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朱冰瑤氣呼呼地跑回了家,陳旺榮臉上嘴角一揚,覺得心情很好。
被趙小芹開除之后,陳旺榮又有了大把的時間。
于是重新制作煉丹爐的事情也提上了日程,他用一天的時間走遍了所有能夠查到的陶瓷廠、工藝品廠以及陶藝工作室,都拒絕了他的請求。
陳旺榮無奈,只能繼續(xù)等待時機。
這天清晨,當陳旺榮從山上回來的時候,便看見楊浩輝已經(jīng)守在了他家的門口。
“旺榮,我把你的工錢給你送來。”
楊浩輝臉色很差,一看見陳旺榮就搓著手對他說道,說話的聲音也很低。
“進去說話吧。”
陳旺榮打開門,楊浩輝便跟著進去了。
“旺榮,我對不起你。”
楊浩輝一邊把手里的錢塞到陳旺榮的手中,一邊低著頭說道。
陳旺榮明白他為什么跟自己說對不起,只是自顧自燒水泡茶,并沒有回答。
“旺榮,我想過去自首,把你投毒的事情全都扛下來的,可是小芹她不讓我去,她說我要敢去自首她就要跟我離婚,我,我也是沒辦法,我不能沒有小芹。”
楊浩輝說著,頭低得更低了。
陳旺榮聽到楊浩輝居然想去自首,覺得有些好笑。
“浩輝,你想多了,這件事沒你想的這么嚴重。”
陳旺榮一邊洗著杯子,一邊淡淡說道。
楊浩輝沒想到陳旺榮還是這樣一副不太在乎的樣子,心里更加著急。
他知道陳旺榮一定是已經(jīng)做好了進去的心理準備,才會這么淡定。
現(xiàn)在別說是自己在這里說這些話,就算是執(zhí)法司的人找上門來,可能陳旺榮也是這般淡然的神色。
越是這么想,他越是覺得自己虧欠陳旺榮太多了。
“旺榮,你有沒有什么想做的事情,說出來我看看能不能為你做點什么。”
楊浩輝在來這里之前就想好了,雖然不能去自首替他頂罪,但是其他事情還是能幫他做一些的。
比如陳旺榮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他一定會幫他滿足。
就算要背著趙小芹花一些錢,他也在所不惜。
陳旺榮臉上又是露出一個笑容。
不過說起想做的事情,他現(xiàn)在倒是真有一件。
這兩日他每天一早就去云谷山,一邊在那里修行,一邊等待著那兩姐妹的出現(xiàn)。
可是一直都沒有等到任何的消息。
如果那個姐姐再這么拖下去,恐怕命不久矣。
“浩輝,你在云谷山腳下開民宿,消息應該比較靈通,你知不知道有兩個姑娘,偶爾會坐著直升機到云谷山深處去,他們是姐妹關(guān)系,妹妹好像叫什么蕊的,兩人都長得很漂亮。”
陳旺榮這么一問,楊浩輝頓時就陷入一陣思索。
直升機,兩姐妹,什么蕊?
關(guān)鍵的信息一連起來,楊浩輝馬上就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旺榮,你說的是不是云谷資本的創(chuàng)始人葉盛景的兩個女兒,姐姐叫葉微瀾,妹妹叫葉微蕊,這兩姐妹我雖然沒見過,但是卻聽說前段時間這兩人經(jīng)常坐直升機到山里去。”
楊浩輝臉上的神色十分疑惑,他實在想不通陳旺榮打聽這兩姐妹干什么。
“那個葉微瀾是不是個病秧子?”
陳旺榮一聽有了線索,急忙追問。
楊浩輝輕輕搖了搖頭道:“這倒是沒有聽說,不過自從葉盛景出車禍成了植物人,云谷資本就一直掌控在他的大女兒葉微瀾手中,據(jù)說這位大小姐不但人長得漂亮,還非常有能力。”
楊浩輝知道的信息也只有這么多了。
“你知不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這兩姐妹?”
陳旺榮這么一問,楊浩輝更加不解了。
“旺榮,你找他們干什么,這種富家千金豈是我們這些平凡人想見就能見到的。”
楊浩輝說著喝了一口茶,還沒等陳旺榮回答,一個可怕的想法瞬間就從他的心底冒了出來。
“旺榮,你不會是想?你不會是想對那兩姐妹怎么樣吧?”
楊浩輝已經(jīng)被自己的這個猜測嚇了一跳。
前幾天陳旺榮爬到朱冰瑤床上這件事,他是聽說了的。
既然陳旺榮腦子恢復正常之后首先想到的就是女人,那么既然那次沒有得手,肯定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如今他犯了法,看來是打算破罐子破摔,索性豁出去了。
葉家兩姐妹,可能就是他的下一個犯罪目標。
想到這里,楊浩輝不禁駭然地看向陳旺榮。
陳旺榮已經(jīng)從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他的猜測,臉色一沉道:“浩輝哥,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打聽葉家兩姐妹,是因為要幫他們治病,沒有別的目的。”
陳旺榮無奈地搖了搖頭,他不怪楊浩輝多想。
畢竟不管是煉丹這件事還是從傻子到正常人的身份,他做出來的事情都是很難被人理解的。
楊浩輝聽陳旺榮這么一說,雖然有些放心下來,但是新的疑惑又升了起來。
“旺榮,你說你會治?。窟@事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在楊浩輝的記憶之中,確實從來沒有聽說過陳旺榮會治病這件事。
陳旺榮早就料到楊浩輝會有這一問,便笑著答道:“我從小在隔壁朱大爺家里看了許多醫(yī)書,如今那些記錄在案的疑難雜癥都還裝在我的腦子里,所以有些病,我還真會治。”
陳旺榮這么一說,楊浩輝不由得看向朱長青家的方向。
朱長青的爺爺,是村里的一個傳說,據(jù)說他的神醫(yī)之名,已經(jīng)傳遍了大半個龍國,許多豪門家族,都對那位朱神醫(yī)非常敬重。
到了朱長青父親那一代,卻很少聽說他給那些富人治病,倒是經(jīng)常免費救濟窮人,村里人都叫他朱大善人。
而到了朱長青這一代,朱家醫(yī)術(shù)這一門算是徹底沒落了。
這么想著,楊浩輝便看見朱長青正背著手朝這邊走來。
“旺榮,走,到我家吃飯去!”
朱長青見楊浩輝也在,倒是沒有喊他,只喊了陳旺榮一人。
楊浩輝見狀,只能起身對陳旺榮道:“旺榮,我店里還有事,改天再來看你。”
說著又跟朱長青打了個招呼,便騎著摩托車離開了。
楊浩輝走后,陳旺榮直接對朱長青說道:“叔,你有話就直說吧?”
陳旺榮一看朱長青的眼睛,就知道他有話要單獨跟自己說。
果然,朱長青目光警惕地掃視了一圈四周,才轉(zhuǎn)頭對陳旺榮道:“是瑤瑤,她讓我來喊你,這真是太反常了,我懷疑她這是給你設的鴻門宴,你等會小心著點。”
聽朱長青這是來給自己報信的,陳旺榮有些好笑道:“叔,我知道了。”
兩人一走進朱長青家廚房,便看見朱冰瑤系著圍裙,正在擺弄著桌子上的菜。
她轉(zhuǎn)頭看到兩人,也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來了,快過來吃飯吧。”
朱長青又是擔憂地看了一眼陳旺榮。
陳旺榮看到桌上那些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肚子就不爭氣地咕嚕作響。
三人各自吃著飯,陳旺榮和朱冰瑤皆是忙著填飽肚子,只有朱長青覺得安靜得有些可怕。
“瑤瑤,你今天怎么忽然想起要喊旺榮來咱家吃飯來了,你不是一直對他有意見嗎?”
朱長青終于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朱冰瑤抬眼看了看兩人,放下手里的碗,臉色有些陰沉道:“爸,李文軒說要給我投資三百萬,可是必須要先拿到檢測報告和許可資質(zhì)才會出錢,現(xiàn)在的問題就是,許可資質(zhì)我都跑了三四次了,還是沒有拿到。”
朱長青聽到朱冰瑤這么說,沒辦法把這件事跟陳旺榮聯(lián)系在一起,于是繼續(xù)問道:“那個李文軒不是最有辦法嘛,他人脈這么廣,你讓他幫你想想辦法啊!”
朱冰瑤一聽這話,眉頭就皺了起來。
“爸,李文軒跟我合伙,就是說好的他出錢,我做事,如果連這點小事都要去麻煩他,豈不是讓他覺得我一點能力都沒有,根本不值得他投資。”
朱冰瑤一想到什么都要靠李文軒,就覺得自己很無能。
他想靠自己的能力解決這些難題。
朱長青也了解她的性格,一時不知道怎么說才好。
朱冰瑤已經(jīng)將目光轉(zhuǎn)向陳旺榮,用非??蜌獾恼Z氣說道:“旺榮,下午我約了那個辦理資質(zhì)的部員和他們的領導一起吃飯,你能不能跟我走一趟,有你在,我也有底氣些。”
朱長青不解地看了一眼陳旺榮,對朱冰瑤道:“瑤瑤,你可要注意分寸,別動不動就要打要殺的罵人。”
朱長青知道一定是那些人有意為難朱冰瑤,朱冰瑤帶陳旺榮一起去,就是給自己壯膽的。
他倒是不擔心別人欺負朱冰瑤,就是怕她把別人給欺負了,不但事情沒辦成,還惹一身麻煩事。
陳旺榮既然吃了別人的飯菜,當然不好拒絕,點頭答應了下來。
吃完飯,距離晚上的飯局還有一段時間,朱冰瑤準備睡個午覺,陳旺榮也回到了自己家里。
坐在床上靜坐修行的陳旺榮一直注意著,只要朱冰瑤喊他走了,他馬上就要出去。
可是朱冰瑤沒等到,倒是等來了豬大腸。
朱德昌是一個人來的陳旺榮家里,他敲門的聲音很急促。
陳旺榮一打開門,豬大腸便是跪在了地上。
他是跪在地上爬進陳旺榮家里的,口中還絕望地喃喃說道:“救命啊,旺榮,你救救我啊,我快不行了,這兩天我已經(jīng)失去兩個情人了,再這么下去連家里那個母老虎也要去找別人了……嗚嗚嗚……我不要再穿尿不濕了,這東西真他媽悶熱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