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挖了方杰的客戶，而且數(shù)量不少，只是這個方杰平時里屁都不敢放一個，怎么今日這么囂張了？

“陳瀟，你以為自己能好到哪里去？”總經(jīng)理一臉嚴肅說道：“公司明文規(guī)定不許挖自己人的客戶了，你還挖，簡直就是藐視權(quán)威！不過念在方杰已經(jīng)離職了，這事就暫時這么算了。”

雖然說得時候一臉嚴肅，但話里的責(zé)備卻沒有多少。

陳瀟聽了這話，剛剛松了一口氣，一旁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又傳進了他耳朵里。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方杰幽幽地說道：“不然以后要是還有同事挖自己人的客戶，那整個公司不就亂套了嗎？”

聽到方杰的話，幾個忿忿不平的女同事連連點頭，就連原本站在一旁圍觀的幾個男同事都表示贊同，畢竟這事牽扯到自己的利益。

總經(jīng)理有些為難，想了想，還是點頭，“行，這樣吧，就罰陳瀟扣除本月獎金，以后若是再犯，直接開除。”

“姨父。”陳瀟急了，沖著總經(jīng)理脫口而出喊了一聲。

總經(jīng)理聽到他的稱呼，臉色更黑了，“怎么？我說的話你有什么異議？”

“沒，沒有。”陳瀟連忙搖搖頭，看向方杰的眼神多了幾分幽怨。

如果不是方杰多嘴，他也不會少這么一大筆獎金，都怪方杰！

“還有誰有意見嗎？沒有就散了吧。”總經(jīng)理隨手揮了揮，像趕蒼蠅一般。

陳瀟那一聲稱呼，聲音雖不大，但也不小，在場不少人都聽到了，原本還有幾個女同事想要為方杰伸張正義，聽到陳瀟的稱呼，到嘴邊的稱呼也跟著吞了回去，紛紛轉(zhuǎn)身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

畢竟方杰再好，于她們而言，也只是個外人，為了一個外人丟掉自己的飯碗，不值得。

方杰看著這一幕，有些心酸又有些好笑，更多的，也是理解。

她們愿意幫自己出聲，他已經(jīng)很欣慰了，他只是回來辦個離職，若是為了自己，搞得整個公司雞飛狗跳的，那也不是他想看到的。

想到這，方杰轉(zhuǎn)身，正準(zhǔn)備離開，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了出來。

“方杰，你可要保重好自己的身體，要是那方面不行了，指不定你的車鑰匙也跟著沒了，到時候，可別哭著喊著來求我姨父。”

潛意識，分明就是在罵方杰傍了個富婆，之所以敢這么囂張，全靠富婆給的后臺。

方杰有些反感，剛想說什么，一個電話突然打了進來。

他看著屏幕上的肖小雨三個字，皺了皺眉頭，最終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什么事？”

“方杰，你在哪？我去找你好不好？”肖小雨甜膩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肖小雨平日里跟方杰說話都是一幅高高在上的表情，鮮少用這種態(tài)度，今天突然這么黏糊，方杰簡直受寵若驚，一時間適應(yīng)不來，居然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搓了搓手臂，眼角不經(jīng)意間掃到身后的陳瀟，嘴角彎了彎，按下擴音鍵。

“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有什么事在電話里說就行了，見面就沒必要了吧。”

電話里的肖小雨聽到這話，越發(fā)不甘心，正想發(fā)火，又想到方杰今時今日的身份，只好壓著火氣，干笑了一聲，“阿杰，你說什么呢？我知道今天的事是我做的不對，可是，我也是為了你好啊，我媽那人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先前不知道你的身份，對你自然是有諸多不滿，哪個當(dāng)媽的不想女兒嫁的好呢？是不？你要是來了，還不得受委屈啊？好了，我知道錯了，對不起嘛……”

方杰聽著電話傳來的話，冷笑了一聲，“肖小雨，你之前對我那么冷淡，不就是嫌棄我沒能力嗎？今天我話給你放這了，今天的我已經(jīng)不是從前那個只會跟在你屁股后面轉(zhuǎn)悠的方杰了，既然你對當(dāng)初的我愛理不理，那么今天的我也是你高攀不起！”

“你……”

肖小雨還想說什么，方杰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行了，別再說什么你啊我啊的，我已經(jīng)有未婚妻了，你今天也見過了，為了不讓我未婚妻誤會，以后我們還是不要再聯(lián)系了。”

說完，方杰便啪嗒一聲掛斷了電話。

電話那頭，肖小雨氣得直跳腳，從前的方杰對她都是千依百順，連重話都不舍得說一句，更別說掛電話了。

電話這頭，方杰想到肖小雨的表情，心情又忍不住好了幾分，他剛回過頭，想跟陳瀟說什么，陳瀟身旁的總經(jīng)理已經(jīng)先行一步走了上前。

總經(jīng)理一把握住方杰的手，“方杰，先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你在我們公司工作期間，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還得多多包涵，往后還望你能多多提攜我們！”

方杰還跟肖小雨在一起的時候，有好幾次，肖小雨跟方杰拿不到錢，都是直接殺上公司來大吵大鬧，所以肖小雨是個拜金女的事已經(jīng)是整個公司公開的秘密，如今肖小雨對方杰的態(tài)度突然大改往前，再聯(lián)想到方杰辭職以及方杰手上的車鑰匙，總經(jīng)理雖然想不到方杰的身份，但也能猜個七八分。

方杰受寵若驚，但很快便反應(yīng)過來中間的利益關(guān)系，輕笑了一聲，語重心長地拍了拍總經(jīng)理的手。

“經(jīng)理，我在這的時候，你教了我不少東西，所以提攜這種生份的話，就沒必要說了，咱們互相幫忙，努力不當(dāng)社會的蛀米蟲。”

“是是是，肯定的。”總經(jīng)理聽出方杰話里的話，冷汗都流了一頭。

陳瀟依舊是一臉的不服氣，站在一旁嘟囔，“不就是有幾個破錢嗎？指不定是中了什么彩票，遲早嚯嚯完。”

“你閉嘴！”總經(jīng)理回頭瞪了陳瀟一眼，見陳瀟不敢吭聲，又見方杰沒有計較的意思，心里這才松了一口氣。

方杰平時在公司里低調(diào)至極，所以一開始，他和陳瀟一樣，都覺得方杰是走狗屎運中獎了才會辭職，可是從剛才肖小雨的態(tài)度看來，方杰肯定是什么有錢人家的孩子，指不定來自己這兒工作都是為了歷練。

做這行，最忌諱的就是得罪人，更何況，還是個不知道身份的貴人。

方杰見陳瀟站在總經(jīng)理身后，想罵自己又不敢開口的樣子，簡直爽爆了，哼著小曲，拋著車鑰匙便離開了公司。

……

有了第一次啟動車子的經(jīng)驗，方杰上車后輕易就啟動了車子，正準(zhǔn)備踩下油門，他突然反應(yīng)過來，自己并不知道蘇陽陽家的地址。

蘇陽陽沒有說過，老張也沒有告訴他，他也沒問，想著在導(dǎo)航里找點線索吧，卻發(fā)現(xiàn)導(dǎo)航太高級了，連機都開不了。

方杰思索了半天，還是撥通了一個電話。

“少爺。”電話那頭，傳來方家管家的聲音，與上次的欣喜不一樣，這次的聲音里，帶著幾分不滿。

“把蘇陽陽的地址發(fā)我一下。”方杰有些尷尬地說道。

“知道了。”管家的話音剛落，電話那邊就傳來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

“是不是方杰那個狗崽子的電話？”

狗崽子？

方杰有些反感，正準(zhǔn)備問管家發(fā)生了什么事，電話里突然傳來了沙沙聲，緊接著那個男人的聲音被放大了無數(shù)倍，直接在耳邊響起。

“方杰，你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嗎？你居然還敢去招惹秦家的人？！”是方杰的叔叔，方紅斌的聲音。

聽到秦少澤的名字，方杰眉頭微皺，“叔叔的意思是，我應(yīng)該站在一旁，眼睜睜看著他調(diào)戲我的未婚妻？又或者是，他當(dāng)著我的面，說方家的人是乞丐，我還得賠著笑說他罵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