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無憂大師借刀殺人用的實在是妙,在場眾人也都知道韓家是此次黑市拍賣會的股東之一,如果他們想動手腳幾乎可以說神不知鬼不覺。
眾人越這么想便越覺得是這樣,就連那公子哥兒和夏婉心頭也開始起疑心,畢竟隨便動點手腳就是幾千萬。
如果今天韓家不給他們一個交待,恐怕這些人不會善罷甘休。
周漢林冷笑兩聲,指著蘇元說:“你不過是個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有什么資格在這里替韓家說話?”。
“放你的屁!蘇先生是我們韓家的貴客,輪到你這個蠢東西說話了嗎?”韓敬楊雙眼噴火,這周漢林是想借題發(fā)揮??!以他在晉北的實力確實有點兒棘手。
要不是因為顧忌著周漢林的實力,韓敬楊如何會讓他在這里狺狺狂吠。
“我也不和你爭這些無用的東西,總之你韓老二今天必須要給在場眾人一個交待,否則不止是你韓老二顏面掃地,就連你韓家也不過是徒有其名。”周漢林現(xiàn)在連自己也搞不清楚這幅畫到底是不是蘇元搞的鬼,既然無憂大師這么說了,那肯定沒錯。
“你們難道是想讓老夫給你們賠罪嗎?”韓亭之眼眸微張,冷冷注視著在場沒一個人。
韓敬楊見老爺子站起來了,趕緊去扶住老爺子,恭聲道:“爸,您犯不著和這些人生氣。”。
聽見韓敬楊的稱呼,在場眾人臉色一變,原來這個老頭子便是韓家的家主,韓老爺子、韓亭之!韓敬楊身家再厚實,那也都是這老爺子給的。
周漢林自然也沒想到韓老爺子親臨拍賣會,訕笑兩聲道:“老爺子言重了,我有幾個膽子敢讓您賠罪,只是這件事實在是蹊蹺,這畫是從這里流出來的,我都還沒出門就成了這樣,如果是您也不會相信這是它自己變成這樣的吧?”。
“韓家譽滿天下,若是不解釋清楚,這以后誰還敢和韓家做生意?”
“你們說是不是,諸位。”
眾人雖然忌憚韓亭之的身份,但都還是暗自點頭,也都怕自己布了周漢林的后塵,白白損失幾千萬,韓老二心里也明白如果不把這件事搞清楚,這拍賣會也別想進(jìn)行下去了。
夏婉這時也開口道:“夏婉見過老爺子,這件事雖然與我無關(guān),但也確實不明不白,畫上的東西自然消失我還從來沒見過。”。
那公子哥兒笑著說:“沒想到韓老都來拍賣會了,那就更說明這拍賣會很重要,周總的話雖然難聽了一點,但都是實話,韓家身為此次拍賣會的五巨頭之一,確實有很大的嫌疑。”。
韓亭之掃視眾人一眼,沒有答話,而是快步走到那個淡定的少年身旁,附耳低聲說:“蘇大師,這件事本來不敢麻煩你,但這事關(guān)我韓家臉面,還請?zhí)K大師想想辦法,事后我一定不會虧待蘇大師。”。
眾人都聽說過韓亭之的名頭,雖然韓家?guī)仔值芏际桥1迫宋?,但韓家真正的家主還是韓亭之。
眼見韓亭之彎腰對蘇元說著什么,眾人心里都有些狐疑不定,這小子什么來頭?居然讓韓老這般低聲下氣。
“各位,既然你們想知道這幅畫為什么會變成這樣,那我便告訴你們這是為什么。”蘇元站起身來,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一股無形的氣勁四散開來,封住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行動。
除了韓家,所有人都感覺自己身上被一條無形的繩索給捆住了、動彈不得,這便是五行訣中的金字訣,又名:縛神鏈!
眾人臉色一變,想動卻動不了!
這也是蘇元想借此機會試試自己新境界的實力。
“諸位不要慌張,既然你們要知道這幅畫為什么會變成這樣,那就坐在椅子上好好看清楚。”蘇元笑著道,以他靈竅三重的修為,困住幾個凡人還不成問題。
倒是那無憂大師掙扎了半天,蹦出一個屁來,縛神鏈的禁制居然被他掙脫了,只見他一下從椅子上彈起來,嘴里喝罵道:“好小子,我倒是小看了你!”。
“咦?你不錯嘛,沒事我再給你加緊一點。”蘇元手指一揮,無憂大師瞬間感覺周身如同捆了七八條繩索,瞬間被捆成了粽子,栽倒在地。
其他人沒人敢動,公子哥兒身后的禿子臉都漲紅了,但卻沒有任何辦法。
黑衣少年心底一驚,他剛才試著用內(nèi)勁沖破束縛,但身上的縛神鏈紋絲不動,他便決定靜觀其變。
蘇元讓連海平從周漢林手里取過畫卷,周漢林只能干瞪眼沒有任何辦法,蘇元展開畫卷,指著畫卷上的兩個人說:“你們看清楚了,這幅畫本來就沒棋盤,這棋盤只是這兩位高人下棋時留下的神思。”
“而這畫上面原本也只有這兩棵樹,只不過時間久了被下棋的人所影響,便將這兩人留在這上面的神念保存了下來,如果被不懂棋的人看見還沒事,要是懂棋的人看破其中玄機又說了出來的話,這棋盤自然也會消失。”
這種事在風(fēng)墨大陸很常見,許多高人都會不自覺的影響到周圍的事物,老子的青牛聽他講經(jīng)之后都能得道、觀音菩薩說法被池中的金魚聽見也能悟禪。
就連那花果山的石頭日積月累都能蹦出個石猴來,這幅畫能留下這些影像一點都不奇怪,倒是這下棋的兩人卻是不簡單。
“我告訴你們,你們看不透這畫上的玄機并不奇怪,因為你們本就是愚昧眾生!”蘇元的眼神沒有落下在場的任何一個人,即便韓家也不例外,那眼神有輕蔑也有憐憫。
“至于這幅畫到底值不值錢我不知道,我不負(fù)責(zé)估價。”蘇元解釋完,便將畫卷如同扔垃圾一樣扔到了地上。
“無憂大師?你號稱黑道第一術(shù)士,我花了重金請你來,可不是為了讓人戲耍的。”周漢林雖然動不得,但嘴卻沒有被封住,自己花了大價錢請這個無憂大師前來助陣,難道就仍由別人這么打自己的臉?
無憂大師換了一張尷尬的笑臉,心念急轉(zhuǎn),這次自己要是不出手,恐怕會顏面掃地(雖然自己本來也沒臉),這要是傳出去自己還怎么混?自己辛苦積攢多年的威名豈能被一無名小卒朝夕崩塌?這口氣絕不能忍!
而且這小子不過是修了皮毛的煉氣士,如何是自己的對手?
想到這里無憂大師便動手了,就在眾人都奇怪自己為什么動彈不得的時候場內(nèi)突然爆發(fā)出一股黑霧,無憂大師狂喝一聲:“無知小子,安敢在此饒舌,在我無憂大師面前夸口,我倒是饒你不得!”。
無憂大師不知何時又掙脫了束縛,臉上的面具轉(zhuǎn)換不停,周身彌漫著一股死氣,像是從地獄走出來的一般。
場地內(nèi)陰風(fēng)陣陣,所有人都嚇得臉色慘白,蘇元皺了皺眉,這家伙能兩次掙脫縛神鏈,倒是不簡單。
“有意思!”蘇元這是第一次在這邊遇見這種修行鬼道的家伙,雖然看起來修為不高,但架勢嚇人,蘇元腳尖一點便消失在原地、沖進(jìn)了那一團(tuán)黑霧之中。
韓亭之雖然早年修行過內(nèi)家功夫,但是對付這種如妖術(shù)一樣的術(shù)法卻是無能無力,連海平瞪著一雙大眼攔在了韓亭之和韓敬楊身前、韓敬芷柳眉倒豎也十分警惕。
濃霧中無憂大師臉上的面具變換不停,仿佛真的有一千張面皮,隨著他的變動、黑霧中出現(xiàn)一雙雙只有白骨的雙手、一些骷髏頭掙扎著從黑霧里面鉆出來,還伴隨著陣陣慘叫。
這種場景一般人看見就算不被嚇?biāo)?,恐怕也要嚇得半身不遂,雖然黑衣少年也想保護(hù)夏婉,但奈何自己根本就無法動彈。
蘇元手指一揮,解掉縛神鏈,喝道:“不想死的都出去!”,眼看著黑霧彌漫的速度越來越快,蘇元只得讓這些人出去,他不是什么菩薩心腸,但也不想看著這些人被卷進(jìn)黑霧變成白骨。
這些人平時都是把命看的比什么都金貴,得了自由自然是連滾帶爬的跑出了三層樓閣,連海平邊走邊退,護(hù)著韓亭之往外走,韓亭之看著被黑霧淹沒的蘇元心下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