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離婚協(xié)議,上面有一條很顯眼:男方自愿放棄一切財產(chǎn),所有財產(chǎn)全歸女方。
朱蕓看他一直沒動不禁轉(zhuǎn)過頭來,臉色頓時一黑:“你看什么看!你個廢物難道還想要分我們衛(wèi)家家產(chǎn)不成?。可僭谀抢镒霭兹諌?!趕緊給我簽了!”
楚凡沒有理會朱蕓,轉(zhuǎn)頭看向了衛(wèi)清雪。
“你想和我離婚嗎?”他面色平靜。
衛(wèi)清雪眉頭緊皺:“我什么時候說過要和你離婚了?”
楚凡露出了一抹淡笑:“好,那我就不簽。”
衛(wèi)清雪微微一愣,他這是聽她的了?她還以為……
嘭!朱蕓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著楚凡:“你今天簽還是不簽?不簽?zāi)憔徒o我滾出去!”
“夠了!”衛(wèi)清雪也徹底動怒了。
她起身黑著臉看著朱蕓:“這不光是你家也是我家,你沒資格讓他走!我……”
啪!她的話還沒說完臉上就多了五道鮮紅的指印,嘴角甚至還溢出了絲絲鮮血。
朱蕓怒目而瞪:“這家還沒你說話的份兒!”
衛(wèi)清雪當場一愣,那紅著的雙眸漸漸多了一抹濕潤,楚凡眼中也閃過一抹不悅。
“哎呀你有話好好說嘛,動什么手啊。”衛(wèi)平??磁畠号芑氐搅俗约悍块g才勸道。
朱蕓沒有理會他,瞪著楚凡:“你看什么看?還不趕緊給我簽了!”
楚凡冷漠的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去看衛(wèi)清雪了。
“你給我滾回來!我讓你滾回來聽到了沒有!?”
朱蕓怒不可遏,甚至還想追上去,最后被衛(wèi)平常給拉住了。
楚凡來到了衛(wèi)清雪的房間,看到她趴在梳妝臺上不斷抽泣。
他坐在了她的身邊,輕輕的摟住了她的肩膀:“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
衛(wèi)清雪再也忍不住了,轉(zhuǎn)頭抱住楚凡大哭了起來。
楚凡抱著衛(wèi)清雪,心中嘆了一口氣:“放心,從今天起,我絕不會再讓你流一滴淚了。”
一番爭吵后,衛(wèi)清雪帶著楚凡到外面臨時開了一個酒店,她不想再呆在那個家里。
晚上夜風拂過百寧江江面,衛(wèi)清雪靠在窗邊看著外面發(fā)呆。
忽然,她感覺到有人給自己披了一件外套。
“夜深了,小心著涼。”楚凡關(guān)心道。
衛(wèi)清雪轉(zhuǎn)頭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臉上露出了一抹幸福欣慰的笑容。
不管生活怎么折磨自己,他始終都陪伴在自己身旁。
“你說,如果那個時候我要是被車直接撞死了,是不是就沒有這些煩心事了?”衛(wèi)清雪忽然看著他問道。
楚凡愣了愣:“我才三十歲不到你就想讓我守寡了?”
噗嗤!衛(wèi)清雪忍不住笑出聲:“你一個大男人守什么寡?。空媸遣缓﹄?。”
楚凡淡笑不語,如果沒有那一次的車禍,或許他們感情也不會這么深。
衛(wèi)清雪轉(zhuǎn)頭看著窗外,忽然說道:“你知道我媽為什么想要讓我和你離婚嗎?”
“不知道。”楚凡是真的不清楚。
衛(wèi)清雪苦澀一笑:“因為她想讓我嫁入千海城的二流家族林家。”
楚凡微微一怔:“這個林家我不知道,但是千海城不是一線城市嗎?比百寧城還要高一線啊,那種城市的二流家族已經(jīng)堪比百寧城大的一流家族了吧?甚至有的二流家族比這里的一流家族還想要強盛不少啊。”
衛(wèi)清雪滿頭黑線:“你什么意思?你老婆我配不上那種豪門貴族是嗎?!”
楚凡連忙笑道:“沒有,是那些家族配不上我老婆才對,他們都入不了我老婆的法眼。”
衛(wèi)清雪瞥了他一眼:“算你會說話。”
接著她又說道:“不過你也說的沒錯,正常來說,我們百寧城的二流家族是根本沒可能和千海城這種一線城市的二流家族搭上關(guān)系的,不過他們林家情況有點特殊……”
“特殊?怎么個特殊法?”楚凡疑惑。
衛(wèi)清雪說道:“他們林家的獨子突然得了絕癥,只剩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林家家主生怕無后,所以才想要趕緊找人去傳宗接代。”
“那豈不是嫁過去就要守寡了?”楚凡愣道。
衛(wèi)清雪憤怒:“對??!我媽真的是眼里就只有利益!我一個都已經(jīng)結(jié)婚的人了她居然還想讓我去當別人家的寡婦?我都懷疑我是不是她親生的!”
楚凡沉默片刻后才開口道:“要不我們明天去一趟醫(yī)院吧。”
“好端端的去醫(yī)院干嘛?”衛(wèi)清雪一頭霧水。
楚凡笑道:“讓你老媽跟你做個親子鑒定,看看是不是親生的。”
衛(wèi)清雪噗嗤一笑:“你就貧吧你!”
兩人有說有笑,很快就將之前的不愉快拋諸腦后了。
次日清晨,楚凡醒來,身邊的衛(wèi)清雪已經(jīng)不在了,他知道她應(yīng)該是去公司了。
雖然吵歸吵,但是衛(wèi)家的公司還是必須要去,畢竟那公司不光是衛(wèi)清雪一家的,還有衛(wèi)家其他人。
楚凡起床洗漱了一番,盤坐在床上開始運行真氣。
昨天在家里因為被朱蕓打斷,一個行氣小周天都沒能走完。
他心守丹田,身上的毛孔逐漸張開,四周的天地靈氣開始躁動了起來。
手印翻轉(zhuǎn),那些天地靈氣慢慢順著楚凡的毛孔進入了他的身體。
真氣在他體內(nèi)不斷流轉(zhuǎn),他的身體機能也在不斷發(fā)生變化……
咔嚓!運行了一個小周天后,楚凡的膝關(guān)節(jié)處忽然傳來了一道清脆的骨合聲。
呼!吐出一口濁氣,楚凡睜開雙眸,他看了看自己的腿,起身下床走了走。
走了幾步后,他確認自己的腿已經(jīng)徹底恢復(fù)了!
“和之前預(yù)想的一樣,僅僅筑基實力就已經(jīng)有超凡的療傷治愈能力了。”楚凡看著腿自語道。
咕嚕咕嚕……一番修煉后肚子也開始在鬧脾氣了。
楚凡摸著自己的肚子笑了笑,旋即他就穿好衣服準備下樓去找點吃的。
然而下樓了他才想起來這里是濱江路,一路下來都只有酒店或者KTV娛樂會所之類的,偶爾有兩個那種大餐廳,也都還沒正式營業(yè)。
“看來只能是打車去其他地方了。”他來到路邊就準備伸手攔車。
忽然:“咳咳咳……”這是一個老叟的咳嗽聲。
楚凡轉(zhuǎn)頭看去,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扶著一名唐裝老者在后面的公園長椅上坐了下來。
“武者?”楚凡有些詫異,因為他沒想到在這普通的世俗界還能看到武者。
“嗯?”那名老者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他,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
唐裝老者雙眸微沉,眼露精光:“那個年輕人似乎也是一名武者,這么年輕,難得啊。”
“那我去將他請過來?”他身邊的中年男子試問道。
唐裝老者咳嗽了兩聲點了點頭。
中年男子來到了楚凡面前:“你好,我父親想請你過去一敘,不知可否略賞薄面?”
正好楚凡對那個老者也有點興趣,于是就跟著他過去了。
來到跟前,唐裝老者抬頭淡笑:“老朽杜長風,不知道小兄弟怎么稱呼?”
“楚凡。”他回答的很簡潔。
一旁的杜敬中眼角微沉,看他一臉淡然的模樣,難道不知道現(xiàn)在在他眼前的,正是千海城一流世家杜家的家主嗎?
“小兄弟這么年輕就已經(jīng)成為一名武者了,不知出自何族?”
杜長風一臉笑容,他倒是沒太在意,因為在他看來,能培養(yǎng)出么年輕的武者家族定然也不是什么尋常世家。
“我不是武者。”楚凡第一句話就讓杜氏父子驚住了。
杜長風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你不是武者?可是老朽分明感覺到你周身氣血異于常人啊。”
楚凡從容道:“準確來說,我應(yīng)該是一名修道者。”
“什么???”杜長風大驚!
他真的難以置信,因為距離上一次出現(xiàn)修道者都已經(jīng)過去好幾百年了!世人甚至都以為已經(jīng)徹底絕跡了。
“咳咳咳……”因為太過激動,他又忍不住咳嗽了起來,甚至嘴角都咳出了鮮血。
“父親!”一旁的杜敬中頓時一驚!
他急忙從身上拿出了一個墨綠色的小瓶子,從里面倒出來了一顆黑色的藥丸給他父親服下。
服下藥丸后,杜長風休息了片刻才緩過氣來。
他擦干凈了嘴角鮮血,一臉苦笑:“讓小兄弟見笑了。”
楚凡倒是沒在意:“那固本丹的藥效不純,還有副作用,盡量還是少吃為好。”
兩人猛然抬頭!一臉震驚的看著楚凡。
“你……你怎么知道那是固本丹?”杜長風驚愕道。
楚凡覺得有些好笑:“一個修道之人,基本的丹藥應(yīng)該還是能認識的吧?”
杜長風愣了愣,啞然失笑:“說的也是,是老朽見識短淺了。”
一旁的杜敬中眉頭微皺,看了看手中藥瓶問道:“你剛才說這固本丹的藥效不純,還有副作用,是什么意思?”
楚凡正色道:“真正的固本丹煉制完成后會有淡淡的幽蘭香,顏色是黑中帶紫,我剛才看你倒出的那枚丹藥雖然還有些許的幽蘭香,但是顏色不純,質(zhì)地不正,這正是煉制丹藥的時候火候掌握不純所導(dǎo)致的。”
兩人都聽呆了,在他們驚詫的目光中,楚凡繼續(xù)說道:“這種次品丹藥,只要是修為稍稍有成的修煉者都不會服用,不過對于低階的武者來說,總歸是有勝于無,但是這種丹藥也有副作用,如若長期服用則會導(dǎo)致五臟機能衰退,血脈堵塞,修為長期停滯不前,所以,能別吃最好不要吃了。”
楚凡說完,看到兩人都一臉愕然的看著自己,不禁有點懵。
噗通!杜敬中突然跪了下來。
他抓著楚凡的手懇求道:“大師!我求求您救救我父親吧!”
杜長風聞言嘆了一口氣:“敬中,罷了……我這把老骨頭還能活多久,我自己心里有數(shù),一切都是命中定數(shù),強求也無用了。”
楚凡把他扶了起來,轉(zhuǎn)頭看向杜長風:“如果你繼續(xù)服用這藥效不純的固本丹,不出一個月,那你就真可以進棺材了。”
雖然話說的很直接,但是杜長風也只是覺得好笑:“是啊,我這把老骨頭也總算是活到頭了。”
一旁的杜敬中低著頭,面色痛苦,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想救他父親。
“十年,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去做,多的不敢保證,最少,你還可以活十年。”
楚凡這話猶如雷霆萬擊!杜長風父子都被震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