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來香和杜鵑這些花朵的怪異,來自于一個叫花之國度的地方,那里有一位花之女王,統(tǒng)領(lǐng)百花。
在花之女王平時講述的故事中,夜來香和杜鵑知道了人類世界的存在,她們對人類世界充滿好奇,也對人類人工培育出來的新品種花朵充滿好奇,于是就離開家鄉(xiāng)來到了這里。
起初,她們化身為人在花店打工,夜來香和杜鵑都住在這棟公寓里,兩個人住在一起。后來花店的老板就是那位胡老板,據(jù)說年輕時儀表堂堂,還不是后來這副肥頭大耳的富商模樣,杜鵑漸漸傾心于他,胡天歌也喜歡上了杜鵑,二人暗生情愫,最后走到了一起。
公寓樓里,就只剩下夜來香一個人,杜鵑搬去了跟胡天歌一起住,隨著胡天歌的生意越做越大,夜來香和杜鵑見面的次數(shù)也就越來越少。陳浩總是能聽到滴水的聲音,不是從黃粱的房間發(fā)出來的,是夜來香屋子里花盆中滴水的聲音。
胡天歌從符狽那里得到了新品種的花,而他本人也因此被謝豹寄生,夜來香和杜鵑都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二人的不同主張讓她們因此分道揚鑣,杜鵑選擇了堅守,而夜來香在籌劃將奪走了杜鵑的胡天歌連同謝豹一并除去。
人和怪異終究是不能走到最后的,胡天歌因為謝豹而改變了外貌,變得肥胖丑陋,但杜鵑始終是一朵美艷的鮮花,夜來香想結(jié)束這一切,就引發(fā)出了昨晚的刺殺事件。
“陳浩你知道為什么杜鵑姐后來放棄了對符狽的報復(fù)嗎?”
夜來香最后還是留了下來,談起這件事,陳浩還是一問三不知,他猜也猜不到,趁著黃粱回到自己原來的屋子去整理東西的空檔,夜來香對陳浩說道。
“符狽告訴杜鵑姐,他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很多錢,所以才會想出這么多計劃,杜鵑姐在聽完這件事后就放棄了。”
“就這么簡單?”
“就這么簡單!”
“你是不是有什么瞞著我?不會這么簡單吧?”
小童也把好奇的目光投了過來,等待夜來香給出答案。
“符狽說是為了一個承諾,但具體是什么沒告訴我們,但現(xiàn)在杜鵑姐已經(jīng)回去了,我之所以沒回去想留在你這里,也是想等等看,這家伙到底要做什么。”
“好吧。”
事到如今,去猜測那個視財如命的專家想做什么純粹是浪費腦細胞,他的秘密陳浩也沒興趣知道,他對這個叫符狽的專家印象還是很不好,和目目大叔那種熱心腸的古怪男人完全是兩類人。
說起來,從夜來香出現(xiàn)在陳浩的生活里到這件事結(jié)束,陳浩始終也沒跟目目大叔聯(lián)系上,不知道這家伙最近在忙些什么,見不到人不說電話也打不通。
“小童,那封信是誰送來的?昨晚我不在的時候有人來過?”
“是有人來過,一個表情輕浮邋里邋遢的古怪大叔,看在他送我奶油蛋糕的面子上,我就收下了,那封信是給你的。”
“目目大叔來過?給我的信?”
確定是目目大叔沒錯了,知道小童的喜好還有自己的地址,更主要的是小童的描述,全天下都沒有第二個目目大叔了。
知道了是自己的信后,陳浩就拆開來看,夜來香已經(jīng)在旁邊選好了自己以后安身立命的位置,她從自己的房間里取來一個自己最喜歡的花盆,放在了陳浩家的窗臺上,自己以后就在這里曬太陽。
“陳浩,你別忘記給我澆水。”
“嗯。”
陳浩迫不及待地拆開信封,不明白目目大叔為什么不給自己打電話反而是留下一封信。
“小童,目目大叔還有沒有說其他的事。”
“應(yīng)該都在信里寫了吧。”
小童是懶得浪費口舌,打了個哈欠,陳浩去讀信,表情越來越凝重。
“這是我父母給我的信……”
信上說,陳浩的父母現(xiàn)在身在國外,他們很安全,讓陳浩照顧好自己,他們很快就會回來的,不過在這之前先讓陳浩回一趟老家,有非常重要的事在等著他。
對于老家的記憶,陳浩已經(jīng)非常模糊了,不是他記性不好,就好像是被某些人用力抹去了一樣,就算陳浩再怎么回憶,也回憶不起來,只知道去老家的路怎么走。
還有信封上的圖案,經(jīng)過父母的提醒,陳浩終于想起來那是什么了——陰陽家召集令,陳浩家祖上,是赫赫有名的陰陽家代表,陳浩小時候在老家的祠堂里見過這個圖案。
“小童,看來我得出一趟遠門了。”
“你不用告訴我這種事,因為這次我和你一起去。”
“你和我一起去?”
陳浩很意外,小童一臉認真地說道。
“我要保護你的安全,這一點非常重要。”
“……”
陳浩沉默了,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正巧這時,黃粱回來了,聽到了陳浩說要離開的話。
“陳浩,你要去哪兒?”
“黃粱,可能我得回一趟老家,我爸媽給我來信了。”
“你爸媽?”
黃粱知道陳浩的父母跑路的事情,不過既然父母有了安排,她不可能阻止陳浩。
“需要我陪你一起回去嗎?”
“不用了,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陳浩不想讓黃粱跟著去,因為他從小童的話里聽出來了,這次旅行會有危險。
“你真的會回來嗎?”
“肯定會回來的,你不要覺得寂寞,家里還有夜來香陪你呢。”
黃粱和陳浩一齊看向已經(jīng)變成一朵花栽進花盆里的夜來香,黃粱嘆了口氣。
“誰照顧誰還不一定呢,我要每天給她澆水嗎?”
“夜來香說早晚兩次,晚上多澆一點。”
“明白了,我會等你回來的,你很急嗎?今天就要走?”
“今天就要走。”
黃粱幫陳浩收拾好了行李,陳浩說輕裝上陣,就背了一個旅行包,里面裝好了一切必需品,除此之外什么都不帶了。
“她要跟你一起走?”
黃粱看著小童,對于這個女孩的存在,黃粱一直很模糊,據(jù)她所知,陳浩并沒有兄弟姐妹,這個小女孩是從哪兒冒出來的?黃粱一直沒有問過陳浩。
不等陳浩解釋,小童自己回答道。
“我和她一起回去,到時候就留在他老家了。”
“明白了,祝你們一路順利。”
黃粱送他們兩個下樓,到了一樓時,碰到了房東李姐,房東李姐白了陳浩一眼。
“你小子行啊,這么漂亮的姑娘到底還是被你追到手了,你是得了便宜,我卻一下子走了兩個住戶。”
“李姐,這里很快就會有新住戶來的。”
“無所謂了,我又不缺錢花,你們這是要出門?”
“回老家一趟。”
聽完陳浩的話,李姐看了看黃粱,又看了看小童,黃粱她是認識的,但是小童自己卻一次沒見過,這是陳浩親戚家里的小孩兒?
“怎么還拖家?guī)Э诘模?rdquo;
“李姐,我不走。”
黃粱的話讓李姐詫異了好一陣。
“新婚燕爾的,就這么分隔兩地了?”
這一句話,弄得兩個人很是尷尬。
“行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我就不多過問了,等你回來再聊啊。”
陳浩離開了公寓樓,離開了這座城市,帶著小童一起,坐上了返鄉(xiāng)了火車。對于老家的模糊印象,陳浩只記得一個地名,聽說還要走幾個小時的長途客車山路。
火車上,陳浩忽然問起。
“小童,我最近覺得我的生活越來越不平凡了,你是不是也有這種感覺?”
小童看了陳浩一眼。
“或許你本就不平凡,只是有一雙手蓋住了你自視的眼睛,現(xiàn)在這雙手被拿掉了,你就發(fā)現(xiàn)了新世界。”
“你說的有點道理。”
“等著吧,前面等著你的,將會是新的人生,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不了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