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fēng)市,私人餐廳。
陳述手里拿著菜道,隨意道:“兩份牛排,九分熟。”
“好的。”西裝男子記錄著菜,隨后問道:“你們要不要喝點什么?”
陳述說:“茅臺。”
隨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看向?qū)ψ呐藛柕溃?ldquo;你喝什么?”
女人穿著得體,氣質(zhì)冷艷,容貌當(dāng)然更是沒得說,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自從進了店里以后,就一直皺著眉。
“我不喝。”女人冷冷回道。
陳述倒也不顯得尷尬,回頭西裝男說:“那就一瓶茅臺吧。”
沒過多久,西裝男子又來了,他貼著陳述的耳朵好奇道:“這女的誰啊,你們倆什么關(guān)系?”
對方只是好奇,也沒想過陳述會跟他細(xì)說。
沒想到陳述不僅沒有回避,反而回復(fù)的異常迅速。
“陳家童養(yǎng)媳,我父親的義女,實際上她什么都不是。”
陳述撇了撇嘴,很是隨意。
女人一聽這話頓時就怒了,好在多年的職場修養(yǎng)讓她練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領(lǐng)。
一旁的西裝男勢不妙趕緊開溜,他雖然不知道對方是怎么勾搭上這個漂亮妹子的,他可不想惹火上身。
“陳述,義父當(dāng)年是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可他已經(jīng)知道錯了,你難道就不能原諒他嗎?”
“原諒?”
陳述驀地起身,一手拍在桌子上,直視著她,目光冰冷道:“你有什么資格勸我原諒他,當(dāng)年我媽為了救他被車撞死,葬禮那天他發(fā)誓一輩子不再娶妻,結(jié)果第二天就又娶了一個女人回家,當(dāng)真是天大的笑話!”
“這些都是老爺子的安排,義父他當(dāng)年也是被逼身不由己…”
他大手一揮說:“不管是事出有因還是別的,這都是他自己選的!”
陳述的眼睛突然灰暗無光,那種絕望和無助的感覺不應(yīng)該是他這個年紀(jì)應(yīng)該有的表情,“你不是我媽親生的,你永遠(yuǎn)也體會不到那種感覺!”
隨著一個少女的影子進入他的視線,原本灰暗無光的眼神突然又變得陽光了起來,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微笑,“不過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現(xiàn)在我只想為她而活。”
每每想起那個少女,陳述忍不住浮想聯(lián)翩,十年過去了,也不知道對方怎么樣了。
如果換做旁人這么跟她謝挽晴說話,她早就打電話派人廢掉對方手腳了,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不一樣。
他是燕京四大家之一,陳家唯一的繼承人。
二十歲那年失蹤,三年前在國內(nèi)發(fā)現(xiàn)其蹤跡,后來得知他這些年來一直在國外發(fā)展,鮮少回國。
“這十年來你都去了哪兒?”謝挽晴的語氣終于軟了下來。
兩人雖不是血親,但從小一起長大,老爺子非??春枚耍⑶矣幸獯楹?,要不是十年前陳家突然遭遇變故,沒準(zhǔn)她已經(jīng)是陳家兒媳了。
“去了哪兒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離開了陳家一樣活的好好的,不是嗎?”陳述十指交叉,腦海里浮現(xiàn)出在異國他鄉(xiāng)與人搏殺時的場景。
謝挽晴見陳述不肯說,也就沒再繼續(xù)問下去,從皮包里掏出幾張照片說:“這是姨娘給你選的良配,對方都是良人。”
陳述心里早已有了人選,別的女人根本進入不了他的法眼,所以直接連看都沒看直接就給拒絕了。
謝挽晴這次是真的泄氣了。
他想過陳述會特別排斥這次聯(lián)姻,但是沒想到他會拒絕的這么快,甚至連對方的照片都不看一眼。
“你轉(zhuǎn)告老爺子和那個女人說一聲,我心中早已有了人選,并且非她不娶。”
陳述一口將杯中白酒喝完,起身說道:“今天的飯我請了。”
說罷,轉(zhuǎn)身就走。
一旁的寧七刀也順勢跟了上去。
謝挽晴坐在椅子上,獨自給自己倒了滿滿的一杯白酒,然后一飲而盡。
隨后一臉委屈道:“王八蛋…氣死我了,竟然連我的話也不聽了。”
……
路上,寧七刀冷不丁地說道:“那個女人很在乎你。”
“我知道。”
陳述搖頭嘆聲道:“但是我心里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心里很難再容得下第二個女人。”
“對了,之前托白鶴辦的事兒好了沒,前兩天說已經(jīng)有些眉目了。”
寧七刀沉聲道:“南川當(dāng)?shù)匦聲x家族,宋家,不過具體情況有些特殊。”
“說。”
“宋家最近在招女婿…”
“招女婿?”
“嗯,不過讓人難以琢磨的是,宋家算是一方大族,卻想招一些平庸之輩,有些甚至還是殘疾人當(dāng)女婿。”
陳述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打開車門淡淡道:“讓白鶴查一下宋家的底細(xì),另外這幾天讓公司多多和宋家打交道,具體該如何操作我想你比我更明白。”
“知道了。”
寧七刀點頭,心里已經(jīng)在為宋家做祈禱了。
希望宋家不要狗眼看人低,否則只要身后的這位爺愿意,揮手間便可將宋家在南川市的勢力給連根拔起。
“對了,過兩天我去宋家總不能空手而去,禮物你準(zhǔn)備,到時候直接讓手下交給我就行。”
“送老人的禮物,茶葉再好不過,正好青龍那里最近搞到了一批好貨,我這就讓他派人把茶葉送過來。”
“你辦事我放心。”
靠在松軟的后座上,陳述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這兩天剛回國時差還沒有倒過來。
手指伸進口袋里取出一個精致的小黑盒,里面不是鉆戒,不是項鏈,不是手鐲,而是一張泛黃的火車票。
當(dāng)年他離家出走,身上沒帶一分錢,偷偷潛入火車?yán)锉皇燮眴T抓住。
如果不是那個好心的小女孩幫他補票,等待他的或許是繼承陳家產(chǎn)業(yè),如果真是這樣,自然也就不會有現(xiàn)在的他了。
陳述收回盒子,瞇眼小憩了一會兒。
一天過后,一輛黑色林肯駛進了南川市郊區(qū)。
寧七刀打著方向盤說:“剛剛白鶴回電話了,宋家這次招婿是宋家二,宋海出的主意,目的是讓他大哥永遠(yuǎn)也翻不了身…”
“把自己的侄女嫁給一個廢物,確實非常有看點。”
陳述雙手交叉垂在身前,一臉玩味道:“那咱們就陪宋老爺子演一出好戲。”
“你是說…”
“把我的資料改編一下發(fā)給宋海,另外讓公司出讓一部分利益當(dāng)做籌碼,以宋海的性格肯定會接受的。”
“行,我這就去安排。”
寧七刀一邊開車一邊遠(yuǎn)程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