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咪沒有惡意,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韋揚秋上樓后,辛藜芪看著李浮圖說道,“我們就遵從權(quán)宜之計的約定,互不干涉。”
沒有任何形式上的歉意,好像他遭受這些待遇,完全是正常的。
李浮圖心底冷笑,這樣還沒有惡意,那什么才是惡意?
“沒關(guān)系。”但李浮圖覺得真的沒關(guān)系。
從他決定摧毀她開始,一切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住小黑屋而已,有什么關(guān)系呢?
“那就委屈你了,我媽咪的性格……你是知道的。”
“我將就一下也行的。”李浮圖點點頭,心里卻覺得好笑。
這不就是典型的女表立牌坊嗎?好人都讓你做了?
“我先去睡了,你也早點休息。”
李浮圖再次含笑點頭,目送辛藜芪上樓,他并沒有閑著。
走出別墅,在四周逛了一圈,在合適的位置安裝口袋里僅剩的微型投影機,偵察別墅構(gòu)造。
就算再怒火中燒,他也會遵守最基本的職業(yè)操守。
回到雜物室,看著像狗窩一樣的被褥,李浮圖苦笑連連,到了他這個級別,還糟踐自己,放著豪華臥室不住,來這里住小黑屋。
他都有些同情自己的遭遇。
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只能苦中作樂。
盤膝坐下,對于武者來說,修煉是最好的作息方式。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陣陣敲門聲,把他從修煉狀態(tài)中驚醒。
“你是豬嗎?還要我來叫你起床?”
打開門,韋揚秋站在門外咆哮,把她身邊不斷搖尾巴的狗子嚇了一跳。
“不好意思,阿姨!麻煩你了。”李浮圖一點都沒有被責(zé)罵的覺悟,笑瞇瞇地道。
“嗯?”
韋揚秋一聽這陰陽怪氣的話,看著腳下往她身上蹭的狗子冷笑道,“你還不如我養(yǎng)的一條狗,見到主人它還知道搖尾巴。”
李浮圖笑容僵硬了。
“狗子!我給你換個好聽的名字。”韋揚秋彎下腰,摸了摸狗頭,“以后你就叫李浮圖,一定要乖喲。”
狗子似乎感受到主人疼愛,更加親昵地往上蹭,末了還吠了兩聲。
“李浮圖!”韋揚秋對著狗子喊了一聲。
狗子是又蹦又跳,歡喜得不行。
李浮圖就這么靜靜地看著這個女人在表演,就像在看一個小丑在極致演出,看得津津有味。
想惡心他?這點量還不夠足。
“你聾了?叫你你沒聽到嗎?”韋揚秋突然轉(zhuǎn)頭對李浮圖怒目而視。
“阿姨有什么吩咐嗎?”李浮圖不卑不亢地應(yīng)道。
臉上表情沒有絲毫變化,既不惱怒,也不生氣。
“嗯……一股酸臭味,昨晚沒洗漱嗎?”韋揚秋責(zé)問道。
“有些累了……”
昨晚上他走了一圈,樓下三個衛(wèi)生間洗發(fā)水毛巾之類的什么都沒有,讓他怎么洗?
當(dāng)然,李浮圖估摸著,韋揚秋是故意的。
“鄉(xiāng)巴佬果然是鄉(xiāng)巴佬,讓人惡心。”韋揚秋一臉的嫌棄,掩著鼻子走了。
李浮圖有些哭笑不得,一大早的,韋揚秋啥事都不干,跑過來就為了惡心他一下,可想而知,她的生活有多無聊。
這種女人,可能連活著的意義都不知道吧!
不過有一點韋揚秋說對了,沒洗漱,確實渾身不舒服。
剛想到傭人的后院去看看,一個穿著廚師裝的矮瘦男子迎面走來。
“李先生,太太吩咐我給你送的衣服,洗漱請到這邊來。”
李浮圖愕然,這個名義上的丈母娘有這么好心?
看著矮廚師手里拿著疊好的衣服,他又有點看不懂。
直到他洗漱出來,低頭看著自己被運動套裝勒到變形的身體,他才恍然。
韋揚秋還是那個韋揚秋,她是鐵了心讓他出丑。
一個身高一米八,身體壯碩的人,穿著的衣服卻是一米六的型號,這看起來何止不倫不類啊,簡直就是畫虎類犬。
本來帥氣的一個人,現(xiàn)在像一個死gay在搔首弄姿。
飯桌上。
辛藜芪盯著李浮圖看了好一會,才收起她的驚容,“你先將就著穿吧。”
不將就還能怎么樣?李浮圖在心里暗暗誹腹。
正準(zhǔn)備坐下,韋揚秋冷不丁地喝道,“誰讓你坐下的?”
“我看出來了,阿姨不喜歡我。”李浮圖理都不帶理她,自顧自地坐下,端起牛奶就喝。
“你真聰明,居然被你看出來了?”韋揚秋像看白癡一樣看過來。
“既然這樣的話,吃完早餐,我就去跟老爺子說一下我昨晚跟早上的遭遇,畢竟強扭的瓜不甜。”李浮圖認(rèn)真地說。
昨晚上他一直一聲不吭,等的就是韋揚秋今天早上的囂張跋扈,果然!這個女人膨脹起來,就沒有什么腦子了。
“你敢?”韋揚秋咯噔一下,音貝提高了一個等級。
昨晚上步步試探讓她以為,李浮圖不但是個廢物,還是個懦弱無能的廢物。
沒想到今天居然就反抗了,這完全出乎她的意見之外。
辛家有今天,是老爺子打下來的天下,在辛家,他擁有絕對話事權(quán),幾乎沒人敢忤逆。
壽宴上她被連番訓(xùn)斥,已經(jīng)觸怒老爺子。
如果李浮圖真的事無巨細(xì)把昨晚到今天的事匯報給老爺子,等于再次挑戰(zhàn)老爺子的權(quán)威,老爺子盛怒之下,很可能會把她逐出辛家。
這還是看在她女兒辛藜芪的份上,否則這個“可能”會變?yōu)?ldquo;肯定”。
“我有什么不敢的?”
李浮圖反問道,“如果進入辛家是這種生活,那我為什么要委屈自己?”
哼!說得輕巧,這個廢物會放棄唾手可得的榮華富貴?
顯然不會,韋揚秋認(rèn)定李浮圖就是個貪財好色的廢物。
但昨晚上的事,絕對不能傳到老爺子的耳邊。
“我只是試一試你,沒想到這點委屈都受不了,還想娶我女兒?”韋揚秋強忍著怒火,說著言不由衷的話。
“我現(xiàn)在不想娶你女兒了,可以嗎?”
“你……那你就給我滾。”韋揚秋氣急敗壞叫嚷。
“我會的,不過走之前,我會到辛家老宅向老爺子告別的。”李浮圖悠然自得地道。
現(xiàn)在,主動權(quán)在他手里。
“李浮圖,你別鬧了。”辛藜芪明顯也意識到,昨晚上的事,會對她母親很不利。
“別鬧?”
李浮圖笑了,單純只是覺得好笑極了,“昨晚上一回來就讓我洗車,端洗腳水,住小黑屋,罵我是廢物的時候你怎么不說別鬧了?”
“今天早上你媽咪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下樓罵我是豬,還不如一條狗,給她那條寶貝狗子取名叫李浮圖,侮辱我的時候,那時候你又在哪里?”
“你看我這身衣服,就是你媽咪精心為我準(zhǔn)備的,你現(xiàn)在跟我說別鬧,你說好笑不好笑?”
一口氣說完,李浮圖瞬間感覺清神氣爽。
辛藜芪也有些發(fā)懵,轉(zhuǎn)頭看向母親,“媽!你……怎么能這樣?”
罵自己的女婿不如一條狗,還把自己女婿當(dāng)狗使喚,如果老爺子聽到,何止會大發(fā)雷霆啊!
韋揚秋似乎也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臉色瞬間煞白。
“我堂堂一家之母,怎么可能會說那種尖酸惡毒的話,姓李的,你盡管去,看老爺子是信我的還是信你的?你不去我都看不起你。”韋揚秋索性耍賴。
死不承認(rèn),誰能奈她何?
李浮圖搖搖頭,把手機拿出來,點擊錄音鍵,然后播放。
“原來你套路我?”聽到聲音的瞬間,她就明白過來。
“套路?我只是把你罵我是條狗的話錄下來,就是怕你不承認(rèn),沒想到你臉皮是真的厚,比城墻還厚,剛才說那話你不害臊,我都替你害臊啊!”
韋揚秋羞怒難當(dāng),直想找個洞鉆進去。
就連辛藜芪也臊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