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被嚇了一跳,即便是如今獲得了傳承,實力大大增加,但是因為治療蔣老頭的原因,導致自己真氣消耗過大,現(xiàn)在走路都還有些輕飄飄的感覺。
岳千愁突然冒了出來,著實是嚇了他一跳。
“很早就來了,只不過你沒有發(fā)現(xiàn)而已。”
岳千愁一身道服,看起來飄飄渺渺,整個人身上的氣質(zhì)十分出塵,給人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
“老頭,我說你不地道啊。”
見他來了,張揚也就有一說一了。
“那蔣老頭的病你明明能夠治好,為什么要留著給我去解決?”
一想到蔣老頭的病,張揚就一陣頭疼。
他的病,可以說是絕癥,幾乎是沒辦法治好的那一種,自己今天不來的話,可能蔣老頭當場就會去世了。
即便是自己來了,他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畢竟是八十多歲的人了,已經(jīng)接近壽終正寢。
岳千愁余光瞥了一眼張揚,右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
“你干嘛?”張揚立刻警惕的看著他。
師傅這老頭該不會看自己功力恢復(fù)了一絲,所以想要趁機搞點什么吧?
比如說奪舍弟子的機緣什么的,還有給弟子的身體里面種下魔種什么的。
當了幾年窩囊廢,張揚平時唯一的興趣就是看小說,從里面經(jīng)??吹綆煾导刀实茏拥奶熨x,從而奪舍弟子的內(nèi)容。
當然,小說畢竟是小說,不會出現(xiàn)在現(xiàn)實之中。
岳千愁沒在意張揚故意的警惕,氣質(zhì)縹緲,甚至是,如果從上往下看的話,會讓人覺得他的一雙腳都像是離地,在空中行走。
“這是給你的一道考驗。”
岳千愁意味深長的拍了拍張揚的肩膀,兩人一同走出了大廳,來到了外面的馬路上。
“考驗?我已經(jīng)接受了師門的傳承,現(xiàn)在只需要快速的恢復(fù)真氣,我就能夠站在醫(yī)道之巔,還需要啥考驗?”
張揚有些不忿起來,“再說了,我當了三年的廢物,被人給嘲笑了三年,這考驗難道還不夠嗎?”
想到這里,張揚就郁悶。
整整當了三年的廢物?。?/p>
要不是入贅了秦家,每天都靠藥罐子活著,只怕是自己小命早就一命嗚呼了。
“情況不同。”
岳千愁一臉深沉的樣子,看起來,頗有一種仙風道骨的深意。
說實話,張狂有時候十分懷疑他是不是一個江湖神棍。
畢竟,在岳千愁身上,總讓人感受不到一股屬于醫(yī)師的踏實感,反而總有一種莫名的神棍感。
如果不是真真切切能夠感受到自己體內(nèi)的真氣還有醫(yī)術(shù)傳承,只怕是張狂早就殺了岳千愁的心都有了。
“你雖然得到了我們宗門的醫(yī)圣傳承,但是,你比較臨床的經(jīng)驗還是比較少。”
“你得到的所有傳承,都只是師門的信息強行塞進了你的腦子里而已。”
“可以說,這些都是別人的東西,而不是你自己的東西,既然不是你自己的東西,那么,就相當于你看了一遍書,懂得了這個道理。”
“比如說你看懂了一種手術(shù),腦子里知道該怎么去處理這件事情,但是,你的身體跟五官不知道。”
“腦子動了,你的身體不一定能懂,而臨床,就是讓你腦子既懂的同時,也讓你的身體懂,這時候,你再去用你的腦子去控制你的身體,你會發(fā)現(xiàn)會輕松很多。”
“這是醫(yī)學,也是玄學。”
岳千愁一口氣給張揚解釋了很多。
可以說,這是他們師傅自從認識以來,說的最多的一次話的時候。
“蔣老頭我留給了你,這是給你的一個大考驗,邁不邁得過去,就看你自己了。”
岳千愁最后說完,聲音逐漸有些悠長縹緲起來。
張揚知道,每次發(fā)生這種情況的時候,就意味著岳千愁要離開了,下次再見到他就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去了。
畢竟,每一次雙方見面,都是岳千愁主動在手機上約自己才能夠見到。
而自己找他,電話從來打不進,短信也從來不回,上一次在小平房見面,也是他發(fā)了消息來讓張狂去的。
“喂,老頭,先別走,蔣老頭的病我真的治不好,即便是我把真氣耗盡,他也只有九死一生的可能能挨過這幾天而已,我一個人搞不定,你得幫幫我??!”
張狂想把岳千愁留下來,畢竟這是他挖的坑,把這個主事人留住才是王道。
然而,張狂說完這話之后,岳千愁已經(jīng)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老頭的速度太快,現(xiàn)如今僅僅只是恢復(fù)了一絲真氣的張狂根本察覺不到他是怎么離開的,只能一肚子的郁悶加怨氣,打了個的士,回家了。
而在張狂離開之后,身后的房子三樓。
蔣老頭眸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張狂消失的方向,眼睛微微瞇了瞇,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喜歡偷窺別人可不是一件道德的事情。”
在蔣老頭的身后,忽然出現(xiàn)一道聲音,聲音聽起來很虛無縹緲,好像很遠,卻又給人很近的感覺。
好像很近,卻又感覺,讓人感覺如在天邊。
蔣老頭身體一震。
對于這個虛無縹緲的聲音,他無比的熟悉。
僵硬的脖頸緩緩扭頭,看到了鶴發(fā)童顏的岳千愁之后。
蔣老頭整張臉都凝固住。
“恩…恩人…恩公……”
蔣老頭滿臉難以置信的震驚之色。
六十年前,他還是一個精神小伙的時候,岳千愁就已經(jīng)是現(xiàn)在這么一副鶴發(fā)童顏的仙風道骨模樣了。
二十年前,他心臟出問題差點死了,那一次也是岳千愁出現(xiàn)救了他。
那時候的岳千愁,還是長現(xiàn)在這個模樣。
現(xiàn)在,又二十年過去了。
他蔣老頭都從一個帥小伙變成了垂垂老矣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人了,岳千愁還是這個樣子。
他不會老的嗎?
“呵呵,叫恩公就不必了。”
岳千愁笑瞇瞇的盯著蔣老頭看了又看。
一時間,蔣老頭感覺自己渾身上下好像有種沒穿衣服的感覺,上上下下都被他給看頭了。
“原本二十年前你就該死,我讓你多續(xù)命了二十年,怎么樣,活著的感覺如何?”
岳千愁似笑非笑的看著蔣老頭。
一時間,蔣老頭心中一顫。
的確,二十年前,他的身體就出了大問題,如果不是遇到了岳千愁的話,只怕早就變成了一堆黃泥巴了。
“恩公,時隔多年再見,你還是六十年前的模樣,而我自己垂垂老矣,半死不活。”
蔣老頭輕輕嘆了一口氣。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有時候未免也太大了一點。
看著鶴發(fā)童顏的岳千愁,蔣老頭感覺心里落差很大,即便是他家財萬貫,但是,又有什么用呢?
閻王要你三更死,那就留你活不到五更。
現(xiàn)在的蔣老頭,只希望能夠獲得繼續(xù)延長壽命的辦法。
當然,如果能夠像岳千愁一樣看起來不老不死,這樣最好!
岳千愁的表情帶著深深的玩味之色。
他盯著蔣老頭仔細打量了一會兒。
這才說道:“我徒弟過幾天會來醫(yī)治你,至于能不能治好,那就是看你自己的命了,畢竟,二十年前你就該死了。”
這話聽著讓人感覺怪膈應(yīng)的。
一個正常的醫(yī)生,怎么會對一名病人說出這種話出來。
哪個病人聽了這種話恐怕都會心里不舒服。
蔣老頭若無其事的苦笑一聲,點了點頭,“那就多謝恩公了。”
他本想請求岳千愁出手醫(yī)治他,不過看岳千愁的架勢,以及他說話的時候絲毫不客氣的樣子。
看樣子,岳千愁是不打算給他醫(yī)治了。
而整個市里,唯一能夠醫(yī)治他的人,也就只有張揚了。
“行了,我走了。”
岳千愁盯著蔣老頭的心臟位置看了看,目光微微閃爍,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不經(jīng)意的微微上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