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整個漢江市內(nèi)燈火輝煌,街道之上川流不息,康中輝回到了錢家,剛回來,站在門口琢磨了一下,朝著一位保姆問道:“錢總睡了嗎?”
“應(yīng)該沒有,我剛才去書房送了一杯牛奶。”
康中輝朝著書房而去,敲了敲房門道:“錢總,是我,中輝。”
“進來吧!”屋子里的聲音帶著幾分疲倦。
康中輝推開門走了進去,看到錢炳忠側(cè)躺在床榻之上,手里拿著一本線裝書。
“他滿意嘛?”錢炳忠放下書,打了個哈欠道:“我這回算是給足他面子了吧?”
“今天張家老太太被氣的不輕,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說將陸離逐出張家。”
錢炳忠點點頭道:“挺好,你沒跟他聊聊他練的什么武嘛?探到什么消息沒?”
“這個人嘴嚴(yán)實的很,今天我旁敲側(cè)擊了幾回,總是不說,還是上回的答案,二百武。”
“二百武?”錢炳忠笑了起來:“當(dāng)我二百五啊,中輝啊,我剛得到消息,天鷹門的人已經(jīng)起身了,幾天之內(nèi)就會到達,漢東省這三家鼎力的局勢,要破了。”
“這才幾年,又要來了嘛?”
“三年了,陸家當(dāng)年多有希望的一個大家族,可惜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陸離這顆棋子,用好了,錢家就是漢東省的無冕之王。”錢炳忠的老臉上帶著一絲絲興奮。
“那我提前恭喜錢總了,不過我聽說,吳雄已經(jīng)回來了。”
“吳雄回來了?好快!”錢炳忠笑容一收,思索了片刻道:“通知侯俊,讓暗市重啟吧,最近放點東西出來,給吳雄開開眼,同時送一份請柬給陸離,我得讓他有點事兒干,不能把目光放在我身上啊。”
“我一會兒就去辦。”
晚上十一點,漢江市高速路口。
張國鋒夫婦、張麗、張芳一眾人,足足有二三十個,一排黑色的奧迪A6打著雙閃燈,看上去氣勢十足。
一輛路虎下了高速,后面跟著十幾輛路虎,第一輛車停在了路邊,張國鋒的臉上露出了笑容,現(xiàn)在的張家什么都不懼怕了。
一眾人快速上前,司機跳下車,手腳很是利索,昏暗的路燈下,能夠看到他臉上有著一道恐怖的疤痕,那雙幽暗的眼睛仿佛餓狼一般,普通人看一眼就覺得心底發(fā)寒。
司機打開了后座門,很是恭敬的低下了頭。
從后座走下來一個男子,一米八的身高,身上穿著一件秋季的風(fēng)衣,風(fēng)衣角上甚至殘留著彈痕。
當(dāng)他站在那,四周的空氣都彌漫著一股硝煙之氣,此刻就算是張國鋒夫妻二人都表情嚴(yán)肅,開口道:“戰(zhàn)神,歡迎回家。”
“戰(zhàn)神?”吳雄笑了,抬起頭看著四周的夜景,已經(jīng)三年沒人這么叫過他了,開口道:“有些物是人非啊,漢江發(fā)展的不錯,錢炳忠還活著嘛?”
“活著!”
“三年前沒弄死他,是我的問題,不過他現(xiàn)在老了,還是我的對手嘛?”
“如果是錢家,不至于叫你回來。”張母看著自己這個弟弟,開口道:“因為陸離。”
“區(qū)區(qū)一個陸家遺子,能興起什么風(fēng)浪?”
“他殺了周天南,錢炳忠全力助他,就在今天已經(jīng)跟我們決裂,錢炳忠要下一盤棋。”
“殺了周天南?”吳雄面色一變,目光有些興奮,開口道:“有點意思啊,想必天鷹門的人也快來了吧,錢炳忠當(dāng)年拉攏陸家,玩出一個三國鼎立來,這回又拉攏陸離,他就不會別的了嘛?”
“舅舅回來,管他什么錢家、陸離,都不在話下。”張麗開口道。
吳雄看著自己外甥女,笑著道:“他可是你男人,你打算讓我怎么辦?”
張麗沉著臉道:“碎尸萬段!”
路虎車上的人已經(jīng)全部走了下來,站在了吳雄身后,不到二十個人,可是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蕭殺之氣,讓人畏懼。
吳雄掉過頭看了一眼,自己比三年前更有資本了,看向了陸離所在的天空,嘴里自語道:“殺?。?!”
帝王花園別墅內(nèi),陸離猛的睜開眼睛,他剛才感受到一股沖天的煞氣,里面帶著血腥味。
緩緩的收功,魔氣沒入體內(nèi),站起身走向了陽臺,作為魔修,他對于這座城的煞氣格外的敏感。
“看來有人來了。”
陸離舔舐了一下略顯干澀的嘴唇,眼眸中跳動著黑色的焰火。
“既然想玩兒,那我就陪你們玩玩,咱看看最后誰算計了誰?”
陸離剛準(zhǔn)備回去繼續(xù)睡覺,對面陽臺忽然傳來一道驚奇的聲音:“陸離?你住我對面?”
陸離掉過頭看到安嫣兒一身睡衣,寬松的睡衣讓下面的身材顯得有幾分誘人,說道:“對啊,我說我住在這你還不信,沒想到還是鄰居,你還沒睡呢?長夜漫漫,要不聊聊?”
“鬼跟你聊,我怕你耍流氓。”安嫣兒沒好氣道。
“我是那種人嘛?”
“你不僅是那種人,還是那種人里面的王者。”
陸離今天翻看了不少泡妞大法,對于之前做的一切想想都覺得好笑,開口道:“這樣吧,我坐在我家陽臺,你坐在你家陽臺,聊聊。”
安嫣兒這才放心下來,搬了一張椅子出來道:“說吧,聊什么?”
“聊聊我家人吧,最近我都忘了,你見過他們嘛?”
“???”
安嫣兒有些吃驚,他怎么連自己爹媽都不記得了,不過這個話題貌似有些沉重,想了想說起了陸家。
陸家也算是有些基礎(chǔ),九十年代就已經(jīng)是漢江市有名的企業(yè),主要做食品加工,逐漸做大。
陸家比較矚目的應(yīng)該是陸離的爺爺,一個七十多歲,還四處跟人打架的老頭,而且從沒有敵手,10年后陸家轉(zhuǎn)型擴展,跟安家企業(yè)有了沖突,還發(fā)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陸離的爺爺出面擺平了。
從那以后,陸家快速發(fā)展,曾經(jīng)做到了全省首富的位置,可是三年前,陸離的爺爺去世了,享年九十九歲。
就是這一年陸家急轉(zhuǎn)而下,漢江市的商界可以說是混亂不堪,同年十月,陸家夫妻二人雙雙留了遺書,死在家里。
“不是自殺,對嗎?”陸離開口問道。
“我....我不知道,那時候我還小,有些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安嫣兒嘆了口氣道;“我聽我爸說,這里面的事情很亂,不只是商業(yè)的事情,我們家也就是個商人家族。”
“不聊這些了,我能過去坐坐嗎?”
“你要干啥?”安嫣兒有些緊張,這段時間接觸下來,她感覺的到,陸離跟其他男生不一樣,那些男生是含蓄的,而陸離則是赤裸裸的。
“我那么嚇人嘛?就是想離你近點,我對天發(fā)誓,有不軌行為,我自爆身亡。”
“自爆?”安嫣兒笑了起來,格外的好看:“你以為你是炸彈???你想過來就飛過來吧。”
飛過去?
兩個人陽臺相隔足有八九米,就算是彈跳力最好的人,也是不可能。
“你說的??!”
“對,你過來呀。”安嫣兒帶著玩笑的口吻道。
陸離走到陽臺圍欄邊,一只腳踩在了圍欄之上。
“你不會真想跳吧?”安嫣兒急了,喊道:“別跳啊,這么遠的距離,你不可能跳過來的。”
陸離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單腳一蹬,整個人沖天而起,雙手放在后背,月光的照耀下,猶如從天上而來的神仙一般。
這一幕實在是太震撼,安嫣兒不自覺的屏住呼吸。
陸離徐徐落下,剛好落在了她的身邊,微笑著道:“我過來了。”
“我的天吶,你是人嗎?”
“如果我是神,你會愛我嘛?”
安嫣兒激動的點點頭。
“那如果我是魔呢?”
安嫣兒面色尷尬,開口道:“這個世界上哪兒有神啊,更不可能有魔,有魔也被神殺了。”
“神能殺魔,魔自然也能殺神,不過是誰拳頭大的游戲罷了。”
“魔不可能勝的,魔吃人,什么壞干什么。”安嫣兒一臉認真道。
陸離能夠感覺到,如果自己告訴她,自己是魔,怕是嚇的安家舉家搬遷,魔沒有什么好名聲,可是哪個人的心底沒有住著一個魔呢?
“你將來想找一個什么樣的男人???”陸離岔開了話題。
安嫣兒聽到這話黯然低下了頭,開口道:“我喜歡什么樣的有用嗎?”
“為什么沒用?”
“我不一樣,我是安家的女兒,而且我家就我一個孩子,所以,我必須繼承家族遺產(chǎn),就必須找一個同樣商業(yè)家族的人結(jié)婚,這樣才能讓利益最大化。”
安嫣兒忽然想到了網(wǎng)上看到的一個梗,笑著道:“我必須很努力,否則的話,我就只能回家繼承百億企業(yè),那種痛苦你明白嘛?”
百億?
陸離撓撓頭,對于凡間的這種錢財,他覺得沒有任何意義,只要他修為恢復(fù),萬億也只是個數(shù)字而已。
看她一臉幸福的樣子,納悶道:“很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