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想法了。”趙千里點頭道。
“說來聽聽。”陳慶和總算聽到一件還算高興的事,心情豁然開朗。
“我打算以化學觀剖析中醫(yī)藥理搭配成分的問題,簡而言之,就是以最嚴謹?shù)姆匠淌?,把中藥藥效發(fā)揮到極致。”趙千里微微沉思道。
“中藥!”陳慶和皺了皺眉頭,問道:“有初步實驗了嗎?”
“還沒有。”趙千里搖頭。
“其實以前也不是沒有人提出過這個想法,只是中醫(yī)一脈本就復雜,一般人根本難以理解藥理搭配知識,你之前并沒有學過中醫(yī),實驗必定極其困難,甚至可能十年八年都研究不出個所以然,我勸你不要輕易涉及這個領域。”陳慶和勸說道。
“陳教授,不瞞你說,我前不久剛認識了一位醫(yī)術高明的老師,她很樂意教我醫(yī)術,我有這個想法也是來源于她,所以我想試試。”趙千里道。
“這樣啊。”陳慶和猶豫了一下,道:“也罷,反正你還年輕,既然有這個想法,不妨就試試,實在研究不下去了,也還有時間換。”
“您答應了?”趙千里有點激動,本以為陳教授可能會否定這個命題,甚至還要痛罵自己一頓的,沒想到他居然只是猶豫了一下。
“在你眼里我就是個死板的人嗎?”陳慶和瞪了他一眼,繼續(xù)道:“學生有想法,當老師的自然該高興。更何況,這也算是對我國醫(yī)藥領域做出貢獻了,是一件好事,不管最后成功還是失敗,都值得做一做。”
“有信心嗎?”
陳慶和微笑望著趙千里。
“有。只不過這個實驗數(shù)據(jù)必然龐大,甚至有可能會發(fā)生一些小意外,萬一損壞了器材……”趙千里興奮而又謹慎道。
“不用擔心,你就是把實驗室炸了都沒關系,明大這點肚量還是有的。”陳慶和笑了笑,然后從腰間鑰匙串上取下一枚鑰匙丟給趙千里,道:“以后這間實驗室你可以隨時進出了,要是有什么問題,也可以跟我說,我雖然不懂中醫(yī),但是畢竟年紀比你大,讀過的書也比你多,倚老賣老提些建議還是可以的。”
“謝謝。”趙千里感激道。
人生中能遇到一位支持自己的老師,真好。
“去吧,今天我就不留你了,回去好好整理一下研究思路,要是時間不夠用,就把課翹了。”陳慶和道。
“這……不太好吧!”趙千里驚訝道。
“有什么不好的,反正你的大學學業(yè)都完成了,就差一個畢業(yè)證而已,與其把時間浪費在無聊的枯坐上,還不如把時間拿來搞研究,我陳慶和在明大這點說話的分量還是有的。”陳慶和自信道。
“那……好吧!”
趙千里心里頭也有些竊喜,陳教授還真是霸氣,以后自己連課都可以光明正大的曠了,整個明大也沒幾個人有這種待遇吧!
出了實驗室,趙千里看到了徐浪,“咦,你還沒走啊。這會兒陳教授應該心情還不錯,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可以趁這個機會去說說。”
“你……”徐浪感覺到了莫大恥辱。
趙千里雖然是好心提醒,但是在他看來,這就有種“前人種樹后人乘涼”的感覺,趙千里把陳教授討好高興了,他徐浪就可以不用挨罵,越想他就越覺得趙千里這人太裝了。
“你不走我走了。”
說完,趙千里便徑直轉身離去。
徐浪望著他的背影,咬了咬牙,一拳捶在墻上,恨不得這墻便是趙千里。
“誰在外面?”陳教授突然問道。
徐浪忙不迭地朝另外一個方向跑了。
陳慶和走到門口,望了望,地上有一張A4紙,他撿起來看了看,正是徐浪論文中的一頁。
“唉……”陳慶和重重嘆了口氣,也不知嘆的是論文太差勁,還是徐浪和趙千里的差距。
……
出了實驗室,趙千里走到學校門口,正準備打個車回濟世醫(yī)館。
背后突然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千里!千里!”
趙千里回頭一看,只見蘇果果拎著大包小包走了過來。
“你……干嘛?”趙千里不解道。
“你和顧明月不是同居了嗎!我來給你們送禮??!”蘇果果笑嘻嘻道,別看她瘦胳膊瘦腿,但是拎著各種禮品一點都不覺得累,到底是習武之人啊,要是換作尋常女子恐怕早就自個兒跟自個兒慪氣為什么沒找個拎包的男朋友了。
“不用了吧!”趙千里有點無語。
我和顧明月同居,你激動個啥?
還送禮,腦子壞了?
關你事嗎?
“怎么不用啦,雖然咱倆分了手,但還可以做朋友嘛,朋友搬家,我可不得送點禮聊表心意?”蘇果果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很有殺傷力。
當初趙千里鬼迷心竅跟她在一起,很大程度就是因為這個。
她的笑容和顧明月有很大的不同,顧明月笑起來臉頰上有兩個小酒窩,再搭配上她與生俱來的貴氣雅氣顯得十分唯美。
而蘇果果笑起來就像是沒心沒肺的樣子,和她在一起,看著她笑,總是覺得很安心。
但是很可惜,這只是一個錯覺,蘇果果不但騙了他,還讓他身敗名裂。
直到現(xiàn)在,他一人認為明大論壇上的那個關于【禁欲】的帖子十有八九都是蘇果果搞出來的。
因為除了她,沒有人知道七夕夜那天在酒店發(fā)生了什么。
一想到這些,趙千里心里就有一股怨氣,很不想搭理蘇果果,正好有出租車過來了,他找了個手,直接坐上了副駕駛,然后招呼司機師傅開車。
簡直高傲得不像話。
但是,蘇果果一點也不生氣,因為她已經下定決心要做一個比顧明月還柔情似水的女人。
她連忙招呼道:“司機師傅,等一下。”
司機師傅來的時候就看到她和副駕駛的乘客在一起,想來是熟人,便沒著急發(fā)車。
“師傅,開一下車門。”蘇果果擰了兩下車門,沒打開。
“別給她開。”趙千里冷漠道。
司機師傅給搞得有點懵。
一個帥哥,一個美女,且是熟人,一個叫開,一個叫不開,這是玩哪一出?
“小情侶吵架了?”司機師傅朝趙千里問道。
“沒有。”趙千里搖頭道。
“還嘴硬,你們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就是不懂得珍惜,這年頭男女比例本來就失調,小丫頭長得這么好看,還拎著大包小包的,就別那么斤斤計較了,你要是不要,可能轉頭就成別人的女朋友咯!”司機師傅勸說道。
趙千里苦笑。
巴不得誰能收了蘇果果這只妖精呢!
見趙千里沒答話,司機師傅探頭往這邊車窗靠了靠,朝蘇果果問道:“小丫頭,你和他什么關系??!”
“他是我前男友。”蘇果果如實道。
“明白了。”司機師傅豁然一笑,然后便打開了車門。
蘇果果迅速上車,把打包小包的禮品放在桌位上,這位大姐大破天荒給司機師傅說了一聲謝謝。
司機師傅還感覺自己做了天大的好事,沾沾自喜著呢!
遇到個這么熱心的司機師傅,趙千里也是郁悶,不過,蘇果果都上車了,總不能趕她下去吧!
路上,蘇果果問了很多問題。
“聽說你今天被陳教授叫到實驗室去了?”
“他有沒有為難你啊!要是有的話,你跟我說,我?guī)湍阏f話。”
“喂,你跟我說說話嘛。”
趙千里閉目養(yǎng)神,懶得理她。
司機師傅一邊開車,一邊偷笑。
這家伙居然能讓這么一個小美女死乞百賴的跟著,也不知給她灌了什么迷魂湯。
吱……
出租車停到濟世醫(yī)館門口。
顧明月正在二樓的陽臺上打電話,臉色很不好。
她低頭望向下車的趙千里和蘇果果。
那兩雙美眸對視了一眼,硝煙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