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飛浪齜牙一笑,替老婆解圍道,“雪姐,我是中醫(yī)院的小方?。∧鷤湓械姆阶?,還是我開的呢!”
雪姨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語氣180度大轉(zhuǎn)彎,“女人懷了孩子,記性差,眼神更差!看了半天都沒看出來是您啊!方神醫(yī)!我錦旗都做好了,正打算明天給你送去呢!”
寧若冰一臉費解的看向方飛浪,對方忙解釋道,“雪姐是我病人!艱辛求子十年,我?guī)退龍A了母親夢!”
“多虧了方神醫(yī),沒有他,我這輩子可能都生不了孩子了!”
說著說著,雪姨竟激動得開始抹起眼淚來。
這下,周圍鄰居更慌了!
原本說三道四的人,立刻噤如寒蟬,取而代之的是強烈的好奇心!
在這小區(qū)里住的人,都知道雪姨是某大佬的女人,因為沒有子嗣,一直沒被扶正。這些年,走遍天南海北,中醫(yī)西醫(yī)看過無數(shù),就是沒動靜。
前幾天剛傳出來懷孕的消息,最近就籌備上婚禮了。
能治好雪姨的不孕不育,那絕對是神醫(yī)??!
霎時間,眾鄰居看向方飛浪的眼神,齊刷刷地變成了敬仰。
連寧若冰也對這位平凡老公刮目相看!
之前,一直聽他毛遂自薦,要給自己看病,她也沒當回事。
如今看來,他也許真的有些本事!
“早點休息!保重身子,我先回去收拾東西了!明天見!”
方飛浪語速極快地說完,又出其不意地在寧若冰臉頰上親了一口,“晚安,老婆!”
臨走之前,又和雪姨打了招呼,這才騎著電動車,風馳電掣一般離去。
寧若冰呆若木雞,從臉紅到脖子根,心臟又一次狂跳不止。
手捂著心口,寧若冰的臉色由紅到白,“癌細胞轉(zhuǎn)移到心臟了嗎?怎么今天心跳得這么厲害?”
帶著絲絲疑惑,寧若冰又看了一眼滿臉崇拜的雪姨,越發(fā)覺得方飛浪深藏不漏!
方飛浪到家沒多久,門鈴響了,葉小柔站在門口,可憐楚楚地看著他,“借吹風機,我的壞了。”
“等著!”
方飛浪掉頭就去取吹風機,葉小柔抬腿就往里走,見方飛浪把家里弄得亂七八糟的,不由得秀眉一皺,“家里遭賊了?怎么這么亂?我昨天剛收拾過!”
“我要搬家了!本打算收拾完東西告訴你,正好你過來了??纯矗裁从杏镁湍檬裁?,反正我也帶不走那么多東西。”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一聽方飛浪要搬家,葉小柔心里“咯噔”一下,表面還要裝作若無其事道,“房子不是年底到期嗎?怎么不住了?”
方飛浪“嘿嘿”一笑,自嘲道,“要想人生過得好,軟飯少不了!既然決定吃那碗軟飯,那就得吃得像模像樣!我明天就搬去和老婆一起住別墅去!”
葉小柔面色不悅,語氣也跟著不滿起來,“我不許你這么糟踐自己!”
“開個玩笑嘛!你還當真了!”方飛浪拿起女兒的玩具熊,反手扔給葉小柔,“以后我不在了,讓它陪著你!”
一句話,說得葉小柔鼻頭酸酸的,眼圈頓時紅了。
她賭氣似的把小熊扔回給方飛浪,掉頭就走。
走到門口,止住腳步,背對著方飛浪說,“你甩不掉我的!就算你搬去月宮,我也跟著!”
方飛浪也沒把這話當回事,以為是小姑娘鬧脾氣隨便說說的,自顧自地收拾東西,前后規(guī)置了兩大蛇皮袋,總算收拾得差不多了。
第二天一早,照舊上班、查房、下方。
直到周友乾一通電話過來,方飛浪的日常軌跡,徹底被攪亂了。
“浪浪,我老丈人來醫(yī)院開座談會了,現(xiàn)在就在樓下!院長親自接待呢!你快下樓!”
不等周友乾說完,方飛浪直接把電話掛了,急匆匆下樓。
這不是華守義第一次來醫(yī)院視察,作為丈母娘的老師,這位老神醫(yī)一年總要來上幾次。
一是視察工作,二是來看看徒弟。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在沙市藥材市場轉(zhuǎn)悠幾圈。
沙市不大,毗鄰三省交匯處,本地藥材市場,在方圓百里之內(nèi)小有名氣。
方飛浪入院工作到現(xiàn)在,和華守義只有一面之緣,已經(jīng)記不大清他的長相模樣了。
從電梯里出來,方飛浪一眼就看到遠處聚著一群穿白大褂的醫(yī)護工作者,身穿白色唐裝的華守義,如眾星捧月一般,被擁簇著站在大廳里。
方飛浪剛要過去,手機響了,是丈母娘李翠芳發(fā)來的微信,“小浪,快下來!華神醫(yī)來了!我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收到丈母娘的訊息之后,方飛浪三步并作兩步上前,倒不是為了迎接那個所謂的華神醫(yī),而是被他眼前跪地的女學生所吸引。
遠遠的,就聽見女學生的哀求聲,“華神醫(yī),小蝶求求您了!給我母親下個方子吧!小蝶從金陵背著母親追到這里,就希望您能救她一命??!求您了!救救她!”
焦急的語氣,懇切的面容,讓聞?wù)咝耐础?/p>
方飛浪一顆醫(yī)者之心,最見不得這種場面。
剛參加工作時,他每月入不敷出,大部分工資都倒貼給那些沒錢看病抓藥的患者,如果不是因為窮,也不至于因為沒錢給女兒看病,把自己賣給李翠芳當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