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正山在地下室里有些坐立不安,度過了煎熬的一晚后,總算等到羅素素回來了。
看到羅素素的臉色,蘇正山就知道事兒沒成,忙問是什么情況。
“徐興應(yīng)該是被人劫走了。”羅素素淡淡地道:“不過莊園里有個重傷的,已經(jīng)交給了齊伯,能否救過來得看他自己的造化。”
蘇正山雙眼通紅,強(qiáng)忍著心中的怒火,額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對方的目標(biāo)并不一定是徐興,很可能是殺雞儆猴,沖著自己來的。
“這輩子我就徐興這么一個好兄弟,幫我救出徐興,以后我的命是你的。”蘇正山皺起眉,看著羅素素。
“你的命不值錢,我不感興趣。”羅素素抱著手,不為所動,“再說,是誰劫走了徐興都不知道,如何去救?”
“這……”蘇正山頓時無語了,攥緊的拳頭也緩緩松開來。
羅素素說得對,目前對方是誰都還沒摸清楚,怎么救徐興?
“我把消息放給徐祖德了,他應(yīng)該會查出線索的。”羅素素緩緩地道:“你安心還在這里呆一天,明天我跟你去找齊伯。”
“找齊伯?”蘇正山猛的打了個激靈,馬上想到了葉塵雪。
受傷這些天他一直沒跟葉塵雪聯(lián)系,但是也沒收到葉塵雪的信息和電話,這似乎有些不正常。
“塵雪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蘇正山臉上極力裝出一副平淡的神情,內(nèi)心卻早已洶涌澎湃,又是緊張又是擔(dān)心。
羅素素把那晚葉塵雪遇襲受傷的事告訴了蘇正山,隨即淡然一笑:“你很在乎她?”
“若受傷的是你,我也會在乎。”蘇正山捏了捏鼻子,跟著笑起來。
既然羅素素有心情戲謔他,說明葉塵雪已經(jīng)沒事了。
倒是徐興,蘇正山覺得有必要去趟徐家,跟徐元復(fù)說明一下前因后果,爭取到徐家的最大支持。他不想因為自己而連累徐興,讓徐興發(fā)生任何的意外和不測。
此時的徐祖德已經(jīng)聽聞徐興被人劫走的消息,滿臉焦急的坐在大廳,等著出去打探情況的人回來。所謂愛烏及烏,徐祖德看重徐元復(fù),自然對徐興也是疼愛有加。
更何況,徐興做事沉穩(wěn),靈活變通,這些年靠著自己的能力,把“山里人”酒店經(jīng)營得也是有聲有色。
在徐祖德的心中,早將徐興視為未來徐家的傳承者。
反倒是徐元復(fù),似乎一點(diǎn)都不擔(dān)心徐興,按部就班的做自己的事。
“你覺得劫走興兒的會是什么人?目的又是什么?”徐祖德很喜歡聽徐元復(fù)分析問題,很多繁瑣的事兒,經(jīng)過徐元復(fù)的分析,都會變得簡單明了。
徐元復(fù)沉思了片刻,嘶啞著聲音道:“興兒被劫是之前那些事兒的延伸,不是蘇海生,就是曾景元。無論是誰,目的都是一樣的,爭奪西城的運(yùn)輸市場。當(dāng)然,以曾景元的眼界,還瞧不上西城區(qū),如果是他做的,很可能是為了蘇海生。”
“不管是誰,只要動了興兒,就是與我徐家為敵。徐家就算是傾盡所能,也要與之死磕到底。”徐祖德目光灼灼的看著徐元復(fù)道。
“興兒不會有事的,對方只是想拿他作為跟徐家談判的籌碼罷了。”徐元復(fù)抬起頭,十分篤定的道:“最多過個兩三天,應(yīng)該就會有消息了。”
此刻的蘇家大院,蘇海生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去夢幻莊園找茬的人,確實是蘇家派過去的。蘇海生的想法是,以徐興為要挾,逼蘇正山現(xiàn)身。如果徐興不配合,那就廢掉他一只胳膊,配合的話,也要取根手指。
總而言之,這次找茬的目的,就是要動徐興,給徐家一個下馬威。
以老頭為首的那幫人,是方德花錢從武道黑市上臨時雇過來的“武夫”,任誰也查不出他們的身份。
就連方德,也只知道老頭姓董,道上的人都叫他老董。
老董也沒想到會突然冒出一對男女,將徐興劫走了。這對于靠接任務(wù)而生存的武夫來說,無疑是巨大的打擊。
武夫的價值決定于完成任務(wù)的成功率!
成功率越高,名頭就越大,相對應(yīng)的酬勞自然也就越高。最重要的是,名頭越大,能接到的任務(wù)也越多。
反之,如果有一次任務(wù)失敗,那么在很長時間里,都不會有雇主請他們做任務(wù)。即便是有,給的報酬也查相當(dāng)?shù)偷摹?/p>
“蘇先生,你確定那倆人不是你派過去的?”老董立在蘇海生身旁,心情極差的道:“如果蘇先生看不起老夫,大可直接說出來,用這種手段未免也太不仗義了。”
老董并不信任蘇海生,總覺得事兒太巧合了些。以前他也遇到類似的情況,有些雇主會同時請兩批武夫去執(zhí)行任務(wù),如果第一批失敗了,還有第二批可以補(bǔ)刀。
回想起那天晚上的情形,老董帶去的人都被放倒了,只剩老董一人也被徐志給纏住了。若非神秘女人出手,徐興確實有可能已經(jīng)逃掉了。
蘇海生并不想解釋什么,讓人取了該給的酬勞,將老董打發(fā)走了。
“老爺,這事兒蹊蹺得很,要不我讓師兄去查查吧!”鄭九齡淡淡地道。
蘇海生搖搖頭,心里早有盤算。動徐家是曾景元的提議,行動前蘇海生也只告訴過曾景元一個蘇家以外的人,難不成是曾景元半道上截了胡?
曾景元與管家覃源正悠閑的在院中修剪盆栽和花草,墻角的一盆君子蘭已經(jīng)好久沒澆水施肥了,葉子已經(jīng)有些發(fā)黃。但是曾景元路過的時候,卻視而不見。
覃源還記得,以前曾景元是偏愛這盆君子蘭的,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便是走過來澆澆水,整整葉子,喜愛之情溢于言表。
后來不知何時起,曾景元漸漸淡忘了它的存在,甚至于在一次修整盆栽,將君子蘭移到了最不起眼的墻角。
“先生,那盆花該澆水施肥了。”覃源指了指君子蘭,“您瞧它的葉子,已經(jīng)發(fā)黃了,也好久沒見它開花了。這樣下去,過不多久估計就要枯萎了。”
曾景元抬頭了看一眼君子蘭,緩緩地道:“枯就枯了吧!溫室的花,終究受不住風(fēng)吹雨打。以前是我太溺愛它了,結(jié)果反而害了它。”
覃源聞言怔了怔,隨即點(diǎn)點(diǎn)頭:“先生說得是,不僅是溫室里的花經(jīng)不起風(fēng)雨,溺愛中的孩子,同樣也經(jīng)不住風(fēng)浪,您是該放手了。”
正在給盆松澆花的曾景元停下了手,回頭對覃源一笑:“還是你懂我……那些小兔崽子,自以為干的那些勾當(dāng)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管年輕人的事罷了。”
“先生此言差矣!不是您不管,而是雛鷹遲早要學(xué)會自己飛翔,讓小輩們自己練練翅膀,未必是件壞事。”覃源打著機(jī)鋒,接過曾景元手中的水壺:“您歇歇,剩下的我來澆。”
曾景元擦了擦手中的水珠,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看著覃源:“徐家那小子是被建兒劫的吧?”
“是!”覃源點(diǎn)頭,并不否認(rèn)。
“你幫建兒找的人?”曾景元問。
“不是。”覃源躬起身,給君子蘭澆水:“是大少爺自己的人。這幾年大少爺長進(jìn)了,暗中培養(yǎng)了一支自己的力量。”
“這小兔崽子,比他爹還要滑頭,對老子都要防一手。”曾景元有色有些不快:“回頭告訴他,可以讓徐家那小子吃吃苦頭,但是別弄出人命,現(xiàn)在還不是和徐祖德翻臉的時候。”
徐興此時就關(guān)在曾家一處暗室中,由曾景元的長孫曾范建親自看押。
當(dāng)然,人也是曾范建劫來的,他想用徐興用誘鉺來釣蘇正業(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