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是秦紫的哥哥吧?他為什么那么恨我父親?”
“咦,看來你已經(jīng)知道一點眉目了,不過離真相還遠著呢。”
葉傲冷冷地看著他,對方的意思已經(jīng)不言而喻了,他不打算告訴。
“來吧,你打贏了我,我就告訴你。
關(guān)于你父親有很多秘密,他以為會有機會慢慢告訴你的,其實人生哪有那么多來日方長啊。”
龍啟軒說完走到離葉傲兩米處站定,解開黑面巾,頓時凌厲的氣息在空氣中翻滾。
一觸即發(fā)!
葉傲給金鷹使了一個眼色,金鷹會意連忙往后退,站到了秦紫旁邊。
秦紫嚇了一跳,她本能感覺這男人身上也有一股嗜血氣息,雖然比起葉傲要弱點。
但若靠近,還是讓人感覺窒息。
“你干嘛,監(jiān)視我嗎。”
“是的,看完戲后帶我去金陵閣。”
秦紫白了金鷹一眼,沒有搭理他了。
葉傲靜靜站著,眼神里波瀾不驚,如同出鞘的利劍氣場強大得令人不敢正視。
“呵呵,三重天高手,不過如此。”
在他說出這話的同時,只看見一道光影閃過,從天而降。
耀眼奪目。
讓人睜不開眼睛。
碰!
一聲巨響傳來。
仿若天崩地裂。
地動山搖。
龍啟軒的身子飛了起來,瞬間不見了蹤影。
所有人,除了葉傲都被這股巨大的氣流轟得匍匐在地上。
一分鐘后。
沈建抬起頭,四處張望著,不遠處的地面坑坑洼洼。
地上,蜿蜒血水。
而,他的師父龍啟軒就靜靜躺在那片血泊中。
“師父!”
沈建全身顫抖著,喊得撕心裂肺。
他壓根沒想到,葉傲一招制勝,手法快,狠,準。
就連是怎么出手的都沒有看清楚。
堂堂三重天高手,在他手里也如此不堪一擊。
這個年輕人,到底強大到何種地步?
就在他剛要跑到龍啟軒面前時,對方忽然睜開了眼睛。
“不要過來!”
那雙眼眸絲毫沒有悲傷,似乎敗也敗得如此優(yōu)雅。
嘶吼聲震耳,猶如置身于千軍萬馬的戰(zhàn)場。
沈建被這吼叫聲嚇得生生頓住了腳步。
“葉傲,你過來,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此時葉傲站在沈建身后,背手而立,眉眼間有一絲凝重。
沈建愣住了,他記得之前葉傲是站在師父的前面,一招之間竟然改變了方位。
其實他哪里知道,高手對決,一夕之間就能物轉(zhuǎn)星移了。
葉傲走到沈建面前,“說吧,你想要什么。”
“呵呵,果然聰明,葉昭然好福氣,有一個這么出色的兒子。
我,我用這個秘密,和你做一場交易。
你,你保星云閣百年昌盛,如何?”
“呵呵,就算你這個秘密值這個價,我也保不了星云閣百年昌盛。
你太看得起葉某人了。”
“那就你有生之年好嗎,你盡力就行。”
龍啟軒死死盯著葉傲,從頭到腳上下打量著,神情越來越凝重。
“只要星云閣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我就能保證今后不與此為敵。
至于昌盛,豈是能寄托在他人身上的。”
“好!”
“你是羅漢血嗎。”
葉傲眼神一寒,嘴角微微揚起,似笑非笑地說道。
“呵呵,和你有關(guān)系嗎。
反正你是手下敗將。”
寥寥數(shù)語,王者氣息顯露無疑。
仿佛,君臨天下的霸主,所有人只配在他腳下匍匐。
“那人是秦紫的哥哥,背景很強大,當年你父親收養(yǎng)了他們兩兄妹。
照了全家福第三天,他半夜就離家出走了。
你父親找了他很多年,無果。
你和秦紫手上的全家福被撕去了那個人,就是怕你們以后追問起徒添傷感。
而你父母的全家福,則保留了這個人存在的痕跡。
多年后,他回來了,一是找你父親報仇,二是要銷毀這兩張全家福,抹去他曾經(jīng)存在過的痕跡。”
“他是故人之后,我父親好心好意收養(yǎng)他,對秦紫也視如己出。
他為何要恩將仇報?”
葉傲眼神寒冽似冰,殺意,在空氣中翻騰著。
“我不知道其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那人既然回來了,定要滅你葉家滿門。
你,自求多福吧。”
“他多大?比秦紫大幾歲?”
“呵呵,告訴你也沒啥意義,他的外表你壓根猜不出什么。”
“那信封里是什么東西,我父親懼怕如此竟然不惜尋死?”
其實這也是葉傲最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葉昭然一生經(jīng)歷的大風(fēng)大浪何其多,定力應(yīng)該比普通人強得多吧。
“哈哈,他懼怕的根本不是信封里的東西,而是那個人的身份和背景。
他希望用他的死,化解那人的仇恨,以此換來你們母子,乃至整個葉家的安康。”
可惡!
葉傲氣得攥緊了拳頭,眼神里燃燒起熊熊怒火。
此時,風(fēng)越來越大。
吹起了葉傲的衣角,龍啟軒的目光忽然頓住了。
直勾勾盯著繡得龍飛鳳舞的兩個字:龍尊!
“你,原來你是龍尊。
那年,一戰(zhàn)成名,完敗八方至尊的龍尊。
呵呵,我輸了,輸?shù)眯姆诜?/p>
我,龍啟軒能和龍尊對戰(zhàn),并且死在他手下,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值了,值了。”
龍啟軒說完頭歪向一邊,眼睛緩緩閉上了,嘴角揚起一抹微笑。
神態(tài)極其從容。
笑容凝固在唇邊,算是真正的含笑九泉了。
“沈建,帶你師父回去吧。
葉家和星云閣的恩怨就此一筆勾銷,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沈建哆嗦了一下,沖到龍啟軒面前,把他緊緊抱在懷里。
“師父啊,你怎么不留一句話就走了啊,師父啊……”
不遠處的秦紫已經(jīng)嚇傻了,本來她是想逃跑的,但金鷹一直盯著她,她只得作罷。
完了,星云閣三重天高手,在他手下也如此不堪一擊。
那個人,肯定保護不了自己。
秦紫很害怕,她發(fā)現(xiàn)到頭來沒有一個人靠得住,她深知自己做過那么多缺德事,估計下場比誰都慘烈。
“走吧,帶我去金陵閣。”
“呃,那個人不在,他帶走了蒙面紗的女孩……”
下一秒她的喉嚨被對方狠狠掐住,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你說什么,你剛才可沒有說女孩被帶走了?
你要是再?;拥脑?,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的。
北巖金鷹隊聽說嗎,魔鬼教程,人間煉獄。
我想你可能有興趣去感受一番吧。”
秦紫哇啦哭出了聲,她壓根沒想到眼前這個被葉傲喚做小鷹的年輕人,就是大名鼎鼎的金鷹創(chuàng)始人。
落在他手上的話,堪比落入十八層地獄般慘烈。
“真的不在,我,我只看見過那女孩一次。”
“說詳細點。”
“那天他召喚我,他都是躲在幕布后面,這次幕布居然掀開了一半。
那個女孩就坐在幕布后面的椅子上,戴著面紗,眼睛和眉毛非常美。”
金鷹心里一驚,手緩緩松開了,眼里籠罩著濃濃的殺氣。
“傀儡?他把她當傀儡?”
金鷹猛地跺腳,地面頓時顯出一道裂痕,怵目驚心!
“小鷹,走,去金陵閣等著。”
秦紫見葉傲開口,知道再掙扎也沒有意思了,只得乖乖帶路。
偌大的大廳,依然空無一人。
葉傲和金鷹三五下扯下了黑色幕布。
眼前頓時一亮。
原來幕后后面的世界竟然比大廳寬若干倍,一眼幾乎望不到頭。
秦紫呆愣原地,她壓根沒想到幕布后的世界別有洞天。
以往她都是畢恭畢敬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出的,更別提窺探了。
最為詭異的是,這么大的空間,除了一把兒童座椅竟空無一物。
“小鷹,你怎么看?”
葉傲顯然對那兒童座椅頗有興趣,不過翻來覆去看了幾遍,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的。
“這座椅不會是那人坐吧?”
“……”
“不,絕不可能,這座椅最大使用年齡不過七歲,成年人壓根坐不了啊。
那么,就說明這座椅有別的蘊意。”
“特殊意義?紀念意義嗎?”
……
就在兩人討論得如火如荼時,沈建已經(jīng)把龍啟軒帶走了。
不過,他帶回的不是星云閣,而是四方城最高的那座山峰。
沈建的目光已經(jīng)沒有一絲悲痛了,完完全全被仇恨和憤怒取代了。
沒有人知道,臨行前龍啟軒給了他一封密函,里面有一個重若千斤的籌碼。
可以,重振星云閣。
更可以,重挫葉傲。
師父沒完成的事,那么從今后就落在他身上吧。
守護星云閣百年榮光,他責無旁貸。
“秦紫,這兒還有什么人?”
秦紫搖搖頭說沒有,除了我,就是他。
“對了,加上前幾天出現(xiàn)的那女孩,一共就三個人。”
“連做飯的廚子都沒有嗎。”
“叫外賣!”
葉傲繞著大廳邊緣踱步,像是想到了什么,“小鷹,你怎么知道那女孩在這里?”
“我做了一個夢。
當年的情景重現(xiàn)了,最后分別的時候,女孩眼神流露出焦急。
嘴唇快速蠕動著,一遍又一遍,直到我讀懂了那些字眼。
四方城,金陵閣。”
秦紫聽得連連咂舌,葉傲也有點驚訝。
這是,托夢?
居然還有如此不可思議的事情。
“這個夢一連做了三天,夢境一模一樣,連做夢的時間也絲毫不差。
終于,我坐不住了,金陵閣之行勢在必行。
只是,金陵閣太隱秘了,我遍尋不著,只有來打擾龍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