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大院。
一群陳家骨干,站在廳上,目光呆滯。
陳風(fēng)被領(lǐng)進(jìn)陳家大門,瞬間成了最轟動的大事!
陳國棟一臉憋屈,恨不得將陳風(fēng)大卸八塊。
徐玉蘭立刻裝模作樣,強行擠出眼淚,拉著陳國棟一起,跪在一名老太太的面前。
“媽,您千萬要替國棟做主啊,老爺子他太荒唐了!”徐玉蘭嚎啕大哭,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媽,您看看這個陳風(fēng),居然跟明雪差不多大,真讓他留在這個家里,傳出去我們陳家的顏面,要往哪里擱?”陳國棟也不是傻子,趕緊附和。
老太太一拍桌面,憤憤不平的起身,質(zhì)問道:“陳天勝,你都一把年紀(jì)了,干出這種事還要不要臉了?你最好跟我解釋清楚,這個陳風(fēng)究竟是怎么回事!”
徐玉蘭和陳國棟,見狀頓時暗暗竊喜。
老太太在家里的地位,那是完全不比老爺子陳天勝弱的!
有了老太太出面,陳風(fēng)能留下才怪了呢!
尤其這個陳風(fēng),本身就是一個野種,老太太怎么可能容忍?
“老太婆,你先不要誤會。”陳天勝壓了壓情緒。
“私生子都活生生站在我面前了,我能不誤會嗎?我真是沒想到,這把年紀(jì)了居然能多個兒子來,還不是我親生的,陳天勝你對得起我嗎?”老太太怒不可遏,幾乎火冒三丈,目光就像吃人的母老虎一般。
“其實...”陳風(fēng)開口。
結(jié)果話沒講完,就被徐玉蘭強行打斷。
“其實什么其實,難道你還想狡辯嗎?”徐玉蘭一副狗仗人勢的架勢。
“我勸你最好,立刻離開陳家,否則我對你不客氣。”陳國棟也跟著狐假虎威。
四周的陳家骨干,看到這個陣勢,也是一致對外,齊齊出聲表態(tài),要將陳風(fēng)這個私生子,立刻逐出陳家大門,不能再踏入半步。
連著孫女陳明雪,也是同仇敵愾,說道:“我可不想平白無故,多個叔叔出來,要是被我朋友知道,我能被笑死!”
“你們能不能讓我把話說完?是想當(dāng)場把我氣死,送進(jìn)棺材里面躺著嗎?”陳天勝氣得夠嗆,止不住的拼命咳嗽,杵著拐杖才勉強站穩(wěn),老臉逐漸蒼白起來。
“那你說說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老太太強忍著怒火。
“這會兒人都齊了,正好把這件事情,當(dāng)面公布出來,其實陳風(fēng)壓根不是我的私生子,反而是在場所有人的長輩!”陳天勝緩過勁來,目光掃視全場,說得斬釘截鐵。
話音落下,眾人面面相覷,神情古怪。
“長輩?就他?”
“這家伙我看就是二十出頭,老爺子您糊涂了吧?”
“我說老爺子,您沒必要,為了掩飾他的私生子身份,跟咱們扯這些天方夜譚吧?您覺得我們會相信嗎?”
...
陳天勝壓了壓手,抑制住吵雜聲,又說:“這個秘密,只有陳家歷代家主,臨終之前才會轉(zhuǎn)告給下一任家主,陳風(fēng)是我們世世代代,供奉的老祖宗!”
“我說老爺子,您是不是得了臆想癥,連這種不靠譜的話都講得出來?”徐玉蘭面部抽搐,暗罵真是瘋了!
世世代代供奉的老祖宗?
這簡直是天大的玩笑。
正常人能活到八十歲,已經(jīng)是高壽了!
陳家延續(xù)了兩百多年,有人能活這么久?
“不信的話,你們可以把陳家族譜拿出來,看看咱們陳家的第一代先祖,是不是叫陳風(fēng)!”陳天勝正顏厲色的說道。
“陳家第一代先祖的名字,我當(dāng)然知道,但你說的這些,純粹是瞎扯淡,私生子就是私生子,你故意還讓他跟先祖同名同姓,不就是掩耳盜鈴的把戲嗎?我看你是把我當(dāng)成傻子在忽悠。”老太太氣得當(dāng)場把桌子都掀翻了。
“老祖宗,您快證明給他們看!”陳天勝有點沒招,趕緊轉(zhuǎn)頭請示。
陳風(fēng)點點頭,淡然的往前幾步,正要有所舉動之際,卻再次被打斷,徐玉蘭拿著一杯冷茶,迎面潑到了陳風(fēng)的身上。
“陳家不歡迎你!”徐玉蘭大罵道。
“馬上滾出陳家。”陳國棟附和道。
“不孝子孫,你們這群不孝子孫,見到老祖宗還敢如此不敬。”陳天勝揮起拐杖,氣急敗壞的作勢要打。
老太太一把擋在前面,喊道:“打啊,有本事沖我身上打,陳天勝我真是看錯你了,想不到你是這種人,枉費我跟了你幾十年,結(jié)果卻是這樣對我,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老太婆,不是這樣的,他真的是我們陳家老祖宗。”陳天勝收起拐杖,面色迫切的解釋道。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說這種謊話,不愿意痛痛快快的承認(rèn),你真當(dāng)我們所有人都是傻子嗎?”老太太說起話來的語氣,比竇娥還冤。
陳天勝急得抓腮撓頭,只好再次沖著陳風(fēng),拋去求助的目光。
偏偏在這個時候。
一名銀行經(jīng)理,來到了陳家大院。
“陳老先生,明天你們公司的商業(yè)貸款,就要到期了,我來提醒你們,一定要按時歸還,否則后果將會非常嚴(yán)重。”
“張經(jīng)理,貸款的事情,你盡管放心,我明天肯定想辦法把錢補上,也請銀行方面,對我們陳家保持信心,我們絕不拖欠。”陳天勝客客氣氣的。
“這筆貸款的數(shù)目不小,不要單靠嘴上功夫,你們陳家現(xiàn)在的狀況,銀行不是不知道,一大堆貨放在倉庫里賣不出去,明天補不上這筆錢,到時候你們要負(fù)上全部責(zé)任,銀行會將你們陳家的產(chǎn)業(yè)進(jìn)行抵押!”張經(jīng)理滿是嚴(yán)肅的叮囑道。
“是是是,我一定準(zhǔn)時。”陳天勝說道。
很快的,張經(jīng)理轉(zhuǎn)身出了陳家。
眾人的關(guān)注點,被一下轉(zhuǎn)移到了目前的狀況上。
“老爺子,這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您可是藏著金庫的人!”徐玉蘭信誓旦旦的開口。
“對對對,十年前,老爺子您可是帶著我們,去參觀過那個金庫呢,銀行這點錢不算什么,只要再去金庫一趟就行。”陳國棟完全沒當(dāng)回事的樣子。
陳天勝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心想十年前的金庫,就是陳風(fēng)給的鑰匙,里面的黃金珠寶,早就在十年的失敗經(jīng)營之中,一點點被消耗殆盡了!
現(xiàn)在不但要歸還銀行的一大筆貸款,工廠里的貨物更是賣不出去,手底下一大堆工人,全部等著工資吃飯,而陳家財務(wù)賬上,這會兒壓根沒錢!
“你們難道真的以為,我陳天勝家財萬貫,取之不盡嗎?我早就山窮水盡了,明天這筆貸款還不上,咱們陳家就得被銀行抵押,破產(chǎn)!”陳天勝無奈的攤開雙手。
結(jié)果話說出來,一個個的完全不信。
十年前的那個金庫,幾乎所有陳家骨干,都隨同進(jìn)去過。
金庫里面的畫面,至今記憶尤深,所有人都覺得,陳天勝這個頂梁柱,藏的不是一星半點,絕對還有其他的隱藏財產(chǎn),只是故意沒顯露出來而已。
“陳天勝,你玩這招詐窮,是故意的吧?”老太太氣得胸口起伏。
“我哪里故意了?”陳天勝皺起眉頭。
“你故意裝沒錢,讓大家被迫答應(yīng),讓陳風(fēng)這個私生子留下來,然后你就把錢弄出來,解決這次明面上的難關(guān),你就說,是不是這樣?”老太太連連質(zhì)問。
“爺爺,你這招也太狠了,對我爸也太不公平了。”陳明雪不忿道。
“孫女,爺爺不是這樣的,陳風(fēng)真不是我的私生子,我怎么會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你們要相信我??!”陳天勝感覺快要吐血了。
“陳天勝,從今天開始,我算是徹底看清你虛偽的面孔了,大家明明都已經(jīng)知道真相,你卻還要扯謊,不過我這一把年紀(jì),也沒地方可去,總不能離家出走,如果你能把錢拿出來,我可以勉為其難的,讓這個私生子留下!”老太太憋屈到了極點。
“真不是這樣。”陳天勝連忙擺手。
“我現(xiàn)在不管這么多,我不想眼睜睜看著,陳家就這樣破產(chǎn)被銀行抵押,畢竟我還要為國棟這個兒子考慮,不過今后在這個家里,我和你算是沒感情可言了。”老太太鄭重其事的說道。
“這...”徐玉蘭暗罵無奈,因為確實不能讓陳家破產(chǎn),而且老太太都已經(jīng)發(fā)話,她這個做兒媳的,更沒有資格站出來繼續(xù)反對。
索性徐玉蘭沖著陳國棟,使了個眼色。
陳國棟馬上會意,干咳幾聲清了清喉嚨,說道:“老爺子,讓陳風(fēng)留下可以,但是您要簽一份協(xié)議,就是不能在以后,把財產(chǎn)交給陳風(fēng),否則不單單是我不同意,大伙兒也不會同意的!”
這一表態(tài),立即獲得全體骨干的贊同。
陳天勝迫于無奈,尋思著今天不管怎么樣,也不會有人相信,更不會機會證明,陳風(fēng)是老祖宗這個事實,只好重新走到陳風(fēng)旁邊,微微彎腰,愧疚道:“老祖宗,實在是對不住,讓您一回來就這樣。”
陳天勝這個彎腰的姿勢,落在所有人的眼中,頓時成了偏袒、寵溺、護(hù)短,甚至是睜著眼睛說瞎話,此地?zé)o銀三百兩!
“不簽,陳家本就是我的,為什么要簽?”陳風(fēng)淡淡道。
“好你個野種,我已經(jīng)愿意給你機會留下,你居然還敢理直氣壯的說這種話!”老太太徹底發(fā)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