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眼中頓時閃過一陣精光,直起身驚訝道:“當真?”
“當真!”
得到了老頭兒肯定的回復,云天當即就接過了青年人手中的筆。
只是那支筆,感覺有千斤重。
一周后,云天在老頭兒的陪同下一起走出了醫(yī)院。
當初云天的傷勢足以致命,醫(yī)生斷言他不死也得在床上躺半年。
可僅僅半月,云天就恢復如初。這讓醫(yī)院的醫(yī)生都大跌眼鏡,一時間竟忘了讓云天留下來配合研究。
云天沒工夫理會那些老學究,今天,是他向陳家反攻的日子。
一行人驅車到了陳家,云天率先上樓敲開了房門。
開門的陳書豪。
見是云天,陳書豪嚇得臉色慘白,如同見到鬼一般。
“你,你怎么!你怎么,還活著?”
云天叼著煙,冷笑一聲道:“怎么,我還活著,你是不是很失望?”
“這不可能啊,我明明親眼看到你……”
“看到我什么,看到我被人捅了了對吧。老子運氣好,沒傷到要害。要是你那個兄弟手稍微抖一下,老子就該去報到了。”
聽云天這么說,陳書豪陰沉著臉,思索了很久。見他是一個人來的,頓時有了底氣。
“那又怎樣,你無憑無據,總不能告我殺人害命吧。”
“哪怕你想打糊涂官司,恐怕也拿不出那么多錢!”
“趁現(xiàn)在我還沒發(fā)火,就趕緊滾,不然說不定我又會去接你妹妹放學!”
提到妹妹,云天頓時火冒三丈,扔掉手里的煙頭,怒罵道:“你敢!你要是再動我妹妹一根指頭,信不信我放火把你家燒了!”
話音剛落,屋里就傳來了桂婷芳的聲音。
“喲喲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狗東西。怎么著,上次把你收拾夠,又跑來討打了?”
“放火燒我家!呵,就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樣,哪來的底氣說這樣的話!”
云天剛想發(fā)作,但忽然覺得和陳家人口舌之爭未免太不理智,冷冷的看著樓梯口,笑著說:“你馬上就知道我哪來的底氣了!”
三五秒后,樓梯口就出現(xiàn)了一隊巡捕。領頭的約莫四十歲,見到云天后點了點頭,隨后看向陳家母子,就問:“請問誰是陳書豪?麻煩跟我們走一趟!”
說完話,中年巡捕就拿出了一張拘捕令,展開在陳家母子面前。
見到拘捕令上赫然寫著陳書豪的名字,陳書豪的額頭上滲出了冷汗。
“這,巡捕同志,你是不是,弄錯了啊!這世上同名同姓的很多,你怎么就認定上面這人是我?”
陳書豪強裝鎮(zhèn)定,想要狡辯。
中年巡捕宛如看到了一個傻子,指著拘捕令上的身份證號,就說:“這玩意兒應該不會錯吧!跟我們走一趟吧,別浪費時間了。”
說著話,中年巡捕就示意身后的警員拿人。
這時,桂婷芳面色慌張的擋在了陳書豪身前,梗著脖子就問:“你們憑什么抓我兒子,我兒子犯哪條法律了?你說,你說啊,你要是說不出來,我就去告你!”
中年巡捕不想過多糾纏,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義正言辭的說道:“這位云先生,狀告陳書豪綁架、勒索、行兇三條罪狀。現(xiàn)已經查明,確有此事,如有人干預執(zhí)法,一并帶走!”
關于綁架云露的事情,陳書豪沒敢和家里人說,至于那憑空出現(xiàn)的五十萬,他只說是云天甘愿給他的。
此時聽巡捕這么說,桂婷芳身子一松,頓時笑出了聲。
“哈哈,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是這狗東西找來的演員對吧,想在我家演一出戲,好把彩禮錢要回去。”
“辛虧老娘機靈,不然還真被你們騙了。”
聽母親這么說,陳書豪也順嘴說了起來:“對對對,肯定是你小子想要陷害我。老子什么時候綁架過你,又是什么時候行兇了。你說你證據確鑿,你倒是拿出來?。?rdquo;
陳書豪之所以把話說得這么有底氣,就因為當初云天倒下之后,他特意留了個心眼,給云天搜了身,拿走了他身上所有的點子設備。
所以,他篤定,云天肯定沒有證據,光靠一面之詞還治不了他的罪。
云天知道陳書豪會這么說,拿出新買的手機,打開里面的視頻,沖著陳家母子冷冷說道:“睜大你們的狗眼好好看清楚,陳書豪綁架、勒索、行兇的過程都被清晰的拍了下來。這下你們還有什么話說?”
陳書豪與另外那人的模樣十分清晰的被拍了下來。兩人的對話,行兇也被一一記錄。
看到視頻的一瞬間,陳書豪已經心如死灰,而桂婷芳則是拼命的搖頭,嘴里念叨著不可能。
視頻放完,陳書豪已經如喪考妣,桂婷芳癱坐在門檻上一言不發(fā),目光呆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著陳家母子此時的模樣,云天心中暢快之極,可僅僅如此卻無法徹底消除他心頭之恨。
他很清楚,對付陳書豪這種人,若不能一韓城人敲死,等他喘過氣來,一定會變本加厲。
想要對付狠人,就要比他更狠。
云天做不出殺人的舉動,他現(xiàn)在的身份也不允許他有絲毫污點。他能做的,只有讓陳書豪把牢底坐穿。
“陳書豪,下半輩子,就在牢房里面過吧。”
說完這話,云天就轉身離開。
沒走兩步,就聽到身后響起了扇耳光的聲音。
“你這死孩子,怎么能干出這樣的事情。還不趕快像你姐夫賠罪,求他寬容大量饒過你!”
此時桂婷芳唯一的手段,只剩下乞求得到云天的諒解。
桂婷芳的話,讓陳書豪重新活了過來,趕緊上前兩步,緊緊抓住云天的胳膊,央求道:“姐夫,是我被豬油蒙了心,才感觸這種糊涂事來。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原諒我這次吧。我保證再也沒有下次了!”
云天臉上的肌肉抽動著,他沒想到陳家人竟然無恥到了這種地步。
他甩了甩袖子,看都沒看陳書豪,就說:“你陳書豪不是一向很囂張嗎?怎么現(xiàn)在又開始求我了?”
陳書豪誤以為云天肯搭話就有戲了,連忙跪下來抱著云天的雙腿哭訴道:“我的好姐夫,以前都是弟弟的不是。弟弟現(xiàn)在知道錯了,看在我姐的份上,你就原諒我吧!”
話剛說完,桂婷芳忍不住在一旁幫腔。
“對對對,好女婿??丛诿让葘δ惆V心一片的份上,你就原諒這不知死活的東西吧。只要你撤訴,我就把彩禮錢和房子都還給你,而且馬上安排你和萌萌的婚事。這樣總行了吧!”
提起和方萌的婚事,云天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狠狠的踢開腳邊的陳書豪,指著他的鼻子大罵道:“老子不是你的姐夫?,F(xiàn)在不是,以后更不可能是!”
“老子算是瞎了眼,才看上你姐那個扶弟魔。”
“攤上你們這家人,是個人都得短壽!”
“那天我下跪哀求,你們都不肯同意讓我進門。還對我,對我的父母百般羞辱,甚至把主意打到了小露頭上。”
“當初你們可有想到,你們也會有對我下跪求饒的一天?”
“今天,我就把你們給我的那句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你們。求我讓步,門兒都沒有!”
云天已經嘶聲力竭,扶著欄桿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在這短短的幾分鐘內,他把心里擠壓的火氣,一股腦兒的釋放了出來。
把仇人踩在腳下的感覺,原來是如此的痛快。
看著眼神里透著冰冷的云天,桂婷芳第一次覺得他這種窩囊廢發(fā)起火來居然是如此的爆裂。
不過,為了兒子能活命,她顧不得太多。
桂婷芳也給云天跪了下來,腦袋在地上磕得邦邦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