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全部一起上!”
薛銘急了眼,胸膛劇烈喘息著,頭上,后頸的紋身也跟著顫抖起來。
他還不信了,這葉傲再能打,就沒有累的時候,疏忽的時候嗎。
到時他再來個致命一擊,一定能取其性命的!
可是,葉傲好像不知疲倦,越來越狂暴兇殘。
那雙拳頭,仿佛是世界上最厲害的武器。
五分鐘后,薛銘看著墻壁上漫天血色,一地哀嚎的人,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葉傲不知何時走到了他面前,瞇縫著眼睛,眼神里波瀾不驚。
深邃得仿佛是星辰大海。
“你,服不服?”
“不,你肯定有妖術(shù),你,還有你們,通通都得死!”
這輩子除了服老閣主,薛銘還從沒服過任何一個人,就算干不過也不能丟了氣節(jié)!
葉傲定定看著他,眼底寒光一閃,周遭空氣仿佛下降了好幾度。
血!紅!
薛銘暈倒之前,只看見他身后漫天血海,仿佛是萬千尸骨堆積而成的血海!
那種危險的氣息,令萬物顫抖,不能呼吸!
“魅影,把這些人丟回星云閣,叫閣主看好自己的手下。
另外,買一處宅子,這里太臟了!”
說完葉傲轉(zhuǎn)身往里屋走,這兒太重的血腥味了,母親和湘雪已經(jīng)不適合住這里了。
不遠(yuǎn)處,窗戶開了一條縫隙,一雙明亮的眼睛,定定看著這一切。
微笑,始終定格在嘴角處。
星云閣。
曹云科望著東倒西歪的眾人,眼底終于浮上了深深的恐懼。
這人,居然強大如斯,恐怖如斯。
星云閣立足百年,從未遇到如此強勁的對手,難道百年基業(yè)真的要毀在自己手里嗎。
如何,有臉面去見列祖列宗呢。
看來,只得有請師叔提早出關(guān)了,仰仗于他方能保星云閣太平。
忽然,曹云科皺了皺眉頭,他想到了另外一個人!
秦紫!
最近傳聞滿天飛,葉傲之所以找上星云閣,就是因為星云閣是幕后黑手。
不然以秦紫一個弱女子斷斷不可能拿下葉家的,那可是四方城第一家族,百年基業(yè)百年榮耀。
看來,得讓傳聞變成真的了,秦紫這女子定有過人之處。
“薛銘!即日起你就是星云閣大總管,馬上,把秦紫帶來見我!”
本來薛銘一直窩在角落里低著頭,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最后竟然是被嚇暈過去了,這比讓他死還要難受萬分。
以后,恐怕是再也沒臉面在星云閣立足了。
乍聽到閣主的話,他嚇得騰地站了起來,深刻懷疑耳朵出現(xiàn)了問題。
什么?
非但不問罪,還升職了,這,這怎么可能呢。
“真被那小子嚇傻了啊,還不快去找人!”
薛銘回過神來,幾乎蹦起老高,連聲說著謝謝閣主,謝謝閣主給屬下機會。
……
秦三這幾天如同驚弓之鳥,惶惶不可終日。
他做夢沒想到葉傲竟然會那么強大,折磨他,折磨秦紫,就連威名赫赫的陳家也嚇得逃離了。
這會兒他后悔了,不該沾上秦紫,原以為是富貴加身,沒想到卻是禍?zhǔn)虏粩唷?/p>
秦紫,不見了,很多人都來找他打聽。
畢竟,他是她最信任的人。
可是,他真的不知道她去哪里了,那股莫名的不安感迅速蔓延著。
秦宅空了,偌大一個宅子,只剩下他和幾個手下。
那天葉傲來了,他嚇得爬進(jìn)床底不敢出來。
那個人的氣息太嚇人了,他站立的地方,他就是王。
所有的人,只配匍匐在他腳下顫抖。
薛銘進(jìn)門就說明了來意,奉閣主之命,邀請秦小姐去星云閣共商大事。
秦三頓時來了精神,連忙說有要事稟報閣主。
就這樣,秦三住進(jìn)了星云閣,他的心終于慢慢放松了。
……
魅影在近郊處尋得一處別墅,古香古色,環(huán)境和空氣都非常好。
很快,葉家老宅人去樓空,所有人都搬到了這里。
韓湘雪穿著式樣簡單的白襯衣,牛仔褲,純美得仿佛是墜落凡間的天使。
只是,她很少說話,最多的時候就是莞爾一笑。
她不認(rèn)識任何人,無論葉夫人怎么親近她,她的眼神還是茫然的。
“魅影,雷天輩快出關(guān)了,請他給我母親和湘雪看病吧。”
雷天輩,華夏國最赫赫有名的神醫(yī),醫(yī)術(shù)已經(jīng)達(dá)到登峰造極的地步。
只是,此人脾氣古怪,視金錢,權(quán)勢為糞土,鮮少有人請得動。
一年前那場血戰(zhàn),葉傲一戰(zhàn)成名,完敗八方神尊,但其實也受了輕微的內(nèi)傷。
沒想到,雷天輩居然不請自來,盡心為葉傲調(diào)理。
數(shù)日后,葉傲的功力竟然比之前精進(jìn)數(shù)倍。
后來才得知,雷天輩性子恬淡,不喜不悲,斷絕人間七情。
唯獨對下棋情有獨鐘,無意中得知葉傲棋藝高超,所以不遠(yuǎn)萬里前來相會。
兩人,就此結(jié)下忘年之交,情誼醇厚如酒。
“那星云閣,龍尊打算怎么辦。”
葉傲自然知道魅影說的三天期限,讓閣主帶眾人來下跪,磕頭,可那時只是為了在四方城揚名立萬。
如今,恐怕不知道葉傲的已經(jīng)很少了。
“算了,已經(jīng)給過星云閣教訓(xùn)了,不必趕盡殺絕。
再說,如今四方城已經(jīng)沒有人敢傷葉家人了吧,不必拿星云閣立威了!”
饒是多年的軍戎生涯,葉傲蛻變成了錚錚男兒,但是他生性的善良還是沒有被磨滅。
他始終記得,父親多年前的教誨,做事不可太過,得饒人處且饒人。
葉傲眼神定在不遠(yuǎn)處,母親正在采摘鮮花,然后小心翼翼別在韓湘雪發(fā)間。
兩人相視一笑,畫面格外溫馨。
“對了,還有小枚,我要讓她的腿恢復(fù)如初。”
葉傲頓住了腳步,眼波流轉(zhuǎn)間,忽然想起劉伯,劉玫好像許久了還沒過來。
電話響起,耳邊響起一個沙啞的聲音。
說得很慢,很慢,好像是被掐著脖子一字一字憋出來的。
“少,爺,他,們,來,了。”
該死的,居然還有人敢太歲爺上動土!
……
那天宴會被辱后,魏彥當(dāng)晚就動身去了外省,他得請回赫赫有名的四大天王!
陳曉涵是金枝玉葉,豈能容那敗家子侮辱,只要殺了葉傲就能為她出了這口惡氣。
那樣,不但能俘獲芳心,還能讓魏家一躍成為一流家族。
只要能請回四大天王,就是傾盡家產(chǎn)也值了。
但是,他做夢沒想到,短短數(shù)日四方城的天就變了。
陳家,陳曉涵,就如同被空氣蒸發(fā)了,再沒有留下任何蹤跡了。
他很傷心,也很失望,同時也拒絕相信葉傲的強大。
他要殺了葉傲,帶他的人頭去見陳曉涵,天涯海角也把她追回來。
魏彥沖到葉家老宅時,里面只剩下劉伯和劉玫了。
劉玫腿腳不靈便,走得很慢,不時幫著劉伯收拾老物件。
劉伯從小在老宅里長大,對這兒的感情自然無比深厚,一邊收拾一邊默默流淚。
碰!
門被踢開了!
門外,站著魏彥,身后是一大幫人。
劉伯眉心微微抖動著,強作鎮(zhèn)定問他來干什么。
“葉傲呢,叫他出來,乖乖受死,或許我不會牽連無辜!”
幾乎沒有費吹灰之力,劉伯和劉玫被吊了起來。
腳下是一塊碩大的冰,正在慢慢融化著。
兩人并排吊立,赤著腳,費力地踩在冰塊上。
四周,升起絲絲白霧,寒意,逼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地上浸出一片水漬,劉伯畢竟年事已高,漸漸支撐不下去了。
腳胡亂踢著,惦著腳尖才能踩著冰塊,脖子上的窒息感越來越強烈。
魏彥撥通了電話,湊到劉伯耳邊,當(dāng)他聽到葉傲聲音時,眼睛一下亮了。
就像瀕死之人,看見了生的希望。
“哈哈,最多一分鐘,你們就踩不到冰了。
五分鐘之內(nèi)就會窒息而亡,若是葉傲還不來的話。
記住,冤有頭債有主,是葉傲害死了你們喔。”
魏彥搖頭晃腦說得很得意,這次去大省城還真是長了見識,學(xué)會了很多折磨人的損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