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林經(jīng)理到底怎么回事?
殘雞英坐在賓館的背椅,腰桿挺的筆直、渾身緊張卻又十分無奈。
意想之中的霸王硬上弓并沒有上演,林啟這個20左右的年輕人,甚至在她進來之后還加了一件衣服。
擔心過后,是緊張無奈。
最后,甚至化為恥辱。
像她一個美人,在大晚上一個人穿著旗袍跑到男人的房間,這男人居然無動于衷,這不是赤裸裸的羞辱是什么?
雖然今年已經(jīng)28歲了,但殘雞英一直認為自己是陳家鎮(zhèn)最靚的妞,不然不會一直拖到這個年齡還沒結婚。
殘雞英覺得像她這么優(yōu)秀有本事又漂亮的女人,一定得嫁一個稱得上成功的男人,哪怕是潛力股也能說的過去。
可惜的是,陳家鎮(zhèn)只是順德一個偏遠小鎮(zhèn),談得上優(yōu)秀的男人根本不可能存在。
要是林啟大學畢業(yè),而且一畢業(yè)就去當了何家的經(jīng)理,那勉強算是達到了殘雞英的標準。
如果沒發(fā)生這事的話……
林啟加了件衣服,看到?jīng)]有位置就只好坐在床上:“是朱通讓你過來的嗎?”
“嗯,是朱老板讓我過來……他讓我看看林經(jīng)理你有沒有什么需要……”
殘雞英好歹也是一個黃花閨女,雖然她和弟弟開賭檔害了不少人,但她之前真的沒跟男人發(fā)生過關系,所以壞的黃花閨女也是黃花閨女,是會害羞的。
林啟當然明白殘雞英什么意思。
要是放在當年林啟或許會心動,或許會沖動的要了殘雞英,但現(xiàn)在看起來年輕的他,靈魂早已歷經(jīng)滄桑,僅僅是個漂亮的女人,確實沒有那么容易把他誘惑。
放過殘雞英,林啟只是想把利益放到最大化,此時出現(xiàn)這種情況,是朱通想歪了。
空氣突然尷尬,兩個人都安靜了下來。
殘雞英是不敢說話,生怕自己惹怒林啟,而且她也覺得林啟這么冷靜,不像是那種用下面思考的男人。
所以誘惑的話語,她更是不敢說出來。
哪怕來之前,朱通已經(jīng)千叮萬囑還加威脅,一定要殘雞英把林啟服侍得妥妥帖帖。
但林啟不為所動,她一個黃花閨女總不能霸王硬上弓吧?
“你有多少資產(chǎn)。”
突然,林啟打破了平靜。
而且這句話,還把殘雞英嚇了一跳。
她真的不知道林啟為什么會突然問出這樣的問題,一個大美人在他面前任君采擷,林啟居然還有心思問她有多少資產(chǎn)?
不是說談錢傷感情嗎?
林啟看殘雞英遲遲沒回應,有點不耐煩:“愣著干嘛?”
“難不成你有很多資產(chǎn),算不清楚?”
“這個……”
殘雞英遲疑著,但想到林啟遲早會知道,她也不敢隱瞞:“現(xiàn)金六萬塊,剛給了朱老板兩萬,還有兄弟們的醫(yī)藥費一萬塊,現(xiàn)在只有三萬塊現(xiàn)金。”
“六萬塊……你們那地下賭檔還挺掙錢的嘛。”
林啟點了點頭,繼續(xù)詢問:“就現(xiàn)金?還有沒有房產(chǎn)什么的?”
“陳家鎮(zhèn)有兩棟房子,上年在縣城買了一棟三層的洋房,還沒來得及裝修……”
“不錯!”聽到殘雞英居然在縣城有一棟三層的洋房,林啟眼前一亮。
打瞌睡就有人送上枕頭,他正煩著每天來往縣城,要是殘雞英有現(xiàn)成的房子,那他就不用那么麻煩了。
“林經(jīng)理……”
殘雞英看林啟很開心的樣子,頓時松了口氣。
只要有東西能讓林啟心動,她和鐵頭的命至少是保住了。
“如果你想要現(xiàn)金還有房子,我全部都能給你。”
“只希望林經(jīng)理你事后能把之前的不愉快像粉筆字一樣抹掉,我和我弟也會洗心革面……”
“拍胸口的話,你不用說。”林啟打斷道:“現(xiàn)金我也不要你的,但縣城那棟洋房,我有用。”
殘雞英雙眼一瞪,內心喜悅得無法言喻。
縣城那棟洋房,是賭徒在她賭檔輸?shù)舻?,算起來也就三千多塊。
如果只用一棟洋房就把事情解決,那她剩下的錢還能做點買賣,不至于一朝回到解放前。
“別高興的太早,我說只要一棟洋房,沒說這事就這么完了。”林啟冷笑道:
“你也知道我的老板是何家二少,他為人怎么樣,你聽說過吧?”
“如果我輕易放掉你,他肯定會十分不爽,何家二少的不爽,你應該能想想到后果有多嚴重。”
殘雞英渾身一震。
她知道自己把事情想簡單了。
這不是林啟一個人的事情,凡是牽涉到何家,這事情絕對小不了。
沒看朱通給了林啟兩萬塊,林啟也答應不再追求廣盛的責任,朱通還一個晚上惶惶不安,一直在和他的兄弟參謀商量了一個晚上。
最終,還是又把她送到林啟手上。
十大家族,真不是開玩笑的。
“我知道,所以我才來了……”
殘雞英委屈道:“我是想過把全副家產(chǎn)給你的,你說不要,那我有什么辦法?”
“呵呵,還委屈上了。”
林啟冷笑:“你該不會以為我發(fā)善心才不要你的家產(chǎn)吧,要不是你還有點利用價值,我今晚就讓朱通把你姐弟給埋了!”
“不廢話了。”
“那棟洋房你給我裝修了,越快越好,我想把家里人接到縣城正好少個落腳地。”
“你的家人?”殘雞英楞了楞,心里開始打起小算盤。
林啟不好說話,不代表他家里人不好說話。
林屋村那些鄉(xiāng)親什么模樣,殘雞英比誰都清楚,要是能把林啟的家里人討好,不愁林啟還會對付他們姐弟。
“林經(jīng)理,這事包在我身上,我一定盡快給你把房子弄好。”殘雞英堅定的點了點頭,隨后還小心翼翼道:
“林經(jīng)理你家里人好像不多,三層洋房應該住不完吧?”
“你在打什么主意?”林啟皺眉:“難不成你還想跟我家里人一塊?。?rdquo;
“這個……大家都是陳家鎮(zhèn)的人,守望相助不是更好嗎?”殘雞英忐忑道:
“而且叔叔阿姨年紀大,家里不能沒人照看吧?”
林啟楞了楞。
他覺得殘雞英說的話確實有點道理。
其實就在剛剛,他已經(jīng)把這三層洋房分配好了。
一樓他打算空出來,用來開個小店什么的,不至于父母每天無聊沒事干。
二樓自家住,三樓他打算讓陳玉蓮和陳國安搬進來有個照應。
現(xiàn)在聽殘雞英這么一說,一樓讓他們住下也不是不可以。
“行!”林啟干脆點頭道:“畢竟是你的房子,又要你裝修又要你買家具,要是連住都不讓住,確實有點太欺負人了。”
殘雞英張了張嘴,她剛才明明只說了包裝修,什么時候說過包家具了?
不過林啟能退一步,而且態(tài)度明顯好了很多,殘雞英覺得這份錢該出還是得出。
“就這樣吧。”
林啟從床上站起,把房門打開:“你先回去,等洋房裝修好你再找我。”
殘雞英楞了楞:“就這樣?”
“不然呢?”林啟壞笑道:“你以為自己身材好,長的漂亮就能誘惑到我嗎?”
“早點洗洗睡吧,要是你這次做的讓我滿意,說不準我以后會提攜你發(fā)財。”
林啟態(tài)度堅決,殘雞英也沒臉待下去。
只是走出賓館大門的時候,殘雞英越想越是不甘,越是不爽,甚至還流下了一滴屈辱的淚水。
像她堂堂一個美人,半夜跑去一個男人的房間居然還被趕了出來,這跟當面甩她耳光有什么區(qū)別?
殘雞英就這么屈辱的走了,而林啟則一覺睡到天亮。
“你怎么在這?”
洗涮好,換了衣服的林啟打開房門,沒想到鄒鵬飛居然在正對門睡著,這一下可把林啟嚇的夠嗆。
此時的鄒鵬飛跟一堆爛泥似得,要不是散發(fā)出一陣陣惡心的酒精味,他還以為鄒鵬飛已經(jīng)掛掉了。
“啟哥……你醒了?”
鄒鵬飛睜開他那雙很不明顯的瞇瞇眼,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
“怎么喝得那么醉跑過來?我記得你昨晚是和斌少一塊回何家的吧?”
“這個……”鄒鵬飛突然有點不好意思的饒頭道:
“是回何家了,不過沒過多久,斌少就請那個管家去了艷陽天。”
“這和你跑到這邊有什么關系嗎?”
“呃……是斌少喊我過來的。”
鄒鵬飛的聲音越發(fā)忐忑:“斌少說了得和你交代一聲,昨晚你給的那兩萬塊,他……花光了。”
“什么!你再說一遍?”
林啟渾身一震,連退兩步,差點沒直接被嚇得倒在地上。
那可是兩萬塊啊!
放在二十一世紀,相當于250萬!
一個晚上就花了?
他何文斌只是一個縣城十大家族的三代子弟,而且還不是定下的繼承人,這么豪,他以為自己是亞洲首富的獨生兒子嗎?
“怎么花的?”
“你為什么不勸一下斌少!”
林啟大急,連忙往前兩步就揪住鄒鵬飛。
要不是鄒鵬飛是個兩百多斤的大胖子,換成一個普通人,早被林啟整個人揪得雙腳離地。
“斌少他……他打賞了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