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哥,這小巴真不是人坐的!”
從林屋村搭乘小巴來到縣城已經(jīng)是一個半小時之后,陳國安這個大塊頭很少搭車,吐的那叫一個天昏地暗,差點沒把腸子給吐了出來。
“以后坐習(xí)慣就不會吐了。”林啟深吸了一口氣,其實他也有點暈車。
平復(fù)了一下,兩人在找鄒鵬飛的時候,林啟突然問道:“國安,如果我讓玉蓮姐搬出來,你說她能同意嗎?”
“干嘛這么突然?”陳國安楞了楞:“咱們在縣城,人也不認(rèn)識一個,蓮姐要是搬出來的話,那她上哪里做工,住哪里?”
“這個我自然會有安排。”
林啟低聲道:“林屋村那個地方過于偏僻了,我不想每天都浪費三個小時來回搭小巴,而且我現(xiàn)在幫何家二少做事,總不能老板有急事找我,我搭個小巴從林屋村趕過來吧。”
“啟仔,你也剛幫何家二少做事,這些事情沒必要那么快考慮吧?”
“到時候再說吧……”林啟應(yīng)了一句就沒有再說,因為他們已經(jīng)看到了鄒鵬飛。
“啟哥,廣盛老板朱通在他的酒樓等著你。”
“你放心,雖然他帶了很多小弟,而且酒樓也清場了,但有斌少的面子在,他們除了想死,不然不敢碰你一根頭發(fā)。”
“我知道。”林啟點了點頭就跟著鄒鵬飛走到附近的鳳來酒樓。
看著那金字招牌,林啟突然想到,陳淑芬和那個黃久好像過段日子就要在這鳳來酒樓擺酒,沒想到喜酒還沒喝成,和頭酒倒是先擺上了。
有不少小弟的雙眼一直隨著林啟的步伐移動著,剛走到門口,有個壯漢站了出來,把手伸向門內(nèi)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林經(jīng)理,請。”
“啟哥,這是廣盛老板朱通的親弟朱三,很能打,一直負(fù)責(zé)錢莊的事務(wù)。”
林啟輕輕點頭,沒有吭聲。
朱三這個人,很出名,甚至比他親哥還要出名。
一是能打,二是講義氣,后來朱通掛掉,朱三甚至帶領(lǐng)廣盛成為縣城這一片最大的勢力,江湖人稱三哥。
不過前世再牛逼,在十大家族面前,他也得低頭稱臣,更別說他現(xiàn)在還沒發(fā)跡。
跟隨朱三,林啟帶著左右護(hù)法很快來到了大廳。
此刻,大廳已經(jīng)被人清空,只剩一張大桌擺在那里。
朱通也不敢托大,哪怕聽人說林啟剛被退學(xué),走了狗屎運才被何家二少看上做了經(jīng)理。
打狗還要看主人臉呢。
今天自己的小弟居然要把何家經(jīng)理的親妹拿去抵債,這事何家二少親自下場,朱通也不覺得奇怪。
整個縣城都知道,何家二少極其護(hù)短,而且還是一個囂張跋扈的二世祖。
之前有個勢力不比廣盛弱,就因為敲了何文斌跟班一個啤酒瓶,這種小事何文斌居然帶人跑去扇了那個勢力的大佬,還揚言要把他們滅了。
要不是這個勢力的大佬和何家有點關(guān)系,這事之后還真說不準(zhǔn)。
與其對上這種愣頭青,朱通還不如得罪何家大少呢。
起碼何家大少是個聰明人,做事之前一定會衡量得失,為了個經(jīng)理,他肯定不會選擇對廣盛下手。
“想必這位就是林經(jīng)理吧,沒想到那么年輕,真是英雄出少年??!”
“多余的話就別跟我扯了。”
朱通認(rèn)為自己已經(jīng)把姿態(tài)放的夠低,沒想到林啟居然還不鳥他。
拉開椅子,林啟直接大馬金刀的坐了上去:“朱老板是吧?我等會還要去何家吃飯順便給斌少匯報工作,你直接挑重點說吧。”
陳國安和鄒鵬飛有點無語的對視了一眼。
林啟這話,說的跟真的一樣。
何家大宅不是他們這些人能進(jìn)的,鄒鵬飛跟何文斌也有好幾年吧,還從來沒有聽說過那個年輕人被請去何家大宅吃飯。
朱通跟他倆一樣,也不太相信林啟的話。
不過這種事情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要是林啟真的去了何家大宅,到時候只要在何家老爺子跟前說上一句他們廣盛的壞話,那事情可能就無法收拾了。
何家老爺子是縣城商會的三大理事長之一,他只要出來說句話,廣盛明天就得被封殺,而且還是毫無反擊之力的封殺。
“林經(jīng)理,今天這事是我們的錯。”
為了廣盛,朱通果斷承認(rèn)錯誤,他不想再拖了。
指著一旁跪著的殘雞英,還有躺著應(yīng)該暈過去的鐵頭,朱通語氣冰冷道:“鐵頭是我的人,我不會不認(rèn),只要林經(jīng)理一句話,我現(xiàn)在就能找人埋了他!”
“還有這女的,她雖然是鐵頭的親,但終究不是我們廣盛的人,我想聽聽林經(jīng)理想怎么發(fā)落她。”
“這樣嗎……”林啟并沒有立即回應(yīng)。
殘雞英渾身顫抖,她知道自己姐弟的命就掌握在林啟手中,只要他說一句話,朱通肯定饒不了他們。
“啪——”
“林經(jīng)理,求你饒我和我弟弟一命!”
殘雞英連忙從地上爬起,狠狠把頭磕到地上。
折騰了一天,殘雞英旗袍上的盤扣早已松動,她把頭磕到地上的時候,脖子以下露出了大片風(fēng)光。
不過,林啟現(xiàn)在并沒有把心思放在這上面。
“林經(jīng)理,能借一步說話嗎?”
突然,朱通走到林啟耳邊輕聲的問了一句。
林啟也想看朱通搞什么鬼,點了頭就跟他走到一旁。
“林經(jīng)理,我知道你得到了斌少的賞識,但你要可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
“什么意思?”林啟皺眉道。
“也就是忠告林經(jīng)理一句罷了。”朱通笑瞇瞇道:“何家是厲害,但畢竟林經(jīng)理不姓何,這氣出了就算了,沒有必要鬧太大吧?”
說著說著,朱通突然拍了一下手。
一直盯著這邊的朱三飛快走來,手上還提著一個皮包。
“林經(jīng)理,這里兩萬塊。”朱通取過皮包遞到林啟手上:“算是我們廣盛的賠禮,鐵頭和他姐我也任你處置,只希望你能把這事像粉筆字一樣抹掉,以后說不定我們還能有其他合作呢。”
“你還挺會做人的。”林啟掂了掂皮包:“俗話說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今天我就賣朱老板一個面子。”
林啟也不想在這里多待,取過皮包就對陳國安和鄒鵬飛招了招手:“走,事情結(jié)了,我們回去見斌少。”
“林經(jīng)理,稍等。”沒想到朱通卻開口道:“還有這對姐弟呢,林經(jīng)理要是不好處置的話,給個方案,我一定讓你滿意。”
“朱老板,饒……饒了我們吧,看在我和我弟弟對廣盛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
“閉嘴!再吵我直接弄死你!”朱通不耐煩的打斷了殘雞英,林啟剛答應(yīng)不再追究這事,她還把廣盛扯出來,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其實和林啟說的那番話,朱通都是冒著風(fēng)險的。
幸好林啟跟他的愣頭青老板不一樣,要是他不管不顧,非要把事情往廣盛身上扯,朱通根本拿林啟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是有想過先斬后奏,把林啟弄死之后再到何家負(fù)荊請罪?
但這事想想也就罷了。
整個縣城,敢這么對何家的人和家族或許有,但肯定不是他們廣盛。
要真這么做,他一定會死的比林啟還慘。
“林經(jīng)理,看在咱們都是陳家鎮(zhèn)的人,你就饒我們這一次吧。”
殘雞英看朱通根本不講一點情面,只好轉(zhuǎn)而向林啟求情。
在她看來,林啟只是個20歲左右的年輕人,一個美女三番兩次的和他求情,林啟一定會……
“我饒你們,你們有想過饒了我的家人嗎?”林啟居高臨下的冷笑道:“還有,你別跟我扯陳家鎮(zhèn),越說這個我越生氣!”
“知道你們開的地下賭檔害得多少鄉(xiāng)親家破人亡嗎?”
“像你們這種敗類,我只能送你們活該兩個字!”
林啟這番話,有點含沙射影。
朱通臉色難看,但卻不敢發(fā)作。
“林經(jīng)理的意思是把他們姐弟都埋了嗎?”朱通皺眉道。
他其實不太希望林啟做的這么極端。
好歹鐵頭是他們廣盛的人,要是傳出去,他們廣盛的面子也不好看。
而且林啟肯定是不會自己動手的,到時候要他們自己人埋自己人,廣盛下面的小弟會怎么想?
“林經(jīng)理,不要這樣!”
殘雞英爬過來抱住林啟的腿:“你放過我們,我把這些年攥下的錢全部給你。”
“你很有錢嗎?”林啟好奇道。
殘雞英也可能是誤會了林啟的意思,她還以為林啟是看不上這點錢。
咬了咬牙,殘雞英深吸了一口氣:“林經(jīng)理要是不嫌棄,我愿意做你的女人,你想對我做什么都可以。”
“啟哥,這妞雖然潑辣,但確實挺漂亮,身材又好。”還沒等林啟從驚愕中反應(yīng)過來,一旁的鄒鵬飛突然戳了戳林啟。
“滾一邊去。”林啟回頭給了一個白眼,隨后低頭再次打量殘雞英,心里突然有了一個主意。
“可以,這次我饒你們姐弟一次。”
林啟這話,不僅讓殘雞英大喜,就連一旁的朱通都松了一口氣。
但這口氣松了,還沒吐出,林啟居然轉(zhuǎn)頭盯著朱通:“朱老板,這對姐弟暫時寄放在你這里,以后我會有用到他們的地方。”
“記得。”
“男的不能死,女的也不能少根毛,不然我不說,斌少也會找你麻煩。”
“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