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司機開著車,很快將剛才的事情拋之腦后,腳踩著油門,快速的行駛在夜幕之中。
將近行駛了兩個小時,車子才在江城郊外的一處養(yǎng)老院之外停了下來。
“爸!爸!”周晴跌跌撞撞的跑到院子里,就看見幾個護理人員正在小聲議論著什么。
看到周晴過來,幾個人同時迎了上去,“你是老人的家屬吧?”
“是我,我爸他還好嗎?他在哪?”
女護工指了指身后,“屋子里睡覺呢!姑娘,真的,就當我們求求你了,趕緊把你爸接走吧!剛才那一道雷,差點連我們也劈死!這也太危險了!”
“就是啊!整天神啊鬼啊的!簡直比小孩還要麻煩,別人老人癡呆,什么都不記得,你爹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念一些咒語,又吵又鬧,整個養(yǎng)老院都不安分!”
“對不起對不起!麻煩你們了!”周晴趕緊走進屋子,就看見床上躺著一個渾身黝黑的老頭,渾身燒焦了一般,隱約還有烤肉的味道,此時他正看著天花板,嘴巴里一閉一合,念叨著一些連周晴都聽不懂的詞語。
“爸!你沒事吧?”
“晴兒!是你!你來看爸爸啦?”老人見狀,猛地坐起來,狂喜道:“剛才爸爸的五雷誅心訣成功了!哈哈!成功了!真的成功了!你看,我的手,就是被雷劈的!爸爸我修煉了一輩子的五雷誅心訣,終于成功啦!哈哈哈!”
周晴一聲嘆息,有些心疼的看著老頭的身體,“爸爸!年代變了!武者之路已經(jīng)行不通了,滿世界都是飛機高科技,老一輩子的東西靠不住了!爸!你醒醒好不好??!”
“怎么跟你爹說話呢!”老頭震怒,道:“什么叫不管用了!老祖宗留下的精要,怎么能說丟就丟!武者之路,需要堅定不移的一直走下去!直到世界盡頭,天毀地滅!”
門口,幾個護工低聲私語,忽的,一個大姐敲了敲門,“我說姑娘,還是把你爸接回去吧!你看見沒?這家伙真是走火入魔了!剛才一道雷從天上劈下來,把隔壁老程,嚇得心臟病都快出來了!咱們養(yǎng)老院都是一些七八十歲的老人,可經(jīng)不起他這么折騰??!”
“嗯!對不起,實在是麻煩你們了!”看了看屋子里的其他老頭,有的在下象棋,有的在唱京劇,唯獨自己的父親,成日幻想著修煉成真者,滿腦子神鬼玄說。“爸,跟我走,我?guī)闳ノ壹遥瑥慕褚院?,我照顧你?rdquo;
說著,攙扶著老頭,就往著門外走。
“不去,我才不去!這里接近自然,擁有更加精純的天地靈氣,你可知道,在城市那種烏煙瘴氣的環(huán)境中,是要折壽的你知道嗎?”
周晴拿父親實在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那你答應我,以后不許亂來了,好嗎?抓個老鼠,別用真氣,更不需用天雷掌!”
上一次,老頭看見養(yǎng)老院里有老鼠,奮起一擊,一道巨大的氣浪從掌間迸出,直接將一間屋子轟塌,養(yǎng)老院以為他隨身藏了炸藥,死活不讓老頭在這住了,周晴掏出二十萬重新裝修了房間,這才平息了事件。
“象棋是國粹,京劇也是國粹,麻將牌九也被你們叫做國粹!為什么老祖宗沿襲下來的武者大道,卻被你拋棄了!”老頭不甘心,他實在搞不懂現(xiàn)在的年輕人,為什么不學習這么好的傳統(tǒng),滿大街全都是唱歌跳舞的人,男不男,女不女,實在是不成體統(tǒng)。
“爸!年代不同了!你醒醒好嗎?”周晴無奈,從包包里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瓷瓶,“你不跟我走也行,但是你必須把藥吃了。”
“我不吃!”
周晴怒了,“你別再鬧了好嗎!我明天還要上班,剛才因為你的事,我還在路上撞了一個人!你到底要我怎么樣!難道我跟老公離婚,家破人亡,你才甘心嗎?”
老頭一愣,看著女兒眼里的淚花,突然不再激動了,老老實實的伸出手,將藥丸拿到手里,“蜀山擎天之戰(zhàn)是不是快開始了?”
“不知道,我好久沒關注了!”
“你!”老頭一時氣急,“你身為周家后人,連擎天之戰(zhàn)都不關注了嗎?”
周晴無奈,“爸,我要上班掙錢養(yǎng)家糊口,朵朵還要上學放學,我關注蜀山之戰(zhàn),能填飽肚子嗎?朵朵就能學習好了嗎?”
老頭失笑,他跟女兒一點共同語言都沒有了,呆滯的拿著藥丸放入嘴中,嚼碎之后,咽了下去。
那藥丸進入體內(nèi),很快化作一道神奇的力量,潛入心脈,隨著血液流動,將丹田之中的真氣盡數(shù)封禁,一段時間之內(nèi),他無法再用體內(nèi)真氣了。
看著父親乖乖把藥吃下去,周晴嘆息一聲,“爸,你這幾天安分一下,等到了擎天之戰(zhàn)的日子,我跟上司請假,帶你去蜀山。”
說完,周晴轉過身,擦了擦眼角的淚珠,一臉決然的朝門外走去。
…………
“老公,二胎政策開放這么久了,咱倆的感情也有了一步的提升,要不,我們趁熱打鐵,再要個老二吧?”
房間內(nèi),趙雅容坐在陳天嘴上,嬌羞的問道。
“???是嗎?二胎好,二胎好?。?rdquo;
陳天心不在焉的拿著那張明信片,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要不要?你看,要是我們老了,家里有個什么困難,思思一個女孩肯定忙過來,我們再給她要個弟弟,姐弟倆也好有個幫襯。”
“好!弟弟好?。〉艿芎?!”陳天連連點頭。
趙雅容小嘴一撇,從陳天懷里掙脫出來,“你有沒有聽我說話!陳天,看著我!”
陳天一愣,轉過身,“嗯?怎么了?”
“這是誰?。磕愫孟駥@個明信片的興趣比我還大!”趙雅容不開心的叫道。
“我去,老婆大人,你不會跟一張紙吃醋吧?”
“那我跟你說話,你敷衍我!”
“沒有??!我沒敷衍你!我很同意啊!現(xiàn)在我的收入,完全可以再要個二胎了!”
趙雅容聞言,反手將手指伸到肩膀處,將睡衣的帶子輕輕一彈,那絲滑順手的睡衣頓時滑落。
“那你還愣著干嘛!”
陳天搖頭苦笑,順手將燈輕輕一關。
一夜無話。
第二天,陳天送思思去上學,在去酒店的路上,再一次掏出昨天那個女人留下的明信片,如果是以前,他根本不會在意這個叫周晴的女人。
可是他自打他知道原本姓周之后,他對周姓格外的感興趣。
嘴上說著不在乎,可他欺騙不了本心,尋根問祖,是人的天性。
坐在酒店的床上,陳天終于拿起了電話,撥出了那個明信片上的號碼。