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劫是水泊梁山最大的財政來源,如果撂挑子不搞了,這二十多萬人很快就要餓死。
可“替天行道”的杏黃大旗天天飄在忠義堂門口,畢竟打劫是個不光彩的事。
于是宋江便立了個規(guī)矩:
尋常百姓分文不搶;
小富搶一半;
土豪搶九成;
官府的一點不給剩。
不搶尋常百姓是因為他們沒錢,搶了也白費工,還能得個好名聲。
小富搶一半,讓他們變成尋常百姓。
土豪搶九成,讓他們也變成尋常百姓。
畢竟這世間尋常百姓占百分之九十,而大部分的尋常百姓都有仇富心理,因此見小富和土豪被梁山好漢劫了,沒有不拍手稱快的!
誰讓你們有錢,該!
至于官府,在梁山好漢的眼里,除了一個宿元景宿太尉,大宋朝上下就沒有好官了,該搶,搶他個干干凈凈!
梁山泊打劫的范圍很廣,東到東海邊上,西到潼關(guān),南到長江沿岸,北到燕云十六州,由“神行太保”戴宗負(fù)責(zé)各地的打劫對象情報搜集工作。
“哥哥!來大活了哥哥!”
宋江見習(xí)練滑翔傘的兄弟們一個個在天上飄的不亦樂乎,便讓兒子也教他上天試試。
宋安剛給老爹固定好背帶,便見戴宗欣喜異常地一瘸一拐跑了過來。他身上的箭傷還未痊愈。
“哥哥,五年前咱們不是劫了梁中書蔡京價值十萬貫的生辰綱嗎,這回更大,價值二十萬貫!”
“現(xiàn)在到哪了!”宋江喜不自勝。
“還沒出大名府,正一路南下往汴京趕呢!過幾日是蔡京老賊的七十歲生辰,這些都是梁中書給他老丈人的生辰綱!”
宋江立刻召吳用和盧俊義、公孫勝到忠義堂商議。
宋江:“有上次我們智取生辰綱的教訓(xùn),梁中書怕是加強(qiáng)防范了吧?”
戴宗:“咱們在大名府的細(xì)作說,梁中書安排了五千兵丁押送,并命兵丁馬不停蹄、人不卸甲,星夜趕往汴京!”
“這簡直無懈可擊嘛!”盧俊義說。
“若想奪取這二十萬貫的生辰綱,怕是沒個七八千人不行。一旦拼殺起來,怕是要折損個幾千兄弟,哥哥,這代價也太大了??峙虏煌?。”吳用擔(dān)憂地說。
宋江點點頭:“那便不取了,不能為了些錢財,讓那么多弟兄喪命。”
宋代一貫錢約等于后世的三百塊錢,二十萬貫……那可就是整整六千萬!
這么多錢不去搶,豈不太便宜蔡京那狗賊了?
“盧叔父,您是大名府人,從大名府南下至汴京,有沒有可以設(shè)伏的必經(jīng)之路?”
盧俊義想了想:“咱們上回智取生辰綱的黃泥岡就是必經(jīng)之路,不過自打咱們劫了生辰綱后,梁中書一氣之下就找民夫把黃泥岡上的樹木全砍了,根本無法再設(shè)伏。其他沿途都是一馬平川,更無法設(shè)伏。”
“黃泥岡離咱梁山泊多遠(yuǎn)?”
“西北三百里。”
“戴宗叔父,生辰綱從大名府到黃泥岡要幾天?”
“照他們的進(jìn)度,今晚就能到!”
“今天是初一,天上沒有月亮,月黑風(fēng)高夜殺人放火天!父親,請給我三百馬軍精銳!”
“萬萬不可!宋軍有嘍啰兵三千,我們?nèi)ト偃藷o異以卵擊石!”
宋安笑道:“父親誤會了,我要這三百人并非同宋軍血拼,而是去運生辰綱的。”
老爹和盧俊義、公孫勝、吳用三人一臉懵逼。
“父親、三位叔父,您各位難道忘了我造了威力巨大的新型震天雷還有可以上天的飛傘?”
……
秋風(fēng)蕭瑟。
一隊三百三十個騎著馬的人在黃昏下一路向北,一路絕塵……
在天剛擦黑時,他們趕到了黃泥岡。
三百精銳馬軍,由玉麒麟盧俊義和大刀關(guān)勝率領(lǐng)。
三十名已將滑翔傘習(xí)練嫻熟的兄弟,由宋安帶隊。
馬車?yán)锓胖话賯€威力巨大的新型震天雷和幾百套“奇裝異服”。
戴宗來報:“押送生辰綱的宋軍還有十五里就到!”
宋安向盧俊義抱拳道:“請員外叔父帶領(lǐng)馬軍先去高粱地等候。”
宋朝時期,玉米尚未傳入華夏,北方地區(qū)種植多是高粱和小麥。
“好,小安一定要小心,此計一旦被宋軍識破,你們即刻飛傘撤離,我和關(guān)將軍殿后!”
盧俊義三百馬軍撤入不遠(yuǎn)處的高粱地里。
宋安等三十個玩滑翔傘的趕忙“換裝”。
宋安往臉上抹了把鍋底灰,帶上一頂一米多高的三角錐形黑色帽子,又披上一身黑袍,嘴里貼上一根一吃多長染成紅色的布條。他裝扮的是“黑五常”。
花逢春與之相反,他扮的是白無常。
花榮和燕青、張清、史進(jìn)、時遷等剩余人也都是扮成了一副鬼差的模樣。
旋即,他們又把用各種顏色的夜光粉抹便全身,把整個人都發(fā)起光來。
制作夜光粉很簡單,只需把可以發(fā)光的螢石磨碎成粉即可。
“還別說,咱們這樣還真是面目可畏!”花榮笑道。
宋安道:“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三十個竹簍擺在地上,每個筐里放著三到四個震天雷。
他們背起竹簍爬上黃泥岡坡頂,迎著風(fēng)將傘衣里鼓滿風(fēng),做好滑翔的準(zhǔn)備。
天色已經(jīng)全然黑了,烏黑得像鍋底。
戴宗來報:“押運生辰綱的宋軍過來了!”
果然,站在岡上可以看到,烏壓壓一群人舉著火把拉著馬車向這邊趕來。
“走起!”
宋安一聲令下,三十人幾乎同時騰空而起。他們準(zhǔn)備飛上百米高空,待宋軍趕到時再俯沖而下。
剛上黃泥岡,一個眼尖的士兵突然望著夜空一聲駭然大叫:“有鬼?。?rdquo;
“在哪?”領(lǐng)頭的軍官騎在馬上趕忙向四下里掃視,黑黢黢一片,有個屁鬼!
“在天上!”
眾人趕忙去看,只見他們正頭頂?shù)奶炜丈巷h著一個個各種顏色的“鬼”,有紅的白的綠的黃的花的。
宋安他們的滑翔傘已經(jīng)全染成了黑色,在夜空里完全看不出來,下面的宋軍只能看到花花綠綠面目猙獰的“鬼”在天空中飄來飄去。
“別怕!”宋軍軍官拔出佩刀,“這不是什么鬼,肯定是梁山賊寇在裝神弄鬼!上次楊志送生辰綱路過這黃泥岡時,就被梁山賊寇給劫了去!”
“梁山賊寇就是再有本事也不能飛上天啊!”
此言一出,這軍官立刻心里也沒底了。
幾乎在一瞬間,宋安等人一齊向下俯沖而來!
他們剛才在天空的那一陣群魔亂舞,已經(jīng)讓宋軍心驚膽寒了,這么一沖,幾十張顏色各異的鬼臉著實是嚇人不淺。宋軍頓時就有嚇尿的了。
俯沖的同時,宋安他們各點燃了一個震天雷,丟下去。
轟!
轟!
轟!……
火光沖天,人仰馬翻,三十個震天雷一瞬間在宋軍隊列中炸開了花。
宋軍他們造出來的震天雷也就是個大炮仗,沒什么威力,他們哪見過這么威力巨大的玩意兒?
頓時都傻了,趕忙散開躲避!
宋安他們一邊在空中做著群魔亂舞的動作,一邊丟下震天雷,只炸的他們鬼哭狼嚎、哀聲一片!
與此同時,高粱地里的盧俊義等三百人也都舉起了手里的“擴(kuò)音器”,發(fā)出各種“唔啊嗷昂嗚嗯哐額嗡哄哇汪喵嗚……”的怪聲。反正聲音怎么不像人怎么來。
“擴(kuò)音器”是宋安發(fā)明的,就是一個簡單的喇叭形鐵皮卷。
原本就被炸的頭暈耳鳴死傷一片的宋軍一聽見這排山倒海般的動靜,更慌了!
就這還不夠,盧俊義他們?nèi)偃艘捕即虬绯闪斯淼哪樱B人帶馬渾身上下都抹遍了各種顏色的夜光粉。
他們從高粱地里策馬而出!
宋軍便只見一個個發(fā)著光的馬馱著一個個同樣發(fā)著光青面獠牙的“鬼”沖了過來,頭頂還在不斷轟炸,這一下子立刻魂飛魄散了。
“陰兵!這是陰兵!”
也顧不上什么生辰綱了,生辰綱是蔡太師的,小命是自己的,跑吧!
屁滾尿流!
連滾帶爬!
也就三十秒,逃的一個不剩。
為了防止他們回來,宋安他們還追出了好幾百米,直到把所有的震天雷都扔個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