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眼,是動了殺心的。”
我錯愕的望著老郭。如果那是我的次人格,他怎么會對我身邊的兄弟動殺心?即便是他不認識老郭,也不應該憑空就對老郭動了殺心。
“確實是這樣,我當時差點以為你會和老郭動手。”老二的附和對我來說無外乎又是一記重錘。
怎么會這樣?
我望著對面的那棟寫字樓。已經(jīng)沒有任何蹤跡可尋了。
鄭松鶴又是誰?
四年前我在干什么?
突然又多出來的好多的問題,讓原本全是疑惑的腦袋更加的酸脹。
“那現(xiàn)在怎么辦?一時半會也到不了慕寒衍說的地方。我們就在這里干坐著?”老二抓起一個餅,啃得狂野。
“干坐著,是指坐著不動。你現(xiàn)在的行為,叫做進食。”老郭解釋道。“吃完再過去吧,既然慕寒衍叫我們?nèi)フ宜?,那他就會在哪里等我們。不著急,慢慢來?rdquo;
老郭拍了拍我的肩膀,打斷了我的思緒。
“一件事一件事的來,不要著急,混著想會越想越亂。吃完飯我們快點動身。”
對啊,老爹目前的處境我也不清楚,但他的手機還在我這里。
之前手機沒有電,在加上整個早上都出于一個慌亂的狀態(tài),一直沒有機會去研究手機里面究竟有些什么。正好利用現(xiàn)在這個時間好好地看一看。
我找了門外的一個服務生,遞給他一張一百,告訴他買一個這樣接口的充電器。那服務生接過錢,道了謝就一溜煙跑沒影了。不一會就拿上一個充電器上來,恭恭敬敬的給我們放在桌上便轉(zhuǎn)身離去。
老二拿起那充電器顯得有些疑惑:“沒找錢?這破玩意兒值一百?連個包裝都沒有,這就是個二手貨嘛!值一百?”
老二說著便站起來,一副要去討個說法的架勢,老郭趕緊攔下老二。
“都是這樣的,峰子沒有說清楚,人家都道謝了,這節(jié)骨眼上,先看消息吧。”
在老郭的制止下,老二暫時放棄了要去找人理論的念頭,嘴里罵罵咧咧的,直說我們敗家。
這要是擱在平時,我一定會調(diào)侃一下老二這種摳門的行為,但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是根本就沒有心情去跟他斗嘴的。
充電不到五分鐘我就按下了開機鍵,萬幸手機沒有壞。開機的成功的同時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簡訊鈴聲,我們估計了一下,至少有七條簡訊的聲音。
簡訊是個好東西,一看內(nèi)容就知道了。我老爹的手機是老式的手機,簡訊是不可能單獨加密的。只要能找到可疑的簡訊,一看內(nèi)容,便就都清楚了。
我們打開簡訊以后發(fā)現(xiàn)并沒有我們想的那么簡單,列表里總共就那么十幾條簡訊,幾乎都是很平常系統(tǒng)推送簡訊,唯以一個不同的就是我的那條。
那條消息的圖片顯示還沒有打開,也就是說,那個時候手機就沒有在我老爹身上了。好奇怪,明明吃完飯的時候都沒有任何異常,吃過晚飯以后他們?nèi)ツ睦锪耍?/p>
“看一下通話,通話記錄有沒有什么不妥?”老郭提醒我。
“空的?”連我都有一點詫異了?怎么會是空的?
之前他還在家里的時候,也就是兩天前的中午,他明明是接到過一個電話的。我還記得因為他一直沒有過來吃飯,老媽還對他生氣了。這會兒怎么通話記錄里面干干凈凈?
是他自己刪除了這些,還是誰在上面動了手腳?
慕寒衍嗎?
如果是他,那他根本就沒有必要再把手機送過來,這種費力不討好還會挨揍的事,他為什么還要做。
既然手機上面什么也查不到,那就干脆親自找他問清楚好了。
“等等,這個手機可能不對,它可能是個障眼法。”
“老郭,你這是什么意思?”
“你看好了。”老郭拿起我的手機,再次撥通了我老爹的號碼。鈴聲響起來了,那個電話是我老爹的,沒問題。但是接下來,老郭拿著那個電話撥了回來。我的電話響了。
“這也沒有問題??!挺正常的啊。”我不解。
老郭笑笑:“哪里正常?表面上看都正常,實際上呢?你看清楚,這個電話號碼是你老爹的嗎?”
“這什么情況?呼叫跟簡訊同時都轉(zhuǎn)移了嗎?”
“從目前來說是這樣。就是,有這樣一種情況,可能這幾天在家里的,根本就不是你的父母。”
“老郭你這莫不是硬扯呢!怎么可能?”我干笑著。
“怎么不可能?不可能但又發(fā)生了的事還少嗎?”老郭往后靠了一下,長嘆了一口氣。
對呀,還少嗎?我都可以對老郭起殺心了,還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老二在這期間顯得異常的安靜,這里面的彎彎繞繞對于老二來說,總是讓他頭疼!他更希望的是我們直接安排他去做什么,而不是問他這個應該怎么辦。
我們最終還是簡單合計了一下,先找到慕寒衍,他知道的比我們多,而且就目前的狀況來說,雖然不清楚他的目的是什么,但是相對來說比較靠譜。
就在我們花了幾個小時,繞了好幾條路趕到慕寒衍說的那個地方的時候,卻傻眼了。眼前全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我們試圖擠進去,但都以失敗告終。
“這是怎么回事,老人家。”
老郭掏出煙,遞給人群外的其中一個老頭,老頭笑呵呵的接過。老郭趕緊給他點上了。
“都是些年輕娃子鬧出來的事呢!男娃子不想負責任哩,那個女娃子呀,就要跳樓。鬧了一早上了哩,都不見跳,我還指望著能鬧出點新聞哩。”
老郭皺了皺眉,眼神中閃過一絲憤怒。顧不得聽完,就退了回來。
“太可氣了,這個老頭。明明是人命關(guān)天的大事,在他這里,仿佛就是一場鬧劇,僅僅作為茶余飯后的一點談資,那是一個生命啊。”老郭憤憤的說道,恨不得沖上去揍那個老頭一頓。
“得了吧,現(xiàn)在這個社會,哪里還有什么人情冷暖。你看那個老頭,衣著襤褸,皮膚粗糙,相學上稱這個叫做橘皮臉。這種人,為人處世是沒有原則的,婚姻坎坷,經(jīng)不住誘惑還克妻。眉頭上渾肉太厚,多有暴力傾向。在加上本身是個三角眼,眉毛短促,很容易有過激行為。這種老頭,可憐之人必有恨之處用在他身上,簡直是量身定制。”老二氣不過,忍不住說了起來。
這次倒是換老郭詫異了:“老二你什么時候會的面相,不會是瞎掰的吧?”
老二一聽急了:“這怎么能叫做瞎掰呢?我是有師傅的。只是他老人家常年云游四方,我學得又慢,只會一點皮毛罷了。但是那種標準的惡人臉,我絕對不會看錯。一看就覺得難受,親近不起來。”
“老二,我記得你初中的時候跟我說,你要無限接近真理,探索世界奧秘。所以,你是去拜了個師父?”我道。
老二深知我在拿他打趣,也不惱,只是慢悠悠的說道:“以前我一說這個,你就反駁我,說宣揚封建迷信,還要去老師面前告我狀,我在你面前都有陰影了。”
“這會兒人這么多,按照慕寒衍的地址,這條路是過去的必經(jīng)之路。我們只能從后面人群這邊繞過去。也不知道慕寒衍怎么挑這么個地方,交通堵塞,道路狹小的。”老郭一邊抱怨,一邊打量著人群,開始往里擠。
說實話我也很納悶,慕寒衍給的地址也太扯了。城東區(qū)惠水灣十八號,那個地址地圖上都搜不出來。要不是城東區(qū)有個郵局,我們還真不一定能找到藏這個角落的惠水灣。那應該是還沒有進行整體規(guī)劃之前的地址吧?
剛擠進去不久,我就感覺有人在扯我的背包,我一下就警覺起來。背包里裝著老二的好幾萬現(xiàn)金,但是一路上這些財都沒有露過光,按理來說不會有人盯上才對。我想轉(zhuǎn)頭看看到底是誰跟著我們,耳邊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叫上他們兩個跟我走。”
嗯?
我趕緊朝著老郭示意:“有人來接應我們了,跟著那個帶黑帽子的女人走。”
那個女人動作很快,始終和我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我們好幾次都差點跟丟,但是轉(zhuǎn)角的時候都會看到那個女人在另一個轉(zhuǎn)角處等著我們。
“哎,我說,峰子,她怎么出現(xiàn)的?”老二忍不住開口。
“突然就那么出現(xiàn)了。”我隨口答道。
“我感覺是個高手,起碼身手跟我不相上下。”老二有些激動。
“你是如何得知?”
老二喘著粗氣:“你注意看她的腿部線條,雖然沒有明顯的肌肉痕跡,但是輪廓還是很明顯。還有她的呼吸,胸腔起伏不大,這種速度對她來說游刃有余。那種狀態(tài),是非常好的。我這個樣子是看起來彪悍一些,但是靈活度不夠,近距離爆發(fā)強,遠了就不行,耐力也不夠。”
老郭相對來說比較安靜,一邊走,一邊不停的左右觀察。不清楚他在看什么,但是總覺得謹慎一些比較好。我走前面,老郭墊后。
可能莫約半小時以后,終于看見她站在一個小巷子邊不走了。我們?nèi)齻€趕緊追了過去。
待我們站定,氣還沒有來得及喘勻,那個黑帽子女人突然就把頭湊到了我耳邊。一時間我臉頓時就紅到了脖子根。
“小聲說話,有竊聽。慕總給你們的手機呢?”
聽到這話我一愣,趕緊翻出背包,把電話找了出來。
那個黑帽子女人拿過電話,用手一扣,后蓋就掉了下來,她指了一下里面凸出來的一個小黑塊,朝我們使了個眼色。
我們在她的引導下朝著相反的地方走著。
“慕總讓我們在這里等他。他要帶一個人過來。”
“誰???”我象征性的搭著話。
“慕總說,他到的時候,你們自然就會知道了,現(xiàn)在不是說這話的時候。你們先休息一下,這里很安全。”
黑帽子女人轉(zhuǎn)手把手機放在一個開著電視的房間,然后領(lǐng)著我們開始朝著反方向快速的奔跑著。
“現(xiàn)在去哪里?”我問。
她朝我擺擺手:“別說話,我耳麥里面依然有雜音,你們身上應該還有其他的竊聽器或者定位器。”
這話一出,我們?nèi)齻€皆是一愣。
黑帽子女人小聲的對我說:“我們要換個相對安全的地方,整理一下,再去跟慕總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