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正山靠著異乎常人的身體肌能,挺過了危險期,身上的傷也在一點一點的恢復(fù)。
但是羅素素卻一直處在昏迷之中,情況不太樂觀。
紅影刺的那一刀雖然未傷及到心臟,卻將肺脈斬斷,若不是靠著墨五味的藥丸來維持著一縷生機,怕是早就離世了。
齊后猶豫再三,決定帶羅素素回逍遙島。
當(dāng)今世上,能救羅素素的,只有墨五味。
原本齊伯是再也不打算回去的,現(xiàn)在因為羅素素,不得不改變了主意。
齊伯和羅素素離開后,徐志也被接回了徐家,只有孫豹還守在莊園,看著蘇正山和葉塵雪時不時的秀恩愛,撕狗糧。
“算著日子,徐興該回來了。”蘇正山有些迷茫的看著門外,心頭五味雜陳。
自從被趕出蘇家,就沒有過上一天安穩(wěn)日子,不但自己受傷,還連累了身邊的人。
齊伯說得對,要在紛爭中活下去,就得拳頭夠硬。只有自己變得強大了,拳頭變硬了,才不會受人欺負,是條阿貓阿狗都敢上門挑釁。
蘇正山忽然生出一個念頭,等這次去逍遙島給墨五味試藥時,得向他索取些修煉的功法和藥物。
老家伙在島上的資源多人脈廣,這些東西自然是不缺的。
蘇正山養(yǎng)傷的這段期間,省城的形勢正在悄然的發(fā)生改變。
徐家交出了西城的運輸權(quán),并查出劫持徐興的人就是曾家,在巷道里傷蘇正山的,也是曾家。
“既然曾景元撕破臉皮了,那咱們也用不著去顧忌什么,就算拼盡徐家的家運,我也要咬下曾景元身上的一塊肉。”徐祖德火冒三丈,在會客廳里大發(fā)雷霆。
“父親,莫沖動,現(xiàn)在還不是跟曾景元正面沖突的時候。”徐元復(fù)勸道。
“那就任由曾家欺在頭上,將徐家一點一點的吞并么?”徐祖德恨恨的跺起腳。
徐元復(fù)輕聲安慰道:“父親,沒那么嚴重。我說過的,以曾景元的眼界還瞧不上咱們徐家這點底子。他這樣做,不過是拉攏蘇海生罷了。省城即將劇變,現(xiàn)在咱們畏縮起來韜光養(yǎng)晦,保存實力,未必是一件壞事。”
“等興兒平安回來后,我會去找蘇正山,和他聊聊東城區(qū)的開發(fā)計劃。最好能將他也拉進來,這小子遠謀深慮,眼光也毒辣,是塊做生意的好料子。若能加以利用,可以幫咱們解決很多麻煩。”
徐祖德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算是答應(yīng)了,不過心里還是有些郁悶。畢竟對于徐家而言,這是一場前所未有的挑戰(zhàn)。
蘇正山對于省城發(fā)展趨勢的分析確實有道理,但那僅僅只是紙上談兵,要實施起來難度很大,不確定的風(fēng)險也很多,稍有不慎,就會滿盤皆輸,徐家也將陷入萬劫不復(fù)。
此刻同樣郁悶的還有曾范建,雖然拿到了西城的運輸權(quán),但是他最為看好的“雙煞”卻成了廢人。黑風(fēng)也就罷了,可以再培養(yǎng)一個出來。
但是紅影一直是自己的寵兒,以后還如何跟她行樂?
“少爺,要不要把姓徐的做掉,為雙煞報仇?反正徐元復(fù)已經(jīng)交出了運輸權(quán),咱們就算不講信用,他又能如何?”吳坤腆著臉,怯聲怯氣的道。
上次跟蹤齊伯的事讓曾范建對他心生不滿,他想趁這個時候,適時的表現(xiàn)一下自己,重新得到主子的認可。
不料曾范建抬手一個耳刮子就呼了過去:“做你妹,盡特么出些餿主意,徐元復(fù)已經(jīng)退讓了,要是再把徐興做掉,豈不是明著要跟徐家杠?”
“杠就杠,還怕了他不成?”吳坤雖然挨了一耳光,不過心里卻樂滋滋的,以前曾范建對他的話都置之不理的。
今天態(tài)度變了,說明他在曾范建心中的地位,比以前有了提升。
“唉……”曾范建沉沉嘆了口氣:“我特么也想呀,可老爺子不準(zhǔn),讓覃源過來點過幾次了。算了,現(xiàn)在還沒有跟老爺子叫板的實力,徐興也沒什么價值了,放就放了吧,怎么樣把蘇正山拿下才是重點。”
徐興回到蘇家時,身上的傷已經(jīng)成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疤痕。
徐祖德忍住心頭的怒火,哽咽的拍著徐興的肩頭:“好孫兒,受苦了!這個仇爺爺記下了,有朝一日定會讓曾家付出十倍,乃至百倍的代價。”
徐興笑了笑道:“爺爺,我沒事,皮外傷罷了。倒是您要保重身體,徐家還要靠您領(lǐng)頭,在東城打出一片天地吶。”
原本徐興得知自己能夠平安歸來,是靠徐祖德用家族利益交換的事兒后,心里有著深深的負罪感。
后來聽徐元復(fù)說這是蘇正山的主意,以及蘇正山對省城發(fā)展趨勢的分析后,徐興當(dāng)即就松了口氣,這確實是徐家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機會。
雖然風(fēng)險比較大,但做任何事都存在風(fēng)險。換言之,任何的利益,都是與風(fēng)險并存的。
把握得好,徐家有可能借助此次機會,一躍成為省城的上流世家。
徐祖德欣慰的點點頭,轉(zhuǎn)眼對徐元復(fù)道:“讓人把正山接過來吧,有些事兒,該跟他聊聊了。”
蘇正山的傷好得差不多了,這兩天正忙著準(zhǔn)備莊園重新開業(yè)的事兒。種植基地那邊也傳來消息,一些原本需要從逍遙島采購的食材,已經(jīng)培育種植成功,可以直接從種植基地獲取。
孫豹啜著牙說:“這樣也好,省得老子又得厚著臉皮求島上那些利勢眼做生意。特別是現(xiàn)在,島門還沒對俗世開啟,老子還要找中間人轉(zhuǎn)道手,這一來二去的,花費了不少的冤枉錢。”
“有沒有齊伯和素素的消息?”蘇正山臉上掛著淡淡地擔(dān)心:“不知道墨五味有沒有為難齊伯?”
孫豹搖搖頭:“最近島上的風(fēng)聲緊,啥都打聽不到,只聽說島主選了新的使者接替羅素素。這事兒沒準(zhǔn)是沖你來的,你得提前做好準(zhǔn)備。”
蘇正山淡淡一笑:“沒啥好準(zhǔn)備的,該來的總要來,躲不掉,大不了提前找墨五味去。”
“我擔(dān)心的是葉小姐!”孫豹呶呶嘴:“以島人的尿性,估計不會再讓你跟葉小姐在一起了。那么保護葉小姐的任務(wù),很可能會委派給新任的使者。之前羅素素是因為你和墨五味的關(guān)系,拉不下臉。但是新來的使者,誰知道是什么德性。”
蘇正山怔住了,孫豹的分析不是沒有道理。
當(dāng)初島人安排蘇正山去接近葉塵雪,是為了能保護她。結(jié)果倆人不僅日久生情好上了,蘇正山還將葉塵雪帶入了世家紛爭,讓葉塵雪幾次身陷險境。
島人是明令禁止受雇者與雇主產(chǎn)生感情的,尤其是葉塵雪的身份過于特殊,蘇正山這樣無疑是怨了大忌。
這樣一想,蘇正山有些焦慮了,沉沉嘆了口氣,愈發(fā)覺得齊伯的話有道理。若是自己的實力足夠強大,島人又能如何?
“要不你帶著葉小姐私奔吧,找個避世的地方,生幾個娃兒,過一輩子的平淡生活。”孫豹半認真半開玩的道。
蘇正山苦著臉,無奈的搖頭:“你能想得到的,島人會想不到么?說不定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人在暗中盯上我了。”
孫豹撓了撓頭道:“說得也是,島上那些閑得無聊的老家伙,最喜歡干這種事。算了,先不說這些讓你傷神的事兒了,曾景元拿到西城的運輸權(quán)也有幾天了吧,你沒問問徐興的情況?”
“徐興已經(jīng)回到徐家了,剛才還給我發(fā)了信息,說是徐祖德讓人過來請我去徐家吃飯,這會兒也應(yīng)該快來了吧……”蘇正山捏了捏鼻子道。
正說著,徐家來請?zhí)K正山的人到了,轉(zhuǎn)達了徐祖德的意思。
蘇正山放不下葉塵雪,想帶她一起過去。
葉塵雪盈盈一笑:“我不習(xí)慣去那種場合,你自個兒去吧!有孫哥在,不用擔(dān)心。”
這些天通過蘇正山和孫豹,她多少了解了一些事兒,也明白自己和蘇正山目前的處境。
葉塵雪的想法很簡單,無論發(fā)生什么,她都要和蘇正山在一起。
蘇正山離開莊園后,葉塵雪繼續(xù)回里屋忙自己的事兒。
孫豹坐在門口,望著蘇正山消失的背影,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深沉而冰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