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震驚極了,臉上神色再也掩飾不住。這個黃銘到底是何方神圣?為什么如此陰魂不散?
庫馬克先生看此情形,知道其中必定有問題,也按捺不住,趕緊問:“請問是有什么問題嗎?”林清和喬寧又再仔細一看簽字日期,竟然是一年前,他們部分剛組建的時候。不錯,就是那個時候,他們正因為是剛組建海外銷售團隊,沒有什么經驗,才會讓那個騙子代理有機可乘的。他們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時候黃銘根本還沒有加入他們團隊呀。黃銘是林清組建團隊半年后才加入的,然后在一個月前辭職。難道他比林清和喬寧要早加入公司?不然他哪里來的公司印章簽字蓋章?看來那時候當庫馬克先生被騙子騙得團團轉的時候,也是把林清喬寧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時候,黃銘就已經弄清楚其中的騙術,并且乘虛而入,拿下了庫馬克先生的合作。
而林清喬寧那時候甚至還不知道自己是在被騙子耍。難道黃銘是先知?
這是庫馬克先生又再一次壓制著情緒地問道:“請問到底有什么問題?”林清沒有回答,反而提出一個問題:“請問貴公司與這個人簽約,是在什么時候?”庫馬克先生說:“如同你看到的那個日期,就是大概一年前吧。”
“那之后請問你們有沒有再見面?”
“沒有了。”
“那其實你當時和我們聯(lián)系,其實是早就和這個人敲定了采購意向?”
“是的,但是當時他說他不負責具體事務,但是他能代表你們團隊。而且他還讓我聯(lián)系林先生和喬小姐去處理后續(xù)的訂單跟進。”
什么?那時候他就已經知道林清和喬寧的存在?兩人聽此,不禁打了個寒顫。他到底是什么人,仿佛在背后悄悄地關注他們的一舉一動?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兩人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從福斯先生公司到T國客戶公司,再到庫馬克先生公司,這一連串,難道都是他有意而為之?
庫馬克先生打斷了兩人的沉思,他說道:“聯(lián)系上你們之后,本來溝通還挺順利的。但是過了不久,那個騙子代理就找上門,說以后和貴公司的合作都要經由他來處理。因為他說他擁有貴公司在我國的產品獨家代理權。”
林清回憶了一下,說道:“我記得當時我們一開始也是緊密聯(lián)絡的,但是過了不久,那個騙子代理就找上我們,說以后要通過他才能把貨物銷售給貴公司,因為他擁有貴公司的獨家采購權。”
“沒有,這是不可能的,我們公司從來不會授權任何代理進行采購,更不可能做獨家采購授權。”庫馬克先生說道。
喬寧分析說:“那只能說這份授權書是假的,我們被騙了。”但是她又接著說:“沒有關系,我們現(xiàn)在已經拆穿了這個騙子的真面目了。”
庫馬克先生思考了一下,再次發(fā)問:“那請問這份合作協(xié)議上簽字的黃銘是什么人?”林清說出實情:“這人是我們公司的一名員工,但是上個月就已經辭職了,我們發(fā)現(xiàn)他冒用公司簽章和客戶簽合同。所以,為了謹慎起見,并且為免你造成任何損失,以后請務必聯(lián)系我或者喬小姐。”
庫馬克先生說:“我了解了,這個事情我還需要和董事會討論后才能決定。畢竟,我們發(fā)現(xiàn),和貴公司合作,仿佛處處是風險。”聽聞此言,喬寧和林清沮喪極了。
庫馬克先生客氣地站起身來,接著送他們倆出了公司大樓。
此時正是下班高峰期,兩人走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卻感到一陣陣涼意??磥碜詮狞S銘辭職之后,就諸事不順。喬寧甚至都不太記得黃銘的樣子,又不太了解他的為人。畢竟他在職那半年,她常常出差在外。
至于林清,更是說不上一二。因為他要么就是和喬寧一起出差,要么就是自己出差,要么就是在休假。他很少關心員工的私事。更多時候他都是在電話里布置任務和了解員工的工作進展。
這個黃銘,在他們心里,就是一個普通同事。印象中,依稀記得這個同事經常加班加點,吃苦耐勞。為人非??酥贫卸Y貌。平時在公司幾乎不怎么參與什么集體活動。女同事有時候分享零食也不見他一起吃。跑起工廠來一點都不喊苦不喊累。喬寧對他很有信心,總覺得他肯定能成為銷售明星。
她現(xiàn)在仔細回憶起來,倒是發(fā)現(xiàn)他有點特別的地方。那就是,喬寧不出差的日子里,只要喬寧待在公司,他就不會跑工廠也不怎么接待客戶,而是一整天都會呆在辦公區(qū)做事情。所以她才會對他留下這些印象。
正思量著,忽然,喬寧叫了一聲,她大叫:“不好。”周圍有幾個人都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以為有什么怪事要發(fā)生。林清趕緊問怎么了。
喬寧說:“那個代理,他說他擁有我們公司的獨家代理權,那份授權書,會不會是真的?”
“不會,我們都沒有出過這樣的授權書。”林清回答道。
喬寧說:“不,我是說,會不會是黃銘出的?”
“你的意思是,黃銘手上的簽章是真的,然后給這個代理出了一份授權書?”林清又問。
喬寧又說:“也有可能是黃銘手上的簽章是假的,但是他給這個代理出了這份授權書。因為這個簽章只有你我有,但是他當時并沒有進入公司。”
林清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庫馬克先生手上那份協(xié)議書也是假的簽章?”
喬寧回答:“不好說,有可能我們才是假的。我們是李鬼,他是李逵。”
“呵”,林清吸了一口氣,搖搖頭說,“喬寧,你這樣是越說越離譜了。搞到我身上涼意陣陣,好像是什么懸疑片一樣。”
“不然,憑庫馬克先生這種老狐貍,怎么會分辨不清那個騙子代理手上的授權書不是真的?”喬寧仔細分析。
林清一想,感覺有點道理,又感覺有點扯。
然后問道:“那你說那個騙子知道他的授權書是假的嗎?”
“不清楚,這個要問他才知道。”喬寧回答。
林清總結道:“所以,就是說,現(xiàn)在唯一可以確認的就是,那個黃銘手上的簽章幾乎可以以假亂真。”
喬寧聽了,心里盤算著,然后說:“我們必須要再去一趟那個騙子代理那里。”
“對,也許他那里會有什么線索。”林清也贊同。
“不行,我們得現(xiàn)在就去。”喬寧再次補充道。
說完就揮手叫計程車。
林清雖然覺得今天已經奔波了數(shù)回,但是也認為事不宜遲。于是兩人連忙馬不停蹄地坐車奔向上午已經來過一次的城郊小鎮(zhèn)上。
夜色已深,涼風習習。此刻奔馳在街頭上的他們,身上涼意更重。但是當他們再次站在騙子代理的門面房子前時,眼前的情景讓他們驚恐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