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純良已經(jīng)六十多歲,摸爬滾打四十年,如今也算得上是個人物,積累的財富不必說,在杉州也得上小有名氣。
任何人見了他,就算沒有利益往來,也要給他幾分面子。
可是這幾天,他的心情非常不好,前些日子被一個小小的夜總會老板沖撞了不說,近日還被人把幾十年前的事給扒了出來。
他年紀大了,已經(jīng)多年不碰女色,但他現(xiàn)在非常需要女人,來發(fā)泄?jié)M心的郁悶。
李純良摟著一個穿著暴露、身材爆好的女人走進酒店房間,才剛打開燈,就聽到身邊女人一聲驚叫。
正要責怪,赫然發(fā)現(xiàn)房間里已經(jīng)有了一個身著黑衣的人,頓時也嚇得失聲驚叫。
“你……你是誰?趕緊出去,否則我報警了!”李純良顫抖著取出手機。
“我是風漸。”莫辭道。
李純良怔了怔,隨即把那女人打發(fā)出去,心情平復下來以后,他對“風漸”的恨意漸漸升起。
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會遭受這無妄之災?
“你是來接任務的?我聽說你們獵人不需要接觸雇主?”李純良問。
“兩個問題,”莫辭道,“一,要什么結(jié)果;二,你對鎮(zhèn)撫司了解多少。”
李純良頓時明白,“風漸”是想通過這件事反將鎮(zhèn)撫司一軍,說道:“這是你們的斗爭,我要什么結(jié)果并不重要。”
莫辭道:“你不重要,我重要。任務必須完成。”
李純良暗道:這人真是死板。
口中道:“那行,只要你能做點什么,讓我解解氣就行。至于第二個問題,我對鎮(zhèn)撫司基本不了解,要不是他們找上門,我八輩子也不會跟他們打交道。”
莫辭說道:“對付盧光燭,我可以利用什么?”
李純良仔細思索一陣,說道:“你可以是從他老婆身上下手,他老婆開車撞死過人,找司機頂?shù)淖铩?rdquo;
又湊過去,神秘兮兮地笑道:“他現(xiàn)在的老婆,特別得勁,其實是個小三,還跟很多男人搞過,聽說……”
話來沒說完,眼前忽然一黑,燈光不知為何熄滅,隨即又亮,但“風漸”已經(jīng)不知去向。
……
五彩繽紛的燈光之下,年輕的男女伴隨著動感的音樂瘋狂搖擺。
穿著緊身裙的女人正用背部貼著男人,像蛇一樣扭動身軀,那女人已經(jīng)三十多歲,仍然性感艷麗。
那男人又高又帥,不過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
兩人跳得累了,正要走回自己的座位,路過的男服務員被人擠了一下,端著的盤子手肘觸到了女人的胸。
女人“啊”的驚叫一聲,一巴掌扇在男服務員臉上,罵道:“你敢揩我油!”
男服務員慌忙道:“沒有,我是……”
女人又是一巴掌,繼續(xù)罵道:“還敢狡辯。”
她身邊的年輕男人見狀,立刻上前,對著男服務員拳打腳踢,口中罵聲不絕。
周圍人指指點點,卻沒有一個人幫忙說理。
經(jīng)理從人群中鉆出來,連忙拉開年輕男人,對女人點頭哈腰的道歉。但那女人就是不依,堅持要把男服務員趕走,還叫他賠錢。
經(jīng)理無奈,只好把女人請到一旁,低聲道:“虹姐,我看這事,就這么算了吧?”
叫虹姐的女人吃了一驚,眼睛不由自主地瞟了年輕男人一眼,低聲問道:“你認識我?”
經(jīng)理瞧瞧四周,呵呵笑道:“不認識不認識,我就這么隨口一說。”
又湊到女人身邊,神秘兮兮地道:“不過您這么漂亮,男朋友也這么帥,這里人多眼雜,說不準就有人認識。”
虹姐立刻會意,定定神說道:“那行,那就看在經(jīng)理的面子上,不再追究。”
她還是覺得不放心,又把錢包里的現(xiàn)金全都取出來,偷偷地塞給經(jīng)理,還暗示經(jīng)理,如果有什么需求,可以隨時找她。
做完這一切,虹姐終于舒了口氣,出了酒吧打開奧迪車門坐下,不一會兒,心情又變得復雜。
年輕男人脫下她的高跟鞋,揉著她的腳踝問道:“虹姐,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你怎么……”
虹姐冷喝道:“閉嘴!不該問的少打聽!”
年輕男人也不是蠢貨,大致猜到了經(jīng)過,小聲抱怨道:“虹姐,咱們總是偷偷摸摸地,也不是個事,要不我找人把他干掉!”
虹姐心情漸漸放松,長長地舒了口氣,嘆道:“你要是有這種本事,那當然再好不過,可惜你最好打消這念頭,你這點手段,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年輕男人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不甘,手指力道稍微加重了些。
虹姐又道:“不過他最近也遇到了麻煩,惹上了一個富豪,別人正在找人對付他。”
兩人纏綿一陣,準備開車去酒店,剛穿過頭一個紅綠燈,車燈中忽然出現(xiàn)一個人,全身著黑,戴著黑面罩。
年輕男人怒從心起,拉開車門大步跨過去,指著黑衣人罵道:“你是誰,敢攔老子……”
話還沒說完,衣領(lǐng)已被抓起,又像垃圾一般被扔到綠化帶。
虹姐看到黑衣人這般力氣,嚇得呆住了,一時忘記驅(qū)車逃走,眼睜睜看著黑衣人上了副駕駛。
“開車!”黑衣人說。
虹姐被聲音驚醒,定定神,冷聲問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敢攔我的車,你考慮過后果?”
黑衣人遞來手機,上面的照片顯示她正與年輕男人親吻,又翻開她與她丈夫的合照。
虹姐識趣地閉了嘴,乖乖發(fā)動引擎。
黑色奧迪車一路長驅(qū),來到偏遠地區(qū)的一個小酒店。大廳內(nèi)坐著一位形容猥瑣的小伙子,看起來不像店員。
虹姐跟著黑衣人上了樓,用鑰匙打開房間,發(fā)現(xiàn)屋里綁著好幾個男人,大都年紀較輕,而且她個個都認識。
他們都與她有過親密接觸。
“你們怎么……”虹姐把眼睛轉(zhuǎn)向黑衣人,又是驚恐又是憤怒,“你到底想干什么?”
“上床!”黑衣人道。
“啥?”虹姐一臉懵逼。
這個人大費周章的綁架這么多人,就為了跟她睡覺?還讓這么多人圍觀?
這他媽是什么癖好?
虹姐注意到床頭柜上放置的攝像機,當即醒悟:不對,他是想勒索,就憑一張親吻照片,不見得能起多大作用,但視頻就不一樣。
虹姐冷聲道:“你到底想干什么?要錢直接說,多少我……”
忽然看到黑衣人取出一把刀,嚇得把剩余的話吞了回去。
黑衣人遞給她一張紙,然后把所有人身上的繩索全部割開。虹姐看到紙上寫內(nèi)容,頓時倒抽冷氣,眼睛瞪得幾乎要凸出眼眶。
紙上寫著一行字:2011年9月13日,盧光燭的原配夫人羅佳佳不治身亡。
正是虹姐下的毒手,那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覺,這個人怎么查得到?
紙上還有幾張照片,照片上的人正是她當時聘請的殺手。
虹姐猶豫片刻,什么話也沒說,習慣性地擺出撩人姿勢。
黑衣人道:“先把你殺死羅佳佳的事,詳細說一遍。”
虹姐看著攝像機對準了自己,心里無奈哀嘆,把事情一一道來。
完了黑衣人把攝像機交給那小伙子,說道:“給你個建議,拍完了趕緊走,想要女人,領(lǐng)了錢再去玩。”
“是,是。”小伙子唯唯諾諾地說著,發(fā)光似的眼睛卻是緊緊盯著虹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