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咱秦家的大小姐終于回來了!”
秦溫暖的大伯秦世豪陰陽怪氣地笑著。
秦世豪年近五十,肥頭大耳,笑起來猶如豬叫。
“溫暖啊,怎么說你現(xiàn)在也是總裁,怎么一點(diǎn)時間觀念都沒有,讓我們一頓好等!”
燙著卷發(fā),戴著翡翠項鏈,一臉尖酸刻薄的秦如玉斥責(zé)道。
秦如玉是秦溫暖的姑姑,她一直對秦家財產(chǎn)有所覬覦,三天兩頭就會往秦家跑,在秦泰海面前獻(xiàn)殷情。
“三姐,我聽說溫暖最近正在為公司發(fā)不起工資而發(fā)愁,咱們就理解一下吧。”
一身咖啡色西裝,梳著大背頭的秦世杰一副很寬容的模樣。
秦世杰是秦溫暖的四叔,秦家現(xiàn)在有三個子公司在他手上。
“哼,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才一年就把公司經(jīng)營垮了,真丟我秦泰海的臉!”
坐在正中間,手里拿著一根拐杖,滿頭白發(fā),穿著休閑白色唐裝的人,便是秦家老爺子,秦泰海。
秦家上下,全都舒服地坐在沙發(fā)上。
唯獨(dú),秦溫暖的母親李春蘭,像是一個下人,唯唯諾諾站在一旁。
這便是秦溫暖母女在秦家地位的一個縮影!
“老爺子您不要生氣,溫暖一定會把公司重新經(jīng)營好。”
李春蘭討好地笑了笑,給秦溫暖使了一個眼色,“還愣著干什么,快過來!”
李春蘭為了母女能夠在秦家生存下去,這一年來低聲下氣,卑賤如狗。
每次回到這里,必定要受窩囊氣!
所有人,都以數(shù)落嘲諷秦溫暖為樂!
秦溫暖憋著一股悶氣和蘇陽一起走了過去。
“溫暖,這個穿地攤貨的鄉(xiāng)巴佬就是你老公?早知道你喜歡這種貨色,我就把我公司洗廁所的老王介紹給你,起碼也比他壯一些。”
秦世豪一句話,引得不少下人都笑了起來。
這就是秦溫暖在秦家的地位,連下人都可以公然嘲諷!
秦溫暖暗暗咬了咬嘴唇。
她也暗中瞥了一眼蘇陽。
五大三粗,不修邊幅,沒見過世面,做事沖動,情商低。
如果不是情非得已,即便將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也不會選蘇陽做老公。
秦如玉咯咯笑了笑,傲慢地瞥了一眼秦溫暖,再蔑視地上下打量了蘇陽一眼。
“說吧,溫暖給了你多少錢,讓你來假扮她老公!”
“我沒有給他錢……”
“沒有問你!”秦如玉臉色猛然一變,瞪了秦溫暖一眼。
“溫暖,你三姑不是問你,你說什么說,閉嘴!”李春蘭喝斥了一聲,然后微笑著看向秦如玉。
秦如玉冷冷地瞥了一眼李春蘭,根本就沒有將李春蘭這個嫂子放在眼里。
李春蘭只是訕訕地陪笑。
這一幕,讓秦溫暖的胸口悶的越來越難受。
如果不是為了奪回屬于她父親的東西,她早就從秦家離開,不在秦家受一絲一毫的窩囊氣!
“這位大媽,我真的是溫暖老公,我們互相喜歡,真心相愛。”蘇陽嘿嘿笑了笑。
“砰”李春蘭一巴掌拍在桌上,喝道:“你叫誰大媽呢!”
“噗……”秦溫暖低頭,差點(diǎn)笑出了聲。
秦世豪已經(jīng)忍不住笑了出來。
秦家人都知道,秦如玉天生一張黃臉婆,這才濃妝艷抹,她最忌諱別人稱呼她大媽。
蘇陽回來杭城一個月,自然摸透了秦家一家人的性子。
他看秦溫暖被秦如玉氣的不輕,故意喊秦如玉大媽,是想要為秦溫暖出口氣。
“蘇陽,你放肆,她是你三姑,還不快道歉!”
李春蘭絲毫沒有出了口惡氣的快感,反而有種災(zāi)難就要降臨的感覺。
“岳母,不是我不想道歉,只是上一個要我道歉的人,不到三天就死了。”蘇陽無奈道。
這倒是實(shí)話。
那一次執(zhí)行任務(wù),蘇陽為了救老邪,被逼道歉。
三天后,蘇陽安置好老邪,單槍匹馬殺回去,三十多人的組織,一個不留,全部斬殺!
但,對于秦如玉來說,蘇陽的話聽著更像是詛咒。
“咒我,居然還敢咒我!爸,你看看你的好孫女婿!”秦如玉看向秦泰海。
秦溫暖忍著笑,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秦如玉被氣的差點(diǎn)跳腳。
秦溫暖自然不會覺得蘇陽是故意在針對秦如玉。
在她看來,蘇陽只是不會說話而已。
不過,能夠氣到秦如玉,她已經(jīng)很滿足了。
秦溫暖眼見李春蘭一副要過來打蘇陽的樣子,先罵了起來:“蘇陽,不許你對三姑無禮。”
同時,微微側(cè)了一步,將蘇陽護(hù)在一旁。
“好了!”秦泰海聲若洪鐘。
整個大廳安靜了下來。
李春蘭也被嚇的站住,身體發(fā)顫的她還不忘瞪蘇陽兩眼。
“你老家是哪里的,父母又是做什么的,家產(chǎn)有多少?”秦泰海瞇起眼睛,看著蘇陽。
蘇陽已經(jīng)用過的身份起碼五十個以上。
并且,每一個都能夠查到祖宗十八代去。
這五十個里面,有三十個都是身份顯赫,足以震懾一方權(quán)貴。
但今天,蘇陽只想用最初的身份。
也是為了更好地潛伏在秦溫暖身旁,保護(hù)秦溫暖的身份。
蘇陽平靜道:“我是杭城人,父母走的早,家里就剩我一個,家產(chǎn)的話,一間茅草屋和一輛電動車算嗎?”
“哈哈哈……”
“在秦家人面前,也敢問茅草屋和電動車算不算家產(chǎn)。”
“他怕是不知道,秦家一張沙發(fā)椅都能抵的下他全部的家產(chǎn)了吧?”
周圍下人哄笑聲不斷。
“嫂子,你可真是找了一個好有錢的女婿??!”秦如玉咯咯笑了起來。
李春蘭只感覺臉都丟盡了,沖蘇陽呵斥道:“閉嘴,瞧你那一副窮酸樣,都知道你沒幾個錢,不用說出來丟人現(xiàn)眼!”
秦溫暖也是一陣尷尬,她有些氣地在蘇陽身旁低聲道:“你怎么那么實(shí)誠,不該說的就別說。”
“下次不會了。”蘇陽一臉歉意。
蘇陽又何嘗不知道哪些有必要說,哪些沒必要說,只是他現(xiàn)在的身份就是一個最底層的普通人,他必須扮演到位。
“就你這樣的條件,你有什么資格娶我的孫女?”秦泰海板起臉質(zhì)問道。
沒等蘇陽回答,秦溫暖生怕引起秦泰海更多的懷疑,畢竟千金大小姐嫁給一個窮酸司機(jī),這在現(xiàn)實(shí)里是根本不可能發(fā)生的事。
秦溫暖搶過話道:“不是我嫁給他,是他入贅到我們秦家。”
臥槽,怎么就變成入贅了?不應(yīng)該是你嫁給我嗎,老子真不想當(dāng)贅婿?。?/p>
這一剎那,蘇陽仿佛看到了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和部下,嘲笑他的情景。
當(dāng)初,要不是蘇陽擔(dān)心身份暴露,會給秦溫暖帶來麻煩,反而保護(hù)不了他,蘇陽早已經(jīng)利用關(guān)系幫秦溫暖奪回秦家的一切了。
沒想到,現(xiàn)在陰差陽錯,變成了秦家的上門女婿。
蘇陽心中苦笑。
“大小姐是不是哪里不對勁,找這么一個鄉(xiāng)巴佬當(dāng)上門女婿?”
“誰知道呢,可能是有某些獨(dú)特的癖好唄。”
下人們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低聲議論起來。
“砰”秦泰海手里的拐杖砸在地上。
大廳瞬間安靜了下來。
“你以為你騙的過我!”秦泰海怒瞪秦溫暖。
秦溫暖立即從包里拿出來懷孕的一些列檢查單,遞送到秦泰海面前。
“我……我已經(jīng)懷了蘇陽的孩子。”
一句話,讓整個秦家再一次炸開了鍋一般。
“這……這大小姐也太不要臉了吧?和一個鄉(xiāng)巴佬未婚先孕。”
“秦家的臉真要被她給丟盡了??!”
下人們對著秦溫暖指指點(diǎn)點(diǎn)。
“李春蘭,你看看你生的好女兒,真是什么樣的母親生什么樣的女兒!”秦如玉將其中一張化驗單拍在了桌上。
“弟妹,你是怎么教你女兒的?雖說現(xiàn)在這個時代很開明,可我們秦家可不是小門小戶??!”秦世豪也開口了。
“混賬!”暴怒的秦泰海突然將手里的拐杖朝秦溫暖直接砸了過去。
大廳里,除了蘇陽,沒有一個人反應(yīng)的過來。
拐杖的速度很快,直奔秦溫暖的腦門而去。
這,是恨不得殺了秦溫暖的一砸!
“砰”蘇陽一個轉(zhuǎn)身,將秦溫暖護(hù)住的同時,抬起手臂當(dāng)下拐杖。
蘇陽完全可以接住拐杖,但為了不暴露實(shí)力,他選擇了用身體格擋。
“當(dāng)啷”拐杖掉落在地上。
秦溫暖瞪大了眼睛,紅了眼眶看著秦泰海,她感受的出來,秦泰海剛剛恨不得殺了他。
那可是曾經(jīng)最疼愛她的爺爺啊!
“如果,蘇陽不是一個窮人,而是一個巨富大少爺,你們還會怪我未婚先孕嗎?”
秦溫暖難過的眼淚終于控制不住,掉落下來。
大廳里,一片寂靜。
沉默,便是默認(rèn)。
“好,很好,我知道答案了,走,蘇陽,我們走!”
秦溫暖咬了咬牙,準(zhǔn)備帶蘇陽離開。
“慢著!”
突然,一直幾乎沒怎么說話的秦世杰開口了。
秦世杰將手里的懷孕報告單扔到桌上,“報告單想要作假根本不是什么難事。”
剛要轉(zhuǎn)身的秦溫暖一怔。
秦溫暖原本打算趁著大家還沒從她的質(zhì)疑之中回過神,帶著蘇陽離開,結(jié)束這一場審問。
沒想到,秦世杰又提出來了新的質(zhì)疑!
秦溫暖的心再一次緊張起來。
“我今天請來了杭城春風(fēng)堂的崔神醫(yī),溫暖,你敢不敢讓他把把脈呢?”秦世杰笑了笑。
幾乎同時,大門口,一個下人引著一個留著花白山羊胡的老年人走了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