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林雅哭的梨花帶雨,一邊哽咽不清的喊著哥哥,一邊抹著淚,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屈辱。
“喂,哥!我被一窮鬼給欺負了!”電話那邊傳來了林雅的聲音,一旁還站著那名氣急敗壞的妙齡女子。
林雅將剛剛在茶餐廳的事情顛倒黑白的給哥哥講了一遍,然后兇悍道:“哥!你可一定要幫妹妹討個公道,我根本不知道那家伙叫什么,他就死乞白賴的纏著我,甚至還要……哥,你可能不能不管不問??!”
她故意隱瞞了秦風的名字,裝作是被不知名的陌生男子欺負,想要讓林主任這個當哥哥的為她出頭。
正在盛怒之上的林主任那能聽得妹妹受到半點委屈,向來都只有他林浩然欺負別人的份,哪能輪到別人欺負他妹妹!
聽完電話那邊的訴苦,林浩然直接回到車內,沉聲道:“把那家伙的地址發(fā)給哥哥,哥現(xiàn)在就去給你討要個說法。”
“媽的,敢對我妹妹下手,看我不把那小子的腿給打折!”
說罷,林浩然示意手下秘書開車,徑直駛向妹妹林雅所在的位置。
此時,秦風已然回到出租屋,剛上樓梯,秦風就碰到了即將出門的女房東蘇樂清。
蘇樂清看著秦風略顯堅毅的臉龐,有些疑惑道:“你今天沒去上班?”
她很清楚秦風平常在一家電子廠上班,朝九晚五,非特殊情況,不可能在這個時間回來。
“沒。”秦風淡然一笑,頓住腳步,道:“我還欠你多少?”
“嘖,我還能指望你現(xiàn)在給我?”蘇樂清微微笑道:“電費我已經(jīng)給你代繳了,至于這個月的房租,等你工資下來了再說吧。”
說罷,蘇樂清看著秦風臉上的躊躇,善意的一笑,道:“怎么?出去借錢去了?”
“其實我挺好奇,你怎么能用那么多電費的?”
秦風稍稍沉默片刻,沒有正面回應蘇樂清這個難以解釋的問題,而是頗為坦率道:“我已經(jīng)找到錢了。”
“——嗯?”
蘇樂清微微一愣,笑道:“什么意思?”
作為秦風的房東,蘇樂清很清楚秦風在工廠里上班,一個月也不過兩三千塊錢的工資,哪可能認識一些手里有閑錢的朋友,但現(xiàn)在,秦風竟然說他找到錢了???
這不免讓蘇樂清感到驚訝,甚至有些詫異。
蘇樂清更不可能想到,這筆錢竟還是別人拱手送上的。
眉眼間帶著三分疑惑,蘇樂清愣神道:“沒必要急著還我,我又不怕你跑掉。”
“不!”秦風斬釘截鐵道:“這是我欠你的,要不是你每次都給我寬限,這兩年我根本過不下去。”
自己在這兒住了兩年,基本每次的房租和水電都是蘇樂清代繳的。
每次秦風只要面露難色或不敢開口,蘇樂清都先是一番說落,而后再大大方方的代繳掉,至于租金,她更是不知道寬限過秦風多少次。
所以盡管每次蘇樂清頂著一副漂亮的臉蛋如同老媽子一般說落自己,秦風都樂于接受。
畢竟真正對人壞的人,必然不會說這些的,秦風雖然有時也會看走眼,但對于這位女房東蘇樂清,自己還是看的很清楚的。
刀子嘴豆腐心,這句話用來形容蘇樂清這個年輕漂亮的女房東,簡直再合適不過!
“那行吧,既然你執(zhí)意要還,我看看你能還多少,要是少了就算了。”蘇樂清輕描淡寫道:“你日子蠻辛苦的,要是借錢還我,我可不會要哦。”
“沒事,是我的錢。”秦風沒有解釋,只是示意蘇樂清在這等一會兒,自己則是跑下樓梯,驅車來到一處銀行,在里面取了兩萬,轉瞬回到出租屋樓梯口。
蘇樂清滿臉好奇的看著秦風,對她而言,秦風算不上什么特別優(yōu)秀的男人,恰恰相反,秦風就是一普普通通的上班族。
但是今天,秦風給蘇樂清的感覺,就仿佛乞丐猛然變皇帝一般,讓人有種接受不能的錯覺。
秦風沒有遲疑,將欠蘇樂清的房租和水電費等,共計一萬五千元交到了蘇樂清的手上。
厚厚一疊鈔票放在蘇樂清如纖似玉的手上。
下一剎那,蘇樂清愣愣的看了一眼秦風,而后看了看手上的鈔票。
一萬五千元,蘇樂清很難想象秦風這樣一個生活艱苦的人,如何在短短半天的時間里籌措到這筆錢。
“這錢要是你借來的,就別瞞著我,也別不好意思,你先還回去,我真不著急問你要水電費的。”
蘇樂清頗為坦率說道。
但秦風只是淡然的搖搖頭。
自己剛在路上的時候就想好接下來的事情,只要能通過網(wǎng)上的信息查詢到股票期貨交易市場的波動區(qū)間,那么利用時間穿梭的能力回到漲幅大增前一天買下股票,再回到最高峰將其拋售,這樣能獲得的利益,將會是難以想象的!
秦風本就是個怕麻煩的人,索性就將所有的麻煩事情全都趁今天辦妥!
“這錢是我的。”秦風的態(tài)度無比肯定。
但蘇樂清已然能察覺到秦風身上的變化,那種極大的反差在她心里猛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蘇樂清眉眼間帶著三分欣喜,笑道:“怎么,升職加薪了?”
“沒。”秦風哭笑不得道:“不太方便說明。”
“對了,你有熟悉股票期貨交易市場的朋友嗎?”
秦風猛然想到蘇樂清這位美女房東之所以能坐擁江洲城許多房產(chǎn),正是因為在期貨市場上大賺了一筆,眼下自己正要橫掃股票和期貨市場,若是能有人從中指點一二,想必能大大提高效率。
況且,有了上一次購買彩票遭遇內幕的經(jīng)驗,秦風也變得更為謹慎。
蘇樂清眨巴眨巴眼睛看著面前的秦風,而后噗嗤一笑,道:“走吧,上我的車,我剛好要去見一個期貨市場的朋友,你要是感興趣,就帶你去看看。”
“坐你的車,合適嗎?”秦風問道。
“有什么不合適的?”蘇樂清笑笑,道:“要是我有男朋友,那當然不合適。”
秦風沉默。
蘇樂清的言外之意:老娘沒男朋友,車里想帶誰就帶誰。
說著,蘇樂清蓮步輕移到一輛瑪莎拉蒂總裁車前,從風衣口袋里取出一串車鑰匙。
秦風旋即坐進車子后排,看著蘇樂清將高德地圖打開,導航到君豪國際商務會所的時候,想到自己手機里變異的高德地圖,不由得笑笑。
但同時,自己也不免慨然,有錢人不愧是有錢人,隨隨便便見個朋友都約在君豪國際這種地方。
要知道,整個江洲城,君豪國際商務會所就代表著牌面,去那一次的最低消費都是一萬朝上,普通人窮極一季度的工資才能勉強消費一把,還要三個月不吃不喝。
這還是秦風當初在工廠里聽別人說的。
君豪國際商務會所,牡丹廳。
林浩然坐在妹妹林雅身旁,兩側分別坐著黑虎和飛龍,周圍全是負責辦事的小弟。
很難想象前一天還大打出手的黑虎和飛龍會出現(xiàn)在同一場合,而且還是以這種較為緩和的方式出現(xiàn)的。
“林主任,我今天姑且賣你林家一個面子,我與飛龍過往間的事情一概不論,但倘若飛龍不知進退,也別怪我不識情面!”黑虎大馬金刀的坐在一側,氣勢絲毫不減。
一旁的飛龍聽罷,緩了緩氣,若是黑虎果真愿意看在林家林雅大哥林浩然的面子上既往不咎,那他手下的娛樂場所就好過許多。
飛龍知道他這些年跟黑虎之間的過節(jié)絕非尋常人能擺平的,這次若不是趕在林雅大哥林浩然回到江洲城,或許明天黑虎就要帶人砸他場子了。
想到這里,飛龍主動舉杯,隔著兩三米的距離,向他曾經(jīng)的老大黑虎賠罪。
一方面是給黑虎一個臺階,另一方面也是為了給林浩然表明一個態(tài)度。
畢竟林浩然是為了妹妹林雅的生活才出面擺平兩家之間的矛盾,飛龍斷然要給林浩然一個合理的交代。
盡管黑虎并不想接受飛龍這個兩面三刀之人的敬酒,但看在林浩然決心將兩家矛盾擺平的份上,還是端起桌邊酒喝下。
做完這些,飛龍坐回座位上,環(huán)顧四周,滿臉笑意道:“林主任今天怎么有空回來?”
“處理一點事情。”林浩然看向一旁的妹妹林雅:“既然飛龍和黑虎都已經(jīng)決心不再糾纏,那妹妹就好生跟著飛龍,若是飛龍敢對不起你,哥隨時都……”
盡管林浩然話只說一半,但坐在一旁的人,無論飛龍還是黑虎都頗為清楚,他們三家之間的平衡關系,全都是建立在林雅這位哥哥的面子上。
林家作為江洲城大家,其勢力自然蓋過飛龍和黑虎一頭,林浩然說的每一句話,對飛龍和黑虎而言,都無疑具有很大的分量。
看著飛龍和黑虎這兩大江洲城地頭蛇都對自己俯首稱臣,林浩然的心情自是不必言喻的爽快。
“對了,老妹,你下午跟哥哥說有人欺負你,那人名字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