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錦鴻看向說話的老者,臉色立馬就陰沉下來。
那老頭名為侯震,惠仁堂還沒有成立之前,他們同處一個醫(yī)院,彼此都看對方不順眼,也沒少起沖突。
在三年前的一次急救中,向來要強的他略輸一籌,一怒之下,離開了醫(yī)院。
這三年里,他無時無刻不想著找回場子,沒曾想,今天居然在這又碰上了,不得不說,這是老天給他的機會,今天,他必定要壓那侯震一籌。
論醫(yī)術(shù),他自認為不比侯震差。
冷冷一笑,他道:“侯老頭,你少得意,當年你不過是運氣好。”
“嘿嘿!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象征。”
侯震得意的笑道:“所以,今天有我在這里,你這手下敗將就不要來了,免得白跑一趟。”
“你……”
徐錦鴻很生氣,卻沒辦法反駁。
當年他輸在了決策上,跟醫(yī)術(shù)沒有太大關(guān)系,但輸了就是輸了,這一點無法改變。
“跟在你身邊的小家伙,應(yīng)該是你的學生吧?”
侯震打量林炳榮一番,嘿嘿笑道:“貌似,你這學生也不怎么樣,看著跟你一樣廢,也難怪,什么樣的老師,就能帶出什么樣的學生,看來,這小子的前途,要斷送在你的手中了。”
“你的學生,看著貌似也不咋的。”
徐錦鴻陰沉著臉道:“正如你所說,什么樣的老師,就有什么樣的學生,年紀輕輕,自以為是,眼比天高,難成大器。”
“哈哈!你這是羨慕嫉妒恨,我這學生,可不簡單??!”
侯震得意笑道:“你別看他年紀不大,但在我們那已經(jīng)小有名氣,經(jīng)他手救過的病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我的學生,所治之人都不普通,其中不乏一些疑難雜癥。”
“老師過獎了。”
青年表面上謙虛,眼中卻是盡顯得意,“我也就是比某人的學生強上那么一點點而已,就是不知道某位大能的學生,現(xiàn)在有何成就了。”
“你們……”
徐錦鴻被侯震師徒聯(lián)合打擊,肺都快氣炸了。
主要是,他真說不過那兩個家伙,林炳榮也不是他的學生。甚至于,林炳榮的醫(yī)術(shù)到底如何,他到現(xiàn)在心里也沒個準數(shù)。
今天他把林炳榮帶過來,一方面想探探林炳榮的底,一方面也是想讓林炳榮出來長長見識。
這年頭,喜歡中醫(yī)的后生已經(jīng)不多見了,不能埋沒了這么一顆好苗子。
“各位,差不多到飯點了。”
管家見徐錦鴻和侯震針鋒相對,苦笑著搖了搖頭后,走上前道:“此刻,我們老爺子正在休息,看病的事情暫且不急,你們且隨我到餐廳,先吃些東西。”
“我還真有點餓了。”
“吃飽了才有力氣干活,有我們在,老爺子的病想來不是大問題。”
“額!正好,我早餐都沒吃就過來了。”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跟在管家身后,走進了餐廳。
這次前來給葉家老爺子看病的醫(yī)生不少,老師帶學生的,差不多二十多號人,葉家準備了四桌豐盛的飯菜。
正吃著,一身穿西裝的中年男,帶著不少人走進了餐廳,正是葉家的現(xiàn)任家主,葉振棠。
目光在眾醫(yī)生的臉上掃了掃,他笑道:“在座的各位都是醫(yī)學界的泰斗,為了我父親的病,你們大老遠的趕過來,我很榮幸。這不,我們?nèi)~家略備薄酒,還望大家吃得開心,喝的盡興。”
“葉家主客氣了。”
“那什么,等會還要給老爺子看病,酒這玩意雖好,但不是時候。當然,若將葉老爺子的病治好了,咱們再一起喝個痛快還是可以的。”
“葉家主,這病都沒看,您就如此招待,實在是讓我等汗顏??!”
眾人紛紛站起身,笑著說道。
“一頓飯菜,還談不上客氣,大家吃好喝好就行。”
葉振棠笑了笑,示意身后的兩男一女站出來后,道:“不過,在給我父親治病之前,我還得看看各位的本事如何。你們別誤會,我不是懷疑你們的醫(yī)術(shù),而是我父親的毛病有些特殊,術(shù)業(yè)有專攻嘛!你們都是醫(yī)學界的泰斗,但也分領(lǐng)域的,如果的確沒有涉及過有關(guān)我父親所得之病的領(lǐng)域,等會就不用過去了。”
“這……”
眾人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難看了。
葉振棠嘴上客客氣氣,說的也沒什么毛病,但實際上何嘗不是在懷疑他們的本事?身為醫(yī)學界的泰斗,他們心里很不舒服。
“我身后這三位,身上多少都有點毛病,拜托各位幫忙看看。”
葉振棠沒有在意眾醫(yī)生的不滿,也無需在意,依舊面帶微笑,“你們誰若能看出這三人的毛病,等會就隨我去見我父親,要看不出來,我們?nèi)~家也會給予一筆辛苦費。”
“葉家主,這是應(yīng)該的。”
侯震瞥了徐錦鴻一眼,笑道:“先試探一下,能夠篩選出一些屁本事沒有的庸醫(yī)。”
“侯震,你少嘚瑟。”
徐錦鴻見侯震那老混蛋故意看向自己,氣得不輕。
“我說的事實。”
侯震笑道:“沒那本事,跟進去干嘛?”
“各位,開始吧!”
葉振棠給幾名身穿旗袍的小姐姐使了使眼色后,笑道:“這三個人,你們隨便看,把結(jié)果寫在紙上即可。”
“這有何難。”
侯震第一個站起身,走向了那兩男一女。
很顯然,他對自己的醫(yī)術(shù)有信心,在醫(yī)術(shù)上也的確是有著幾分過人的本事。
“有點意思。”
林炳榮看向那三人,笑的有些詭異。
那三人,年齡約莫都在三十歲出頭,男的西裝革履,不茍言笑,女的一身皮衣,亦是一臉冷酷。
別人或許不知道,他卻是看的出來,那兩男一女都是練家子,且身手都不錯,單靠望聞問切,基本難以看出三人的癥狀,只因,練家子到了一定程度,可以隨意改變自己的脈象等。
葉振棠來這么一出,說白點就是給他們挖了一個坑。
“你怎么看?”
徐錦鴻走上前,仔細看了看,又詢問了一番,且挨個把了脈后,回道桌子旁,道:“你也是學中醫(yī)的,不上去看個究竟么?”
“沒必要看。”
林炳榮笑了笑,拿起筆,在紙上寫出了答案,很簡單,就四個字,“沒什么大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