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平和周琳兒聽到有人譏諷,側(cè)臉看去,認(rèn)出了說話之人。
魏麗,周琳兒的同學(xué),和周琳兒關(guān)系并不太好。
上次在周琳兒的生日宴上,她就一直出言擠兌周琳兒和許平,后來在紫夜KTV時被馬偉拉走開房,沒有和大家一起唱歌。
許平?jīng)]想到會在這里遇到她,而且她還有臉繼續(xù)針對自己和周琳兒。
“誰在放屁?”許平假裝沒看到魏麗,四處望了望問道。
周琳兒好笑地白了他一眼,向魏麗開口道:“魏麗,你又想干嘛?”
“你這問題可真奇怪,這里是商場,我當(dāng)然是來買東西。”魏麗惱怒地瞪了一眼許平,然后陰陽怪氣回道。
“你買東西就買東西,我和許平?jīng)]招惹你吧?干嘛上來就冷嘲熱諷的?”周琳兒輕哼一聲道。
“誰冷嘲熱諷了?我有說你們什么嗎?我是聞到有一股酸臭味,順著味道找來就看到你們了,可沒有說那味道是你們身上發(fā)出來的,你這么急干嘛?自己認(rèn)了?”
魏麗一臉嫌棄地抬起手,在鼻子前扇了扇。
“你!”周琳兒有些生氣了,正要和魏麗理論,許平拉了拉她,向她搖頭。
“老板,這女的是個神經(jīng)病,她說你們店里有酸臭味。”許平大聲向男裝店的老板喊道。
“先生說笑了,我們店里每天都有認(rèn)真打掃衛(wèi)生的,也有經(jīng)常噴空氣清新劑,怎么會有異味呢?”漂亮老板娘走過來笑道。
“不是我說的,是她。”許平一指魏麗。
漂亮老板娘微笑看向魏麗,只是那笑容有些冷。
兩名女導(dǎo)購也走了過來,一臉不善看向魏麗。
魏麗臉色微變,矢口否認(rèn)道:“我沒說!”
“你剛才還口口聲聲說你聞著酸臭味找來這里的,我還好奇你這是什么特殊癖好,聞到酸臭味不避開還找了過來,現(xiàn)在怎么你又不承認(rèn)了?”
許平拉著周琳兒后退了一步,向她說道:“琳兒,她的癖好有些古怪,以后離她遠(yuǎn)一點。”
周琳兒撲哧一笑,笑靨如花。
“混蛋!我是說了有酸臭味怎么了?我沒說是店里的,我說的是你們倆身上發(fā)出來的!你倆身上那臭味,隔著老遠(yuǎn)就讓我作嘔!”
“尤其是你周琳兒,你身上不但有酸臭味,還有一股子糜爛味,那都是你陪男人睡覺睡出來的,簡直讓人惡心!”
魏麗急眼了,直接指著許平和周琳兒罵道。
“啪!”
一道耳光聲響起,許平一巴掌落在了魏麗臉上。
魏麗捂著臉,一副失神的表情,沒反應(yīng)過來許平會突然打她。
周琳兒也是微微一怔。
“你說我沒關(guān)系,我是個男的,無所謂這些話,但琳兒她一個大姑娘家,你這樣往她身上潑臟水,她不用見人了?”
許平臉上那常掛著的微笑漸漸斂去,表情變冷看著魏麗,語氣雖平淡但卻帶著警告:“下次再管不住自己的嘴,你這輩子就不用說話了。”
看著眼前男人的背影,雖不壯碩,但卻是那么偉岸,周琳兒眼中異彩閃爍,一顆心如小鹿般亂撞,臉蛋忽然就紅了起來。
這種被人保護的感覺,真好。
“滾!”許平一聲輕喝,讓魏麗下意識后退了一步,但緊接著她就惱羞成怒,撲向許平,又撓又打:“混蛋!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兩名女導(dǎo)購連忙上前,將魏麗拉開,周琳兒也一步擋在許平身前,怒視魏麗。
“住手!都給我撒手!”男裝店門口傳來一聲大喝,一個四十幾歲的男人跑了進來,將魏麗拉到自己身旁。
“麗麗,怎么回事?”
“親愛的,我被人欺負(fù)了!”魏麗看到這男人,梨花帶雨就撲入了他懷中,指著許平和周琳兒一臉怨恨道:“這兩個人不但出言侮辱我,還打了我!”
許平暗咽了一口唾沫,和周琳兒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古怪。
乖乖,這就是傳說中的被包養(yǎng)了嗎?
魏麗前幾天還在和馬偉開房,今天就叫一個四十幾歲的老男人親愛的,這也太刺激了吧?
“親愛的,你要替我報仇??!好好教訓(xùn)他們!”
魏麗滿臉委屈,要不是看到了事情的全部經(jīng)過,漂亮老板娘和兩名女導(dǎo)購都要以為她真是受欺負(fù)的一方了。
老男人沉著臉看向許平,語氣頗冷:“許平,你我之間就算在工作上有什么不快,也沒必要扯到身邊人身上來吧?”
“黃經(jīng)理嚴(yán)重了,要不是你突然跑進來,我都不知道魏麗和你有這種關(guān)系,嘖嘖……”
許平臉上閃過一絲猥瑣的笑,在二人間來回掃視,眼神意味深長。
“黃經(jīng)理福氣不淺,不過還是得注意身體,別太操勞了。”
這老男人不是旁人,正是江氏集團項目部的經(jīng)理黃遠(yuǎn)。
黃遠(yuǎn)一張臉越發(fā)陰沉,深深看了一眼許平,冷笑道:“讓你再蹦跶兩天,你的好日子就快到頭了!”
說完,他拉著魏麗就往外走,魏麗怎么哭訴他都不理,強行把魏麗拽走了。
許平皺了皺眉,黃遠(yuǎn)這話什么意思?
“許大哥,你認(rèn)識這個老男人?”
周琳兒有些詫異黃遠(yuǎn)會就這樣息事寧人,帶著魏麗離開,她不由好奇許平和對方什么關(guān)系。
“和我一個公司的,鬧過一些不快。”許平點點頭回道。
“鬧過不快?那他為什么就這樣走了?”周琳兒越發(fā)詫異了。
“我也不知道。”許平聳聳肩,無所謂道:“管他呢,少一只蒼蠅嗡嗡嗡的,耳邊都清凈了不少,我們挑衣服吧。”
周琳兒點點頭,又開始跟許平爭起來哪件衣服好看了。
二人的審美有些出入,爭了半個多小時,最后許平妥協(xié),買了周琳兒認(rèn)為好看的那一件衛(wèi)衣。
從男裝店出來后,周琳兒又帶著許平換了一家店,買了一條休閑褲。
一共花了六百塊,周琳兒覺得不夠,又給他買了一雙運動鞋,湊齊了一千。
二人一起吃了午餐,然后就回去了。
一路上周琳兒都有些心不在焉的,許平和她說話好幾次她都沒聽到,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直到家門口時,周琳兒忽然向許平問了一句:“許大哥,你有女朋友了嗎?”
“嗯?”許平眉頭一挑,看向周琳兒,臉上升起一絲壞笑:“沒有的話你是不是要做我女朋友?雖然你胸小了一點,不過你許大哥我不是那么膚淺的人,勉為其難收下你還是可以的。”
“去死啦!”周琳兒一腳踹在了許平小腿上,狠狠瞪了他一眼:“就算全世界只剩你一個男的了,我也不會做你女朋友的!你別癡心妄想了!”
說完她就跑開了,許平捂著小腿痛哼一聲,面帶委屈喊道:“喂,你倒是去拿鑰匙來幫我開門??!”
周琳兒沒理他,跑得更快了。
許平一直看她進了房,才搖了搖頭,苦惱地望向自己房門。
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估摸著周琳兒真不會來幫他開門了,他左右看了看,確認(rèn)無人后,身體擋住門,手在門鎖處操作了一陣,房門便咔嚓一聲打開了。
次日,許平來到公司,屁股還沒坐熱,就被徐佳佳找到,叫他去江初雪辦公室。
“佳佳,江總找我什么事?。?rdquo;許平打聽道。
“保險柜鑰匙找到了。”徐佳佳神色復(fù)雜地看著許平,不等他說什么,又道:“在你抽屜里找到的。”
許平聽到他抽屜里有保險柜鑰匙,沒有太大反應(yīng),而是問道:“誰翻我抽屜?”
“江總,她今天一早到公司后就來了我們辦公室,二話不說打開你抽屜,就發(fā)現(xiàn)了那一串鑰匙。”
徐佳佳遲疑少許,面露擔(dān)憂問道:“許平,那鑰匙不是你偷的,對不對?”
“你相信我嗎?”許平還是一臉平靜,與徐佳佳對視著。
“我當(dāng)然是相信你的,可是江總……”徐佳佳話說一半,就見許平在收拾東西,她微微一怔:“你干嘛?”
“你相信我,但江總肯定不信我,我還是趕緊跑路吧。”許平拿過一個紙袋,一邊往里面裝東西,一邊說道。
“……”徐佳佳嘴角一抽,張了張嘴,最終什么也沒說,微微側(cè)身把辦公室門讓了出來。
只是她的眼里有著一抹失望,還有一絲傷心。
“佳佳,我先溜了,你保重!”
許平裝好東西后,提著就要出門。
但江初雪的身影卻出現(xiàn)在了門外,身后跟著十一。
“許平,準(zhǔn)備去哪兒?”江初雪一臉玩味,上下打量著許平。
“呀!江總,兩天不見你更漂亮了,今天天氣真好,江總你吃了沒?”
許平將紙袋往身后一藏,咧嘴笑著向江初雪問道。
“你身后是什么?想畏罪潛逃?”江初雪抱著雙手,腳尖輕點地板,臉上玩味更甚。
就在徐佳佳面色緊張,想替許平解釋兩句時,許平將紙袋拿了出來,嘿嘿笑道:“江總,我哪兒能逃啊,這不是有些垃圾準(zhǔn)備拿去扔了嘛。”
“這個水杯,我那天新買的,上面有別人的指紋,我不要了。”
“還有這個訂書機,還有我放抽屜里的這個手機殼,還有這只小貔貅,都被人碰過了,不要了!”
江初雪臉上玩味散去,看了一眼許平從紙袋里拿出來的這些東西,轉(zhuǎn)身走去:“來我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