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段小天一聲怒吼,平息了內(nèi)部矛盾。
他當眾承諾,凡是斷后之人,都會得到段家的幫助?;蛘哂惺裁礂l件盡管提,只要他能做到,決不推辭。
大家都明白,只有段小天的親信才有機會登上木筏,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放手一搏。
當即有人提出條件,得到了滿意答復后。便一咬牙,欲賭一賭自己的運氣。
有人跳河,有人沖向叢林,也有人不信邪,要跟巨蜥血拼到底,搏出一條生路。
密集的槍聲響起,卻擊退變異巨蜥。因為子彈無法穿透變異巨蜥堅硬似鐵的皮甲,所以,打是打不過的,唯一能做的就是跑快點。
奇怪的是,巨蜥并未追捕漏網(wǎng)之魚。而是盯著岸邊,它們擁有智慧,知道什么是蠅頭小利,什么是美味大餐。
“沖啊!”
見有人活著沖出巨蜥的包圍圈,剩下的人心動不已,知道機不可失,便不再觀望,直奔巨蜥而去。
而這次,他們不但沒有之前那人的幸運,而是自投羅網(wǎng),送人肉入蜥口。
咔咔咔!
血漿四濺,灑滿一地。
巨蜥像咀嚼麻花似的,一口一口,嘎嘣脆。
剩下的人都驚呆了。
之前那個人……為什么不吃?嫌少?還是嫌他太瘦?
此時此刻,木筏已下水,晃晃悠悠,漸漸遠離了岸邊。
“兄弟們,沒活路了,下水吧。說不定運氣好還能游到對岸。”
一想起那吞人的怪魚,一個個心底發(fā)寒,慌得一批。未來的天師都被一口吞了,何況他們這些凡夫俗子。不管怎么看,游到對岸的幾率都微乎其微。
夏宇被巨蜥追殺了一整天,歸結原因,是有人故布疑陣,所留下的線索,使他誤入巨蜥領地。而幕后主使正是這艘木筏上的人。
但凡有一絲可能,他決不會讓這些家伙看到明天的太陽。
木筏晃晃悠悠的飄在水面上,看似平靜的水面下,不知道有多少變異生物正盯著他們。
奇怪的是,被逼下水的人,卻沒有遭到水怪的攻擊?
這讓人很難理解,甚至有人跳下水,跟著木筏游了一會兒,沒有發(fā)生任何意外,那吞人的怪魚也沒有再出現(xiàn)!
就在隨著木筏漂流的人要上船的時候,夏宇漫不經(jīng)心的向旁邊挪了一步,一腳踩在了那人的手上。
這一腳并不重,硬邦邦的鞋底卻劃破了他的手指。
一滴鮮血落入水中,一眨眼,便融化了,淡的看不見了顏色。
淡淡的血腥氣味緩緩的擴散開。
“朋友,請挪下位子。我要上船!”
被踩了一腳,那人敢怒不敢言。
敢正面對抗段小天的人,又豈是普通人,有氣也得忍著。
夏宇無動于衷,皺著眉頭,仔細觀察水面,試圖找出藏在暗處的危險。
那人見夏宇不肯讓位,便只好向前游去。
撇了撇嘴,抱怨的話尚未出口,一條堪比水桶粗細的觸角從木筏下劃過,將那人死死纏住。
“救……”
或許是觸角怪用力過猛,那人用盡全身的力氣,也只是喊出一個字,而且聲音極小,連一朵小小的浪花都沒翻起,便沉入水底喂了魚。
“什么聲音?”
別人聽不見,不代表段小天聽不到。
“徐箐呢?他人呢?”
“他?我剛才還看見他在水里游的挺歡。”
“是挺歡,我還聽他吹自己是什么浪里白條,怎么不說自己是潛水艇???”
幾位與他關系好的損友擠兌一番后,才發(fā)現(xiàn)木筏附近看不到徐箐的身影,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大事不妙,徐箐出意外了。
“徐箐,別玩了,快上船……”
無論同伴怎樣呼喚,始終不見徐箐的身影。
就在這時,有人看到木筏后方的水面上鼓起一個氣泡。
噗!
氣泡剛浮出水面就爆裂開了,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味彌漫開來,水面上漂浮著一片片鮮血。
“是徐箐,他遇害了。”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回頭,看向身后的水面。
砰!
一頭水怪破水而出,騰空而起,如利劍一般朝著那片血水沖殺過去,那猙獰又恐怖的魚頭,竟讓大家感到十分眼熟。
是那頭吞了未來天師的怪魚,他又來了。只是這一次沒有搶到先機,讓其他變異生物拔了頭籌。
怪魚落入水面時,激起巨浪,差一點掀翻了木筏。
“人太多了,木筏承受不住,需要有人下水。”
巨浪拍打木筏,折斷了木頭,一下子讓木筏下沉了十公分,已有沉船之危。
段小天一開口,抱怨、咒罵的聲音瞬間沒了。
“你你你,還有你,下水!”段小天親自點名,木筏上的人除了夏宇,其他人都是戰(zhàn)爭學院的高材生,都是他的同窗好友。不管點到誰,他心里都不好受。
“好!”
有人不敢反抗,也有人想抱大腿,更有人是段家的附庸勢力,不敢不從??偠灾?,被點名的人都跳進了水里。
木筏緩緩上浮,沉船之危解除了。但是,木筏上只剩下了四個人。除去夏宇和段小天,還有兩個奇怪的人,他們身上背著槍盒,從槍盒的大小來看,一定是威力極大的武器。
夏宇盯著他們看了老半天,越看越奇怪。
木筏上的人或多或少都說過話,或者流露出過擔憂害怕等情緒??墒沁@兩位在木筏上,沒有說過一個字,那張臉像假的一樣,沒有任何表情變化。
見夏宇警惕的樣子,段小天咧嘴一笑,不予解釋。
砰!
怪魚又一次躍出水面,落水時,再一次掀起巨浪。
巨浪再一次撞擊木筏,發(fā)出吱吱的怪響。木筏快撐不住了,再來幾次,一定會散架。
沒有嘗到鮮的怪魚脾氣很大,若不能平復它的情緒,夏宇和段小天只能棄船了。
夏宇眸光流轉(zhuǎn),已有決斷。
非常突然的刺出一劍,正中水中之人。
劍鋒一挑,霎那間,中劍之人鮮血狂飆。
“??!”
慘叫聲來的突然,可是夏宇那一劍更突然,驚得眾人目瞪口呆,就連段小天也被夏宇臊操作驚住了。
“天哥,是他,是他要殺我。”中劍之人,捂著肩膀上的傷口,朝著夏宇嘶吼。
段小天臉色陰晴不定,他搞不懂夏宇為什么選擇這個時候殺人。難道他不知道木筏要快撐不住了。
況且,他們正處于湖中心,一旦落入水中,他們將和那些人一樣,只能聽天由命了。
二人對視了片刻,皆沉默不語。
但是他們從都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殺意。
砰!
怪魚再次出現(xiàn),一口吞下了中劍之人,卻沒有再次躍出水面,吞下那人后,頭一甩尾巴一擺,歡快的游走了。
“下不為例。”段小天氣息一斂,明白了夏宇的用意,然后彎腰撿起一根斷木,用力一拋,刺中一位目標。
那人不是戰(zhàn)爭學院的學員,是之前從岸上被逼下河的人。
刺中那人后,游走的怪魚立刻掉頭,沖向那片彌漫著血腥氣味的水域。
不管是戰(zhàn)爭學院還是其他學院,他們都是夏宇的仇人。但是,戰(zhàn)爭學院的實力最強,威脅最大。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翻臉攤牌的時候,彼此間正處于互相利用的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