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懷濟和葉念白開心地跟著福利院的其他小朋友去院子里玩兒了。
落在的大廳里只留下葉玫瑰和沈濟白兩個人,為了打破這種尷尬,葉玫瑰開口問道,“你經(jīng)常會來福利院么?感覺你應(yīng)該是很忙的人啊。”
沈濟白微微地笑了笑,認真的回答說到,“嗯,雖然很忙,但是在這里和孩子在一起,會覺得特別的平靜。”
聽到沈濟白的話,葉玫瑰想起以前的自己,遇到什么不開心的事情就會來福利院坐一會兒和這里的孩子一起吃飯唱歌做游戲,這一切仿佛向昨天一樣,認同的點了點頭說道,“的確是,孩子的心里最干凈了。”
聽到葉玫瑰的話,沈濟白轉(zhuǎn)過身來用看不見任何東西的眼睛,默默地打量著葉玫瑰,溫柔的說道,“雖然我現(xiàn)在眼睛看不見,但是我覺得你一定像我的妻子一樣,是一個既溫柔又善良的女人。”
聽到從沈濟白嘴里說出的妻子兩個字,葉玫瑰愣住了,“妻子”說的難道是自己嗎?自己難道不一直都是一個躲在暗處永遠都見不得光的情人么?還是說只有自己死了,在被別人懷念的時候,才能成為沈濟白的妻子呢?
“你的妻子?”葉玫瑰故作好奇的問道。
“我很少和別人提起他,不過你應(yīng)該是個例外,因為無論是你說話的語氣,還是給人的感覺,真的都太像她了,雖然我看不見你的樣子,但是和你坐在一起說話,就好像她回來了一樣。”沈濟白低著頭,嘴角上揚成一個好看的弧度,輕聲說道。
“聽起來你似乎很愛你的妻子。”葉玫瑰看著沈濟白,淡淡的問道。
“是啊,我很愛她,上小學的時候我們就認識,她就像是我生命中的太陽,有她我的世界才有光。”沈濟白一邊說一邊臉上的笑意更深,最后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樣,輕輕的笑了起來。
葉玫瑰看著沈濟白一副深情的樣子,忍不住想起了和沈濟白在一起的快樂的時光,那時候的沈濟白,還只是一個溫柔的沉默寡言的男孩,而遠不是自己心中那個無法釋懷的噩夢。
想起那些日子葉玫瑰忽然不笑了起來,“那你們算得上是青梅竹馬了,感情一定很好吧。”
沈濟白長長的嘆了口氣,臉色變得深沉了起來,滿臉的失落,聲音也微微的顫抖,“是啊,最開始我們的感情很好,只是后來發(fā)生了很多事………”
葉玫瑰知道沈濟白說的是自己,心里也覺得有些不太舒服,可是卻還是想知道沈濟白的心思于是繼續(xù)追問到,“那最后怎么了?我聽秦院長說她是出了意外,所以才………”
沈濟白似乎不想在深入的說下去,只是簡短的回答說道,“飛機失事,帶走了她,和我們還沒有來得及出世的孩子。”
“奧…………”葉玫瑰從沈濟白的語氣里察覺到他不想在把話題繼續(xù)下去了,也就悻悻的閉了口。
沈濟白正了正臉色,鄭重的說道,“黎小姐和您聊這么多,是因為我有一個不情之情,淮姬和念白兩個孩子和我失去的孩子是同學,而且我真的很喜歡這兩個孩子,所以我想讓他們做義子和義女,以后他們的費用都由我來出,您覺得可以么?”
葉玫瑰沒有想到沈濟白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先是一愣,又連忙拒絕說到,“這個,沈先生您還這么年輕,我相信以后一定會遇到一個更好的女人,你們一定還會有別的孩子的,至于懷記和念白我還是撫養(yǎng)的起的。”
葉玫瑰心里想的卻是,“我和你還是不要再見面的好,我們之間真的不應(yīng)該再有瓜葛了。”
沈濟白聽到葉玫瑰的拒絕,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急促起來,連忙解釋說道,“黎小姐你誤會了,我并不是要把他從你們身邊搶走,就是希望有時間的時候,我可以以長輩的身份去看看他們一起聊聊天什么的……”
“可是我………”面對執(zhí)著的沈濟白,葉玫瑰的內(nèi)心充滿了各種的糾結(jié),剛想開口說什么,就被沈濟白開口打斷了,“沒事的,我知道這個這個要求實在是有些唐突啊,你可以回家好好想一想再回答我。”
“那好,我回家好好考慮一下。”葉玫瑰長舒了一口氣,連忙答應(yīng)說道,心里想的卻是要不要立馬帶著兩個孩子回F國,再也不要來H市了。
接下來的時間里,大廳又陷入長時間的沉默,葉玫瑰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坐著,看著眼前的沈濟白,真的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過眼前的這個男人了,他似乎變了不少,以前的葉玫瑰看到沈濟白總是覺得他像是包裹在冰山中的溫泉,時不時的才會透露出一絲的溫暖,而現(xiàn)在面前的沈濟白卻像夏天的太陽一樣,每時每刻都熱的讓人心慌。
“媽媽,沈叔叔,院長叫我們過來帶你們?nèi)コ燥垼?rdquo;
葉玫瑰聽見門口傳來了葉懷濟和葉念白的聲音,于是連忙起身急匆匆向外走,想要快點逃離這個尷尬的氣氛,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后沈濟白伸向她的手,沈濟白一個重心不穩(wěn),向前撲去,頭重重的撞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當場昏了過去。
等葉玫瑰回過身來的時候,看見躺在地上已經(jīng)昏迷過去的沈濟白連忙撥打了急救電話,將沈濟白送到了醫(yī)院。
醫(yī)院急診室的外面,葉玫瑰焦急的走來走去。
“哪位是沈濟白家屬?”醫(yī)生在走廊上大聲的問道。
葉玫瑰連忙上前拉著醫(yī)生關(guān)切的問道,“我是,請問病人的情況怎么樣?”
醫(yī)生向葉玫瑰寬慰的笑了笑,輕松地說道,“病人的情況一切都正常,可能只是因為撞擊暫時昏迷了,相信不久后就會醒過來了。”
聽到醫(yī)生的話,葉玫瑰一直提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連忙感謝醫(yī)生說到,“好的,我知道了,謝謝醫(yī)生。”
葉玫瑰來到病房看著躺在病床上昏迷著的沈濟白,莫名的生出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順手拉過了一把椅子,坐在沈濟白的床邊,看著安然的沈濟白,忍不住伸手惡作劇一般的偷偷的撫摸著沈濟白臉,葉玫瑰纖細的手依次的撫摸過沈濟白的濃密的劍眉,安然的閉著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有些厚的嘴唇,就像撫摸著一件稀有的工藝品一般。
過了一會兒葉玫瑰脫掉了鞋子,小心翼翼的躺在了沈濟白的身旁,側(cè)過身子看向沈濟白,說起來沈濟白已經(jīng)好久沒有這樣安靜的躺著讓葉玫瑰仔細的打量他了。
除了分開的這六年,在那之前的很長的一段時間,葉玫瑰都覺得自己只是沈濟白發(fā)泄欲望的工具,每次來找她都帶著一些所謂的禮物,然后就是連寒暄都沒有的直入主題,最后就是干凈利落的洗澡,離開。
看著眼前的沈濟白,葉玫瑰忽然覺得委屈了起來,眼淚吧嗒吧嗒的落了下來,葉玫瑰連忙起身去了外面的洗手間。
就在這時,沈濟白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看到了一抹纖細的身影走了出去,沈濟白用手揉了揉眼睛,一臉震驚的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自己能看見了?!沈濟白連忙按鈴叫來了醫(yī)生,醫(yī)生和護士匆匆的來到了沈濟白的病房,將沈濟白圍住。
從外面回來的葉玫瑰還沒進門,就聽到了沈濟白復(fù)明的消息,欣慰的笑了笑,連忙趁著沒人注意趕緊離開了,隨后葉玫瑰連忙來福利院帶走了葉懷濟和葉念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