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兒呢?”
“什么?等…等一下啊…我戴上耳機。”視頻里那個青年摸了摸口袋,取出耳機插在手機上,聲音這才接通了。“看看,市上新開的音豪酒吧??煲耍鰜硗姘?,我請客!”
辰夏翻了翻白眼,無語道:“我還在老家,你在酒吧就好好玩,給我打電話,我也去不了???”
視頻中的青年突然變得有些猶豫,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斂去。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在老家,但卻是有事才給你打電話,你等我一下,給你看一幕東西,待會兒可不要生氣啊。”
隨著一陣混亂的視頻晃動,辰夏摸了摸眼睛,等了好一會兒,手機畫面這才清晰了不少。
“給你看看。”
說著,陳彪把前置攝像頭調(diào)整成了后置攝像頭。
畫面再轉(zhuǎn)。
舞池中,燈光閃耀,伴隨著節(jié)奏般的音樂律動,妖嬈的舞姿像是被風(fēng)吹動的楊柳,青春迷人。
在舞池偏中的位置。
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衣著清涼,嬌媚容顏在五彩的燈光下顯得格外誘惑。
在她旁邊,一青年笑嘻嘻的貼著她隨身舞動。
像極了覓食而來的游魚。
女人并未拒絕,反而露出魅惑的微笑,濃妝之下,是一張似嗔微嗔的嬌顏。
視頻中的女人是如此的嫵媚動人,辰夏卻緊緊地攥緊了雙拳,恨不得將正握在手里的手機摔個粉碎!
只因那人姓張名悅。
是昨夜才打電話談結(jié)婚、刪微信的女朋友。
辰夏的腦海中,清純微笑與惑人身姿重復(fù)更替,情話與紅唇纏繞交織,溫暖厚實的羽絨服與清涼撩人的百褶裙沉沉浮浮。
記憶中的那個聽媽媽話的乖乖女孩,說自己害羞所以只能牽手的女孩,笑容清新醉人又有點小嬌蠻的女孩……
與現(xiàn)實完全脫軌!
舞池里跳動的夜女郎,白日里可曾清新動人?
……
不結(jié)婚了!
……
辰夏回到了房間,已經(jīng)過去了半個多小時。
臨走時妹妹疑惑地眼神逐漸變成了擔(dān)憂,雖然不知道剛才高興的哥哥情緒為什么會變得低落。
但她很貼心的并沒有問,而是看著哥哥的身影離去。
辰夏翻著手機的通訊錄,找到了熟悉的那個名字,撥通了電話。
“喂。”手機里的喘氣聲有些急。“辰夏,你終于想通了。”
“你在干什么?”辰夏極力壓抑著自己,導(dǎo)致他的聲音有些低沉。
“哦,剛剛運動完。”張悅嬌聲道,“怎么,我這幾天沒回你,生氣了?”
“不要生氣了嘛,我也想和你結(jié)婚,可是我媽媽就我一個女兒,他們辛辛苦苦養(yǎng)我這么大,害怕我嫁過去吃苦,所以多要了一點兒彩禮,就五十萬而已,這些錢到最后都還是我們的,你怎么想不通呢?”
“怕是不見得吧。”辰夏停頓了一會兒,這才說道。“不是還有你弟弟嗎?”
那邊的語氣馬上一變,張悅有些惱怒的喊道:“辰夏,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辰夏還沒說完,就被一連串的質(zhì)問聲打斷!
“沒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辰夏你給我說清楚,咱們兩個的事情,你牽扯我弟弟做什么?我又不是扶弟魔,你什么意思?”
“哦?怕我把彩禮錢要過去,給我弟弟是吧?辰夏,你是不是這么想的?”
辰夏沉默了好一會兒,似是靜靜的聽著對面的動靜,直到對方催促威脅要掛電話時,他這才回道。
“不是說最近都在家嗎?怎么去了酒吧?”
那邊的動靜驟然一停,張悅的聲音有些結(jié)巴。“你…你怎么知…知道的?”
“張悅,騙我有意思嗎?”辰夏頓了頓。“想不到你跳舞還挺好看的,為什么以前說自己不會跳舞呢?”
“逗我玩呢!”想到不久前還想著和張悅關(guān)系變好的可能,一轉(zhuǎn)眼對方就在舞池?fù)u曳身姿,與陌生男人激情共舞,辰夏便越發(fā)的憤怒。
“什么……辰夏,你聽我解釋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那邊的聲音帶了一點兒哭腔。“都怪你,我心情不好才來新開的酒吧逛一逛,彤彤非要拉著我去跳舞,我就是…就是……跳了舞而已。”
“跳舞,我是傻子嗎?張悅,你看看我像不像傻子?”
“辰夏,你還要我怎么給你解釋。咱們昨天才吵了一架,今天還要吵嗎?”
“別,這不是吵架,張悅……”辰夏重重的吸了一口氣。“我們……就這樣吧。”
“待會兒你把那十萬塊錢打到我的卡上,咱們…就結(jié)束吧。”
“喂!辰夏,你在說什么?你真要和我分手?喂,辰夏!”
尖利焦躁的聲音逐漸遠(yuǎn)去,辰夏放下了手機,怔怔的看著天花板發(fā)呆。
手機又想了起來,辰夏看了一眼,是張悅打過來的,他沒接。
“噔咚!”微信提示音響了一下,是張悅又要加他為好友。
昨天才刪了,又加好友。
好像在之前,她一直就這么做,起初還以為是女朋友的嬌蠻,但現(xiàn)在……
辰夏本想著拒絕,但想到一會兒要給她發(fā)銀行卡號,微信轉(zhuǎn)賬畢竟有限額。所以他點了同意,然后把自己的銀行卡號發(fā)了過去。
“辰夏,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聽我解釋?。?rdquo;
……
“辰夏你真要跟我分手?那我這一年的青春怎么辦?還想要錢,你做夢吧。不給!就當(dāng)是我的青春損失費。”
“辰夏,你不回我消息是吧。好!你別后悔。”
“咱們分就分,你想要錢,門都沒有!”
辰夏剛剛看完了張怡發(fā)給他的微信,正準(zhǔn)備回還不還不是你說了算。
可沒想到就在同時,一張照片被陳彪發(fā)送了過來。
辰夏打開一看。
男人擁著熟悉的嬌柔背影,嬉笑著走進了酒店。
……
“怎么?你就那么喜歡他?那為什么還和我……?”
地址在天陽市中心大道,豪庭大酒店的大床房中,在他隔壁,便是新開的音豪大酒吧。
一酒吧一酒店,互補相成,相得益彰。
老板是有眼力的。
床上的年輕男子手里攥著一縷秀發(fā),嬌媚的女人正俏臉通紅的躺在他的懷里,比美酒更醉人。
女人的聲音顯得尤為刻薄,與那張醉人嬌顏的主人判若兩人。“就一個窮小子而已,我要不是看他當(dāng)初老實,誰愿意嫁給他啊。去他的,不結(jié)婚就不結(jié)婚吧,還想要錢?真當(dāng)我一年青春是白給的?”
“他家真窮嗎?十萬塊錢說給你就給你,想必他很愛你吧。”年輕男子眼神閃爍,游離不定。
張悅不滿意這樣的睡姿,移了一下身體。“呵呵,老實人就這樣,當(dāng)初我就說了一句結(jié)婚前只能牽手,沒想到他還認(rèn)真了,在那之后,我再怎么暗示,他還真就能忍住不碰我。”
“老娘又不是尼姑!要說他家窮不窮,你知道這十萬塊錢哪來的?”
張怡嗤笑道:“我說了你可別不信,這是他媽把他的妹妹賣了的錢。嘖嘖嘖!你看,窮山僻壤的地方就這么野蠻。我還怕自己嫁過去受苦呢?說起來不嫁也好,平白得了十萬塊,大賺!”
“賣妹妹?真有這樣的事情?”年輕男人有些驚訝。
張怡再次冷笑道;“你還別說,他妹妹很漂亮的,清純的跟一朵花一樣,還是在那什么重點大學(xué)念書,一本啊!他媽估計也是個棒槌,不知道這女孩的潛力價值。”
“就這么賣了,聽說對方還是二婚男人,當(dāng)初他媽在電話里哭的呦,我都不忍心提彩禮的事情了。對了,說起來也搞笑,對方家里還有一個癡呆兒子,估計她妹妹嫁過去,也夠她受的。”
“這么說辰夏還真喜歡你。”年輕男人親吻了一下女人的紅唇,“那我不是占了大便宜了,對了,他是不是開過直播,叫什么大夏老臣?”
張怡明顯的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七月份吧,聽說直播賺錢,搞了一陣子。”
“不過就他那性格,也不知道跟誰學(xué)的,一直讓小學(xué)生不打賞,可實際上呢,直播間根本沒幾個人,他就自嗨呢,后來也就認(rèn)清自己了,不是那塊料。”
“原來真是啊…大夏老臣……”
年輕男人低聲笑道,轉(zhuǎn)眼又看向這個誘人的女子。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你說什么?”
“哦,沒什么,有機會讓我認(rèn)識認(rèn)識一下那位大夏老臣。”
“呵,你敢看見他嗎,就不怕他收拾你。”
“一個窮比而已,我甩給他兩萬塊錢,他都得跪下喊我祖宗。”
“我告訴你,他窮歸窮,但不是好惹的,關(guān)鍵他還有個兄弟,也是個愣貨。”
“我怕他們?有本事別讓我出門遇見他倆。再說了,我把鞋子都找到換上了,他還能讓我脫下來?”
“再脫下來,可就成破鞋了。”男人說得含沙射影,女子嬌嗔著打了他一下,然后低頭嫵媚一笑,格外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