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曹操曹操到。”
宋海神情很是愉悅,揮手吩咐道:“讓他進來。”
“是。”
門衛(wèi)領(lǐng)命,轉(zhuǎn)身離去。
宋海推著宋偉的輪椅,把頭湊在他的耳邊輕輕道:“大哥,這可是我為你‘精心挑選’的女婿,希望你高興。”
“宋海!”
宋偉握緊拳頭忍不住怒斥道。
“大哥還有什么要吩咐的嗎?沒有的話就坐著看好戲好了。”
宋偉的目光一轉(zhuǎn)不轉(zhuǎn)地盯著宋偉的眼睛,伸手猛地拽著他的衣領(lǐng),牙縫里似乎都流著寒氣:“你怎么對我都可以,可清瀾她是無辜的!”
“大哥盡管放心好了,我看人一向很準的。”
宋海也不生氣,伸手掰開宋偉的手指,起身整了整衣領(lǐng)。
這時陳述已經(jīng)走進了客廳,手里還拿著一個禮盒。
宋海眉頭一挑,伸手問道:“你就是陳述?”
“陳述的陳,陳述的述。”
“有點意思。”
宋海打量著眼前的陳述,一身地攤貨,長相算得上清秀,身材不是很魁梧,但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男人。
本來他想給侄女挑選一個殘廢的,可是一筆巨額訂單的出現(xiàn),讓他改變的主意。
資料上說陳述雇傭兵出身,因患有戰(zhàn)爭恐懼癥退役,性格暴虐,嗜殺成性…
總之就是那種非常不好與之相處的性格。
看到他這侄女以后要吃苦頭嘍。
陳述走到宋青山跟前,將手上的禮盒放在桌子上說:“一點小小的心意。”
宋青山點頭,從頭到尾都未曾正眼瞧過陳述送來的禮物。
一個亡命之徒送的禮物,能會是什么好東西。
站在一旁的宋海輕笑道:“爸,怎么說這也是他一片好意,不如拆開看看?”
說著,手已經(jīng)放在禮盒上。
拆開禮盒,發(fā)現(xiàn)里面竟然包著五層赤褐色的茶餅。
這茶餅是上好的大紅袍,放在外界,一張茶餅就能賣出上百萬的高價,而且還有價無市,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得到。
宋青山混混出身,休養(yǎng)生息這幾十年,好不容易抹去了身上那股暴發(fā)戶的氣息。
可底子終究還是一個混混,怎么能看出茶的好壞。
果然。
宋青山在看到這些茶葉的那一刻,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別人送禮要么是玉器,要么是珠寶黃金,最次也是成箱的現(xiàn)金。
這可倒好,竟然送了一些廉價茶葉。
宋海對茶葉也不是很了解,當看到茶葉后,暗諷道:“小述啊,你這茶葉該不會是在地攤上買的吧。”
在坐的這些人里面沒幾個懂茶的,就算懂,也沒有人喝過這大紅袍。
陳述很是隨意道:“一個朋友送的。”
“說實話不丟人…”
人群里有人說著。
“咳咳…”
宋海重新把禮盒放好,并差遣身邊的手下把禮物收下。
宋青山搖了搖頭,說:“小海,也是時候讓清瀾出來見見他未來的丈夫了。”
“好的爸,我這就把清瀾叫出來。”
宋海照顧兩個女人,示意是時候把清瀾她們母女叫出來了。
沒過多久,宋清瀾母女從樓上的房間走了出來。
母女一出場,頓時就驚到了在場的賓客。
聞書芹雖然已經(jīng)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了,可皮膚和身材一直保養(yǎng)很好,所以一點也不顯老。
不仔細看就跟三十歲的少婦一樣。
跟女兒站在一起,很容易讓人產(chǎn)生兩人是姐妹花的錯覺。
宋清瀾今晚穿的是一件米黃色連衣裙,裙擺間的亮絲在明亮的燈光下熠熠生輝,十分耀眼奪目。
青絲披肩,回眸一笑百媚生。
傾國傾城,說的也不過如此。
今晚,她才是主角。
陳述看著從樓道里緩緩而下的宋清瀾,一時間竟然被迷的失了神。
第一次見到她時是在火車站門口,那時的她只不過才十幾歲,嬌小可愛,亭亭玉立。
再次見面,小姑娘已經(jīng)長成了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兒。
宋清瀾也注意到了陳述,不過并沒有和陳述一樣生出似曾相識的感覺,有的只是對陌生人的排斥和抵觸。
在宋清瀾的世界里,陳述只不過是他人生旅途中的過客。
但是在陳述的世界里,宋清瀾就是他的唯一。
“清瀾,給你介紹一下,這位以后就是你的丈夫。”
宋海拍著陳述的肩膀介紹道。
宋清瀾強忍著的心中的委屈,低聲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陳述。”
“嗯…”
宋清瀾點了點頭,低頭不再多語。
現(xiàn)在木已成舟,她即便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聞書芹站在女兒旁邊,眼睛上下打量著陳述,越看越覺得生氣,索性撇過頭不再去看。
宋清瀾轉(zhuǎn)身把臉貼在女頻的肩膀上小聲說:“媽,我看這人也沒有你說的那么差勁。”
聞書芹伸手刮了刮女兒的鼻子,恨鐵不成鋼道:“知不知道什么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二叔如果真這么好心,當年也不會設(shè)局謀害你父親了。”
聽到此處,宋清瀾耷拉著的小腦袋又低了幾分。
就在眾多賓客給陳述這個新郎官進酒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
“我說今天家里怎么這么熱鬧,原來是堂姐要結(jié)婚?。?rdquo;
說話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宋海的兒子,宋仲鳴。
“仲兒,今天是你堂姐大喜的日子,休得無禮。”
宋青山皺眉呵斥道。
宋仲鳴二十剛出頭的樣子,身材瘦削,皮膚蠟黃,一看就知道是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的紈绔子弟。
宋仲鳴剛喝過酒,一身酒氣熏的周圍的賓客掩住口鼻,他指著陳述,又指了指宋清瀾,譏諷道:“堂姐,不是我說你,當年你如果答應(yīng)嫁給我兄弟,至于委身給這種腦子有病的殘廢嗎?”
“仲鳴,你喝多了!”
宋海出生制止。
“我沒喝多。”
宋仲鳴站起身,掏出打火機點了根煙,可惜點了幾次都沒點著,憤怒之際一把將火機和香煙仍在地上。
借著酒勁憤憤不平道:“家族這些年供應(yīng)你們一家子花了不少錢,光你那廢物爹一年的體檢都要花幾萬塊錢,這幾萬塊錢你拿什么還!”
“夠了仲鳴!”
宋清瀾再也忍不住痛苦出聲,“求求你仲鳴不要再說了,這么多人看著呢,就當姐姐我求求你了…”
“你不讓我說,我偏要說。”
宋仲鳴擺著一張臭臉,賤兮兮地說道。
“說夠了嗎?”
陳述站在一旁冷不丁的插嘴道。
“嗯?”
宋仲鳴回過神來,轉(zhuǎn)身看向陳述,臉上不禁流露出一絲譏諷,面色一變,揮手打掉了桌子上的一瓶紅酒怒吼道:
“你以為你是誰??!你不過就是一個神經(jīng)病而已,能入贅我們宋家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怎么?還沒入門就學會頂嘴了?
不服打我?。戆?!”
宋仲鳴指著自己的臉大聲喊道,生怕在坐的人聽不到他說話似的。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叫宋仲鳴,我爹是宋海,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汗毛…”
啪的一聲,響徹整個宋家大廳。
“我陳某人長這么大以來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提出這么賤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