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陳宗祥偷拍門事件持續(xù)發(fā)酵。陳宗祥所在的騰達娛樂,單方面宣布與其解約。據(jù)知情人透露,陳宗祥個人因偷拍門事件造成的惡劣影響,目前已遭全行業(yè)封殺……”
“活該!”辦公室內(nèi),溫禾氣鼓鼓地表示,“咱也算替朱四哥出了口惡氣!”
牛犇打趣道:“所以你也覺得,老板讓你做的事,是對的嘍?”
溫禾看向一臉壞笑的周朝,頓時臉紅,囁嚅道:“我怎么知道他是要我……”
周朝輕松地看著他們打鬧,隨口問:“莫家姐妹怎么樣了?”
馬鵬溜須道:“還是老板考慮周到。放心吧,娛記沒盯上她們。也怪那小子玩的女人太多,大多又都是圈外的,所以影響力和曝光度,都還達不到娛記深挖的規(guī)格。”
侯新亮接過話頭:“你小姨子那邊,雖然受了些牽連,不過也讓水軍和媒體說清楚了。”
周朝滿意地點點頭,剛要開口,女房東著急忙慌地跑進來:“周老板,外頭有人找。”
周朝皺了皺眉,和溫禾四人出去,見大院早已烏泱泱地,站滿了身穿統(tǒng)一武道服的人。
是精誠武道館的人。
“閑雜人等都出去,我們有事找周老板!”屠烈滿臉殺氣,下了驅逐令。
“周老板,您留神些,別把我這地兒拆了。”
女房東偷瞟了屠烈一眼,暗叫“作孽”,撒腿跑得沒了影兒。
周朝這才注意到,其他公司的人,似乎早就收到風聲,都已經(jīng)人去樓空。
兩名弟子受了屠烈的指示,悄然將大院的大門,從里面反鎖。
“那天你在我那兒說的話,今天我原封不動,還給你!”屠烈豎指指向地面,周身上下,陡然殺氣澎湃,“咱們今天新仇舊恨,一并算個清楚!”
“都給我打!一個也別放過!”屠烈身后,那名滿臉大胡子的大弟子揚臂高呼。
“牛哥、小侯,小心護著小禾!”周朝暗中吩咐,和馬鵬當先迎了上去。
兩撥人,瞬間廝打在一起。
如果不是人數(shù)懸殊,又要分神保護溫禾,周朝四人未必斗不過精誠武道館。
一番苦戰(zhàn),四人險象環(huán)生。
周朝已經(jīng)精疲力竭,牛犇三人更是被揍得鼻青臉腫。
“你不是橫么?不是說我不配和你交手么?”屠烈哈哈狂笑,“一個屁點大的公司、一個吃軟飯的毛頭小子,也敢跟我們武道館、跟陳家作對!今天一個都別想走著出去——”
“咻!”
話音未落,一顆石子,如同出膛炮彈,從大院門墻,徑向屠烈腦門激射而去!
屠烈目光一凜,心中冷笑,伸手去接。
卻不想,石子無論速度還是力量,都超乎自己想象!
屠烈只覺得掌心一陣酸痛。痛感經(jīng)由手掌,飛快地蔓延到整只手臂。
他心里一沉,后背忽地起了一身冷汗,不由地往后直退。
一名古銅膚色,長相比陳宗祥更加俊逸的年輕人,冷哼一聲,從墻頭跳下。
“小五!”
“小五哥!”
牛犇三人和溫禾同時驚喜道。
是朱五。
他依舊反手握刀,冷冷地,攔在周朝身前,逼視眼前一臉震驚的屠烈。
都是習武之人,屠烈自然也感覺到了,這個年輕人身上,遠超于自己的恐怖實力。
“滾。”
一人之勢,遠勝千軍萬馬。
“你算什么東西,敢這么跟我?guī)煾刚f話!”大弟子不知死活,揮拳而上。
屠烈想要喝止,可為時已晚。
朱五眼皮子都沒抬一下,不等大弟子欺身上來,猛地抬腳,將他踢飛出去。
大弟子連哼都沒哼一聲,直接昏死過去。
“這人不能惹!”
相比周朝,屠烈從這年輕人身上,嗅到了一絲更危險、也更冷酷無情的殺氣。
“師父!我們——”眾弟子憤憤不平,想要替大師兄出氣,被屠烈伸臂攔住。
“走,快走!”屠烈腦門上全是冷汗,“你們想全折在這兒嗎?還不趕緊走?”
眾弟子面面相覷,雖然心有不甘,卻還是灰溜溜地開了門,魚貫而出。
“把門開好。”朱五面無表情地命令。
屠烈一愣,氣得渾身顫抖,卻只能咬牙照做,憤然離去。
“小五哥,你怎么過來了?四哥他沒事吧?”溫禾趕緊上前盤問。
朱五依舊面無表情,看向周朝,悶聲道:“你跟我走。我哥要見你。”
見溫禾四人也都跟著,朱五皺了皺眉,補充道:“就他一個,你們不去。”
溫禾四人擔心,朱老四會因為莫家姐妹的事,遷怒于周朝,但迫于朱五的壓力,又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地目送周朝二人離開。
擔驚受怕地到了醫(yī)院,卻見朱老四依舊一臉溫和,沖自己微笑,還遞上親手削的蘋果。
“你先出去。我有些話想和周老板單獨談。”
朱五眉頭微皺,有些不情愿地掩門出去。
見周朝木訥地站著,朱老四嘆了口氣,招手示意他落座,悵然道:“你們做的事,我都知道了。讓小五請你來,一來是要當面感謝你,為我做了那么多;二來是有事求你。”
周朝苦笑:“您客氣。”
朱老四沉默良久,忽然從病床上掙扎坐起,順勢雙膝一彎,跪在周朝面前!
周朝猝不及防,慌忙上前攙扶:“朱四哥,您這是——”
朱老四揚手制止,動情道:“我知道莉莉的事為人所不齒,但我還是懇請你們,能放過莉莉,別再追究下去!我們夫妻倆的事,我會自己解決好。”
“原來你早就知道。”周朝心中暗忖。
他怎么也想不到,這個混跡江湖的漢子,竟然會愛得如此卑微!
想到自己在陶家的境遇、陶凝對自己的態(tài)度,周朝莫名有種同病相憐的凄楚。
他替朱老四感到不值,卻也只能點頭答應。
朱老四感激地握住周朝的手,又道:“還有一個請求。小五這小子,脾氣驢,但人不壞。周老板你是好人,兄弟們都肯服你,跟著你干。小五不可能一輩子守著我這么個廢人。我希望周老板能不計前嫌,讓這小子在你手底下做事,可以嗎?”
周朝心道:那家伙要是肯加入,我自然高興,問題是他自己愿不愿意。
“另外,我已經(jīng)好多天沒見著秀秀了。”朱老四滿臉擔憂,“問莉莉,她也不肯告訴我。周老板,還要麻煩你和兄弟們,有空的時候,幫我照顧下秀秀。”
周朝越聽越覺得不大對勁——這朱老四怎么說著說著,有種交代后事的感覺?
想到那天離開棚屋時,莫莉說過的話,和她臉上古怪的笑,周朝心中隱隱不安。
他一口答應,讓朱老四照顧好自己,別想太多,就想趕緊離開。
“周老板。”朱老四叫住周朝,笑得有些凄涼,“謝謝你。”
周朝不敢多留,點點頭,招呼朱五照顧好朱老四,離開了醫(yī)院。
帝城南郊山腳,皇家別院。
一名身穿金黃色睡袍、面相儒雅的年輕男子,一邊手拿畫筆,在畫板上細細勾勒;一邊饒有興致地品著紅酒,聽身旁的管家給自己讀手機里的娛樂新聞。
不遠處側臥著的人體模特,是個渾身赤果、膚色雪白的妙齡少女。
雖已入夜,山中夜風冰涼,少女卻只能強忍著,一動不動。
“這小子做事,確實有些意思,就是還不夠絕。”
年輕男子用畫筆比了下少女不可描述的部位,笑意滲人。
“大先生的意思……”
年輕男子繼續(xù)作畫,漫不經(jīng)心地道:“火還不夠旺。想讓那小子衷心,就得把這把火徹底燎起來。”
管家依舊不解。
年輕男子嘆了口氣,耐心解釋:“精誠的屠烈,應該在回去的路上了吧?”
管家頓悟,又一臉擔憂:“可這樣一來,事情鬧大了,那小子那邊怕是會出事。”
年輕男子面露不悅:“必要的時候,一點小小的犧牲算得了什么?他既然敢跟我提條件,就得隨時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怎么,你心疼了?”
管家慌忙搖頭,唯唯諾諾道:“明白了,馬上叫人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