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雅沒顧得上換衣服，穿著睡衣，帶上安迪就出了門。
……
光明來臨的那一刻，馮一洵感到有些刺眼。
被鎖在椅子上長達10個小時，雙手被銬住，活動范圍微乎其微。
此刻他直覺腰酸背疼，更是餓的七葷八素。
“汪！”
安迪連忙跑到馮一洵身邊，拱著他的小腿。
馮一洵樂道：“毛毛！你怎么……”
“是我錯怪你了，真的對不起。”蕭雅低著頭，她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個“惡俗”男人。
馮一洵收起笑容，他不清楚這大姐是怎么搞清楚的，他現(xiàn)在只想回家。
家里有豆豆，還有那位老爺爺。
“你可以走了。”一名同志打開所有枷鎖，退出審訊室。
站起身的一瞬間，馮一洵兩腿一軟，險些摔倒在地。
“汪。”
毛毛連忙湊過去，關(guān)切地看著他，像是十分在意。
蕭雅更能確認，馮一洵并沒有對安迪進行什么殘酷訓練。
但凡眼睛，都是會說話的。
馮一洵笑了笑，扶著椅子坐在地上，從口袋里摸出一只包子，丟掉塑料袋，把包子掰成兩半。
一半塞進自己嘴里，一半遞給毛毛。
“伙計，你的命比我好，這是咱們最后一頓飯了，吃完就拜拜啦。”
正對包子樂此不彼的毛毛猛然抬頭，口中一陣嗚咽。
“走了。”
馮一洵與蕭雅擦肩，離去的背影有些佝僂。
蕭雅愣在原地，腦中盡是之前的畫面，馮一洵和安迪坐在同一塊地面上，吃著同一個包子。
她心里難受極了，鼻子酸酸的，眼中也蒙上一層霧氣。
“等等。”蕭雅追出門外。
走廊盡頭，馮一洵止步。
“謝禮還沒給你，能給我一個卡號嗎？不，我們加個微信。”
2011年，微信問世，至今，蕭雅從未主動向哪個異性要過這玩意兒。
“毛毛是你自己找到的，錢你留著花吧。謝謝你來放了我，再見。”
自始至終，馮一洵連頭都沒回。
即便這女人有錢，漂亮，氣質(zhì)好，但馮一洵是真的不想再看見她。
蕭雅低下了頭，思緒萬千。
……
這里距離家有5公里，手機沒電了，身上一分錢現(xiàn)金都沒有。
馮一洵在廁所洗手池前灌了幾口自來水，便踏上了回家的路。
早知道包子留著自己吃了。
剛出大門，一名身材卓越的女子快步跑來，馮一洵越看越眼熟。
“豆豆？”
女子長發(fā)及腰，當真是少女版豆豆的成熟體，一雙明晃晃的大長腿妖嬈至極。
“一，一洵？”豆豆停下身，眼中的血色逐漸消散，快步跑過去：“一洵！”
“你不要我了。”豆豆緊緊抱住馮一洵，嚎啕大哭起來。
馮一洵拍著她的后背。
“這不是回來了么？你這咋整的，怎么，怎么變大了？別哭了，快回家，我快餓死了。”
這感覺怎么說呢。
挺軟的。
良久，豆豆的情緒才穩(wěn)定下來。
“他們有沒有欺負你？我打扁他們！”
“沒有，這可是講法律的地方，法律是啥不懂了吧？走，我給你講講。”
月光照耀下。
兩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
蕭雅佇立在門口，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滋味。
安迪看看前方，又看看蕭雅，嗚咽著。
“別想了，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蕭雅回過神，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是周冠平。
“周叔叔，還沒下班。”
“蕭老走失，我要奮斗在一線啊。蕭老若有個三長兩短，是蘇城的損失，是國家的損失。”
蕭雅緊張起來：“我爺爺有消息了嗎？”
年幼時，父親忙于公司事務(wù)，回到家都已深夜。母親成天泡在美容院。
她幾乎是在爺爺?shù)臅坷镩L大的。
“有頭緒了，我們以奧林清華為中心，調(diào)查了方圓10公里內(nèi)的全部監(jiān)控。”
“現(xiàn)在可以肯定，蕭老最終是消失在福祿街地段，明天我們會走訪調(diào)查，不用太擔心。”
蕭雅點點頭，若有所思道：“那就好。”
“別胡思亂想了，快回家休息吧。”
……
“我懂了，法律就是管理人類的條例，相當于天庭的天規(guī)，對不對呀？”
馮一洵刮了一下豆豆的鼻子：“聰明。對了，你怎么長大了？”
“圓月之夜嘛，現(xiàn)在的我最厲害喔。人形，還有靈力呢?？煺f吧，看誰不順眼，我?guī)湍阕崴?rdquo;
豆豆揮舞著小粉拳，看似柔弱，卻蘊含著極其恐怖的力量。
馮一洵搖頭笑了笑：“你就是個小怪物。”
有恨的人嗎？
肯定有，張康就是。但相比之下，馮一洵還是想弄點錢，這東西最實在了。
走著走著，馮一洵發(fā)現(xiàn)身邊少了人。
回頭看去。
“怎么不走了？”
豆豆的情緒有些低落：“一洵，你以后能不能不叫我怪物?。咳思也皇枪治?，不是。”
馮一洵感到莫名其妙，但看那架勢，都快哭出來了。
“行，堅決不叫，快回家吧。”
嘴上這么說，馮一洵料定這丫頭有什么心事，現(xiàn)在不方便問，以后日子長著呢。
豆豆轉(zhuǎn)悲為喜，跑上前去，挽著馮一洵的手臂：“回家嘍！我也是有家的。”
……
回到家中，老爺子已安然睡下。
昨天豆豆與毛毛造反，馮一洵還沒來得及收拾，如今卻被打掃得干干凈凈，就連沙發(fā)都用針線縫上了，手藝屬實不錯。
“我先洗個澡，你看會兒電視。”馮一洵把遙控器遞過去。
“好。”
十分鐘后。
馮一洵穿著一條四角褲，腳踩人字拖，用毛巾擦著頭發(fā)：“這是什么？”
豆豆遞來一只青花瓷碗，里面裝有一些鮮紅的液體。
“你把這個喝了。”
馮一洵感覺有些惡心，這明顯是血啊，后退一步道：“我才不喝。”
“喝嘛，喝完就沒人打得過你了，我總不能害你吧？”
有道理。
馮一洵接過瓷碗瞇了一口，口感有些粘稠，卻入口即化，氣味還挺香甜。
仰頭喝完。
“還有嗎？不像是血啊。”馮一洵砸巴著嘴，回味無窮，全然沒發(fā)現(xiàn)豆豆的臉色有些蒼白。
“哪有這么多給你喝喔？我去洗澡啦。”
馮一洵打開筆記本電腦，準備寫一會兒畢業(yè)論文，工作了一個月，收獲頗豐。
寫著寫著，他感到呼吸有些急促，渾身發(fā)熱，欲望之火洶涌燃燒。
看一眼廁所門，水聲不斷，想必豆豆還有一會兒才能出來。
他咽了口口水，將鼠標移到桌面上的“影音先鋒”，正要打開。
“不行哦！憋著。”廁所里傳來豆豆的聲音。
馮一洵嚇得一哆嗦：“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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