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陳瑯的貼身助理沈迪又來了電話。
“什么事?”
“陳總,是這樣的,公司明天就要掛牌。穆姐說,如果您不過問,就代您指派我出任公司執(zhí)行總裁,并代表公司出席明天的新聞發(fā)布會。”沈迪弱弱地說。
穆姐穆紅鯉便是呂雄圖背后的女人,呂雄圖從陳瑯這邊拿到太乙冥想經(jīng)后,便閉關尋求突破去了,云頂?shù)氖聞漳壳岸际悄录t鯉在打理。
“那你就出任唄。”陳瑯無所謂地說道。
“抱歉,我感覺我資歷不夠,不能勝任,我想您還是和我見一面吧。”
陳瑯想想也是,公司明天就要掛牌了,自己連自家公司的執(zhí)行總裁長什么樣都不曉得,著實不像話。
再避而不見,容易讓屬下寒心。
反正跟李紈約在了晚上,白天也沒什么事,想想便答應下來。
隨后,陳瑯自己去商場買了一套利落的行頭,中午如約去了約好的漢斯法餐廳。
第一眼看到沈迪的時候,饒是有林妙彤珠玉在前,陳瑯也不由地被沈迪的絕世容貌驚艷了一下。
黑色高跟鞋,簡單典雅的黑色OL套裝,勾勒出完美無可挑剔的曲線,典型的魔鬼身材。
白皙精致的臉龐,猶如上等的象牙般泛著瑩白光暈,美艷不可方物。
這是一個可以將優(yōu)雅與魅惑完美融合,并詮釋到極致的女人。
陳瑯下意識的多看了她一眼,這一看頓時一愣。
沈迪表面上看似氣色紅潤,精神飽滿,實則體內卻是氣血不暢,紆郁難釋,這是典型的心疾。
愁腸百結,積郁自苦,氣難平,意難抒,長此以往,神傷魂喪,神仙難救。
她是遭遇了什么,居然凄絕厭世到這種地步?
“陳總,您好,我是沈迪!”沈迪站起來躬身致意,溫婉一笑。
陳瑯點點頭入座。
“陳總,先吃點東西吧。這家法餐廳的鵝肝和牛排都不錯。”
“你點吧。”陳瑯答應一聲。
等餐時間,沈迪把一疊資料拿了出來,放到桌上:“這是我個人的履歷和薪資待遇,還有合同,三年!”
陳瑯挑著嘴角笑笑:“不用看了,雖然你年輕的讓我意外,但想來穆紅鯉也不會在這種事上坑我。她既然敢讓你出任執(zhí)行總裁,那便說明你有這個能力。”
“比起這份履歷,我更喜歡聽聽你的故事。沈迪,恕我直言,以你目前的身體狀況,你好像活不過三年。”
話落,沈迪臉色頓時一僵,美眸噙淚,強忍著才沒讓眼淚留下來。
“我會堅持履行完合同的!”她低聲說。
陳瑯搖搖頭,抱臂看著沈迪:“能不能履行完合同,好像與你是否堅持沒什么關系。”
沈迪沉默著,身體輕輕顫抖。
“算了,你的私事,不想說就不說,喝點酒吧。。”見沈迪不想說,陳瑯也沒有勉強,又吩咐侍應生開了一瓶紅酒。
便在這時,兩人身后就響起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
“哎吆,這世界真是小啊,這不是沈氏珠寶的大小姐沈迪嗎?你說我一年到頭難得來一趟明海,這好不容易來一趟,竟然還能遇見沈大小姐,看來我跟沈大小姐的緣分真是不淺呀。”
“認識?”陳瑯斜眼循聲望去,說話不怎么中聽,長的倒是人模狗樣,身上的西裝貌似是定制的,手腕上還戴了一只百達裴麗,也不知道是哪家的二代。
沈迪眼眶微紅,神色黯然,輕輕點點頭,算是默認:“陳總,要不我們走吧。”
二代伸手一攔,陰測測地笑道:“著什么急呀,聊聊唄,聽說你老爸從監(jiān)獄放出來了,行啊,大孝女,就是不知道你把自個賣給哪位土豪了?方便說一下不?”
“馮子韜,請你讓開!”沈迪怒道。
馮子韜假模假樣地捂著心臟,故作驚恐:“哎喲喂,大小姐的架子還端著呢?你讓老子讓,老子就讓?你嚇死我算啦。”
“再說了,我好賴也是你的前未婚夫,無緣做夫妻,做個P友其實我也挺愿意的,要不你開個價,價格包你滿意。我馮子韜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錢。你也別有心理障礙,反正都是賣,賣誰不是賣?”
“知道你缺錢,我給你出一個來錢的主意。過幾天明海有個嘉德秋拍你知道吧,要不你當個拍品,我保證捧場,古代青樓勾欄選花魁就是這么干的……”
沈迪仍在努力克制,但眼淚還是忍不住流了下來。
陳瑯也實在聽不下去了,扭頭看著沈迪:“他真的是你前未婚夫?我說你什么眼光,就選這么個貨色?”
“家里選的貨色。”沈迪哭著笑笑。
“你特么誰呀?”馮子韜惱怒地瞪著陳瑯,奚落道,“還陳總,再特么多一句嘴,老子弄死你……”
馮子韜話說一半,眼前忽然一晃,只聽啪的一聲脆響,陳瑯一記大嘴巴子已經(jīng)扇到了他的臉上。
馮子韜腦袋一歪,整個人倒飛出去足足三米遠,落地嗷的一聲叫,張嘴吐出半嘴夾著血沫的牙齒,半邊腮幫子連帶左眼瞬間高高腫起。
這一記耳光,陳瑯沒留力,抽馬超凡都沒這么狠。
餐廳頓時大亂,客人們紛紛離座,厭惡卻又饒有興致的圍觀。
“曹尼瑪!你特么敢打我,我特么弄死你。”馮子杰捂著腮幫子,含糊不清地咆哮,“你們幾個廢物,還杵門口等死啊,看不見老子被打了,給我弄死他!往死里弄!”
馮子韜一聲令下,站在餐廳門口撐場面的八名保鏢各自抽出別在腰間的甩棍,齊齊沖了過來。
侍應生一看要失控,剛想掏手機報警,卻見馮子韜陰狠地瞪過來:“我是東州馮氏珠寶的二少爺馮子韜,今天誰敢報警,我滅他全家!”
陳瑯掃一眼沖進餐廳的保鏢,正準備迎面沖上去把他們挑翻,不料沈迪閃身擋在他面前,跨步沉腰立掌,擺了個空手道的起手式。
“陳總,你快跑!”
練過的?
陳瑯挺意外,伸手揪住沈迪的脖子,提溜小貓似的,把沈迪提起來往身邊一放:“女人要矜持,邊待著去,男人打架,女人瞎湊什么熱鬧!”
說完,陳瑯就沖了上去,眾目睽睽之下,自然不敢使什么反人類的身法神功,出手大開大闔,一拳一個,全是硬碰硬,以暴制暴的剛猛路子。
兩分鐘不到,八名保鏢全躺了,只能捂著肚子在地上翻滾著呻吟,想爬起來都難。
馮子韜這次是真驚恐了,一時間都忘了口腔傳來的劇痛。
老子的保鏢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不堪一擊了?
那八名保鏢是什么身手,馮子杰再清楚不過。
一水的高手,全是雇傭兵出身,雖不是頂尖,卻也都是真正上過戰(zhàn)場,經(jīng)歷過血與火洗禮的好漢。
結果八打一,一個照面,兩分鐘不到,全躺平了,這特么也太玄幻了。
沈迪同樣愣住了,但心里沒馮子韜那般震撼。呂雄圖何等人物,那可是威名赫赫的一代梟雄。雖然陳瑯聲名狼藉,廢物之名幾乎人盡皆知,但能被呂雄圖如此重視的人物,必然有不為人知的過人之處。
歷史上起先忍辱負重,最終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人物多了去了。
或許,陳瑯就是這樣的人吧。
沈迪思忖間,陳瑯已經(jīng)微笑著慢悠悠地朝馮子韜走去,然后還不忘回頭提醒嚇傻的侍應生:“不用報警,私事,我們自己處理,你們餐廳的損失,待會讓這位馮少爺加倍賠給你。”
“你別過來,你別過來。”馮子韜驚恐地望著陳瑯,雙手撐地,拼命挪動屁股往后退,“我告訴你,我爸是馮氏珠寶集團的董事長馮應龍,我們家你惹不起!你敢動我,我爸不會放過你的。”
“啊……別過來啊……我錯了,別打我……我爸真的是馮應龍……”
“這年頭,都流行拼爹嗎?”
陳瑯在馮子韜腦袋旁蹲下,先是抬手拍拍馮子韜完好的右臉,然后抓起馮子韜的右手食指,笑瞇瞇地道:“抱歉,沒聽說過。”
陳瑯手腕一翻,巴嘎一聲,拗斷了馮子韜的食指。
馮子韜嗷的發(fā)出一連串慘叫,眼淚鼻涕橫流,左手捧著右手斷指,身體弓成了一只大蝦米,慘不忍睹地在地上來回打滾。
一旁的沈迪小臉都嚇白了,慌忙低聲說道:“陳總算了吧!”
馮氏珠寶是東州珠寶界的巨擘,財力雄厚,背景深不可測,沈迪家之所以淪落到被勒令破產(chǎn)清算,父親鋃鐺入獄的地步,就是馮氏珠寶背后操縱,暗地搞鬼。
馮家太強大,無論是沈迪,還是陳瑯招惹馮家無疑于蚍蜉撼樹,自不量力。
這個世界,并不是你拳頭大就能擺平一切的。
這邊,陳瑯冷冷地瞥一眼沈迪:“你給我閉嘴,跟了我陳瑯,你的字典里就不允許有忍氣吞聲這四個字!”
“記住了沒?”
沈迪掩嘴抽泣,不說話,只是用力點頭。
陳瑯很欣慰,滿意地回過頭,左手按住馮子韜,右手又慢悠悠的把馮子韜的左手食指揪起來。
巴嘎一聲,馮子韜手指又斷。
翻滾,慘叫,按住,揪手指……
陳瑯有條不紊,機械性的重復著,根本不理馮子韜的哀求,三分鐘之后,馮子韜只余兩根大拇指,其余八根手指俱斷。
馮子韜痛昏過去兩次,復又被斷指的劇痛痛醒。
“別掰了,饒了我吧,我錯了,我有錢,要多少我都給,我錯了……”馮子杰趴在地上拼命壓住雙手,看著陳瑯伸過來的手,嚎啕大哭。
“行,今天心情好,就給你留兩根。提醒你一下,沈迪是我的人。我的心情也不是天天都好,往后再見到她,我拜托你繞行,否則,我擔心我會忍不住掰斷你的脖子。”
“繞行!我一定繞行!”
“很好。”陳瑯沖沈迪揚揚下巴,對馮子韜道,“現(xiàn)在爬過去,道個歉,記著走點心,她如果不滿意,你這雙腿下半輩子就用不上了。”
馮子韜如獲大赦,擎著雙手,膝行到沈迪跟前,以頭杵地,砰砰磕頭討?zhàn)垺?/p>
沈迪冷漠地說道:“你滾吧,不要再在我眼前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