我一眼,“要不然怎么說你笨,許家那丫頭不是對你有意思嗎,你娶了她,多生幾個孩子,這陽氣不就夠了嗎?”
我被氣笑了,故意惡心他,“那不如你留下陪我,男人陽氣比女人足。”
“我可不喜歡男人。”他干嘔了兩下,然后很厭惡的瞥了我一眼,“聽不聽隨你,反正我只是受人所托來提醒你一句。”
之后他又朝著別墅那邊望了眼,眉頭緊皺在一起,“我要是你,現(xiàn)在就趕緊弄幾條黑狗回來,或許還能保住一命。”
看著邋遢男越來越遠(yuǎn)的背影,我陷入了沉思。
他說的不是沒道理,小女孩這種兇煞不能按照常理來看待,多留一手準(zhǔn)沒錯。
人不可貌相,他看起來雖然邋遢隨便了點,可眉心有紫光閃爍,絕對不是常人。
天色還早,我打車去最近的石料廠定了兩個石獅子,回來落在別墅門口。
只是這樣我還不放心,又準(zhǔn)備了一個鎮(zhèn)雷符印捏在手心,畫了三張驅(qū)邪符留著備用。
可不知道為什么,吃過晚飯后我還是覺得心神不寧的,總覺得屋子里頭有什么東西在看著我。
這種感覺時斷時續(xù)。
爺爺教我卜卦的時候就說過,天地萬物皆可為卦,修道之人本就開了靈識,對于吉兇福禍有著異于常人的感應(yīng)。
算卦有三忌,不算天地,不算生死,不算自己。
我取出三枚銅錢,以六爻為卦象連丟三次,只測吉兇。
三次皆為兇,兇上加兇,大兇之兆。
我皺著眉,想收回銅錢,卻不想剛碰到,銅錢直接裂成了兩半。
我一愣,手卻收不回來了。
這時我想到了邋遢男臨走時和我說的,讓我買幾條大黑狗或許還能活下來,難道他下午真的看到了什么?
我回頭看了眼放在客廳中央的棺材,風(fēng)水陣還沒來得及布下。
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我打電話給許雅。
過了三十多秒才接通,“三哥,怎么了,我剛剛在洗澡。”
“你能不能過來一趟,今晚別走。”我問。
“啊?”許雅的聲音有些慌亂,“這樣不好吧,我還小……”
“是還小,和你媽媽說一下吧,我在家等你。”
我心里著急,也沒多想,掛了電話連忙穿上衣服出去了。
一連跑了三個農(nóng)貿(mào)市場,都沒買到大黑狗。
就在我快要放棄的時候,聽到了一聲貓叫。
“喵……”
回過頭,我看到一只小黑貓跟在我的后面,身子不停的抖,但就是不跑。
它身上沒有一點雜色,一只沖著我的身后叫。
我回頭看了眼,身后是來來往往的人群。
黑貓通靈,玄貓通玄,能看到人看不到的東西,是天生的陰陽眼。
“你在提醒我?”我蹲下去伸手抓。
它躲了一下,但是沒跑,任由我把它抱在懷里。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三哥,我馬上就過去,你在家嗎?”
“沒,我在……”我抬頭看了眼不遠(yuǎn)處的牌子,“我在華鑫賓館附近,你先過來吧。”
“賓……賓館……”許雅的聲音有些異樣。
“嗯,你快來吧,我等你。”
掛了電話,我看著懷里的小貓,又看了看周圍,不像是有主人家的樣子。
我覺得和它有緣,就問了句,“我?guī)慊厝ィ?rdquo;
小黑貓好像聽懂了,伸出兩個爪子抱住了我的胳膊。
等了不到十分鐘,我看到了許雅的車,迎了上去。
許雅搖下車窗,臉色通紅,“三哥,要在這嗎?”
我抱著黑貓上車,“不了,回別墅,時間來不急了。”
許雅如釋重負(fù)的松了口氣,看到了我懷里的黑貓,“呀,好可愛的小貓咪!”
“剛剛撿的,還沒起名,你給起一個吧。”我說。
“好啊。”許雅摸著黑貓的頭,“看他這么黑,就叫他小白吧。”
我啞然失笑,沒想到許雅還有這么調(diào)皮可愛的一面。
“行,那就叫小白。”黑貓的名字定了下來。
天色漸暗,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多了,太陽完全落山。
走到門口許雅喊了我一聲,“三哥,你從哪買的石獅子,質(zhì)量這么差?”
我回頭一看,頓時變了臉色。
石獅子頭頂出現(xiàn)一道裂縫,順著鼻梁向下,正好分為兩半。
買的時候我檢查過,用的是上好的石料,怎么可能才幾個小時就出現(xiàn)質(zhì)量問題?
“許雅,要不然你還是走吧。”我咬著牙。
石獅子是鎮(zhèn)宅的,它裂了,只能說明這宅子里有兇物,鎮(zhèn)不住了!
可我不明白到底是哪出了差錯,雷擊木做的棺材,上面還被我刻下了鎮(zhèn)雷符印,小女孩應(yīng)該出不來才對。
許雅緊張的問:“三哥,是不是出事了?”
我點頭,解釋說:“我讓你來,是想借著你的陽氣幫我撐撐場面,看來現(xiàn)在沒必要了。”
我苦笑著,“你現(xiàn)在走還來得及,把小白也帶走。”
許雅搖頭,目光堅定,“不,我不走,我留下來幫你。”
這時小白忽然炸毛,沖著我的身后尖叫了一聲。
我想也不想,捏好雷印,回頭打出了鎮(zhèn)雷符。
剛好,對上小女孩那張怨毒的臉。
一陣?yán)坐Q聲響起,小女孩倒飛了出去,煞氣散去了一大半。
我低頭看了眼小白,多虧他提醒救了我一命。
我拿出驅(qū)邪符擋在許雅面前,將小白放到她的懷里。
“你們,都要,死!”
小女孩去而復(fù)返,現(xiàn)在已經(jīng)奈何不了我,兩張驅(qū)邪符打出去,她再不甘也只能變成黑霧散去。
“你跟著我,別離的太遠(yuǎn)。”我謹(jǐn)慎的說。
回到別墅,推開門,我差點吐了出來。整個客廳里竟然全都是尸體,有貓有狗還有麻雀鴿子老鼠……無一例外都被吸干了精血。
許雅害怕的抓住了我的胳膊,“三哥,這……這是什么回事?”
我深吸了一口氣,“沒事,別怕,已經(jīng)沒事了。”
我鐵青著臉,想到了下午的那個邋遢男。
他說讓我多養(yǎng)一些家禽,結(jié)果晚上就有這么多飛禽走獸死在我這里,是巧合嗎?
有了精血喂養(yǎng),難怪小女孩能化煞出來。
好在用的不是人的精血,不然今晚鹿死誰手還未知。
許雅幫著我把客廳收拾干凈了,尸體堆在別墅外面焚燒。
看著火光,許雅的情緒有些低落,“三哥,我是不是給你帶來麻煩了?”
我勉強露出一個笑臉,“別亂想,和你沒關(guān)系,他們是沖著我來的。”
許雅搖搖頭,“三哥你別騙我,我還記得剛剛的小女孩是你從我家地下挖出來的。”
沒想到那天晚上的事她還記得,我一時間不知道怎么解釋,只能沉默。
“三哥,你要別墅也是因為要放棺材吧?”許雅問。
我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對不起。”許雅嗚嗚的哭了出來。
“許雅,你不用自責(zé)。”我盯著跳動的火苗,“我姓趙,從出生開始就逃避不了命運。我媽死了,我爸也死了,爺爺也走了,這就是我們趙家的命!”
我說的斬釘截鐵,“就算不是因為你,這件事我也不會放任不管,爺爺說過,要心系天下,這是趙家的祖訓(xùn)!”
許雅不哭了,忽然撲到我懷里,“我會陪著你的,明天我就和我媽媽說搬過來住。”
我拍了拍她的后背,哭笑不得,“好了,這么大個人了還哭哭啼啼的,不用你搬過來,沒事,真沒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