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林看了一眼已經丟了魂兒的楊雪。
大廳里的人已經幾乎都跑了,而僅有的幾個人也是嚇得腿軟跑不了而已。
陸林看都不看那群人,泰然自若離開。
本來是楊雪的慶功宴,大家歡歡喜喜。
可是現在這里卻變成了一座修羅場!
場內只剩下了孫家和周家的人,楊雪雖然已經回過神來,可是心里亂的不行,一點頭緒都沒有。
“楊雪,我們需要你的解釋!”
孫家的掌門人眼睛充滿了紅血絲,像是吸血鬼一樣,抓著楊雪的衣領說:
“你不是說陸家已經后繼無人了嗎,為什么這個已經失蹤了十年的陸林,竟然回來了?”
他當然后怕,那時候他也想站起來,訓斥陸林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只不過比趙老頭兒晚了那么一點點罷了。
此時他雖然有一絲慶幸,更多的還是惶恐。
畢竟陸林也只給他留了一個月的時間!
“這種人太危險了,任由他這么胡鬧下去,難道我們真的要給陸瑤陪葬嗎?”
周老頭畏畏縮縮,臉上全是驚慌。
楊雪本來也慌了神,可是看到周老爺子這幅樣子,反而又挺直了脊梁。
陸林手上的確有點功夫,可是這可不是原始社會,光憑他一個人,難道還真能翻天不成?
她冷靜下來,重新露出微笑來:
“老爺子先不要慌,其實他不過是個有點無武力的傻小子罷了。
我們四個家族聯手,他就是個超級賽亞人變異種,又有什么資格跟我們斗?”
“別別別,別什么四大家族之類的話,你楊雪惹出來的事情,我們周家不會插手!”
周老爺子立刻推脫。
“周大哥說得有道理,說到底,當初逼死陸瑤的,終究也不是我們孫家!”
如果是平時,這兩個老家伙早就是惡事做盡,又怎么會怕?
可是陸林的實力實在是大大超出他們的預料,令人膽寒。
楊雪見狀只有冷笑:
“好啊,現在想要撇清干系了?沒那么簡單!
說到底這事兒也不是我一個人干的!
還不是你們非要拉我入伙,讓我偽造證據?”
“我究竟為什么背了這個黑鍋,你們二位不會心里沒數吧?”
“我想,沒有人比二位更清楚吧!”
兩家老頭子對視一眼,知道楊雪也是窮途末路,不會放過他們了。
“可這小子不是一般人,你有把握真的能解決掉他嗎?”孫老頭兒說。
周老頭顯然也是這個意思,殺人他不怕,他只怕殺不掉!
楊雪的神情猙獰,早就已經顧不上保持她精心呵護的美貌。
“他的確身手了得,但里這又不是什么美國大片,靠一個人就能翻盤,純屬做夢!”
楊雪自信笑道:“那個蠢女人的弟弟有能有多聰明?二位,只要你們聽我的,除掉他,易如反掌!”
兩個人毫不猶豫地點頭,他們要是害怕,當年就不會對陸瑤下手了!
某醫(yī)院的地下車庫。
李忠德來送剛從醫(yī)院出來的錢多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活兒也就他能干。
一個衣著襤褸好像乞丐的怪人走了過來,嘴里嘟嘟囔囔的,好像精神有點問題。
“媽的,什么運氣,我停個車還能遇見乞丐!”
錢多多捂著被陸林敲過的腦袋,非常火大,對這個找死的家伙更是脾氣大,直接拉開車門下去罵他:
“混賬東西,你再在小爺的車前面亂晃,我就把你碾成一灘肉泥!”
“我來通知你死亡時間。”那怪人抽出一張卡說:“經陸總批準,錢多多經理死于地下車庫。”
“陸林?他有什么厲害的,不就是什么公司的代表嗎?強龍壓不了地頭蛇!他說殺我就能讓我死?可笑!”
錢多多心里有點沒底,還是嘴硬。
“不可能,誰敢動我?我可是寧城商會的頭子!我……”
錢多多哈哈大笑,可是緊接著,他的笑聲就被一陣巨大的轟鳴打斷。
引擎聲像是巨人的怒吼,那車向錢多多呼嘯著撞了過來。
錢多多扭動肥胖的身體尖叫著逃跑,尿水順著腿弄濕了整個車位。
砰!
錢多多終究沒有躲過,被那輛車追了上來。
幾次碾壓,地上就只剩下一堆紅色的泥,還有令人惡心的脂肪了。
看到這一幕,李忠德渾身顫抖。
他極為老成,知道自己目睹了這一切,就算窩在車里也還是會被滅口的。
于是他干脆打開車門走了出來。
那人走到近前,李忠德已經跪在了地上:“我不認識這人,我跟他不是一伙兒的,求你放過我……”
“陸總說留你的命,你是對陸家有恩的人。”那人看了一眼李忠德,轉身離去。
李忠德看著他消失在黑暗中,血腥味像是沒了壓制,猛地竄了上來。
他緩緩捂著肚子彎下腰,開始瘋狂嘔吐起來。
不到半天,陸林毀掉楊雪慶功宴的事情,就已經傳遍了整個寧城!
陸家大宅。
陸林坐在沙發(fā)上,正在翻閱一份報紙,不過卻是兩前年的報紙。
陸林的目光在一份報道上凝滯,上面所提到的事情正是姐姐畏罪自殺,每一個字似乎都沾著姐姐的血。
當時,曾經全力支持姐姐的人悉數背叛,輿論又都在指責她,姐姐該有多絕望,才會上吊自殺!
不知不覺,手中緊握的水杯已經碎了!
那種憤怒,讓陸林這經歷過無數訓練,始終能保持平靜的人,情緒也出現了一絲裂痕!
他抬頭看向那盞水晶吊燈,據說姐姐就是死在這里。
“楊雪,你的所作所為,終究要付出代價。讓你茍活兩年,已經是你的運氣了!”
突然,一個漆黑的身影閃身進來,正是昨天跟隨陸林那人。他一進來,明亮的辦公室似乎都已經變黑了。
無心,從八年前就一直跟隨陸林,是陸林最信任的得力手下。
他冰冷的聲音沒什么起伏,卻還是能聽得出語氣中的恭謹:“李忠德來了,說要求職。”
“李叔?我就知道他會來。讓他直接上來吧!”
李忠德會過來,在陸林的意料之中。
門被推開,走進來的是李忠德。他低著頭,拿著簡歷的手一直在抖。
陸林那帶血的手,晃得李忠德眼暈,而桌上放著的報紙,更是讓他天旋地轉。
“那個,二少爺,昨天……”李忠德結結巴巴,他一想起來昨天的事情就冒冷汗。
陸林隨便收拾了一下傷口,并沒有很在意:“那不算什么,無非是給她們一點提醒。
否則他們怕是已經忘記了,我姐姐被他們逼死的慘狀,還心安理得的在那里快活呢!”
“多謝您這些年的照顧,否則我姐姐連下葬的機會都沒有。”
陸林眼神直愣愣的,像是在想著什么。
李忠德哪里敢承受他的感謝,簡直是誠惶誠恐。
這個能將三大家族和楊雪玩得團團轉的陸林,在李忠德看來簡直就是恐懼二字的代名詞。
他現在對自己越好,李忠德反而更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