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他從來沒對別人說過。
就算說了,也不會有人相信。
他匆忙起身,一臉凝重的說道:“無論你們說的是真是假,也不管秦城到底做沒做過,我都不允許離婚!更不允許他離開秦家!”
“爺爺,你說什么呢!”林青絲聽到這話,頓時羞憤的跺腳。
正在這個時候,秦城從門外走了進來。
看到走進來的秦城,林青絲眼睛一亮,她急忙跑過去,拽著秦城的胳膊說道:“你趕緊告訴爺爺,你已經(jīng)答應跟我姐離婚了!”
秦城看了林青絲一眼,他什么話都沒說,而是徑直走到了林老爺子面前,垂著頭,叫了一聲爺爺。
看到秦城后,林老爺子匆忙起身,伸手拉著秦城的手腕,笑意盈盈的說道:“誠誠,你什么都不用說了,爺爺相信你。”
秦城卻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爺爺,我這次來...是向您道別的。”
林老爺子聞言,臉色頓時一變,他有些著急的說道:“誠誠,你胡說些什么呢!爺爺知道你受了委屈,我現(xiàn)在就讓她倆給你道歉!”
“讓我們道歉?憑什么??!”林家二姐妹一臉不服氣的說道。
“你...”林老爺子剛要出言訓斥,秦城便無力的揮了揮手。
他一臉苦澀的說道:“爺爺,我知道我配不上傾城,也知道您的恩情我永遠都還不完,所以,結婚這三年來我任勞任怨,毫無怨言。”
“可是...這種生活,我受夠了,真的受夠了。”
“在林家,我連一個傭人都不如,所有人都沒有正眼瞧過我,連吃飯都不能和她們一桌。”
“您的恩情,我一輩子都不敢忘,但林家……我真的不想再待下去了。”
說完,秦城彎下了腰,對林老爺子深深地鞠了一躬。
隨后,他扭頭便走。
林老爺子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如鯁在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走出林家的大門,秦城第一次感覺這么輕松。
屈辱的生活,總算在今天,徹底結束了。
“從今天起,我再也不要活的這么窩囊了!”秦城在心里暗暗發(fā)誓。
正在這個時候,不遠處有四五個人手持棍棒,快速跑了過來。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林青絲的男朋友,趙山。
趙山是個標準的紈绔子弟,在社會上交往了一幫狐朋狗友,據(jù)說之前為了幫林青絲出氣,打斷了別人一條腿!
所以,看到趙山的時候,秦城心里有些緊張。
“小子,沒看出來啊,你不但窩囊,還他媽是個畜生!”趙山走過來便抓住了秦城的衣領,把他按在了墻上。
秦城咬了咬牙,他解釋道:“我沒想碰她。”
“這么說是她勾引你了?”趙山臉色一寒,抬手一巴掌就扇在了秦城的臉上。
秦城臉有些發(fā)紅,他硬著頭皮說道:“趙山,我已經(jīng)離開林家了,從今以后再也不會和林青絲見面...你松開我。”
“松開你?”趙山嗤笑了一聲,“那豈不是白白讓你碰我女朋友了?”
說完,他揮了揮手,身旁的幾個人便拿著棍子圍了上來。
“給你個機會,要么去給林青絲跪下,道個歉,要么我就打斷你一只手,自己選吧。”趙山挖了挖鼻孔,一臉傲慢的說道。
秦城咬著牙說道:“趙山,你別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趙山抬手又是一巴掌打在了秦城的臉上,“你他媽少跟我廢話,你跪不跪?”
秦城臉色異常難看,他已經(jīng)下定決心,再也不要活的那么窩囊!
于是,他咬著牙說道:“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我草你媽!”趙山聞言,頓時勃然大怒,一腳便踹在了秦城的肚子上。
秦城倒退了兩步,他第一次握緊拳頭,狠狠地向著趙山的臉上砸去。
可秦城天天在家洗衣做飯,身上哪有幾分力氣?
這一拳下去,非但沒有威脅到趙山,反而徹底把他給激怒了。
“你他媽還敢還手?媽的,給我打!”趙山一聲令下,那四五個人頓時蜂擁而上。
棍棒如同雨點一般,不停地落在秦城的身上。
秦城只能抱著頭,不停地躲閃。
很快,他的雙臂便開始變得麻木,漸漸地失去了知覺。
沒一會兒,雙手便無力的垂了下來。
“嘭!”
終于,在頭頂挨了一棍后,秦城徹底站不住了。
鮮血,順著他的額頭一滴滴的流了下來。
他的意識漸漸地開始模糊,疲倦的感覺襲遍全身。
“好想睡一覺啊...終于解脫了嗎...”倒下之前,秦城第一次感覺這么輕松。
世界陷入了一片漆黑,黑暗中,似乎有點點光亮。
“窩囊廢。”
昏厥中的秦城,迷迷糊糊的聽到了一道陌生的聲音。
“誰?誰在說話?!”聽到這道聲音,秦城頓時有些慌亂的在心里大喊了起來。
“身為龍之子,卻活的這么窩囊,簡直是在給我丟臉。”那道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隨后,他的面前開始呈現(xiàn)出一副又一幅的畫面。
這幅畫面里血流成河,尸橫遍野,整個世界,仿佛被黑氣給包裹著,猶如人間煉獄一般,令人驚悚不已。
而在畫面的盡頭,有一個男人站在山巔,冷冷的俯視著這一切。
君臨天下的氣質,猶如君王一般,讓人忍不住頂膜禮拜。
然而,這幅畫面卻讓秦城毛骨悚然。
他驚恐的看著這個男人,聲嘶力竭的大喊道:“你...你到底是誰!我這是在哪兒!”
那個男人一言不發(fā),只是冷冷的盯著秦城。
片晌過后,他才緩慢的開口道:“我若是有其他兒子,定不會把傳承交給你。”
兒子?
秦城心里一驚,這個人,就是自己素昧平生的父親?
他望著這個高大的男人,一股莫名的親切感油然而生。
“您...您是我父親嗎...”秦城失聲大喊。
這么多年,他做夢都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可林老爺子從來沒有告訴過他。
而秦城不止一次在夢境中與自己的父母相會,可每一次,父親總是背對著自己。
那個高大的身影,與面前的這個男人緩緩重合。
“父親!”這一刻,秦城徹底忍不住了,他甚至顧不上腳下尸骸帶來的恐懼,拼命地向著這個男人跑去。
可無論秦城怎么努力,兩個人的距離卻依然遙不可及,甚至未近半步!
那個男人就這樣靜靜的看著秦城,片刻后,他緩緩的說道:“自今日起,就由你來繼承我的傳承,希望不不要讓我失望。”
說完,他便轉過身去,再次背對著秦城。
任由秦城拼命地大喊,這個男人也不曾回過頭。
那道身影顯得高大,又有幾分落寞,他靜靜地望著這片世界,似乎有些留戀與不舍。
很快,秦城面前的畫面開始崩塌,父親的身形,也開始一點點消失。
“父親...你不要走...”秦城拼命地大喊,眼淚在一瞬間決堤。
“父親,求求你不要走...”秦城雙腿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這些年,他從無數(shù)次幻想,若是自己的父母還活著,該有多好。
那樣的話,就不會再有人這么欺負自己了吧?
對于親情,他實在太渴望了。
終于,面前的場景開始一點點潰散,很快,他的眼前再次陷入了一片漆黑。
...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躺在了一張巨大的雙人床上。
旁邊是古香古色的衣物柜,前面則是實木的黃花梨桌椅。
“你醒了啊。”這時候,秦城的旁邊響起了一道聲音。
抬眼望去,只見一個雙腿修長、膚如凝脂的少女正站在一側。
“你是?”秦城有些狐疑的看著她。
她擺手道:“我看你躺在街上沒人管你,就把你送去了醫(yī)院,但奇怪的是,你受了這么重的傷,醫(yī)生居然說沒事兒。”
秦城錘了錘自己的腦袋,不禁在心里嘀咕道:“莫非是因為...那個夢境?”
正在這時候,秦城的腦海里有無數(shù)的記憶涌現(xiàn)而出。
有醫(yī)學圣典、修仙秘術、當世玄術...
而在他的丹田當中,更是有一股碧綠色的氣息,如游龍般起起伏伏。
“傳承?”秦城猛然驚醒,“這就是父親的傳承么?”
想到這里,他不禁大喜過望。
看來方才那一幕幕畫面并非是夢境!
“蘇小姐,李醫(yī)生到了。”這時候,門外走進來了一個保姆打扮的女人低聲說道。
蘇小姐點了點頭,隨后她看了秦城一眼,說道:“既然你醒了,我也就不多管你了。”
秦城連忙從床上站了起來,低頭說道:“多謝你把我?guī)Щ貋?..”
蘇小姐白眼道:“廟里的和尚說了,要想救人,也得多做善事,我也是為了我爺爺。”
說完,她攤了攤手,便準備出去。
“那個...你叫什么名字?”秦城大喊道。
蘇小姐看了秦城一眼,擺手道:“名字就不必知道了,大家只是萍水相逢,以后或許不會有見面的機會。”
扔下這句話后,蘇小姐扭頭便走了出去。
秦城忍不住苦笑著搖了搖頭。
他也沒有好意思再多做停留,便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走了出去。
門外,是一個巨大的私人花園,旁邊還停著三輛豪車。
看得出來,蘇小姐的條件很優(yōu)越。
而在花園的中心處,擺著一副白色橡木的桌椅。
一個老人與一個醫(yī)生打扮的人正坐在那里攀談著什么。
那位老人頭發(fā)花白,看起來極為虛弱,像是得了什么重病一般。
“李醫(yī)生,我爺爺?shù)牟【涂磕恕?rdquo;蘇小姐走過去,客氣的說道。
被稱作李醫(yī)生的人微微點頭,淡笑道:“您不必擔心,我已經(jīng)為蘇老先生看過了,他只是精神虧損,陽氣虛缺,先吃幾服藥看看。”
蘇小姐聞言,頓時大喜過望,滿面感激的說道:“真的太感謝您了!”
李醫(yī)生淡笑道:“治病救人是我的天職,您不必太客氣。”
說完,他便準備為蘇老爺子配藥。
“李醫(yī)生,您是不是看錯了?”正在這時候,一旁的秦城忽然開口說道。
李醫(yī)生眉頭一皺,他打量著秦城說道:“你是哪位?莫非你也是醫(yī)生?”
蘇小姐也蹙眉道:“你怎么還不走?”
“李醫(yī)生,您別誤會,他只是我一個...朋友。”蘇小姐只能隨便找了個理由。
秦城有些著急的解釋道:“我雖然不是醫(yī)生,但我能看得出來,這位老先生有生命危險!”
他清楚地看到,蘇老爺子的身前圍繞著一團團黑氣。
這股黑氣,與夢境中那副畫面里的黑氣一模一樣!
“胡說八道!”李醫(yī)生頓時勃然大怒,“怎么,你是在懷疑我的醫(yī)術?蘇小姐,您要是信不過我,我現(xiàn)在就可以走!”
蘇小姐頓時急了,她氣憤的看著秦城,說道:“你再敢胡說八道,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秦城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只能乖乖的站在一旁,一言不發(fā)。
正在這個時候,躺在藤椅上的蘇老爺子忽然劇烈的抖動了起來。
隨后便看到他滿面痛苦,呼吸困難,整張臉都變成了醬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