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胡說什么呢?我跟張揚是合法夫妻,怎么能隨隨便便離婚?”
秦淮茹蹙眉,自己母親給自己張羅婚事,已經(jīng)不是一回兩回了,她無數(shù)次的拒絕了,但是房楠每次都像是沒聽到一樣第二天就忘了,依舊是鍥而不舍的給秦淮茹張羅婚事。
對于這件事情,秦淮茹是非常的反感的,但是沒辦法,自己老娘就是聽不進去,依舊是我行我素的樣子。
“這哪能?”
房楠一聽秦淮茹不愿意離婚,頓時不樂意起來,“這病秧子遲早要死,依我看就是這兩個月的事情了,他一旦死了,你不就成了寡婦了?淮茹,你可是媽唯一的女兒,相信媽媽,媽不會害你的,這個劉昌林啊,我聽我的好姐妹提到過不止一次,不僅人品好,并且學歷高,收入也高,還是個碩士醫(yī)生,跟你簡直就是絕配!”
房楠滔滔不絕起來,對于自己女兒竟然不滿意自己給她張羅的對象,房楠顯得十分不高興。
“行了媽,別說這么多了,我是不會嫁給劉昌林的,你別再說這件事情了。”
秦淮茹搖了搖頭,不愿意跟房楠多說,站起來就匆匆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研究學術去了。
至于想要問張揚的一些問題,也暫時不打算問了,免得房楠看到了又嘰里呱啦一通亂說。
廚房里,已經(jīng)恢復了一絲功力張揚聽力非常的好,自然是聽到了自己丈母娘說的那些話,一時間有些無語。
自己丈母娘真是被豬油給蒙了心啊。
就劉昌林那種貨色,他張揚都懷疑劉昌林的學歷是不是花錢買的。
再說他的人品。
他有人品可言嗎?
在小區(qū)里撞了他,不帶他去看病,丟了幾張錢就走了。
在醫(yī)院的時候宋老頭的事情,他自己能力不行,為了泡妞,偏偏要強行裝逼,不把人命當一回事。
就這種人,人品行?
他老子劉醫(yī)生的人品倒是還可以,有醫(yī)德。
至于劉昌林,那人品是真的不行。
廚房里,一邊搗鼓飯菜的張揚,一邊暗暗搖頭。
他看了一眼放在角落的藥罐子,忽然心生感慨。
這個藥罐子,可以說是陪了他整整三年。
“老伙計,再見了,我再也用不上你了。”
張揚微微笑了笑。
三菜一湯很快上桌。
飯桌上,正準備開吃。
忽然,一輛奔馳打喇叭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進來。
“你爸今天這么早就回來了?”
房楠驚訝一聲,隨手吩咐道,“張揚,還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去給你老丈人開門?”
張揚屁股還沒有坐熱,立刻站了起來,走到門口打開了欄桿門。
奔馳車開了進來,從上面下來一個夾著黑色公文包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
“爸。”
張揚老老實實喊了一聲,“你今天怎么回來這么早。”
老丈人秦山海,乃是醫(yī)院的院長,秦家的醫(yī)院就是他開的,宋老頭出事的時候他正在忙其他的事情,故此沒有出現(xiàn)。
秦山海平時都工作到很晚的時間,今天忽然回來這么早,讓一家人都有些出乎意料。
“今天醫(yī)院里沒什么事情了,就提前回來了。”
秦山海掃了眼自己這個女婿,沒怎么在意,轉身進了屋子。
當初讓張揚進他們家的門,房楠是持反對意見的,不想自己女兒一輩子被毀了。
當時的張揚病情還不算特別嚴重,秦山海覺得他還能有救,因此對于這件事情沒有反對,倒也沒有多贊同,更多的是尊重女兒的意見。
于是乎,就這樣,張揚進了他們家的門了。
不過三年下來,張揚的病情始終都沒有一點點的好轉,反而還變本加厲的惡化了。
看著無藥可治一天比一天虛弱的張揚,秦山海幾乎已經(jīng)放棄了他。
久而久之,這態(tài)度也就不冷不熱起來。
客廳,一家人吃飯。
每天回家,按照往常的情況,家里會有一股濃重的中藥味。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今天竟然沒有。
“當家的,你回來啦,快來吃飯。”
房楠無比熱情的擺放好碗筷,笑瞇瞇的看著秦山海,甚至是在他坐的那個位置上擦得干干凈凈。
秦山海嗯了一聲,坐下來之后,微微皺眉。
房楠是一個很善于察言觀色的人,看到他這個表情之后,頓時心頭一跳。
“當家的,你怎么了?”
“今天家里怎么沒有中藥味?”
秦山海皺眉看向張揚。
這句話頓時點醒了房楠和秦淮茹。
每天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張揚都會給自己熬一鍋中藥,晚上喝了之后,睡覺不至于一個勁的咳嗽。
三年下來,從來都沒有中斷過,今天竟然破天的沒有中藥味了?
這就很值得讓人懷疑了。
難道張揚是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干脆放棄治療了?
“張揚,你……”
秦淮茹震驚的看向張揚,欲言又止。
她想到了最壞的那一方面。
難怪這幾天張揚看起來這么的反常,走路的時候都帶風,甚至是可以在宴會上談笑風生。
他這是…回光返照嗎?
人在回光返照的時候,的的確確會變得不太一樣,一個半死不活的人,在回光返照之后,會變得生龍活虎。
當然,只能有短暫的時間是生龍活虎的。
想到這里,秦淮茹有些驚恐起來。
秦海山也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抓住張揚的手給他把脈。
房楠罵罵咧咧道:“張揚啊,我們家對你不薄吧,你能不能這幾天住外面去?別住我們家?我搞搞衛(wèi)生。”
一向巴不得張揚早死早超生的丈母娘,生怕張揚死在了自己家里,說話都客氣了幾分。
“脈搏平穩(wěn),氣息均勻,之前體寒氣虛,現(xiàn)在脈搏心跳都強勁有力。”
秦山海一臉見鬼的樣子,對著張揚說道,“把眼睛睜大一點,舌頭吐出來。”
身為醫(yī)圣傳人,張揚當然知道老丈人這是什么意思,老老實實張大了嘴巴和瞪大了眼睛。
“舌苔健康,眼睛也沒有瞳孔渙散,更沒有疾病的癥狀,怎么會這樣?”
秦山海想不通起來,不明白張揚怎么會發(fā)生這種事情。
“張揚,你有沒有感覺這段時間氣短胸悶的癥狀?”
秦深海凝重問道。
“爸…我每天都氣短胸悶,不過這兩天沒有了。”
張揚知道老丈人這是在關心自己的死活,不由得心里有些感動。
“你的癥狀比較奇怪,現(xiàn)在立刻跟我去醫(yī)院檢查。”
秦山海說罷,直接站了起來,拉著張揚就往車上走。
“……”張揚有些無奈,自己的身體啥情況他能不知道嗎?
“爸,我沒事,我覺得應該是這段時間吃中藥吃好了。”
張揚呵呵干笑道,胡亂找了個借口。
“不行,情況不容樂觀,你去車上等我,我拿點東西。”
秦山海正色說道,不給張揚反駁的機會。
無奈之下,張揚只好聽從老丈人的規(guī)矩,老老實實去了車上。
“當家的,他都說沒事了,還送去醫(yī)院干嘛?我們醫(yī)院本來就不大,還要被他占一個床位,這不是浪費錢來了嗎?”房楠嘀嘀咕咕,有些不樂意起來。
秦淮茹抿了抿嘴唇,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這兩天張揚的身體太反常了,她不敢往深處去想。
“別說了,我懷疑張揚是回光返照,可能時間不多了,你這段時間,對他好一點,給他買點體面的衣服,說話的時候也客氣一點。”
秦山海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對著房楠說完這話之后,又深深的看了自己女兒一眼。
一旦張揚死了,自己女兒就真的活守寡了。
“啊,這……”
房楠嚇得臉一下子白了。
雖然她平時巴不得張揚早點死,別來耽誤她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