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xué)生張麗是一個好吃貪吃的微胖女孩,她自己都擔(dān)心遲早有一天會變成大胖子,因?yàn)?,她這人有事憋不住,有啥說啥。
當(dāng)初,孟經(jīng)理去人才市場招人,人山人海,別人都走得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就張麗莫名其妙沖出來,笨拙地踩了她一腳。
張麗嚇得小臉煞白,匆忙道歉。
孟殷紅挺生氣,全身上下都是新的,包括心情,這大早晨被踩下,怒火就上來了。
結(jié)果,張麗這嘴就吧嗒個沒完,什么吉星高照,遇到貴人,進(jìn)屋沒踩別人,跟她碰到一起,以后你就是我姐了,讓我做什么都行。
幾句話,怒火消了,把張麗也招到公司。
大大咧咧的性格,讓孟殷紅生不起氣,嘻嘻哈哈,就把這件尷尬事,弄得挺喜性的。
沒想到,到公司后,張麗還真很主動,遇事就找來她商量,早晨問好,晚上告別,把她這個經(jīng)理伺候得心花怒放。
兩人私下交往變得越來越親密,儼然如同一對閨蜜。
到后來,孟殷紅每周一次化妝,逛街買衣服,或陪請陪喝,就愿意叫張麗陪同,最后又商議,合租一處,關(guān)系好得就差睡一被窩了。
公司楚總跑了桃江市一大圈,就為買一條裙子,張麗看到眼中,喜在心頭,這事能不趕緊告訴孟殷紅。
“孟姐,楚總買了一條漂亮裙子,花了好多錢,我就沒見過他這么上心買衣服,你猜給誰的?”
孟殷紅知道她那張嘴沒把門的,若無其事仰起頭,前額緊皺。
“老總給誰買禮物,還用跟你匯報嗎?別沒事亂嚼舌頭。”
張麗哼一聲,氣呼呼走了。
等房間安靜下來,孟殷紅低頭凝思半晌,遲疑地站起身,人走到樓梯口。
她是想下一樓辦事的,只是,在走到二樓,目光還是不經(jīng)意向董事長辦公室大門瞥了一眼。
猶豫一會兒,毅然走到門前,推開,目光落到中間的辦公桌上。
屋里一切如常,沒什么變化,就要離開,走到門口,又轉(zhuǎn)過身,仔細(xì)又打量了每個角落,最終確定沒任何發(fā)現(xiàn)。
此刻,她的眉頭蹙緊,嘴唇已經(jīng)緊繃,猜到了什么。
隨即拿起桌上的水壺,沖下樓,打來熱水,站在二樓的“教室”門前。
推門前,心中不斷叮囑自己:一定要鎮(zhèn)定,一定不要說錯話,一定不要……
縷了縷發(fā)絲,她敲開了門。
“楚總,休息一會兒,我已準(zhǔn)備好茶水,還有飲料,甜點(diǎn),這樣對腦子放松很好。”
職場闖蕩一年的孟殷紅彬彬有禮地進(jìn)來,她想好了,給兩人倒好水,就直接離開。
待她無意間仰起頭,臉色呆滯了。
目光落到站在楚總前面的女孩身上,這就是李小語,那個高中女生嗎?
一股文靜、充滿書卷氣撲面而來,很吸引人,很淡定,一種……知性美,只有長期被書香氣熏陶的家庭,才具有的一種氣質(zhì)。
孟殷紅目光變得灼熱,變得緊張,變得激動。
她走到角落,倒?jié)M水,沒馬上離開,眼睛下意識在四處尋找,找著什么。
終于,沙發(fā)一角,看到包裹緊致的黑裙衣。
這時候,她完全也可以什么不說,裝做沒看到,只是,她沒憋住,還是脫口而出。
“裙子很漂亮,誰買的?”
說完,目光不是瞅低頭看書的楚總,而是死盯向一臉茫然的李小語,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神變得咄咄逼人,完全變成另一個樣子。
“噢,差點(diǎn)忘了,這是我謝謝大班長補(bǔ)課的禮物。”
楚云天拿著課本,有點(diǎn)愕然,本來想事后給班長的,被孟經(jīng)理問了,驚喜沒了,只能實(shí)話實(shí)說。
“這樣?。∪棺雍闷G??!”
不知哪股勁,孟殷紅伸手就要拆開,當(dāng)手碰到包裝袋上,她猝然停下手。
自己怎么了,發(fā)神經(jīng)嗎,一個下屬,要管老總的事?
她的臉變得紅潤,匆忙放下衣服,快步跑掉了。
“教室”內(nèi),瞬間陷入一種寂靜。
李小語好奇邁步過去,打開了裙子,呆住了。
這件裙子是她前不久剛看到的,很喜歡,可舍不得買,實(shí)在太貴了。
“我?guī)腿瞬磺蠡貓螅@私貴重的禮物,不能收!”
心口不一把話說出,聽到楚云天放下課本,講起大道理。
“我這人不相信無私,幫人必須要回報,不要回報不是傻子就是瘋子,否則,別人會認(rèn)為,你有更多的所圖!”
什么?
一句話激起千層浪,李小語翹起嘴唇,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別這么說,這次我來,是很用心的,看,這都是我昨天做的筆記。”
唰的一下,本子打開,楚云天看到上面涂抹密密麻麻的線條,圈注了很多重點(diǎn)。
不由心中暗嘆,班主任隨便一句話,她就這么認(rèn)真,難怪前世會早衰,也太較真了吧!
“你記住,小心將來沒男人敢娶你!”
啊?
李小語小臉紅撲撲的,莫名其妙低下頭,隨即又仰起,偷偷瞥了楚云天一眼,他竟敢“戲弄”老師。
“我不講了,你凈亂說話,明天也不來了,走了!”
說完,背起書包,把課本放進(jìn)去,扭身要走。
楚云天無可奈何,只得舉手投降,“好了,好了,算我錯,將來沒人娶你,我娶,總行了吧!”
這回徹底把李小語氣暈了,沒頭沒腦舉起書包,朝他扔過去。
砰!
人沒打到,書包跌落一地,不知什么從書包滾出來。
“我的天,班長,怎么你能把這東西放書包里,不怕男生看到嗎!”
什么?
李小語突然想起什么,不顧一切沖上去,把東西搶到手,羞澀地往外就跑,快到門口忘了什么,扭身奪過書包,義無反顧“逃”了。
楚云天淡淡一笑,也沒追,已經(jīng)趁機(jī)把裙子塞到書包里了。
這個小班長,該學(xué)會自私點(diǎn),懂得索要東西,你不自私,總是無私待人,對別人來說,反是一種負(fù)擔(dān)。
他相信,等明天班長看到裙子,一定還會來的。
咚咚咚!
敲門聲,他剛說請進(jìn),一個身影躥過來。
“有人找上門來,說機(jī)械廠胡廠長的事,要找你算帳!”
什么?
楚云天愣了一下,怎么可能,一切做得很隱秘,怎么會被發(fā)現(xiàn)的?
他疑惑走出門,看到走廊兩個衣裳艷麗的女孩,深吸一口氣。
彬彬小姐和卡安娜!
“給她們倒杯水!”
兩個不正經(jīng)的女孩,會坐在董事長辦公室,明顯就很怪異,三個女人互相打量,有點(diǎn)尷尬。
“我倆沒地方混了,就來找你。”
坐到沙發(fā)上的彬彬小姐,一臉驚奇,盯著房間的一切,眼睛都拔不出來了。
價格不菲的精致擺件,老板桌椅,真皮沙發(fā),都著迷了,這不只是錢,還是實(shí)力!
“你真的……很……厲害!”
也不懂得如何形容,楚云天聽到僅是冷冷一笑,舒展的額頭,崩緊了。
“沒地方混嗎?你倆要是在德盛大廈混不了,恐怕別人更沒法混下去了。”
一句話,兩個女孩臉色一變,眼神對視不語。
債務(wù)雖然還清,遇到有錢的大款可不想這么就放過,一個大男孩,懂什么,正好借機(jī)騙點(diǎn)錢花花。
沒想到,屁股沒坐熱,就被拆穿了。
“你似乎對我倆很熟,怎么可能,你才多大,說起話來,老氣橫秋的,裝的吧?”
彬彬小姐嬉笑地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機(jī)械廠的事,她手中可留了把柄,曝光出去,吃不了兜著走。
在她眼中,楚云天已經(jīng)成為了一只待宰的獵物。
“信不信,下樓后,不出一天,我能讓你倆無聲無息的消失?張利成的賭債看來剛還清了,你們不怕他無何止欠下去嗎?”
瞬間,彬彬的臉色跟茄色一樣難看,望向楚云天的目光充滿恐懼,嘴唇禁不住顫抖。
“你……你怎么知……知道張利成?”
楚云天能不知道,德盛大廈是他前世找工作,呆得最久的地方。
整整三年時間,也是在這里,他認(rèn)識了那個叫果果的女孩。
在他去德盛大廈當(dāng)保安,最熟悉的人,就是頂層保安經(jīng)理張利成。
這個人表面看起來挺豪氣,義氣,下手狠毒,實(shí)際私下卻是一個玩世不恭,玩弄女人于手掌的痞子。
彬彬原名張可,是張利成的異母妹妹,卡安娜則是他的小情人。
負(fù)責(zé)德盛大廈頂層娛樂廳的張利成,喜好賭博,輸了還賭,沒完沒了,不斷賒賬娛樂廳,蘇家老三以此為誘餌,讓他這輩子都賣給了德盛酒店。
這是一個賣身成奴的賭徒,只是身邊這兩個女孩,有點(diǎn)可憐,一直替他償還,永遠(yuǎn)還不清的賭債。
可笑的是,當(dāng)時楚云天也沒弄明白,張利成是用什么辦法,把這兩個女孩控制在手,心甘情愿替他還債。
兩人竟然無怨無悔還了五年債務(wù),這件事在德盛大廈都不算什么秘密。
不過,楚云天后來終于明白了,這兩女孩能死心塌做這種蠢事,原因很簡單,一個是無生活來源,另一個異國他鄉(xiāng),全身心依賴張利成。
張利成雖然人品很差,但頂著蘇家德盛酒店的名號,走哪都有面子,辦事別人也給留三分情。
“你倆只要離開張利成,跟他斷了關(guān)系,我就收留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