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抬頭一看,差點被嚇了一跳,攔住了他們?nèi)ヂ返?,赫然就是張尋?/p>
傷心紅煙先是一愣,接著二話不說轉(zhuǎn)身就跑,另外兩個殺馬特也是趕緊分頭跑了出去。
張尋知道傷心紅煙是三人中的老大,直接就認準了他,然后追了上去。
“讓開!別擋老子的路!”傷心紅煙一邊跑一邊嚷叫道,一直往商業(yè)街的另一頭逃去,路上推倒了好幾個人,為了攔住后面追上來的張尋,他還故意弄翻了兩個賣小吃的攤檔。
“這混蛋!讓老子追上立馬就打斷你兩條腿!”張尋暗暗罵著。
大概三分鐘后,傷心紅煙逃到了商業(yè)街另一頭,又往一條巷子躥去了。
那條巷子有些長,不過好在沒有人,也沒有什么障礙物,張尋立即就全速沖了過去。
終于,在巷子轉(zhuǎn)角的地方,張尋追上了傷心紅煙,一下子撲過去,穩(wěn)穩(wěn)地把他雙腳壓住了。
“麻批憨瓜!你繼續(xù)跑??!”張尋站起身來,扯下傷心紅煙的襯衫,把他的雙手捆了起來。
傷心紅煙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只好求饒道:“大哥,放過我吧,我也是出來混口飯吃的,要害你的不是我,是別人出錢讓我們做的。”
張尋懶得聽他說什么,開始搜他的身,很快便搜出了一個錢包,錢包里也有身份證。
那上面寫著傷心紅煙的真名:賴大飛。
住址則顯示他是東川省洛安縣的,張尋并不認識那個地方。
張尋把他的身份證塞回了錢包,然后抓著賴大飛的頭發(fā),問道:“那你說說,是誰出錢指使你們在縣城害我的?”
賴大飛也立馬就招了,說道:“是義哥,藍義,是他支開了那個叫郭棟的人,然后再讓我們上去設局,還有什么其他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張尋沉思了一陣,心想還真的是藍義?藍義就是二舅的人,看來要害我的,還真是我二舅,這王八蛋,這次總算是抓了個人證。
接著,張尋就押著賴大飛走回了手機城,找到陳慧茹后,又帶著賴大飛去了停車的地方,把賴大飛關(guān)進了車里。
隨后,兩人又迅速返回手機城,張尋挑了部諾基亞,接著又到服裝店買了幾套衣服。
等回到停車的地方時,陳慧茹突然遞給了張尋一張紙條。
張尋接過來,看了一眼,頓時有點懵逼,紙條上面寫的東西,大意是他欠了陳慧茹7350塊,每個月的利息是5%,也就是367塊,每個月至少要把上個月利息還清,否則這些利息就利滾利。
張尋還以為手機和衣服是陳慧茹出錢給自己買的,看到這張欠條之后,頓時后悔起來了,心想早知道就省一點了,換臺便宜點的手機,那件五百多塊襯衫也不要了。
陳慧茹看著張尋黑沉的臉,嘴角卻浮現(xiàn)了一抹得意的笑容,說道:“另外,不能把這件事告訴你三舅,否則,哼,有你好受的!”
張尋咬著牙,暗暗咒罵了幾句。
七千多塊,每個月還要三百多利息,他一個學生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還的清。
二十多分鐘后,車子回到了別墅。
張尋揪著賴大飛的頭發(fā),說道:“給老子下車!跟老子過來!”
江三誠原本在廚房里忙著,聽見車聲后便走了出來,問道:“怎么回事?這人是誰?”
張尋一腳踢在了賴大飛的后背,把他踢到江三誠面前,說道:“就是這貨在縣城害我的,還有兩個同伙跑了。”
江三誠皺起了眉頭,蹲下去打量了一下賴大飛,然后問道:“是誰指使你的?”
賴大飛在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了這棟豪華的別墅,看著江三誠,知道江三誠肯定是個有錢的大老板,也不敢撒謊,便說道:“是藍義,他給了我們兄弟三人一萬塊,轉(zhuǎn)賬記錄還在我的手機里。”
江三誠又讓他掏出了手機,發(fā)現(xiàn)里面果然有一筆轉(zhuǎn)賬,正是藍義轉(zhuǎn)給他的,他還看了兩人的聊天記錄,沒什么內(nèi)容,都是讓出來一起喝酒唱K之類的,他也明白了藍義和賴大飛的關(guān)系不錯。
隨后,江三誠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撥打了自己二哥的號碼,說道:“江貳,你個王八蛋,現(xiàn)在你的人落在我手上了,人贓俱獲,看你怎么說!不想他坐牢的話,現(xiàn)在就過來!”
張尋站在旁邊聽著,他第一次聽見了自己二舅的聲音。
那道聲音顯得有些慵懶,慢吞吞地說道:“什么人贓俱獲?”
江三誠有些發(fā)怒了,說道:“還裝傻是吧?他都已經(jīng)承認了,是你的秘書藍義指使的!是藍義叫他去縣城故意跟人打架陷害張尋的!”
那道聲音又慢吞吞地說道:“哦?那你把他送巡捕局去吧,打架而已,頂多蹲個十天八天。”
江三誠頓時就被氣得火冒三丈了,可是轉(zhuǎn)頭一想,發(fā)現(xiàn)自己還真的不能拿對方怎么樣,打個架根本算不得什么事,更關(guān)鍵的是他打的又不是張尋,而是另外幾個人。
“王八蛋,你給我等著!”江三誠齜牙咧嘴地罵道,隨后便掛了電話。
張尋在旁邊看著,卻是覺得江三誠為了他生這么大的氣,也挺夠意思了,算是盡了當舅舅的責任,便說道:“三舅,那就算了吧,現(xiàn)在知道是我二舅要害我,那就好辦了,以后我會防著點他的。”
再看向還趴在地上的賴大飛,張尋蹲下去解開了綁在他手上的襯衫,說道:“走吧,下次別再讓我看見你!”
賴大飛趕緊爬起來,把襯衫穿好,灰溜溜地跑了出去。
晚飯的時候,張尋想起來,自己得找時間做做兼職,賺點錢還債了,便說道:“三舅,你知道哪里有可以打兼職的地方嗎?好男兒出門在外,也不能只會白吃白喝,”
江三誠想了一會,似乎很理解張尋的想法,也不阻攔,便說道:“明天中午等你下課后,我讓王洪在校門口等你,讓他帶你去。”
張尋點了點頭,心里安穩(wěn)了不少。
吃了晚飯,張尋本來想去上晚修的,卻沒想到江瑜那四個朋友又來了,拉住了張尋,硬是讓張尋從今晚開始教他們唱那首《風一樣的自由》,說等過一陣子學會了,立馬就錄成視頻,然后發(fā)到網(wǎng)上去。
張尋哪里拗得過他們五個人,無奈,也只能答應了。
第二天清晨,張尋很早便起來了,然后上了樓頂。
天還沒亮,張尋對此很滿意,隨后,他又無比警惕地沿著樓頂看了一圈,周圍也沒人這么早起來。
他這副模樣,看起來像個賊似的,鬼鬼祟祟,如果有人看見了,十有八九就要喊抓賊了。
確認沒人能看到樓頂之后,張尋才找個地方盤腿坐了下來。
隨后,他在口中細聲念道:“陰陽順逆分四氣,三呼三吸歸九宮,循環(huán)往復游四象,天地靈氣一掌中。”
他這句話源自張家祖?zhèn)飨聛淼哪潜竟偶缎揿`》,這本古籍很是機密,上次郭棟去接他的時候看到過封面,而郭棟想拿過去細看的時候,張尋根本沒有給。
張尋一邊念著,一邊向前伸出了右手,手掌向上攤開著。
而隨著話音落下,他的手掌上竟然出現(xiàn)了一個隱約可見的白色漩渦。
接著,張尋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此時,只聽見“嘶”的一聲,那個白色漩渦瞬間化成一縷輕煙,被張尋吸入了鼻中。
隨后,張尋立即屏住了呼吸,過了大約半分鐘,他才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而那口氣,看起來無比渾濁,就像是發(fā)動機老化的摩托車噴出來的尾氣一樣,有些嚇人。
張尋也是一驚,嘀咕道:“這次咋呼出這么多濁氣?是因為大城市的空氣沒有大山好嗎?還是因為我這幾天動了太多雜念歪念?”
輕嘆一聲,張尋又重復了之前那句話,而他的手掌上,再次出現(xiàn)了一個白色漩渦。
就這樣,張尋在這樓頂上“鍛煉”了起來。
而他的身體,也開始慢慢變熱了,落在他身上的露水甚至都開始被蒸發(fā),形成了一片淡淡的霧氣,繚繞在張尋周圍。
這種無法用醫(yī)學常識來解釋的怪異發(fā)熱,對于普通人來說,也許就相當于發(fā)高燒,而且是致命的高燒,但是對于張尋來說,卻是有益身心的特殊鍛煉,或者用《修靈》里面的話來說,這就是“修煉”。
半個多小時后,張尋吐出最后一口濁氣后,便緩緩站了起來。
隨后,他又面向東邊,雙眼緊閉,默念了一句:“星河落勾陳,玉霞映天璣,紫氣東來入明眸。”
說完,張尋便嚯地一下睜開眼睛,而后死死盯著東邊,盯著太陽升起的地方。
數(shù)分鐘后,一縷隱隱約約的光亮穿透了云層,城市的東邊亮了起來。
這抹光亮,也映入了張尋的眼中,張尋很滿意地笑了笑,自語道:“還以為在大城市里做不了‘煉眼’,沒想到還是成功了。”
煉眼,也是《修靈》中記載的,大意是說每天早上太陽升起的時候,第一縷陽光中會帶著“紫氣”,人只要在那個時候盯著東邊看,紫氣便會進入眼中,而眼睛吸收了紫氣,看東西就會更加清晰,據(jù)說,這煉眼要是煉到極致,便能以肉眼窮盡千里山河。
張尋雖然覺得這個說法太夸張了,但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眼睛確實能看的更遠,在大山里抬頭看飛機的時候,他連飛機上的圖案甚至文字都能看見,別的小孩和大人卻說就只是能看見飛機。也是因此,張尋在村里都成了小有名氣的千里眼了。
又在樓頂看了會風景,張尋便下樓吃早餐去了。
這一次,送張尋去學校的是江瑜,他那幾個朋友昨晚并沒有回家,而是留在這過夜了,今天這一大早也剛好一起去學校。
在校門口下車后,張尋正要進去,便聽見后面?zhèn)鱽砹艘坏莱靶β暋?/p>
轉(zhuǎn)過頭看去,發(fā)現(xiàn)原來是又一輛悍馬停在了后面,下來的一個男生對江瑜等人嘲諷道:“這不是咱們學校的垃圾樂隊五人組嗎,什么時候出新歌?。客镀笨删鸵_始了,輸了的話,那個廢棄球場可就沒你們份了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