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酒店老板的辦公室,分為三間,我們所在的位置是純辦公用的“辦公室”,跟普通老板的辦公室差不多,只不過,裝潢更加考究一些,用料全是頂級紅木,造價不菲。
辦公室里面,是個休息室,也就是昨天下午安瀾“伺候”老板的地方,和酒店房間差不多,大床房,帶透明淋浴室,只是比普通房間,多一個落地式的書架。
上述兩個房間,并不能體現(xiàn)老板有錢,真正奢華的,是書架后面的隱藏空間!
不知道這些有錢人怎么想的,是不是電影看多了?都喜歡利用書架當(dāng)暗門,而且,還不設(shè)密碼,直接向側(cè)面推,書架就挪開了,下面露出導(dǎo)軌,說明書架下有隱藏式的滑輪。
里面是個密室,沒有窗戶,有兩張會客沙發(fā),密室四壁,滿墻都是玻璃展示柜,男人的喜歡,從來都是很簡單的——相信大部分小朋友都有一個夢想,那就是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玩具房間,里面擺著各種玩具——這個密室,就是這位老板的“玩具房間”,只不過他的“玩具”,太過于高級,以至于,有些東西,我甚至都不認識。
所有“玩具”,分為四大區(qū)域,東邊一面墻,全是腕表,每只表占據(jù)一個玻璃柜,大概三十厘米立方的櫥柜,一共4層,每層15個櫥柜,也就是一共70塊手表,光勞力士(這是我認識的為數(shù)不多的名表品牌)就有二十來塊,而且,每塊表的旁邊,還都有???,上面寫著購買時間、購買地以及價格。
明碼標(biāo)價,夠直白,我喜歡。
連看了十幾塊,最便宜的一塊都有9萬多人民幣,剛才表姐說了,我可以隨便拿走,不算偷,表都是貴金屬,挺重的,不宜多拿,慢的跑路受到影響,我也不貪心,只拿一塊就好,拿哪塊呢?當(dāng)然是挑最貴的!標(biāo)價為49萬歐元,購買地為銳士,2019年的新款。
打開玻璃柜,拿出那塊表,我戴上左手,端詳了一陣,表盤上有品牌,但我不認識。
“派、派特克……菲、菲麗?”我嘗試讀出來。
“是百達翡麗,”安瀾進來了,“你可真土鱉!”
“哦!聽過,聽過!”我狂點頭,冬冬跟我提過這個品牌,超頂級名表,“你怎么進來了?找好轉(zhuǎn)移目標(biāo)了?”
“就興你拿,不興我拿呀!”安瀾白了我一眼,徑直走向西邊的那面墻,那邊清一色,全是包包,不過以男包居多,也有少量女包。
安瀾走到一個玻璃柜前,打開,拿出里面一只綠色的女包,不客氣地挎在肩上:“哼!我看上這款好久了,跟他要了兩次,他都不給我!”
我顛顛跑過去,包旁邊也有標(biāo)簽,切,才兩萬多,表姐這什么水準(zhǔn)??!我隨手挑了一款男士雙肩背包,鱷魚皮的,都有四萬多呢!我直接背上了,可以用來裝物品,之前用的是陳默留下的她的小背包,已經(jīng)跟球衣繩索一起掉下樓去了。
繼續(xù)看貨,南邊一面墻,全是鞋類,有女鞋,也有男鞋,女鞋一水兒的名牌高跟鞋,安瀾愛不釋手地拿了兩雙,不過想想,又放回去了,她現(xiàn)在腳下穿的,是一雙坡跟鞋(酒店工作鞋),行動已經(jīng)很受限制了,如果換成高跟鞋,遭遇喪尸的時候,會很危險。
男鞋里面,大部分是皮鞋,同理,我也不能挑,還有幾雙AJ籃球鞋,這個我認識,全是限量版,對于這位老板而言,倒是算不上貴,可能是一種情懷吧,安瀾說過,老板很年輕,80后。
不過,我看了看鞋碼,都是41的,我穿43碼,衣服小點可以穿,鞋沒法將就,還是安心穿我的阿迪王跑鞋好了。
剩下的北面櫥柜,這個就比較幼稚了,只有十個玻璃柜,每個柜子里,放著一臺車模,不是車展上那種穿的很少的車模,是汽車模型,每個車模旁邊,還都有一把車鑰匙,跟我那個勞斯萊斯打火機差不多。
更可笑的是,車模旁邊,居然也標(biāo)著價格,比如,那臺綠色的蘭博基尼,標(biāo)價340萬人民幣,這不可能是車模的價格,我摸過了,車模是塑料的,不值錢,應(yīng)該是原車的價格。
“這……有點low吧?”我嘲諷道。
“怎么low了?”表姐不解地問。
“車模又不貴,這玩意幾十塊錢,貴的幾百塊,我也買得起!”我撇嘴道。
“呵呵,”安瀾指了指車模,又指了指地下,一字一頓道,“一一對應(yīng)。”
“啥意思?”我問。
“這里的每個車模,都有一臺對應(yīng)的車,停在地下他的私人車庫里,車模是假的,但旁邊的鑰匙,全是真的!”
臥槽!我差點驚掉下巴!還有這種操作!
我趕緊再去看價格,最貴的一臺,帕加尼風(fēng)之子,到手價3200萬!
“開這個走!”我興奮地拿起帕加尼的車鑰匙。
“傻呀你!”安瀾搶過鑰匙,直接扔在了地上,竟摔壞了,這給我心疼的,這把鑰匙不得幾十萬啊,“這臺車地盤比你腳面都低,外面交通狀況那么差,怎么開呀!”
倒也是,剛才在樓頂?shù)臅r候,我四面?zhèn)刹檫^,很多道路都已經(jīng)被堵住了,這車雖然貴,可是連馬路牙子都上不去,確實不實用,可能,開不出一百米,就得被喪尸追得迫棄車逃遁。
也就是說,應(yīng)該選個通過性能好,也就是地盤高的越野車。
還真有2臺越野,第一個是勞斯萊斯庫里南,700多萬,車??瓷先ジ叽笸?,但是卻又被安瀾給否決了,她說這車油耗太高,開不了多長時間就得加油。
退而求其次,我只好選了第二臺,奔馳G,才170萬,是所有車?yán)镒畋阋说囊慌_,太掉價了……
逛完“奢飾品”陳列館,我有點不甘心就這樣走,趁著表姐繼續(xù)去地圖前研究下一個目的地,我回到密室,又挑了十幾塊價格較高的腕表,打包裝進雙肩包里,總價大概600多萬的樣子,如果將來有機會回到人類幸存區(qū)域,這些表,可都是硬通貨啊!
收獲滿滿地出來,問表姐,到底找好下個據(jù)點了沒有。
安瀾端著地圖,依舊迷茫:“說不好哪里安全。”
“不著急,就暫時留在這里吧,”我坐進松軟的沙發(fā)椅中,“可惜啊,房間里沒有食物,否則,這里本身就是個完美的據(jù)點。”
安瀾起身,揉了揉酸脹的眼睛:“不找了,沒靈感,聽你的,先呆在這里,食物倒是好辦。”
“怎么辦?”我問。
安瀾指了指電梯:“地下室負二層是車庫,負一層,連著酒店的后廚。”
說著,安瀾走到辦公桌前,拿起鍵盤,下面有一張IC卡,說是操控電梯用的。
我倆剛吃完烤腸,都不餓,不著急去拿吃的。
房間里有飲用水,我泡了兩杯巴夕咖啡,跟安瀾閑聊。
兩人都刻意避開,不去提及可能已經(jīng)尸變了的親人們,畢竟太熟,聊到中午,感覺沒什么可聊的了,安瀾說想去里面房間休息一會兒,睡之前,她美滋滋地換上一雙帶鉆的高跟鞋,就那么穿著睡了,呵呵,比我還虛榮。
我不困,打開老板的電腦,隨便看了起來。
沒有網(wǎng)絡(luò),只能單機操作,看看硬盤,大老板就是大老板,硬盤里沒有我們這些吊絲??吹哪欠N電影,倒是有不少美女的照片,有的尺渡還很大,看拍照角度,應(yīng)該都是老板在床上親自拍的。
咦,這位美女好眼熟,不就是安瀾嘛,一共二十四張!
我轉(zhuǎn)頭向里屋看了看,安瀾已經(jīng)躺在被窩里睡著了,我走過去,小心翼翼關(guān)上門,這才敢點開大圖,一邊咽著口水一邊認真欣賞,只可惜沒網(wǎng)呀,要不我肯定存手機里!
看得差不多了,再看其他美女,就沒什么感覺了,我關(guān)了相冊,看另一個標(biāo)注為“機密”的文件夾,里面全是些標(biāo)書、報價單之類,應(yīng)該算是商業(yè)機密吧,我看不太懂,可能這些機密的價值,以億計量,但現(xiàn)在,肯定是一分錢也不值了。
另一個硬盤里,裝的是電紙書,有商業(yè)方面的,有文學(xué)方面的,還有孫子兵法和三十六計,看得出來,這位年輕有為的老板,并不是把所有時間都用來花天酒地了,能做這么大的生意,肚子里還是有點東西的。
我對軍事頗感興趣,點開孫子兵法,饒有興致地讀了起來(全是譯文,故能看懂)。
我也是個愛讀書的人,一口氣,差點讀完全本,直到安瀾醒了,去里面沖澡發(fā)出水聲,我才停下。
看看表,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半了,我來到窗口,拉開百葉窗,外面艷陽高照,天氣很不錯,打開窗戶往下看,奇怪的很,原本游走在街上的喪尸,竟都不見了!
難道全死了嗎?之前搜抽屜的時候,我記得里面有個望遠鏡,掏出來,對著下面的街道仔細看,很快發(fā)現(xiàn)了端倪。
喪尸并沒有不見,只不過都躲進了建筑里,僅有的幾只游蕩在戶外的喪尸,也都是在樹蔭下活動。
我很容易得出一個結(jié)論:喪尸不喜強烈的陽光!
劃重點,要考的!
安瀾洗完澡出來,我興奮地向她報告這一發(fā)現(xiàn),安瀾也很高興:“那咱們?nèi)绻朕D(zhuǎn)移的話,可以趁著中午時分!”
“對啊,不過,”我看看偏西的太陽,“最早恐怕也得明天了。”
“嗯!晚上我再研究一下,該往哪里轉(zhuǎn)移!”
肚子咕咕叫,該吃晚飯了。
鄭芷琪留下的L,里面已經(jīng)沒有紙蛋,這房間里也沒有可做兵器的物件兒,不過不要緊。
安瀾穿好衣服,用IC卡打開電梯,里面樓層的按鍵只有三個,-1、-2,還有36。
先去地下二層的車庫,那里是個封閉空間,肯定沒有喪尸,電梯安靜下行,速度很慢,感覺過了一分鐘才到底層,電梯門打開,迎面就是那臺綠色的蘭博基尼,真車可比車模好看多了,可惜我沒戴車鑰匙下來。
安瀾走到奔馳G車后,打開后備箱,從里面翻出兩個修車用的扳手,這個車大,修車工具也大,得雙手拿著才穩(wěn)當(dāng),有重量,打喪尸就會很趁手。
一人拎著一把扳手,我二人又乘坐電梯,上了負一層,電梯門打開,先是一道走廊,走廊里沒有喪尸,走廊盡頭,是塑料門簾,我走在前面,用扳手輕輕撩起門簾,里面便是廚房,看陳設(shè),是西餐廚房,很規(guī)整,大概有100平米,并未發(fā)現(xiàn)喪尸的蹤跡。
“安全。”我小聲說。
表姐跟進來:“你警戒,我拿吃的!”
我點頭,沿著墻壁往前巡邏,來到一扇玻璃窗邊,探頭過去,看向窗外,是個咖啡廳,有點眼熟呢……想起來了,前幾天我和班長來這里踩點,就在約在這個酒店內(nèi)設(shè)的咖啡廳里見的面。
咖啡廳里,并非空空如也,在我的視線中,就有三只喪尸,兩只穿著酒店的制服,一只穿著長裙,看背影應(yīng)是個美女,不過它們仨都站在過道里,不知道在思考著什么。
我彎下腰,從窗戶下爬過去,起身,又走了一段,來到廚房另外一側(cè)的門口,尼瑪,這扇門是虛掩的,門上掛著一只鎖,是上鎖的狀態(tài),也就是說,這道門現(xiàn)在無法關(guān)閉!
透過門上小窗看過去,外面便是酒店大堂,可能因為室外太陽太大,大堂里匯聚著很多只喪尸!
這不行啊,門縫會漏氣,如果喪尸聞到我們的氣味,肯定會撲過來!
我轉(zhuǎn)頭看看表姐,她已經(jīng)拿了不少食物,還在冰箱里翻找,我給她使了個眼色,讓她見好就收,安瀾搖頭,還想再多拿點,我有點著急,但不能亂,一邊觀察著外面喪尸的情況,一邊慢慢后退、后退,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緊張,我的額頭開始冒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冒汗,大堂里距離廚房較近的幾只喪尸,開始仰著鼻子,嗅了起來。
嗅著嗅著,它們緩緩將身體,轉(zhuǎn)向我這邊,我知道它們視力不好,應(yīng)該是沒看見我。
我用扳手捅了捅表姐,壓低聲音:“走!”
就因為這么一個小動靜,那些喪尸,像忽然被人按下了開關(guān),齊刷刷向廚房這邊沖來,里面有一只喪尸的速度,明顯比其他喪尸快,跟人類的速度無異!
二階喪尸!
“快走!”我把安瀾從冰箱里拽出來,趕緊往另外一扇門那里跑,霹靂啪啪,食物掉落滿地,她居然還想回去撿!
“不要命啦!”我強行將她拽起,用最快速度跑到門簾那邊,再回頭看時,那只二階喪尸的速度,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快,它已經(jīng)沖進廚房,直接從鋼板桌上,用四肢著地的怪異方式前進,離我們不到五米遠了!
我猛然將表姐推出門簾:“你先走!”
它速度這么快,被動逃走的時候,極有可能會被它牽制住,等后續(xù)喪尸再跟過來,我和表姐就沒法進電梯了,所以,必須得干掉這頭喪尸,我們才有逃生的機會!
我有武器,我怕什么!
我轉(zhuǎn)過身來,掄起扳手,準(zhǔn)備干它!喪尸見我不跑,忽然弓起身子,彎曲四肢,從鋼板上起跳,一雙黑色的利爪,直撲向我的面門!
“??!”我大聲喊著,算準(zhǔn)喪尸的拋物線之后,照著它的頭,閉著眼睛掄了過去!
為什么閉眼?誰打誰閉眼!不信你試試!
咣的一聲!打中了!
嗯?好像不是我打的,因為我手里的扳手,輪空了,差點脫手!
我睜開眼,只見那頭喪尸,已經(jīng)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身子縮成一團,四肢抽搐!
而喪尸旁邊,蹲著一個家伙,是個女孩,雙手緊緊握著一只平底鍋!
我第一時間看她的眼睛,布滿血絲,眼神里充滿恐懼,是個活人幸存者!
“快走!”我一把將她拉起來,因為其他喪尸,也已經(jīng)沖進了廚房。
“曉曉!你還活著!”表姐驚喜道,看來是認識這個女孩。
“安瀾姐!”女孩也認識表姐。
安瀾趕緊打開電梯,三人閃身進去,我狂按關(guān)閉鍵(其實沒用,按不按關(guān)閉時間都是一樣的),終于在大波喪尸到來之前,關(guān)閉電梯門,外面的喪尸咣、咣地撞擊了兩下,但并未影響電梯啟動,緩緩上行,后續(xù)撞擊聲沉到了腳下。
我長舒一口氣,這才有時間打量那個女孩,看上去年齡不大,18、9歲的樣子,穿的是嘿絲女仆裝,沒穿鞋。
我想起來了,她應(yīng)該是咖啡廳的服務(wù)員,因為這個咖啡廳就是女仆特色咖啡廳(可能和大老板的愛好有關(guān))。
咖啡廳隸屬于酒店,同為酒店員工,她和表姐當(dāng)然認識了。
回到36層,曉曉確認安全之后,一頭扎進安瀾懷里,抱頭痛哭。
安瀾安慰了曉曉一陣,問她是怎么熬過昨晚的,曉曉說是她男朋友(一個廚師)把她藏在了廚房柜子里,自己跑出去,引開了所有喪尸,而且,她知道酒店里還有個幸存者,也是個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