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和喬寧回到酒店,深感事情不妙?,F(xiàn)在的情況是不知道黃銘到底只是在T國把他們家的品牌注冊了商標,還是其他國家和地區(qū)的商標也搶注了。
如果是后者,那他們就沒有活路了,因為就算他們現(xiàn)在奮起直追,時間上也來不及了。每一個國家都有自己的規(guī)定,一年至一年半,也只是估算。有些歐域國家,那更是各種知識產(chǎn)權(quán)保護法塵出不窮,要想注冊下來,說不定要搞個兩年。而且說不定還要請個專職律師去負責(zé)這個事情。
現(xiàn)在根本不知道黃銘有多大能耐,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只要是他們的客戶和市場,黃銘就要來搶。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才要死死追著他們這個新成立的團隊不放?
而花襯衫客戶那邊,又急得火上澆油一樣,要林清公司拿出五十萬保證金,還要找出黃銘來給一份授權(quán)書。
但是喬寧有不同意見:“不管是拿出保證金代客戶繳納,還是找出黃銘要授權(quán)書,都不是長久之計。誰知道他后面還要搞這種事情多少次?我認為最好還是找律師控告他。這種人應(yīng)該讓他受到法律的制裁。惡意搶注是違法行為。”
林清說:“你說得有道理,但是現(xiàn)在對他的行蹤全無音訊,我們連他父母、老家、地址全都不知道。就算是報案,也沒有證據(jù)和頭緒呀。”
二人百思不得其法,只得各自回房間草草睡下。
第二天是周末,關(guān)口工作人員都不上班,所以林清和喬寧認為花襯衫客戶應(yīng)該不會馬上催促他們拿出解決方案。
兩人稍作商量,決定先將這個無解的事情放在一邊,先行拜訪一家新客戶。這個客戶當(dāng)時是在國內(nèi)的展會上認識的,當(dāng)時報價了,但是對方一直說價格太貴,沒有下單。所以這次趁此機會上門面談是再好不過了。
當(dāng)他們趕到新客戶公司的時候,因為沒有預(yù)約,到達該公司時,被前臺攔住,待其報告了老板之后,就一直讓喬寧和林清等著。
黃銘這天一大早就又再次來到花襯衫的辦公室。花襯衫對黃銘是又愛又怕,但見他來到,不得不站起來迎接,畢竟現(xiàn)在黃銘是他的衣食父母了。
黃銘開門見山,說道:“下周一你就可以去把貨從關(guān)口提出來了。我這邊已經(jīng)撤銷了投訴。”
花襯衫趕緊連聲稱謝。
黃銘又拿出一份資料,攤在花襯衫的桌子上。
花襯衫一看,上面是一份表格,全是從事這個行業(yè)的公司。
黃銘解釋道:“這是在T國和林清他們公司有業(yè)務(wù)往來的老客戶,后面一頁是曾經(jīng)聯(lián)系過的但是還沒有達成交易的客戶。”
“你應(yīng)該知道怎么做了吧?”黃銘抬眼看看花襯衫,問道。
“明白,你放心吧。我這就馬上開始聯(lián)系他們。”
“尤其是這位客戶,他快要下單了,你現(xiàn)在就和他聯(lián)系,敲定獨家采購的協(xié)議。”
黃銘說完,就大搖大擺地離開了花襯衫的辦公室。
花襯衫看著他遠去的的背影,心里狠狠地罵道:“真是無毒不丈夫。”不過鄙視歸鄙視,但是生意人有哪個是屁股絕對干凈的?他不支持這種行為但是他理解。所以他馬上按照黃銘指明的那位客戶的聯(lián)系方式撥打了電話過去,一接通,他就用當(dāng)?shù)卣Z言嘰里咕嚕的交談起來。不一會兒,就已經(jīng)收到了這個客戶傳真回來的協(xié)議書了。
一個小企業(yè),有獨家代理愿意供貨,還愿意提供比原貨主更低的價格,誰會拒絕?
而喬寧和林清一直等,等到中午時分,才見秘書打了個電話,然后才招呼喬寧和林清去老板的辦公室。
二人踏入這個辦公室,只見一個身材瘦小長得精明的中年男人坐在會議桌前,笑意盈盈地說:“歡迎你們的到來。非常抱歉,剛剛恰好有個會議,現(xiàn)在才忙完,讓你們久等了。”
林清忙說:“沒有關(guān)系。是我們冒昧打擾了,沒有事先預(yù)約。”
精明老板繼續(xù)問道:“請問貴公司此行是為了.....?”
喬寧單刀直入:“您好,是這樣的,之前我們一直聯(lián)系著,但是貴公司一直因為價格的問題而沒有達成合作。我們想來了解一下情況。不知道貴公司有什么想法?”
精明老板說:“我們是小企業(yè),自然是價低者勝。你們可能不太了解T國的終端消費的習(xí)慣,他們對價格是最敏感的。稍微貴點,客戶就跑光了。你們要理解呀。”
林清問道:“請問您心目中的價位是多少?”
精明老板說:“我看二位這一行,得白費工夫了。因為我剛剛得到了這個產(chǎn)品在T國總代理的報價,價格比你們的低百分之十。”
百分之十?那不是幾乎沒有利潤了?
而且我們的產(chǎn)品什么時候有了T國總代理?
他們忙問是怎么回事。這位精明的老板也不避諱,拿出花襯衫給他的合同,喬寧和林清一看,得,花襯衫成了黃銘授權(quán)的獨家代理了。看來花襯衫那邊的問題也解決了。
兩人大受打擊,只得辭別客戶,然后驅(qū)車趕往花襯衫的辦公樓。但是這回花襯衫說什么也不肯見他們了。林清和喬寧一直等到他們公司的人都下班走了鎖門了,也沒見花襯衫出現(xiàn)。二人只好垂頭喪氣地回到酒店。
花襯衫在辦公室里看到二人離去的身影,心里默念了一句對不住了朋友,你們國家有句古話叫做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也是沒辦法的。然后轉(zhuǎn)身撥出一個電話,說道:“黃先生,您交代的事情我都處理好了。您放心,以后有什么事情您再通知我。”
黃銘放下電話,一個人呆在一個烏黑的房間里,他沒有開燈,只有一點外面路燈影射進來的的燈光反襯在他的臉上,顯得他的臉色愈加的深沉。
他撥通了那位老年男人的電話,用低沉的聲音說道:“你給我記住,現(xiàn)在是第一個地區(qū)的市場被我吞掉了。接下來是第二個。”還沒等老者回答,他就把電話給掛了。
他閉上眼睛,但是眼前卻浮現(xiàn)出一個小孩,只見這個小孩被紅布蒙著雙眼,一個女子扶著他慢慢走到桌子前,然后嘩啦一聲把蒙著眼睛的布掀開,說:“明明,生日快樂!”
孩子掙開眼睛,只見眼前是一只生日蛋糕,上面插著十根蠟燭。孩子高興極了,燭光映紅了他的臉蛋。
但是抬頭望去,卻見一個陌生叔叔坐在桌子旁。他疑惑地望向女子,問道:“媽媽,這個人是誰?為什么會在我們家?”
女子看了看那個男人,又看了看兒子,然后溫柔地說:“明明,這是叔叔給你買的蛋糕,喜歡嗎?”
回憶到這里,黃銘睜開眼睛,臉上浮現(xiàn)出痛苦的表情。他不愿意再回憶起這些畫面,他的臉變得有點猙獰,他站起來,走向一旁,握緊拳頭,狠狠地打向墻壁,一邊揮舞著拳頭,一邊咬牙切齒地說:“我一定要讓你付出代價!一定!”絲毫不理會拳頭已經(jīng)滲出了血。
次日清晨,喬寧和林清都被窗外的喧嘩聲吵醒。原來是一支游行隊伍,正在熱鬧地舉行特色游行項目。T國是一個旅游小國,在路上,可以看到來自全世界不同國家和地區(qū)的不同膚色的面孔。
此時此刻,這些人如同純真的孩童一樣,毫無煩惱般肆意地在陽光下?lián)]灑手中的彩帶,不同國籍卻絲毫沒有溝通障礙,笑容在這里是最好的語言。
如果是平時,林清也一定會加入這個游玩的隊列中,這么多年來他都是一邊游戲一邊工作,反正工作上有喬寧,怕啥?
但是現(xiàn)在出了這兩檔事情,連續(xù)失去了兩個客戶,就連產(chǎn)品商標都被人搶注,兩個人真的是一點放松的心情都沒有。兩人昨晚已經(jīng)商量好,今天必須提前回國,這個地推計劃要暫停了。
他們想著回國第一件事,就是要查清楚到底黃銘還在哪些國家搶注了他們的商標。林清狠狠地說道:“黃銘這臭小子,找到他,我一定要揍他一頓。”喬寧見林清少有的這么認真,雖然很想笑,但是也輕松不起來。
兩人愁眉滿面地坐上飛機,整個行程默默無語。
才剛下飛機,喬寧的手機傳來一條信息,她仔細一看,不禁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